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汁糊糊 作品
50.灭（四）
那这件事情的确与她有关。
南寒临心里暗暗点头，在她遇见赵燃爻后，尤其是见识到赵燃爻热情好客的单纯模样后，她果断使用她早就计划好的最为简单的一号计划。通过朝夕相处让赵燃爻放下戒备，通过言语哄骗与卖惨大法得到心头血。而供血商本人的性命如何并没有划入当时的南寒临的计划。
思至此南寒临嘲讽一笑。
她不曾料到自己会对赵燃爻产生心软的情绪，她知道赵燃爻向她表现出来的是伪装，是假象，不过既然对方想演那便演戏，只要不会影响她的最终目的，一切都好。
可偏偏赵燃爻影响了她的最终目的，让她心甘情愿地将保命符施展在他的身上。
看着南寒临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赵燃爻继续开口。
“遵循着师傅的命令，我在绝苦阁中的几年，见到很多要取我性命以夺取乾凃纹身之人。”赵燃爻声音顿住，抬眸望向南寒临语气中带着自嘲，他在嘲笑世事无常亦或是其他，南寒临不得而知。
“我一一取走他们的性命，相对应的是我越来越重的杀戮之心，我的心魔也越来越深。面对你，我的本意也只是为了试探你，我想要看你是否会像那些人一样，没想到你还不如那些人呢。”
在南寒临愕然的表情下赵燃爻灿然一笑，“最起码他们对我并不会产生心软的情绪，只是将我看作装有乾凃血的容器。而我则在乾凃纹身的作用下，杀戮之心越来越重，在遇见你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的确。”南寒临配合着组织好语言，“乾凃纹身主杀戮，所以拥有乾凃纹身之人需得心狠手辣，的确是一件会增深杀性的事情。”
“所以你通过裸露出乾凃纹身让我出手相助，而在朝夕相处中判断我究竟是不是一个会为了乾凃纹身而将你亲手斩杀的人？”南寒临看着赵燃爻难为情又默默垂首的动作撇了撇嘴。
都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也就不要说些云里雾里的废话。
于是南寒临皱着眉道：“做都做了，摆出这副模样最甚？”
“当时我未进幻境不是因为太晚而是因为乾凃纹身的庇佑，龙与你给予我的铜币产生影响作用在我身上，让我免于陷入心魔幻境。”
说至此处赵燃爻的模样竟然带了几分发自真心实意地感激，眸中闪烁着浓烈的情感，是对南寒临的感激之情。
“那么为什么我用你给我的瓷瓶去唤醒我那面的人，他们反倒昏昏欲睡，再无清醒迹象？”
既然话题说到了初见时发生的种种，南寒临也随之问出了她好奇的事情。当时她就产生了疑问，只是因为当时并不在意。
对于当时的南寒临而言，只要能让她得到赵燃爻心甘情愿赠予的心头血就行，她不管赵燃爻做了什么都是不在意的。
“因为我本来想让你们都不再清醒。”赵燃爻眼神一瞬划过冷厉可是下一瞬又无奈叹息上了，“可惜我太笨，只想着让你清醒全然忘记了我手中分别代表着不同用途的两个瓷瓶。这也就让你那头的人昏睡我这头的人清醒。”
赵燃爻说出来的话似真似假南寒临懒得去剖析，但是她能感受出赵燃爻将这番话说出来是为了向她卖一个好。
如今二人之间的关系不比曾经，她自然愿意接纳赵燃爻对她的示好，于是轻挑眉捎唇畔轻启正欲开口，却被赵燃爻本人抢了先。
“阿临，我并不是故意的。我这般做全全是……”
接下来的话被南寒临伸出去的掌心堵住。
“得了，点到为止得了，再说下去我可就不吃你卖我的这个好了。”
赵燃爻这个人就这点很怪，在关键时候会展现出乾凃纹身传人应有的机敏与矫健，平时也能伪装出开朗热情的模样。却总是在这样关键交心的时刻，喜欢做那种求贤若渴的稚童，尽做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情。
赵燃爻了然，直到如今他整个人才真真正正地放松了，他莞尔一笑，眸中的情绪仿若漾开得一池春水。
“我其实想了很多个与你坦白的时刻，我会与你说什么话，你会如何回应我，我都想过，只是如今，阿临，我只想同你说，我只想询问你。”
他的眸色阴郁，是紧张导致，他轻轻地眨着眼，南寒临亦是抬眸望向对方，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吐沫，随即释怀一笑。
“你想要问我什么呢？”
