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枚 作品
45. 还原主
夜色浓重，紫烟氤氲，芥舟阁满载扁舟热闹，徐徐驶入云的另一端。
拍卖会仍在继续，络绎上前的拍卖者及其拍品已无法吸引众人目光。反倒是猜测黑袍人是否出价成了新的娱乐项目。
“我这宝贝可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珍品，是铸阳大师的秘密之作，据说大师还融了一滴心头血在里面。”
拍卖者双手捧着一把匕首，匕身弯曲似蛇，通体呈黑色，冷泛寒光。刀柄处嵌有一颗豆大的红晶石，邪魅而妖艳。
听到铸阳大师的名号，众人视线纷纷聚焦在匕首之上。
铸阳大师技艺精湛，所制法器皆为上品，但性情古怪，只为入得了他法眼的修士制作法器，寻常修士连亲眼一观都难，更别说有门道入手了。
在非正式的拍卖会上亮出极品法器，且是铸阳大师的关门之作，自然无人敢信，怀疑拍卖者妄图鱼目混珠。
“此利刃不仅能见血封喉，杀人于无形，还可破万道禁制结界。”拍卖者顿了顿，高举匕首至人前左右一晃，“底价十枚下品灵石。”
一语石破天惊，有人直接指着鼻子开骂，骂其卖假货，“铸阳大师关门之作的底价怎么可能那么低廉！”
拍卖者当即回呛，要对方拿出是假货的证据。争执声一句比一句激烈，拍卖也难以进行下去。
无关真假，洛玉汝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余光瞥看王二反应，王二依旧病恹恹，歪斜着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洛玉汝真想揪着王二的耳朵大喊，给你下套的来了，一点紧张意识都没有。
“二位冷静，不要为此伤了和气。”
伍陶连忙出来打圆场，争执不休的两人逮住伍陶就要他来做个见证。
毕竟没有比芥舟阁掌事人更适合来评估拍品真伪的人了。妄图捡漏的修士们跟着起哄，希望伍陶就此应下。
“自是可请芥舟阁作保。”伍陶颔首，向拍卖者递去放心的眼神，随后五指凌空一比，“成交价的一成。”
拍卖者一噎，想与伍陶借一步说话。忽听见后方传来如冻溪初融般清脆呼声，“愿为道友担保。”
众人一齐扭头，见是跟在姚瓒身边的小辈姚玉衡，心底怀疑顿消。
连姚家都愿作保，是真物无疑了！
众人唯恐姚家也跟着掺和一脚拍卖，忽地变了卦，嚷着要重开拍卖。更有甚者对强出头的修士大放厥词，让他别再丢人现眼。
“我出百枚下品灵石！”有人先下手为强，率先出价。
“两百枚！”
……
“中品灵石五十枚。”
叫价从未停歇，颇有芝麻开花般步步攀高之势。
身旁人脱口而出六十枚灵石，洛玉汝忽觉心底掀起一阵不小风暴。
她梗着脖子缓缓转头，满眼不可置信，那么明显的陷阱还要往里面跳？前排三人也投来讶异一瞥，毕竟上一刻还听王二说外门弟子手头不宽裕，拿不出灵石，此刻又不符身份地豪气出价，实在怪异。
洛玉汝想过试着出价，毕竟她与王二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即便就此被姚家或芥舟阁注意到，也会因为不在场证明而洗清嫌疑。
而王二自行出价，事态就变了。本就缺少不在场证明的他，再度进入姚家人视线，只怕这一次姚家不会轻易放过他。
越想越觉得王二走了一步臭棋，洛玉汝恨铁不成钢地恼怒瞪视。
难道他都没有想过从头到尾全是姚家布的局吗？即便顺利拍下，又有谁真敢用？她还担心拍品被动过手脚，一旦使用反补全了禁制追踪到王二，那就真的完了。
“还望师姐能借我一些灵石。”王二注意到洛玉汝的目光，毕恭毕敬与其商量。
“没灵石你还敢竞拍？”洛玉汝没好气地反问，直到王二出价被超过，脸上终于有了好颜色。
“机会难得，参与一下，见识见识。”王二语气淡然，得知被超过，也不见其抬头看一眼。
