而是虚词 作品

17. 做戏

谢均进屋后看见满桌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笑道:“夫人与我心有灵犀,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他在一旁净手,洗了两把脸,颜婷帮他取下了罩在外边的披风。


披风是黑色的,看不清血色,但已经湿透了,浓重的血腥味钻入了颜婷鼻腔。


颜婷一条胳膊挂着披风,心神紧张凝视着谢均后背。谢均穿的是浅蓝色的衣裳,后背晕了一团血迹,衣服没有破,是别人的血。


颜婷松了口气,把披风送到外边。


谢均注意到颜婷袖子上沾的血印,心中颇为懊恼,早知道把这披风扔外边了,平白弄脏了婷婷。


他看见床上放着叠好的衣服,准备去换,颜婷叫他,“谢大人先吃饭吧,饭菜就要凉了。”


谢均站住,回头笑道:“也好。”


吃过饭,谢均本该赶紧去书房处理堆积的政务,可今晚宁晋已经行动了,之前大臣们的意见就不是那么要紧了。


他已经传信给礼部和鸿胪寺,将今晚发生之事交代清楚。


颜婷在里屋,她将手伸入浴桶晃了晃,水温正合适。


“谢大人。”她喊道。


谢均应了一声,站在颜婷身侧,毫不避讳地开始脱衣服。


颜婷从未见过谢均的身体,即便是在晚上,多数时候她也是闭着眼睛的。她当即就要出去,手腕却被谢均拉住,留在原地。


谢均说:“陪我。”


颜婷抬头,她虽然害羞,却还是同意,“好。”谢大人定是累极了,若非如此,谢大人哪里对她提出过什么要求。


谢均跨入木桶,修长的腿部线条隐入水面,接着是劲瘦的腰身,宽肩窄腰,后背可以看见一层薄肌,颜婷手心有些发热,她顺着谢均的腰部看上去,强迫移开了眼。


屋内水汽腾腾,所有的东西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外衣。


颜婷用手鞠水,往谢均肩膀处淋。


谢均转头,颜婷想躲,猝不及防将水淋了谢均满脸。谢均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挂着水珠,他笑起来,更加清纯,却也更加诱人。


他嘴唇一开一合说着话,颜婷却什么都没听清。


颜婷手忙脚乱去旁边桌上灌了杯凉茶,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没有那么烫了,才问:“谢大人,刚才你说什么,我走神了。”


谢均又笑起来,他知道她走神了,她刚才那样直勾勾盯着他看。他这张脸,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简单洗了洗,从水中出来,颜婷忍着害羞,把一条毛巾裹在谢均身上。


谢均握住颜婷的手,一把将人抱起来,颜婷惊讶之下出声,胳膊环住谢大人的脖子。


才出水的皮肤,摸起来还是凉凉的,颜婷的手贴在谢均的后颈处,格外舒服。


直到她被谢大人放在床上。


颜婷看谢均就要上床,她急忙就要下去,谢均问她:“要去做什么?我来。”


颜婷:“……你还没穿中衣。”她不想再体验一次白天不起床的感觉了。


谢均听出颜婷的言外之意,笑着换好中衣躺在颜婷身侧,他抱着颜婷,轻声对她说:“睡吧。”他用手一下一下拍着颜婷的后背。


颜婷惊讶了几秒,然后便想通是谢大人怕她害怕,今晚那样的场景,有人死在她眼前,无数人厮杀在一处,血浆迸溅,按正常情况她早该害怕了。


可她一直被谢大人牵引着心神,都没空害怕。


刚才那些画面现在一点一点装进了她脑中,她睫毛轻颤,手指抓着谢均胳膊。闭上眼睛,就是无数的厮杀呐喊,若不是谢均在她身侧,她肯定会蜷起来,用被子完全盖住自己。


她抬眸看着谢均的侧脸,慢慢挪了挪,靠在了谢均肩膀处,才像靠在了实处,心里的恐惧也被脸侧的热量驱散。


谢均在她头顶落下一吻,“不要怕,有夫君呢。”他依旧在颜婷后背轻轻的,一下一下拍着。


颜婷小声说:“我不怕,有谢大人在,我什么都不怕。”她脑海中不断映出谢均如天神般降临在她身边将她拉到马背上的场景,她说:“谢大人骑马好厉害。”


