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九华 作品
46.第 46 章
唐书婷打开了那封信。
吾友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来我已经不在人世。不必为我难过，亦不必为我复仇，成王败寇罢了。
在这世上唯一愧疚之事，便是亏欠你太多。你帮我太多，我却无法回报。你曾言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却还是忍不住说一声多谢。
命运太过坎坷，唯二幸运之事，一是与阳哥重逢，二是感谢遇见你这位知己。
曾与你约定要为你酿一辈子的酒，如今也只能食言。我在鬼医谷内埋了百坛酒，你去挖出，想来也够你喝三十年。
江湖人才辈出，我想三十年后定会有合你心意的酿酒大师。如若没有，院中有一女孩名为汤媛，她酿酒天赋极佳。
我想做之事，你和阳哥大多已经陪我做过。唯有一事放不下，便是铮铮书院那群学子。若是可以，还请书婷代我为她们找个好去处。
她们年幼，若无人引导，命运弄人些，恐会走上歧路。
若是实在没办法，那便将她们送往公主之处。
最后，若是能拦下阳哥最好。若是拦不下，还请吾友将我和阳哥葬在一块。
——林羽燕绝笔
唐书婷握着信，仿佛看到了林羽燕笑着与她说这些话，笑着笑着却开始流泪。
笨蛋，都说了不用说谢谢了，还要说。
不必复仇、不必复仇，又是不想拖累她，她才不信若是她身死，羽燕不会为她报仇。
不必为她的死亡难过，唐书婷看着这句话，只想问一句，如何能做到？
骗子，说好了要给她酿一辈子的酒，年年生辰无论在天涯海角也要相聚，大骗子。
唐书婷的情绪稍稍平复，悲伤盖过愤怒，她将那封信递给依柔。
梁依柔接过，一目十行迅速看完。开始琢磨起，书院托付给谁合适。
日后无人护着，书院不再适合在魔教开下去。
萧忆莲？她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权谋之术信手拈来，但她不在乎蝼蚁的生死，不会在乎书院中女子的命运。只会在乎，是否可为她所用。
还是去楚国吧，楚国的政治关系虽然也交错复杂，但有她们的情面加上第一商的分会，书院想来也可支撑下去。
梁依柔将这些选项掰碎了与好友一一分析，问道：“如何？”
唐书婷神色平静：“听你的。”她想起羽燕的尸体至今还被挂在城墙之上羞辱之事，道：“我先去杀了萧明德，让羽燕入土为安。”
梁依柔扣住唐书婷的手腕，唐书婷疑惑的望向她，以为依柔反对，直接道：“你知道我不会看着萧明德将羽燕的尸体挂在城墙之上，旁人不会放弃去营救她。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我可以止住这个局面。”
百川书院能够结业的女子，不过百数。当年百川书院女弟子已近五百，有一些女子中途与羽燕一样，被家中当作筹码拿出去交易。
有一些女子太过痛苦，她们的才学在这个世道怀才不遇，无法接受再被困于后宅，有选择死亡，有销声匿迹，也有选择离开书院去江湖之人。
还有一些女子，与黎慧一样，加入了铮铮书院。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女子死去。
梁依柔也同意她这个观点，但她问道：“那杀了萧明德之后呢？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让百姓该如何？难道要掀起乱世吗？若是那群宗室子弟登基，只会更加打压女子，女子的处境更加不易，羽燕并不希望如此。况且你杀了萧明德之后，萧国容不下我们。我们是去楚国还是去哪？”
唐书婷停下脚步，思考着依柔所说。与其千日防贼，不若推贼人的敌人上位。萧忆莲……
梁依柔见她冷静下来，提议道：“不若我们与萧忆莲联手，萧忆莲登基定不会打压女子。她登基后萧国的制度将会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才是羽燕的愿望。更何况，她坐视羽燕被杀，她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谋逆和从龙之功的区别，只看成功与否。
唐书婷点点头同意，又想到萧明德的军队竟然能在魔教眼皮子底下拿人，道：“等萧明德事了后，我要打上魔教，讨回这笔账。”
梁依柔也想到了那一点，应下后道：“我去与萧忆莲以及文睿师弟联系。”
楚国御花园。
文睿执黑子，问道：“师姐信中之事，你如何看？”
容瑜执白子，他蹙眉道：“此事对我们来说，过于麻烦。萧国帝位近期定会动荡，落入起义军手中概率不大，应是那些宗室子弟中一人。他们想要顺理成章，定会打着先帝旗号行事，说不定还会对铮铮书院出手。”
安安不会坐视萧明德杀了林姑娘后还稳坐高台，按照江湖传言中安安如今已步入宗师，萧明德已与死人无异。
容瑜落错一步，看着文睿拿掉自个的棋，接着道：“若我们收容铮铮书院，朝中会产生争议，两国关系恐会进一步僵化。”虽然两国关系本来就算不上太好，但此事还是可以但没必要。
