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某 作品
14. 得幸出逃
今日得见的识海景致，略略有些不同。
苏时倾的神魂敛进来之后，看到的除了一片桃源，还多了空中悬浮的、冼夏施展的阵法。
半空之中，每隔三四丈余，就悬浮着一串神族文字。文字半透明，金芒散发得不明显。文字与文字之间，被直线粒子牵连。
如果能在更高的地方俯视，应该可以看出文字与直线勾画的阵法图样。
苏时倾知道这是冼夏的手笔，不敢干扰这些事物。走路的时候，弯身小心，避免一不留神的擦碰。
“冼夏！冼夏！”他在找神尊。
正唤着呢，也不知道冼夏是不是忙着，没等到回音。
苏时倾先去到湖心亭探看，只是，冼夏并不在湖心亭中。
桃树前后，苏时倾也转寰看遍了，也仍旧不见影踪。
找不到那尊神，让苏时倾萌生了片刻担忧。
他一屁股坐在了湖心岛的草坪地上，准备等待，却不知道究竟要等多久。
“找我何事？”
远方悠悠传来冼夏的声音。
苏时倾愁容一改，循着声音再找。
“你在哪儿？我寻你有急事！”人还没见着，就把事情火急火燎地先说。
“我就在你身边，在回护你的识海。你挨了四十记闷棍，伤可不轻。若不是我施了‘回魂安神阵’，你怕是三天四天，还不能醒转。”
声音来自湖上。苏时倾远眺。
果然见到了冼夏。
冼夏今日换了一身衣着，头戴四方巾，青衣书生袍无风自动。白靴倒还是那双白靴，从湖上款款踏波行近。
靴底明明踩了水，却没有浸湿。
好一副仙风道骨，让苏时倾一时间忘记了来意。
“找我什么事？”冼夏迤迤然靠岸，话语温润依旧。
苏时倾一惊，收回失神的思绪，一把拉过冼夏的臂膀，想奔回湖心亭议事。
“今日是十五日，众看守都吃酒去了，是越狱的好时机！”苏时倾步履匆匆，让原本悠哉的冼夏也心忙。
只是，冼夏并没有第一时间附和苏时倾的计划：“我说了，你浑身伤重，醒着已是不易。如何强撑越狱？”
“不是有你呢么？”苏时倾呵呵乐观。
“？”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正好有搭伴的人帮衬。你帮帮我，我们一块出去，好么？”苏时倾按着冼夏落座亭椅，自己也随即坐在边上。
目光灼灼殷切。
冼夏作无可奈何的宠溺状，故意叹了口气，给苏时倾瞧：“我哪次不帮你？让我看看，这回又是什么难题？”
话音刚落，书生袍袖随大臂挥动，识海晴空出现了一道海市蜃楼。海市蜃楼清晰可见，映出的是——昏黑之中，严柏虎摸索着用铜丝撬锁的情形。
“又用我的金光照明？”冼夏知道了原委，气急反笑。
“哈哈……”苏时倾也知道大材小用了。
“没别的办法？”冼夏反问苏时倾。心底里暗自感叹——好家伙，原来这混小子一直将神尊当燃灯使。
苏时倾摆头，像只拨浪鼓。
被那双赤诚双眸盯着浑身不自在，冼夏终于开口应承：“好吧好吧！不过你切不可，和外人说起我，记得了？”
“记得记得！”
“还有，下次谨记提防小人，别再受伤……”
苏时倾着急从识海退回现实，没有听完冼夏絮絮。
---
左手手背离开前额，眼前复归地牢里的昏黑一片。
严柏虎又一次失败了，正耷拉着肩，垂头丧气。他可等了好久，都不见苏时倾动作：“小兄弟，你可想好办法了么？是你说的‘有主意’，可别诓我啊。”
“大哥稍安勿躁，我这就点光。”
点光？又没有打火石，严柏虎好奇，苏时倾究竟怎么点？
看不见的阴影里，苏时倾的左手掌攥紧成拳。他将识海的意识顺流集中至掌心，而后，再慢慢将拳头舒展开来。
冼夏遂了苏时倾的意愿。
掌心燃生一团金色的光球，光球被金色粒子缠绕，从小小的一节指骨大小，慢慢延展成有鹅蛋般大。
“唔！这——这！”严柏虎惊奇于苏时倾的能耐，盯着光球，讶异得言辞难表。
“柏虎大哥，这样够亮了么？”
光球散发的金芒，照亮了整个地牢，吓得偷吃的老鼠仓皇逃窜。
“够了够了！”严柏虎有一瞬，竟不敢直视那道金芒的澄洁，低头赶紧忙活，将铜丝再次伸进铁锁的孔洞中去。
金芒四散，照亮任何地方，直到最隐秘的晦暗深处。
严柏虎手上开锁的动作，果然利落了许多。铜丝巧妙地在孔洞中旋扭，一点点试探地压住了锁芯机簧。
两人都听到了金属弹跳的那关键的一声声响。
“开了！”喜悦得异口同声。
严柏虎是个守信的人，没有撇下苏时倾一个人。开了自个儿的牢笼之后，出来到苏时倾的牢笼这里，趁着手熟再次撬锁。