“我曾听人同我说过一句话，既要真心待人，便要先交付真心，所以我将向你展现我的一切。”
赵燃爻却倏地转移了话题，也让南寒临呼之欲出地拒绝话语停滞在她的嘴边。
看着赵燃爻更加正经起来的样子，南寒临哑然失笑，赵燃爻同她诉说的这些，她或多或少是有些知晓的。
她自然知道她与他之间的相遇相伴有些猫腻。不然一个大名鼎鼎的杀手组织的人，一个乾门乾凃纹身传人怎么会因为一个简单的出手相助就开始相互纠缠至今。不过是各有所图，又或是心生情愫。
更何况赵燃爻是这样一个自小便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且善于伪装的人。
这一切，南寒临都知道。只是可惜，她并不会让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感。她需要完成复仇，她不能让她的父母师傅就那样长眠。
知道或不知道，都不会改变什么。
而她与赵燃爻之间顶多也只能是挚友，其他的再无可能。
“赵燃爻。”
南寒临轻声呼唤着如同初次相见那般口若悬河停不下来的赵燃爻，笑意控制不住地爬到她的嘴角。
“不需要展示了。”
这个时候赵燃爻堪堪说到他被师傅批算地那道卦象。
“那不行不行。”
赵燃爻拒绝了南寒临的提议，同时眨巴着眼睛据理力争，“这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我为什么会斩杀无数觊觎我乾凃纹身与我为何要找寻可被我交付性命之人的原因哦。”
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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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临看出来赵燃爻是说到兴头上了，幸好她只是不愿产生情感上的往来，正常的对话她自然不会躲避，说不准这只是她的多思多虑，或许人家赵燃爻本人根本没有这样子的想法呢。
“我师傅曾为我算过一卦，说我命中注定会被人夺取性命。登时我便反驳起了我的师傅。”
赵燃爻挺直脊背，眸中闪烁着亮光，站起身来来回踱起步子便道：“人人都会被夺取性命，只是他们这些修仙人引得冥王庇佑方可长生，也不过是比常人对出二三十年的光阴罢了。”
南寒临点头，晃动着茶杯中的茶叶，认真思索着：“这卦莫不是说你注定被奇门术法之人诱惑？”
“正解。”
赵燃爻一拍手掌，是做惊讶样子的肯定，他点了点头眸中震惊意味不减，“其实是说我会被一传世神剑传人诱惑，以乾凃纹身为始从而有丧命风险。同时师傅告诉我，乾凃纹身可以在特定的情况下与奇门术法产生联系，可惜直到如今你我也未曾发觉。”
其实算得很对了。但是南寒临怎么会承认呢，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眸光闪烁却还是一直瞧着赵燃爻等着他的下番话语。
眼神如有实柱，赵燃爻眨巴眨眼就要掀衣服同时道：“阿临可是想要再次看看奇门是否会与乾凃纹身产生联系嘛？”
话语间赵燃爻欲要再次展现自己的乾凃纹身被南寒临直接制止，“好了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其实卦数并不准确。”
南寒临叹息一声，她听得赵燃爻这许多话语，实质上她已经十乘十地相信了。她默默松开放在赵燃爻腰间的手，掌心火辣辣地烫，她悄悄握住茶杯，似乎想要用这股清凉驱散灼烫。
“自从我不曾真的逆转时空后，我便不再信卦数了。”
南寒临抬眸对上赵燃爻怔愣地眼神，粲然一笑转移了话题，她也不想让对方被自己的情绪影响。“你同我说这些，该不会是想要我为你算一卦吧。”
她转移话题的速度极快，快到赵燃爻长着嘴连反驳或同意的话都没说出来她就将腰间的铜币取了出来。
“扔吧。心中默念问题，末了我为你好好解读。不过也不要太过相信。”南寒临的声音低沉，“不过是一场虚妄。”
“为什么会是虚妄？”
赵燃爻伸手覆盖住南寒临摆弄铜币的双手，眼神划过一瞬心疼的情绪，只是当南寒临望过去的时候只剩下好奇了。
“因为在逆转时空术法中我见到的李寥颂只是她的一抹残魂，她支撑多年才与我相见，如今……”
南寒临昂首透过窗看着朦朦月色，“或许她早早化作世间万物注视着我，护佑着我。”