他看了眼文睿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又补了一句：“当然，若是陛下想要做好事，自然也是可以。”
文睿权衡着利弊，理智上来说，此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应拒绝，哪怕是师姐来信。
但那也是安安所愿，他如何能拒绝？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不显：“既如此，那便给师姐回信，答应此事。”
萧国京中。
萧忆莲收到信后，转愁为喜，这段时日笼罩在心尖的阴霾一扫而空：“唐书婷没死，唐书婷竟然没死，上天佑我！”
得红莲女得天下，没用的国师，明明是红莲女该入主天下。天命，在红莲女。
她看到信中的质问，有着些许愧疚。她决定放弃林羽燕时，告诉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不择手段。
可她难免愧疚，她与林羽燕相处几年，也有了些许情分。林羽燕作为谋士，是任谁为主公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几年前她便算计了羽燕，几年后她依旧在用林羽燕的命铺路。
她提笔回道：“羽燕之事，我很抱歉，我愿无条件答应你们一个条件。你们动手时，我也会联络我的人手。待我称帝后，定会让羽燕九泉之下也得以瞑目。”她会实现她们的愿景，她会让萧国以后的皇帝都是女子。
几位谋士们以及牡丹，也和自家主子一样高兴，主子若是落败，她们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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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好下场。
萧忆莲欣喜若狂，勾起一抹笑：“接下来，局面反转，轮到我坐庄。”
她坐在书桌前，挥洒写下几页名单，吩咐道：“等这几页名单干了后，送与第一商，便说这些人在女学被抓之中都出了一份力。”
一位谋士接过这份名单，仔细看完蹙眉问道：“主子，有一些官员并没有出力，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残忍……”
她这个时候心软作甚？这些人不死，自个如何上位？
萧忆莲掩下心中诧异，瞥了一眼其她的谋士，解释道：“这份名单中，没有参与的官员是不支持女子继位之人，非我族类。”
待那些谋士走后，萧忆莲吩咐牡丹道：“盯紧这些人，若有人中途反水，一路杀无赦。”她这可不需要拖她后腿的废物。
“让我们的人，在边境拖住沈禾佑，控制住京城，你亲自去一趟边境。”
沈禾佑在军帐里心却突突的跳，他召人问道：“楚国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被召来的下将认真想了想，才回禀到：“没有。”
半夜三更。
牡丹听到同伴来汇报，除了城门上的将士，其余人已全部放倒，她提着剑道：“动手，速战速决。”
今日城门上轮巡的人，是她们的人。除却这部分的人，伙房也全是她们的人。为的，便是今日。
沈禾佑被血腥味惊醒，来不及多细想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便提着剑出去，迎面便是一剑袭来。
他惊愕侧身躲过，看到他的手下们和一群黑衣人厮杀在一起，还落于下风。
怎么会？沈禾佑提着剑想上前帮忙，却感到了一阵眩晕。伙房给他们下药了！那群人明明这十几年都没有异样，竟然埋伏了这么久！
对方没给他太多诧异的时间，随即又是一剑刺来，他提着承影迎了上去。十几招过去，那女子竟然还有余力，让他愈发心惊。
沈禾佑本以为是敌袭，但他越看面前这位女子越眼熟。
手臂再中一剑时，他终于想起，她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原来林羽燕背后靠山是萧忆莲，不是萧长青。
在他诧异之时，牡丹的剑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寒光一闪血痕现：“沈将军，还请别再反抗，不要让我为难。”
沈禾佑感到脖子上的疼痛，形势比人强，他不再反抗。
牡丹看到手下将那些非同阵营的将士押来，一切进展顺利。她畅快的笑了，她是一个孤儿，自幼与公主一起长大。
她从暗卫营中最普通的一个暗卫，一路从血海尸山中厮杀到公主身边第一人。她自认不比任何男子差，凭何他们能在前朝大展手脚，她不可！
小小的后宫对公主来说不够，对她也不够。待公主上位，她便可名正言顺去争功名。
沈禾佑见她们什么都做成了，也不再反抗。皇室博弈，他们掺和什么。等吧，等最终赢家出现再做打算。
牡丹用特制的绳子将这群将士绑上，吩咐道：“先让我们的人接手这些位置。那群人中若有蠢货，也杀无赦。”