“你这金芒，是法术么？”严柏虎看向苏时倾的眼神变了，带着敬畏了。
“啊……算是吧。”苏时倾还记得冼夏的叮咛，没把神仙的事情外说。
“那你一定是修仙的得道者了？”严柏虎一脸什么都了然的样子，体恤苏时倾的遮遮掩掩。
在凡人看来，修仙的得道者有避讳、难言之隐，是很正常的事。
这样的世俗想法，给了苏时倾便利。
任严柏虎这么想罢，苏时倾哈哈胡乱应承。
“我常年采买玉石，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得道者招揽能人。只是见到法术真迹，倒是头一次！过往我总以为修仙的是骗子哩，没成想……”
“人间大多数的修仙人，的确是骗子。”凭空的一句否定响起。不是苏时倾在说话，是冼夏在对严柏虎的话提出异议。
苏时倾神色慌张，在心里忙质问冼夏怎么开口了。
冼夏正色，朝苏时倾私语道：“可不能随随便便给凡人修仙的希望，神族和人族，毕竟有天堑鸿沟。”
严柏虎没发现方才音色的异样，只被苏时倾周身散发出的、不容质疑的气场震慑到了，正恍惚其中。
“哈哈！”用干笑掩饰怯弱，“小兄弟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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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骗子，就够了。”
严柏虎是个本分人。苏时倾并没有瞧出他有易道修仙的念头，心怪冼夏多想。
“没有遐思，那最好了。不然耽误了凡人的命数，是我们的罪过。”还是不能随随便便现神通，苏时倾谨记下冼夏的这份警示。
只是苏时倾自己的命数，已然被易变了。这会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又是谁的罪过呢？
第二把铁锁，很快地，也应声而开。
苏时倾在严柏虎的虚扶下站起，后知后觉的疼痛如潮水侵袭全身。苏时倾紧咬颌齿，撑着保持“修道者的颜面”，不痛呼。
“柏虎大哥前头开路，我在你身后掩护。”
“好！”严柏虎因为那道金芒，现在别提多信任苏时倾，愿意把后背交付。
脚踩蒲草，轻轻蹑步。
即使地牢无他人，他们也小心翼翼。
严柏虎握住地牢铁门的门环，拉开一小道门缝，透过门缝知足地观察门外的光景。
他可是已经三个月，没见到外面的光景了。
喜悦混合紧张，兴奋杂糅暗恨。
“外面有多少人？”
“没有人！小兄弟，我们走大运了！竟没有人！”严柏虎忍得辛苦，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成功出逃的胜利结果，提前与苏时倾庆贺。
苏时倾隐隐觉得不安，但是不忍心打击雀跃的严柏虎。
两人身形算敏捷的，从铁门后闪身出来。苏时倾接过门环，立即把门又关牢。搁下门环的动作缓缓，一点儿声响都未走漏。
从地牢大门出来，是县衙的后院。
这是听严柏虎说的。苏时倾进地牢的时候，已而昏死，并不知道这么多。
“有劳柏虎大哥带路。”
“放心，小兄弟！后院到前堂，不远的。”严柏虎信誓旦旦。
说罢，正打算从灌木后面潜行出去。
“等等。”
苏时倾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当下，恐怕还走不得。
“怎么了？小兄弟，你可别和我说，又不想逃了？”
苏时倾摇头，郑重其事：“我们的认罪书，还在县令的手上。必须毁去。”
认罪书有他们的手掌印。
一日不销除，就一日是戴罪之身。任凭他们逃到天涯海角都无用。
严柏虎的盲目兴奋在听了苏时倾的解释之后，消停了一半。心下认同苏时倾的考虑，他可不想和阿芳四处奔波、亡命天涯。
“认罪书，八成在苟知县的书房？”严柏虎猜测。
“那我先去那儿翻找看看。”苏时倾看准了拐角的一间屋房，准备前去。那间屋房内，有灯烛隐隐绰约，看样子最像书房。
“嗳，”严柏虎急道，“万一遇到人了，可怎么办？”
苏时倾毫不客气：“鬼挡杀鬼，人挡杀人！”
严柏虎又一次被苏时倾震慑。这一回，确确实实是苏时倾的气势了。
“好吧，我在这儿等你。有了变故，我会学一声猫叫。到时候，我们随机应变！”