“一次就够了，你这种行为属于恶意抬价，可别再继续了。”
甲板拍卖会并未如正式拍卖会般进行验资，也未设置保证金，故不少试图参与其中二而无灵石傍身的修士会趁兴喊价。
将王二突发行为定性为恶意抬价，之后再遇姚家有心试探也算有个了好说辞。王二俨然也明白了洛玉汝的意思，并未反对，点头同意了。
拍卖热潮持续进行着，在万众瞩目的黑袍人出价时被推至顶点。
黑袍人将把玩的什物搁在甲板上，原本服贴的紫烟霎时膨出，衬得他人面具纷纷失了颜色，可谓气焰之盛。
四周窃语不断，都在猜测他准备出价了。
只见他勾起一缕紫烟绕在指尖，状似无意地看了眼时刻关注此间情况的姚瓒。
姚瓒噙在嘴角的笑意顿时一僵，如鹰隼般的眼瞳骤然抿细，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黑袍人举动。
“百枚上品灵石。”声音透过紫烟传来，朦朦胧胧又忽远忽近。紫烟吞没了黑袍人懒洋洋的声线，带来了一抹不容忽视的正式感。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上品灵石让刚才中品灵石的追逐竞价成了一场笑话，出价者皆被狠狠压制，一股气憋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哽着难受。
另一群人却颇为失望，能为无用什物一掷千金，却未开出符合大师之作的出价，看来黑袍人也落了俗套，准备稳扎稳打了。
洛玉汝反倒觉得黑袍人不似方才那般气定神闲，反倒有种势在必行的紧迫感。
对拍品感兴趣且能拿出数百枚上品灵石的大有人在，但思及黑袍人自行抬价的壮举都举棋不定。
“愿出两百枚上品灵石。”姚玉衡消融冻溪的朗声再度传来，再看已是春来到。
姚瓒笑意大绽，一团和气道：“家中晚辈也想凑个热闹，不打紧吧。”
众人悻悻回应：“不打紧，不打紧。”
此时已成姚家与神秘黑袍人的战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皆不再作声，眼睛却直往黑袍那处瞟。
姚家出手后，许多修士忌惮姚家势力，不再竞拍，俨然变成了两方争夺。洛玉汝实在想不到姚家此时掺和一脚的用意。
花费那么大的力气补了请君入瓮局，不可能就此罢休。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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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不自觉落在王二身上，忽又听黑袍人出价，出价再次翻倍，喊到了四百枚。
心间生起古怪的念头，难道姚家怀疑潜入者是那神秘的黑袍人？
她扭头望向身后，恰好捕捉到姚瓒冲姚玉衡打手势的瞬间。不禁暗忖，真如狐狸般狡猾，得罪人的事都丢给了小辈去做。
姚玉衡眼眸闪过一丝讶色，今日她原想与裁云宗众人一同参与，却被姚瓒以姚家人身份绑在身边，还要求她与人出价竞拍。
“八百枚。”姚玉衡深吸一口气，手指死掐虎口，报出竞价。
众人哗然，姚家效仿着黑袍人的出价方式，将竞价翻了一倍。皆不由望向身价已达八百上品灵石的蛇形匕首，泛着冷光的鸦黑匕首，一时间也好似发出夺目光彩。
翻倍竞价的模式又持续了一轮，此刻已达到了三千两百枚上品灵石。出价难题又丢给了黑袍人，众人屏息等待着他说出六千四百枚灵石，却迟迟不见其出声。
黑袍人拿起搁置在地上的什物，轻柔摩挲片刻后，又用缭绕着紫烟的食指轻点着下巴，沉思良久。低沉着嗓音说道：“五千枚上品灵石。”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皆知胜负已定。果然还是姚家顺利拿下匕首。