谢均拍着她,轻声回应着她,“改日教婷婷骑马。”颜婷胡乱应着,骑马那么难,她恐怕学不会吧,她只是羡慕谢大人骑马好,自己去学,大概是一塌糊涂吧。


醒来时,颜婷还抱着谢均。


谢均躺了会儿,看夫人没有要翻身的打算,只能自己挪开夫人的胳膊,再躺下去,早朝就该迟到了。


他刚离开,颜婷就醒了。


以前颜婷的睡眠质量很好,就算外边打雷也惊不醒她,今日不知是何缘故。


她下意识把手伸到旁边,还有余温,谢大人才走没多久。


她用被子裹住自己,也裹住自己晾在外边的胳膊,却睡不着了。


今日早朝讨论的是昨夜上京城的动乱。


下朝后,陛下令谢均携礼部鸿胪寺众人去城门处迎接宁晋王子。


宁晋使者见到大齐官员,都趾高气昂,宁晋王子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一路上对礼部官员的问询置若罔闻。仿佛他们不是战败一方,过来求和的一样。


宁晋王子对谢均有所耳闻,见谢均愁眉苦脸,心中不禁得意,“谢相,听说昨夜上京城发生了内乱,你是在为此烦心吗?”


谢均摇头,打起精神来,“王子说笑了,我是在想我的夫人。”他今天出门那么早,婷婷昨晚经历了那样的危险,睁眼身边却没人,会不会害怕?


宁晋王子听这话,却只觉得谢均欲盖弥彰。


看来昨晚对大齐损伤不轻,谢均都不敢说实话了。


鸿胪寺卿提出要先送使者去四方馆休息。


宁晋王子越来越觉得这些大齐官员是还没商讨出一个对策,动作语言都那么心虚疲惫,不由自得道:“本王子还是想先去觐见贵国皇帝,以示诚心。”


谢均揉了揉眉心,“走吧。”


金銮殿上,宁晋王子笑着说:“陛下,听说昨夜上京城有动乱,百姓死伤无数。哎,这怎么行呢?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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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其不争,为大齐忧心的模样。


皇帝忍着宁晋王子的嚣张,没有发作,反而问他:“合野王子认为,那些杀我百姓的贼人该怎么处置?”


果然是没抓到人,要是抓到人还用问他怎么处置,齐国没有律法吗?


合野脸上笑容放大,“我怎么能插手贵国内政呢?”


已经确定齐国深受其害,合野就放心了。


那些宁晋杀手是打小就生长在上京的,说话、生活习惯都不会看出一点儿端倪。昨日那样的暴乱,除非正好附近有近千人的军队,否则就只能眼看着他们杀了百姓逃之夭夭。


这样一根钉子扎在上京,恐怕所有人都在不安吧。


就算齐国人知道昨晚的动乱是他所为,那又怎样?齐国人又拿不出证据。


合野回四方馆之后,让人去街上调查,探子回报:“殿下,昨夜盛安街的确发生了动乱,现在那条街被封禁,不许人进出。”


合野不着急了,该着急的是齐国。


谢均回府以后,眉目间疲惫一扫而空,颜婷正在礼账,他就坐在旁边看她,眼睛里都是笑意。


颜婷把账本合上,“宁晋王子来了上京,谢大人今日反而回家早了。”她两条胳膊搭在桌面上,身体往前,隔着桌子问他:“你不给宁晋人演戏了?”


朝中要演一出戏给宁晋人看,这是昨晚谢均临时和陛下商量,与百官知会的。


但谢均并未与颜婷透露过半点儿,朝中政事,他从来不当闲话乱讲,但婷婷自己猜出来的,自然与他无关。


谢均满眼赞赏,他的夫人果然好聪明,不仅能凭着一支步摇揪出宁晋王子,好能从他的细节中推断出朝中动向。


谢均隔着桌子看颜婷,笑道:“演啊,我这不是故作轻松呢。”他现在要是忙的团团转,宁晋人反而会怀疑。


颜婷扬起脸,“谢大人英明。”


她面对谢均,越来越自在。颜婷自己也发现了,原来人真的是可以被娇惯出来的,她与谢均才在一起几日,现在都改变了以前那种凡是说话必然要左思右想,打好了腹稿再修改,确定无误后找到合适的时机才敢开口的性子。


谢均被她夸的舒服极了,朝对面的小姑娘招了招手,颜婷站起来,双手依旧扶着桌面,靠近了谢均几寸。谢均将人揽过来,颜婷下意识闭眼,只感觉谢均在她眼皮上一触即离。


颜婷睁开眼,她感觉有些奇怪,慢慢眨眼,浓密的眼睫如同小刷子一般在谢均脸上作乱。


她要往后退,谢均不许,用手臂环着她。


她说:“谢大人,我还有账没看完呢。”


谢均松开她,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颜婷嗔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理账。


谢均没再打扰颜婷,只是安静坐着,拿了本书在看。


等到午膳时间,谢均简单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颜婷问他:“还要出去?”她也把筷子放下,“我跟你一起。”


谢均想了想,点头:“也好。”他约的人是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