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间花钱 作品

61. 故人不返1

烛龙符照出的范围有限,仅凭方寸之地,不能判断到底像哪里。面前的告示牌上雕着数张告示,甚至还有两张通缉令。


这两张通缉令被划地面目全非,只能看出是一男一女。李溋分辨上面的文字,道:“传谣邪修……一经发现……即刻……后面看不清了。这地方真是什么都有,会不会是个千年陵墓?有些墓主人会在地下建造城池,他们信死亡只是沉睡,到了时间就会苏醒,造一个和活人世界一样的城池,以便醒来后继续享受。”


“陵墓?”山月不认可:“四周虽然黑,可是一点阴气都没有。我们从山上下来,入城也该看见镇墓兽。再者,能在这么深的地方,造如此精致的陵墓,要么身怀异能,要么富可敌国。这样的人,你可听说过?”


李溋道:“不是很想承认,白令海。”


“阿溋。”山月抱手道:“你又没有与你师伯相处过,为何这么讨厌他?何况他不光是白令海,还是灵中境太祖,你的……”


不是他的,她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李溋实话实说:“我哪里敢讨厌太祖,只是师尊常想念他,又和他相处过那么久,嫉妒罢了!”


说完神秘道:“师尊,您可知灵中境刚立,那一朝太子的事?”


山月:“太宗?”


李溋摇头:“并非,是那位被师伯抹去所有痕迹的隐太子。”


又抹去啦?她这位师兄跟块抹布一样。


李溋道:“那位太子是太祖长子,新朝初立,前朝的顽疾没有随之消除,比如原来的上清派。白令海对外称将上清派迁出仙京,另寻他处建观。实际上他早屠尽了原来的修士,迁走的不是原来的人。还有,他的父亲,前朝的镇国大将军,师祖那个花心相公。史官记载被金雀皇帝杀害,其实,他死于白令海之手。”


山月还真不知道这件事,道:“他弑父?”


李溋点头道:“是,李藏风好色窝囊,坚守忠孝之道,妻儿可以献出去,命实在保不住只能就死。手握三十万精兵,死也不造反。儿子控制金雀后,他反而觉得家里出了逆贼,要杀了他以全忠孝。”


李藏风就是老白的真名,这是个什么样的神经病?山月不由为师兄悲哀:“这些和那位隐太子有什么关系?”


李溋道:“太子是长子,白令海对他要求严格,事事都不满意。两个人的脾气又一样倔,常常起冲突。


“某一次,太子被责骂之后,头脑一热,反过来指责父皇弑父,杀戮过重,沉溺不伦情爱,不理后宫。前半句不要紧,后半句却碰了白令海的逆鳞。盛怒之下,他罚太子廷杖,太子咬死不认错,受刑过重,三日后薨了。死后连该有的哀荣也没有,被白令海埋入不知名的陵墓。


“此后,他不但没有收敛脾气,控制欲越来越强。皇子公主稍不顺服,廷杖都是轻的,生了那么多孩子,一半都被下狱流放。他退位后,太宗治国治地战战兢兢,生怕他这称帝又修仙的爹什么时候飞回皇宫把他骂一顿。心病缠身,在位不过十年便驾崩。”


山月从不知道师兄还有这一面,这不怪她,少年时期的山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至高剑术,生活琐事都由白令海照顾。很难想象一个嫌这嫌那爱说废话,操持家务洗衣做饭样样在行的师兄,从前是个残酷的君王。


等白令海离开后,后世没有谁敢像李溋这样背地里说太祖,造成了她对白令海皇权路的认知空白。


见李溋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道:“你以为他也这样对过我?没有,我们相依为命时,他就是话多,总爱说些治国策论。他也没有告诉我他是灵中境的太祖,我以为那是男修到了一定年纪的通病,没想到真坐过皇位。”


李溋道:“哦?原来师尊跟我讲的治国策论,都是从师伯那里听来的?”


山月:“是啊,他教给我,我便教给你。”


还以为那些长篇大论有了用武之地,没想教错人了。忽然想,要是李溋是师兄那一朝的太子,他们相处起来会不会……


不,这两个人一个大犟种一个小犟种,凑在一起非闹个你死我活不可。


李溋道:“师尊这里的好师兄,在其他人那里,却是一个噩梦。人都有两张脸,面上好得很,心底还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


山月一愣,她计划让真假太子归位,对李溋来说,何尝不是秘密?李溋浑然不觉她的异常,指着周围说:“说不定我们找着找着,撞上白令海偷偷给自己塑的神像,吓师尊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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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那么多,居然只为揶揄白令海自恋?山月不由笑了声,推开他的脑袋说:“别胡说。”


说话间,李溋得寸进尺又黏了过来,狗皮膏药一样。这人脸皮极厚,推他不得,打也打不走,只能任他挨着。


这时,那阵不辨方向的脚步声又来了。她不由紧张,向四周查看。而李溋忽然安静下来,收敛神色道:“师尊,有人。”


山月以为他终于听见了,正问时,李溋眉心微微簇起,满脸疑惑,他指了指山月身后,示意她看。


顺着他的视线,山月看清了身后的人。冷汗控制不住地从背脊上冒了出来,一个人正站在屋子里,透过窗子看着他们。


说来也怪,石头仙京什么都是石头雕成,却有薄如蝉翼的窗纸。脚步声是他的?山月在心里否定这个想法。她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一直站在这,盯着每个路过的人。


三个人六双眼睛,就这样静静对视。对方该察觉师徒发现了他,可依然站在那,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不眨。山月小心靠近,细看后道:“他……好像不是人,是个石像?”


石像?二人绕到屋前,想推门一看究竟。但屋门和四方院情况一样,牢牢封死。李溋道:“这里没别人,不如直接破门进去?”


山月不置可否,想了想,忽然伸手敲了敲门。


她道:“传说沉寂已久的屋子常被鬼祟光顾,入内前先敲一敲,请里面的东西让位。”


李溋道:“可咱们就是为了找里面的东西。”


山月恍然般嗯了声:“也是啊……”


然而谈话间,缝隙都没有的石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二人面面相觑,居然能敲开?


虽然不知缘由,好歹不用暴力破门。进屋一看,那个站在窗前的人果然是个石像,且是个妇人石像。在她旁边摆着一张床榻,榻上躺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小孩,都是石像。


三个雕像惟妙惟肖,除了颜色灰白,其他和真人无异。屋内陈设简单,比起四方院,多了很多锅碗瓢盆。


李溋道:“忽略诡异之处,似乎只是一间普通民居。”


山月:“都是写些日常用品,但是……”她指着地上道:“怎么会有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