围坐在黑袍人身边的修士纷纷好心宽慰，劝其不必难过，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黑袍人嗤笑一声，勾起手指，指挥着什物去击打说话修士的膝盖。什物重拳出击，狠狠击在其膝盖最薄弱处，修士一时不查遭了道，疼得龇牙咧嘴，口中呼痛不已。
“目前我出价领先，道友该劝的是姚家主吧。”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修士痛弯了腰，手指着黑袍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狠狠拂袖泄愤。
黑袍人又冲台上拍卖者喊道：“台上那个，怎么还不数三次？”
拍卖者急得焦头烂额，抬袖擦拭额上豆大汗珠，眼神不住在黑袍人与姚瓒之间打转。
姚玉衡挺直了腰背正欲竞价，却不见姚瓒指示，只好俯下身子询问，却见姚瓒略略摇头，合上了眼。姚玉衡身子一僵，心中不解更盛，只得遵从姚瓒指示，缓缓起身静默不语。
时刻关注姚家人举动的修士们顿时嗡嗡说个不停，姚家居然放弃竞价了！这不是将东西拱手让人吗？
在众人的催促下，拍卖者着急忙慌地喊完了三次，一锤定音。最终黑袍人以五千枚上品灵石的成交价，拍下拍品。
道贺恭喜声一时挤满了甲板，不是谁都有胆量与姚家叫板，且能顺利从姚家身上咬下一块肉的。不明身份的黑袍人不仅财富过人，更有惊人胆量，顿时收获不少钦佩眼神。
拍卖者将匕首放进木匣之中，交递给黑袍人。黑袍人手指一扬，指向姚瓒所在位置，“寥以此物赠姚家主。”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饶是姚瓒听了也愣神一瞬。忽而笑道：“那就感谢小友割爱了。”
“姚家主客气，物归原主罢了。”黑袍人拿起什物，拢了拢袍子，紫烟顷刻泻出遮掩身形。
紫烟弥漫，众人眼前一片朦胧难以视物。持续了好一瞬，忽而又荡然无存，原地已无黑袍人身影。
拍卖会仍在继续，络绎上前的拍卖者及其拍品已无法吸引众人目光。反倒是猜测黑袍人是否出价成了新的娱乐项目。
“我这宝贝可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珍品，是铸阳大师的秘密之作，据说大师还融了一滴心头血在里面。”
拍卖者双手捧着一把匕首，匕身弯曲似蛇，通体呈黑色，冷泛寒光。刀柄处嵌有一颗豆大的红晶石，邪魅而妖艳。
听到铸阳大师的名号，众人视线纷纷聚焦在匕首之上。
铸阳大师技艺精湛，所制法器皆为上品，但性情古怪，只为入得了他法眼的修士制作法器，寻常修士连亲眼一观都难，更别说有门道入手了。
在非正式的拍卖会上亮出极品法器，且是铸阳大师的关门之作，自然无人敢信，怀疑拍卖者妄图鱼目混珠。
“此利刃不仅能见血封喉，杀人于无形，还可破万道禁制结界。”拍卖者顿了顿，高举匕首至人前左右一晃，“底价十枚下品灵石。”
一语石破天惊，有人直接指着鼻子开骂，骂其卖假货，“铸阳大师关门之作的底价怎么可能那么低廉！”
拍卖者当即回呛，要对方拿出是假货的证据。争执声一句比一句激烈，拍卖也难以进行下去。
无关真假，洛玉汝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余光瞥看王二反应，王二依旧病恹恹，歪斜着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洛玉汝真想揪着王二的耳朵大喊，给你下套的来了，一点紧张意识都没有。
“二位冷静，不要为此伤了和气。”
伍陶连忙出来打圆场，争执不休的两人逮住伍陶就要他来做个见证。
毕竟没有比芥舟阁掌事人更适合来评估拍品真伪的人了。妄图捡漏的修士们跟着起哄，希望伍陶就此应下。
“自是可请芥舟阁作保。”伍陶颔首，向拍卖者递去放心的眼神，随后五指凌空一比，“成交价的一成。”