“那，李师伯你放心，我与阿临是挚友。”声音逐渐小了，可是南寒临还是听见了赵燃爻的那句，“她的所以仇恨都将得报，她会如愿以偿。”
与此同时，卦象显。
“震雷，坎水？”
南寒临心里暗暗点头，在她遇见赵燃爻后，尤其是见识到赵燃爻热情好客的单纯模样后，她果断使用她早就计划好的最为简单的一号计划。通过朝夕相处让赵燃爻放下戒备，通过言语哄骗与卖惨大法得到心头血。而供血商本人的性命如何并没有划入当时的南寒临的计划。
思至此南寒临嘲讽一笑。
她不曾料到自己会对赵燃爻产生心软的情绪，她知道赵燃爻向她表现出来的是伪装，是假象，不过既然对方想演那便演戏，只要不会影响她的最终目的，一切都好。
可偏偏赵燃爻影响了她的最终目的，让她心甘情愿地将保命符施展在他的身上。
看着南寒临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赵燃爻继续开口。
“遵循着师傅的命令，我在绝苦阁中的几年，见到很多要取我性命以夺取乾凃纹身之人。”赵燃爻声音顿住，抬眸望向南寒临语气中带着自嘲，他在嘲笑世事无常亦或是其他，南寒临不得而知。
“我一一取走他们的性命，相对应的是我越来越重的杀戮之心，我的心魔也越来越深。面对你，我的本意也只是为了试探你，我想要看你是否会像那些人一样，没想到你还不如那些人呢。”
在南寒临愕然的表情下赵燃爻灿然一笑，“最起码他们对我并不会产生心软的情绪，只是将我看作装有乾凃血的容器。而我则在乾凃纹身的作用下，杀戮之心越来越重，在遇见你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的确。”南寒临配合着组织好语言，“乾凃纹身主杀戮，所以拥有乾凃纹身之人需得心狠手辣，的确是一件会增深杀性的事情。”
“所以你通过裸露出乾凃纹身让我出手相助，而在朝夕相处中判断我究竟是不是一个会为了乾凃纹身而将你亲手斩杀的人？”南寒临看着赵燃爻难为情又默默垂首的动作撇了撇嘴。
都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也就不要说些云里雾里的废话。
于是南寒临皱着眉道：“做都做了，摆出这副模样最甚？”
“当时我未进幻境不是因为太晚而是因为乾凃纹身的庇佑，龙与你给予我的铜币产生影响作用在我身上，让我免于陷入心魔幻境。”
说至此处赵燃爻的模样竟然带了几分发自真心实意地感激，眸中闪烁着浓烈的情感，是对南寒临的感激之情。
“那么为什么我用你给我的瓷瓶去唤醒我那面的人，他们反倒昏昏欲睡，再无清醒迹象？”
既然话题说到了初见时发生的种种，南寒临也随之问出了她好奇的事情。当时她就产生了疑问，只是因为当时并不在意。
对于当时的南寒临而言，只要能让她得到赵燃爻心甘情愿赠予的心头血就行，她不管赵燃爻做了什么都是不在意的。
“因为我本来想让你们都不再清醒。”赵燃爻眼神一瞬划过冷厉可是下一瞬又无奈叹息上了，“可惜我太笨，只想着让你清醒全然忘记了我手中分别代表着不同用途的两个瓷瓶。这也就让你那头的人昏睡我这头的人清醒。”
赵燃爻说出来的话似真似假南寒临懒得去剖析，但是她能感受出赵燃爻将这番话说出来是为了向她卖一个好。
如今二人之间的关系不比曾经，她自然愿意接纳赵燃爻对她的示好，于是轻挑眉捎唇畔轻启正欲开口，却被赵燃爻本人抢了先。
“阿临，我并不是故意的。我这般做全全是……”
接下来的话被南寒临伸出去的掌心堵住。
“得了，点到为止得了，再说下去我可就不吃你卖我的这个好了。”
赵燃爻这个人就这点很怪，在关键时候会展现出乾凃纹身传人应有的机敏与矫健，平时也能伪装出开朗热情的模样。却总是在这样关键交心的时刻，喜欢做那种求贤若渴的稚童，尽做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情。
赵燃爻了然，直到如今他整个人才真真正正地放松了，他莞尔一笑，眸中的情绪仿若漾开得一池春水。
“我其实想了很多个与你坦白的时刻，我会与你说什么话，你会如何回应我，我都想过，只是如今，阿临，我只想同你说，我只想询问你。”
他的眸色阴郁，是紧张导致，他轻轻地眨着眼，南寒临亦是抬眸望向对方，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吐沫，随即释怀一笑。
“你想要问我什么呢？”
“我曾听人同我说过一句话，既要真心待人，便要先交付真心，所以我将向你展现我的一切。”