原本有些人心中不老实，听到她这话顿时什么心思都消失了。
吾友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来我已经不在人世。不必为我难过，亦不必为我复仇，成王败寇罢了。
在这世上唯一愧疚之事，便是亏欠你太多。你帮我太多，我却无法回报。你曾言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却还是忍不住说一声多谢。
命运太过坎坷，唯二幸运之事，一是与阳哥重逢，二是感谢遇见你这位知己。
曾与你约定要为你酿一辈子的酒，如今也只能食言。我在鬼医谷内埋了百坛酒，你去挖出，想来也够你喝三十年。
江湖人才辈出，我想三十年后定会有合你心意的酿酒大师。如若没有，院中有一女孩名为汤媛，她酿酒天赋极佳。
我想做之事，你和阳哥大多已经陪我做过。唯有一事放不下，便是铮铮书院那群学子。若是可以，还请书婷代我为她们找个好去处。
她们年幼，若无人引导，命运弄人些，恐会走上歧路。
若是实在没办法，那便将她们送往公主之处。
最后，若是能拦下阳哥最好。若是拦不下，还请吾友将我和阳哥葬在一块。
——林羽燕绝笔
唐书婷握着信，仿佛看到了林羽燕笑着与她说这些话，笑着笑着却开始流泪。
笨蛋，都说了不用说谢谢了，还要说。
不必复仇、不必复仇，又是不想拖累她，她才不信若是她身死，羽燕不会为她报仇。
不必为她的死亡难过，唐书婷看着这句话，只想问一句，如何能做到？
骗子，说好了要给她酿一辈子的酒，年年生辰无论在天涯海角也要相聚，大骗子。
唐书婷的情绪稍稍平复，悲伤盖过愤怒，她将那封信递给依柔。
梁依柔接过，一目十行迅速看完。开始琢磨起，书院托付给谁合适。
日后无人护着，书院不再适合在魔教开下去。
萧忆莲？她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权谋之术信手拈来，但她不在乎蝼蚁的生死，不会在乎书院中女子的命运。只会在乎，是否可为她所用。
还是去楚国吧，楚国的政治关系虽然也交错复杂，但有她们的情面加上第一商的分会，书院想来也可支撑下去。
梁依柔将这些选项掰碎了与好友一一分析，问道：“如何？”
唐书婷神色平静：“听你的。”她想起羽燕的尸体至今还被挂在城墙之上羞辱之事，道：“我先去杀了萧明德，让羽燕入土为安。”
梁依柔扣住唐书婷的手腕，唐书婷疑惑的望向她，以为依柔反对，直接道：“你知道我不会看着萧明德将羽燕的尸体挂在城墙之上，旁人不会放弃去营救她。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我可以止住这个局面。”
百川书院能够结业的女子，不过百数。当年百川书院女弟子已近五百，有一些女子中途与羽燕一样，被家中当作筹码拿出去交易。
有一些女子太过痛苦，她们的才学在这个世道怀才不遇，无法接受再被困于后宅，有选择死亡，有销声匿迹，也有选择离开书院去江湖之人。
还有一些女子，与黎慧一样，加入了铮铮书院。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女子死去。
梁依柔也同意她这个观点，但她问道：“那杀了萧明德之后呢？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让百姓该如何？难道要掀起乱世吗？若是那群宗室子弟登基，只会更加打压女子，女子的处境更加不易，羽燕并不希望如此。况且你杀了萧明德之后，萧国容不下我们。我们是去楚国还是去哪？”
唐书婷停下脚步，思考着依柔所说。与其千日防贼，不若推贼人的敌人上位。萧忆莲……
梁依柔见她冷静下来，提议道：“不若我们与萧忆莲联手，萧忆莲登基定不会打压女子。她登基后萧国的制度将会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才是羽燕的愿望。更何况，她坐视羽燕被杀，她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谋逆和从龙之功的区别，只看成功与否。
唐书婷点点头同意，又想到萧明德的军队竟然能在魔教眼皮子底下拿人，道：“等萧明德事了后，我要打上魔教，讨回这笔账。”
梁依柔也想到了那一点，应下后道：“我去与萧忆莲以及文睿师弟联系。”
楚国御花园。
文睿执黑子，问道：“师姐信中之事，你如何看？”
容瑜执白子，他蹙眉道：“此事对我们来说，过于麻烦。萧国帝位近期定会动荡，落入起义军手中概率不大，应是那些宗室子弟中一人。他们想要顺理成章，定会打着先帝旗号行事，说不定还会对铮铮书院出手。”
安安不会坐视萧明德杀了林姑娘后还稳坐高台，按照江湖传言中安安如今已步入宗师，萧明德已与死人无异。
容瑜落错一步，看着文睿拿掉自个的棋，接着道：“若我们收容铮铮书院，朝中会产生争议，两国关系恐会进一步僵化。”虽然两国关系本来就算不上太好，但此事还是可以但没必要。