拍卖者一噎，想与伍陶借一步说话。忽听见后方传来如冻溪初融般清脆呼声，“愿为道友担保。”
众人一齐扭头，见是跟在姚瓒身边的小辈姚玉衡，心底怀疑顿消。
连姚家都愿作保，是真物无疑了！
众人唯恐姚家也跟着掺和一脚拍卖，忽地变了卦，嚷着要重开拍卖。更有甚者对强出头的修士大放厥词，让他别再丢人现眼。
“我出百枚下品灵石！”有人先下手为强，率先出价。
“两百枚！”
……
“中品灵石五十枚。”
叫价从未停歇，颇有芝麻开花般步步攀高之势。
身旁人脱口而出六十枚灵石，洛玉汝忽觉心底掀起一阵不小风暴。
她梗着脖子缓缓转头，满眼不可置信，那么明显的陷阱还要往里面跳？前排三人也投来讶异一瞥，毕竟上一刻还听王二说外门弟子手头不宽裕，拿不出灵石，此刻又不符身份地豪气出价，实在怪异。
洛玉汝想过试着出价，毕竟她与王二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即便就此被姚家或芥舟阁注意到，也会因为不在场证明而洗清嫌疑。
而王二自行出价，事态就变了。本就缺少不在场证明的他，再度进入姚家人视线，只怕这一次姚家不会轻易放过他。
越想越觉得王二走了一步臭棋，洛玉汝恨铁不成钢地恼怒瞪视。
难道他都没有想过从头到尾全是姚家布的局吗？即便顺利拍下，又有谁真敢用？她还担心拍品被动过手脚，一旦使用反补全了禁制追踪到王二，那就真的完了。
“还望师姐能借我一些灵石。”王二注意到洛玉汝的目光，毕恭毕敬与其商量。
“没灵石你还敢竞拍？”洛玉汝没好气地反问，直到王二出价被超过，脸上终于有了好颜色。
“机会难得，参与一下，见识见识。”王二语气淡然，得知被超过，也不见其抬头看一眼。
“一次就够了，你这种行为属于恶意抬价，可别再继续了。”
甲板拍卖会并未如正式拍卖会般进行验资，也未设置保证金，故不少试图参与其中二而无灵石傍身的修士会趁兴喊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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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热潮持续进行着，在万众瞩目的黑袍人出价时被推至顶点。
黑袍人将把玩的什物搁在甲板上，原本服贴的紫烟霎时膨出，衬得他人面具纷纷失了颜色，可谓气焰之盛。
四周窃语不断，都在猜测他准备出价了。
只见他勾起一缕紫烟绕在指尖，状似无意地看了眼时刻关注此间情况的姚瓒。
姚瓒噙在嘴角的笑意顿时一僵，如鹰隼般的眼瞳骤然抿细，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黑袍人举动。
“百枚上品灵石。”声音透过紫烟传来，朦朦胧胧又忽远忽近。紫烟吞没了黑袍人懒洋洋的声线，带来了一抹不容忽视的正式感。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上品灵石让刚才中品灵石的追逐竞价成了一场笑话，出价者皆被狠狠压制，一股气憋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哽着难受。
另一群人却颇为失望，能为无用什物一掷千金，却未开出符合大师之作的出价，看来黑袍人也落了俗套，准备稳扎稳打了。
洛玉汝反倒觉得黑袍人不似方才那般气定神闲，反倒有种势在必行的紧迫感。
对拍品感兴趣且能拿出数百枚上品灵石的大有人在，但思及黑袍人自行抬价的壮举都举棋不定。
“愿出两百枚上品灵石。”姚玉衡消融冻溪的朗声再度传来，再看已是春来到。
姚瓒笑意大绽，一团和气道：“家中晚辈也想凑个热闹，不打紧吧。”
众人悻悻回应：“不打紧，不打紧。”