赵燃爻却倏地转移了话题，也让南寒临呼之欲出地拒绝话语停滞在她的嘴边。
看着赵燃爻更加正经起来的样子，南寒临哑然失笑，赵燃爻同她诉说的这些，她或多或少是有些知晓的。
她自然知道她与他之间的相遇相伴有些猫腻。不然一个大名鼎鼎的杀手组织的人，一个乾门乾凃纹身传人怎么会因为一个简单的出手相助就开始相互纠缠至今。不过是各有所图，又或是心生情愫。
更何况赵燃爻是这样一个自小便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且善于伪装的人。
这一切，南寒临都知道。只是可惜，她并不会让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感。她需要完成复仇，她不能让她的父母师傅就那样长眠。
知道或不知道，都不会改变什么。
而她与赵燃爻之间顶多也只能是挚友，其他的再无可能。
“赵燃爻。”
南寒临轻声呼唤着如同初次相见那般口若悬河停不下来的赵燃爻，笑意控制不住地爬到她的嘴角。
“不需要展示了。”
这个时候赵燃爻堪堪说到他被师傅批算地那道卦象。
“那不行不行。”
赵燃爻拒绝了南寒临的提议，同时眨巴着眼睛据理力争，“这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我为什么会斩杀无数觊觎我乾凃纹身与我为何要找寻可被我交付性命之人的原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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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傅曾为我算过一卦，说我命中注定会被人夺取性命。登时我便反驳起了我的师傅。”
赵燃爻挺直脊背，眸中闪烁着亮光，站起身来来回踱起步子便道：“人人都会被夺取性命，只是他们这些修仙人引得冥王庇佑方可长生，也不过是比常人对出二三十年的光阴罢了。”
南寒临点头，晃动着茶杯中的茶叶，认真思索着：“这卦莫不是说你注定被奇门术法之人诱惑？”
“正解。”
赵燃爻一拍手掌，是做惊讶样子的肯定，他点了点头眸中震惊意味不减，“其实是说我会被一传世神剑传人诱惑，以乾凃纹身为始从而有丧命风险。同时师傅告诉我，乾凃纹身可以在特定的情况下与奇门术法产生联系，可惜直到如今你我也未曾发觉。”
其实算得很对了。但是南寒临怎么会承认呢，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眸光闪烁却还是一直瞧着赵燃爻等着他的下番话语。
眼神如有实柱，赵燃爻眨巴眨眼就要掀衣服同时道：“阿临可是想要再次看看奇门是否会与乾凃纹身产生联系嘛？”
话语间赵燃爻欲要再次展现自己的乾凃纹身被南寒临直接制止，“好了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其实卦数并不准确。”
南寒临叹息一声，她听得赵燃爻这许多话语，实质上她已经十乘十地相信了。她默默松开放在赵燃爻腰间的手，掌心火辣辣地烫，她悄悄握住茶杯，似乎想要用这股清凉驱散灼烫。
“自从我不曾真的逆转时空后，我便不再信卦数了。”
南寒临抬眸对上赵燃爻怔愣地眼神，粲然一笑转移了话题，她也不想让对方被自己的情绪影响。“你同我说这些，该不会是想要我为你算一卦吧。”
她转移话题的速度极快，快到赵燃爻长着嘴连反驳或同意的话都没说出来她就将腰间的铜币取了出来。
“扔吧。心中默念问题，末了我为你好好解读。不过也不要太过相信。”南寒临的声音低沉，“不过是一场虚妄。”
“为什么会是虚妄？”
赵燃爻伸手覆盖住南寒临摆弄铜币的双手，眼神划过一瞬心疼的情绪，只是当南寒临望过去的时候只剩下好奇了。
“因为在逆转时空术法中我见到的李寥颂只是她的一抹残魂，她支撑多年才与我相见，如今……”
南寒临昂首透过窗看着朦朦月色，“或许她早早化作世间万物注视着我，护佑着我。”
“那，李师伯你放心，我与阿临是挚友。”声音逐渐小了，可是南寒临还是听见了赵燃爻的那句，“她的所以仇恨都将得报，她会如愿以偿。”
与此同时，卦象显。
“震雷，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