他看了眼文睿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又补了一句：“当然，若是陛下想要做好事，自然也是可以。”
文睿权衡着利弊，理智上来说，此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应拒绝，哪怕是师姐来信。
但那也是安安所愿，他如何能拒绝？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不显：“既如此，那便给师姐回信，答应此事。”
萧国京中。
萧忆莲收到信后，转愁为喜，这段时日笼罩在心尖的阴霾一扫而空：“唐书婷没死，唐书婷竟然没死，上天佑我！”
得红莲女得天下，没用的国师，明明是红莲女该入主天下。天命，在红莲女。
她看到信中的质问，有着些许愧疚。她决定放弃林羽燕时，告诉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不择手段。
可她难免愧疚，她与林羽燕相处几年，也有了些许情分。林羽燕作为谋士，是任谁为主公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几年前她便算计了羽燕，几年后她依旧在用林羽燕的命铺路。
她提笔回道：“羽燕之事，我很抱歉，我愿无条件答应你们一个条件。你们动手时，我也会联络我的人手。待我称帝后，定会让羽燕九泉之下也得以瞑目。”她会实现她们的愿景，她会让萧国以后的皇帝都是女子。
几位谋士们以及牡丹，也和自家主子一样高兴，主子若是落败，她们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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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书桌前，挥洒写下几页名单，吩咐道：“等这几页名单干了后，送与第一商，便说这些人在女学被抓之中都出了一份力。”
一位谋士接过这份名单，仔细看完蹙眉问道：“主子，有一些官员并没有出力，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残忍……”
她这个时候心软作甚？这些人不死，自个如何上位？
萧忆莲掩下心中诧异，瞥了一眼其她的谋士，解释道：“这份名单中，没有参与的官员是不支持女子继位之人，非我族类。”
待那些谋士走后，萧忆莲吩咐牡丹道：“盯紧这些人，若有人中途反水，一路杀无赦。”她这可不需要拖她后腿的废物。
“让我们的人，在边境拖住沈禾佑，控制住京城，你亲自去一趟边境。”
沈禾佑在军帐里心却突突的跳，他召人问道：“楚国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被召来的下将认真想了想，才回禀到：“没有。”
半夜三更。
牡丹听到同伴来汇报，除了城门上的将士，其余人已全部放倒，她提着剑道：“动手，速战速决。”
今日城门上轮巡的人，是她们的人。除却这部分的人，伙房也全是她们的人。为的，便是今日。
沈禾佑被血腥味惊醒，来不及多细想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便提着剑出去，迎面便是一剑袭来。
他惊愕侧身躲过，看到他的手下们和一群黑衣人厮杀在一起，还落于下风。
怎么会？沈禾佑提着剑想上前帮忙，却感到了一阵眩晕。伙房给他们下药了！那群人明明这十几年都没有异样，竟然埋伏了这么久！
对方没给他太多诧异的时间，随即又是一剑刺来，他提着承影迎了上去。十几招过去，那女子竟然还有余力，让他愈发心惊。
沈禾佑本以为是敌袭，但他越看面前这位女子越眼熟。
手臂再中一剑时，他终于想起，她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原来林羽燕背后靠山是萧忆莲，不是萧长青。
在他诧异之时，牡丹的剑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寒光一闪血痕现：“沈将军，还请别再反抗，不要让我为难。”
沈禾佑感到脖子上的疼痛，形势比人强，他不再反抗。
牡丹看到手下将那些非同阵营的将士押来，一切进展顺利。她畅快的笑了，她是一个孤儿，自幼与公主一起长大。
她从暗卫营中最普通的一个暗卫，一路从血海尸山中厮杀到公主身边第一人。她自认不比任何男子差，凭何他们能在前朝大展手脚，她不可！
小小的后宫对公主来说不够，对她也不够。待公主上位，她便可名正言顺去争功名。
沈禾佑见她们什么都做成了，也不再反抗。皇室博弈，他们掺和什么。等吧，等最终赢家出现再做打算。
牡丹用特制的绳子将这群将士绑上，吩咐道：“先让我们的人接手这些位置。那群人中若有蠢货，也杀无赦。”
原本有些人心中不老实，听到她这话顿时什么心思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