两人约定好。
于是一人藏守在灌木丛后，一人义勇直奔屋房中去。
苏时倾的神魂敛进来之后，看到的除了一片桃源，还多了空中悬浮的、冼夏施展的阵法。
半空之中，每隔三四丈余，就悬浮着一串神族文字。文字半透明，金芒散发得不明显。文字与文字之间，被直线粒子牵连。
如果能在更高的地方俯视，应该可以看出文字与直线勾画的阵法图样。
苏时倾知道这是冼夏的手笔，不敢干扰这些事物。走路的时候，弯身小心，避免一不留神的擦碰。
“冼夏！冼夏！”他在找神尊。
正唤着呢，也不知道冼夏是不是忙着，没等到回音。
苏时倾先去到湖心亭探看，只是，冼夏并不在湖心亭中。
桃树前后，苏时倾也转寰看遍了，也仍旧不见影踪。
找不到那尊神，让苏时倾萌生了片刻担忧。
他一屁股坐在了湖心岛的草坪地上，准备等待，却不知道究竟要等多久。
“找我何事？”
远方悠悠传来冼夏的声音。
苏时倾愁容一改，循着声音再找。
“你在哪儿？我寻你有急事！”人还没见着，就把事情火急火燎地先说。
“我就在你身边，在回护你的识海。你挨了四十记闷棍，伤可不轻。若不是我施了‘回魂安神阵’，你怕是三天四天，还不能醒转。”
声音来自湖上。苏时倾远眺。
果然见到了冼夏。
冼夏今日换了一身衣着，头戴四方巾，青衣书生袍无风自动。白靴倒还是那双白靴，从湖上款款踏波行近。
靴底明明踩了水，却没有浸湿。
好一副仙风道骨，让苏时倾一时间忘记了来意。
“找我什么事？”冼夏迤迤然靠岸，话语温润依旧。
苏时倾一惊，收回失神的思绪，一把拉过冼夏的臂膀，想奔回湖心亭议事。
“今日是十五日，众看守都吃酒去了，是越狱的好时机！”苏时倾步履匆匆，让原本悠哉的冼夏也心忙。
只是，冼夏并没有第一时间附和苏时倾的计划：“我说了，你浑身伤重，醒着已是不易。如何强撑越狱？”
“不是有你呢么？”苏时倾呵呵乐观。
“？”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正好有搭伴的人帮衬。你帮帮我，我们一块出去，好么？”苏时倾按着冼夏落座亭椅，自己也随即坐在边上。
目光灼灼殷切。
冼夏作无可奈何的宠溺状，故意叹了口气，给苏时倾瞧：“我哪次不帮你？让我看看，这回又是什么难题？”
话音刚落，书生袍袖随大臂挥动，识海晴空出现了一道海市蜃楼。海市蜃楼清晰可见，映出的是——昏黑之中，严柏虎摸索着用铜丝撬锁的情形。
“又用我的金光照明？”冼夏知道了原委，气急反笑。
“哈哈……”苏时倾也知道大材小用了。
“没别的办法？”冼夏反问苏时倾。心底里暗自感叹——好家伙，原来这混小子一直将神尊当燃灯使。
苏时倾摆头，像只拨浪鼓。
被那双赤诚双眸盯着浑身不自在，冼夏终于开口应承：“好吧好吧！不过你切不可，和外人说起我，记得了？”
“记得记得！”
“还有，下次谨记提防小人，别再受伤……”
苏时倾着急从识海退回现实，没有听完冼夏絮絮。
---
左手手背离开前额，眼前复归地牢里的昏黑一片。
严柏虎又一次失败了，正耷拉着肩，垂头丧气。他可等了好久，都不见苏时倾动作：“小兄弟，你可想好办法了么？是你说的‘有主意’，可别诓我啊。”
“大哥稍安勿躁，我这就点光。”
点光？又没有打火石，严柏虎好奇，苏时倾究竟怎么点？
看不见的阴影里，苏时倾的左手掌攥紧成拳。他将识海的意识顺流集中至掌心，而后，再慢慢将拳头舒展开来。
冼夏遂了苏时倾的意愿。
掌心燃生一团金色的光球，光球被金色粒子缠绕，从小小的一节指骨大小，慢慢延展成有鹅蛋般大。
“唔！这——这！”严柏虎惊奇于苏时倾的能耐，盯着光球，讶异得言辞难表。
“柏虎大哥，这样够亮了么？”
光球散发的金芒，照亮了整个地牢，吓得偷吃的老鼠仓皇逃窜。
“够了够了！”严柏虎有一瞬，竟不敢直视那道金芒的澄洁，低头赶紧忙活，将铜丝再次伸进铁锁的孔洞中去。
金芒四散，照亮任何地方，直到最隐秘的晦暗深处。
严柏虎手上开锁的动作，果然利落了许多。铜丝巧妙地在孔洞中旋扭，一点点试探地压住了锁芯机簧。
两人都听到了金属弹跳的那关键的一声声响。
“开了！”喜悦得异口同声。
严柏虎是个守信的人，没有撇下苏时倾一个人。开了自个儿的牢笼之后，出来到苏时倾的牢笼这里，趁着手熟再次撬锁。
“你这金芒，是法术么？”严柏虎看向苏时倾的眼神变了，带着敬畏了。