此时已成姚家与神秘黑袍人的战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皆不再作声，眼睛却直往黑袍那处瞟。
姚家出手后，许多修士忌惮姚家势力，不再竞拍，俨然变成了两方争夺。洛玉汝实在想不到姚家此时掺和一脚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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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间生起古怪的念头，难道姚家怀疑潜入者是那神秘的黑袍人？
她扭头望向身后，恰好捕捉到姚瓒冲姚玉衡打手势的瞬间。不禁暗忖，真如狐狸般狡猾，得罪人的事都丢给了小辈去做。
姚玉衡眼眸闪过一丝讶色，今日她原想与裁云宗众人一同参与，却被姚瓒以姚家人身份绑在身边，还要求她与人出价竞拍。
“八百枚。”姚玉衡深吸一口气，手指死掐虎口，报出竞价。
众人哗然，姚家效仿着黑袍人的出价方式，将竞价翻了一倍。皆不由望向身价已达八百上品灵石的蛇形匕首，泛着冷光的鸦黑匕首，一时间也好似发出夺目光彩。
翻倍竞价的模式又持续了一轮，此刻已达到了三千两百枚上品灵石。出价难题又丢给了黑袍人，众人屏息等待着他说出六千四百枚灵石，却迟迟不见其出声。
黑袍人拿起搁置在地上的什物，轻柔摩挲片刻后，又用缭绕着紫烟的食指轻点着下巴，沉思良久。低沉着嗓音说道：“五千枚上品灵石。”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皆知胜负已定。果然还是姚家顺利拿下匕首。
围坐在黑袍人身边的修士纷纷好心宽慰，劝其不必难过，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黑袍人嗤笑一声，勾起手指，指挥着什物去击打说话修士的膝盖。什物重拳出击，狠狠击在其膝盖最薄弱处，修士一时不查遭了道，疼得龇牙咧嘴，口中呼痛不已。
“目前我出价领先，道友该劝的是姚家主吧。”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修士痛弯了腰，手指着黑袍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狠狠拂袖泄愤。
黑袍人又冲台上拍卖者喊道：“台上那个，怎么还不数三次？”
拍卖者急得焦头烂额，抬袖擦拭额上豆大汗珠，眼神不住在黑袍人与姚瓒之间打转。
姚玉衡挺直了腰背正欲竞价，却不见姚瓒指示，只好俯下身子询问，却见姚瓒略略摇头，合上了眼。姚玉衡身子一僵，心中不解更盛，只得遵从姚瓒指示，缓缓起身静默不语。
时刻关注姚家人举动的修士们顿时嗡嗡说个不停，姚家居然放弃竞价了！这不是将东西拱手让人吗？
在众人的催促下，拍卖者着急忙慌地喊完了三次，一锤定音。最终黑袍人以五千枚上品灵石的成交价，拍下拍品。
道贺恭喜声一时挤满了甲板，不是谁都有胆量与姚家叫板，且能顺利从姚家身上咬下一块肉的。不明身份的黑袍人不仅财富过人，更有惊人胆量，顿时收获不少钦佩眼神。
拍卖者将匕首放进木匣之中，交递给黑袍人。黑袍人手指一扬，指向姚瓒所在位置，“寥以此物赠姚家主。”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饶是姚瓒听了也愣神一瞬。忽而笑道：“那就感谢小友割爱了。”
“姚家主客气，物归原主罢了。”黑袍人拿起什物，拢了拢袍子，紫烟顷刻泻出遮掩身形。
紫烟弥漫，众人眼前一片朦胧难以视物。持续了好一瞬，忽而又荡然无存，原地已无黑袍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