“啊……算是吧。”苏时倾还记得冼夏的叮咛，没把神仙的事情外说。
“那你一定是修仙的得道者了？”严柏虎一脸什么都了然的样子，体恤苏时倾的遮遮掩掩。
在凡人看来，修仙的得道者有避讳、难言之隐，是很正常的事。
这样的世俗想法，给了苏时倾便利。
任严柏虎这么想罢，苏时倾哈哈胡乱应承。
“我常年采买玉石，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得道者招揽能人。只是见到法术真迹，倒是头一次！过往我总以为修仙的是骗子哩，没成想……”
“人间大多数的修仙人，的确是骗子。”凭空的一句否定响起。不是苏时倾在说话，是冼夏在对严柏虎的话提出异议。
苏时倾神色慌张，在心里忙质问冼夏怎么开口了。
冼夏正色，朝苏时倾私语道：“可不能随随便便给凡人修仙的希望，神族和人族，毕竟有天堑鸿沟。”
严柏虎没发现方才音色的异样，只被苏时倾周身散发出的、不容质疑的气场震慑到了，正恍惚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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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柏虎是个本分人。苏时倾并没有瞧出他有易道修仙的念头，心怪冼夏多想。
“没有遐思，那最好了。不然耽误了凡人的命数，是我们的罪过。”还是不能随随便便现神通，苏时倾谨记下冼夏的这份警示。
只是苏时倾自己的命数，已然被易变了。这会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又是谁的罪过呢？
第二把铁锁，很快地，也应声而开。
苏时倾在严柏虎的虚扶下站起，后知后觉的疼痛如潮水侵袭全身。苏时倾紧咬颌齿，撑着保持“修道者的颜面”，不痛呼。
“柏虎大哥前头开路，我在你身后掩护。”
“好！”严柏虎因为那道金芒，现在别提多信任苏时倾，愿意把后背交付。
脚踩蒲草，轻轻蹑步。
即使地牢无他人，他们也小心翼翼。
严柏虎握住地牢铁门的门环，拉开一小道门缝，透过门缝知足地观察门外的光景。
他可是已经三个月，没见到外面的光景了。
喜悦混合紧张，兴奋杂糅暗恨。
“外面有多少人？”
“没有人！小兄弟，我们走大运了！竟没有人！”严柏虎忍得辛苦，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成功出逃的胜利结果，提前与苏时倾庆贺。
苏时倾隐隐觉得不安，但是不忍心打击雀跃的严柏虎。
两人身形算敏捷的，从铁门后闪身出来。苏时倾接过门环，立即把门又关牢。搁下门环的动作缓缓，一点儿声响都未走漏。
从地牢大门出来，是县衙的后院。
这是听严柏虎说的。苏时倾进地牢的时候，已而昏死，并不知道这么多。
“有劳柏虎大哥带路。”
“放心，小兄弟！后院到前堂，不远的。”严柏虎信誓旦旦。
说罢，正打算从灌木后面潜行出去。
“等等。”
苏时倾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当下，恐怕还走不得。
“怎么了？小兄弟，你可别和我说，又不想逃了？”
苏时倾摇头，郑重其事：“我们的认罪书，还在县令的手上。必须毁去。”
认罪书有他们的手掌印。
一日不销除，就一日是戴罪之身。任凭他们逃到天涯海角都无用。
严柏虎的盲目兴奋在听了苏时倾的解释之后，消停了一半。心下认同苏时倾的考虑，他可不想和阿芳四处奔波、亡命天涯。
“认罪书，八成在苟知县的书房？”严柏虎猜测。
“那我先去那儿翻找看看。”苏时倾看准了拐角的一间屋房，准备前去。那间屋房内，有灯烛隐隐绰约，看样子最像书房。
“嗳，”严柏虎急道，“万一遇到人了，可怎么办？”
苏时倾毫不客气：“鬼挡杀鬼，人挡杀人！”
严柏虎又一次被苏时倾震慑。这一回，确确实实是苏时倾的气势了。
“好吧，我在这儿等你。有了变故，我会学一声猫叫。到时候，我们随机应变！”
两人约定好。
于是一人藏守在灌木丛后，一人义勇直奔屋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