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豆糕 作品

74. 都有秘密

叶染听见墨清的话,点点头。


本来就是想让他今天回去的,早一点最好不过,免得大家尴尬。


下一回见面,还能师慈徒孝。


“嗯,去罢。”她顿了下,习惯性问道,“需要为师帮忙吗?”


墨清零微摇头。


“弟子能处理,不用劳烦师尊。”


不过是来了个麻烦妖族而已,而且显然来者不善。


妖界里大妖对他的出现视为威胁,一个个明里暗里都想趁他羽翼未丰早早了结掉他,这些事情他自是不想师尊插手。


他的师尊只需慵懒的坐着喝他递上的茶,然后扬起好看的笑颜用那双白腻的手顺着他的毛就好。


叶染只得应道,“好吧,如果遇到麻烦就传讯与为师,为师定来帮你。”


墨清心底划过一抹暖流,深邃的眸光凝着她,眸底的温柔径自漫开来,他低笑一声应下。


“嗯,徒儿明白。”


他薄唇轻启叮嘱道:“弟子不在期间,师尊夜里还是少一点下山喝酒吧,徒儿不放心你。”


特别是不能跟封钰那个小婊砸一起。


叶染下意识回道,“为师化神修为,有什么不放心的。”


墨清蹙眉:“半山腰凉亭处风大,师尊每回喝多了都要待在那半宿,会生病的。”


叶染愣了下。


突然想起以往,她隔三差五就和封钰下山饮酒,每回都习惯在半山腰用灵力散酒气,带着半分醉意在凉亭里坐坐。


而每回半山腰上,总能看到一个精雕玉琢的幼崽立在那石阶上等她。


她出关后,这个习惯在半山腰上等她回来的幼崽,眨眼间便变成一个俊逸的少年。


叶染尚在回忆中,却听墨清又继续道:


“徒儿现在不在师尊身边,师尊要是喝醉了就无人送回去,徒儿很担心。”


叶染回过神,笑了笑。


“为师不像你一沾酒就倒,为师就是喝醉了还有理智在,你以为你啊,喝点酒,人都傻了。要担心也是为师担心你,你以后别沾酒这个东西了。”


墨清眸中的温柔漫到眼角,他脸颊染上一抹红意。


“徒儿知道,不会有下回了。”


叶染点头。


墨清反手从怀里掏出一支细长簪子,轻轻往叶染红绸发带里一别。


“师尊,这是徒儿特地定制的破阵针,师尊不擅阵法,以后便用此针破阵。”


此前在上古阵法里,他便发现,原来他的师尊分不清东西南北方向,怪不得对阵法一窍不通,平日里都是暴力破阵。


这支高阶破阵针寻常阵法都能破,他特意订制的发簪样式。


簪上有他的气息,带上沾有他气息的东西,在妖魔两界,这是一种寓意,宣示。


至少比他修为低的妖魔,不敢觊觎他的人。


不过以师尊的性情,自是不会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叶染还未看清他手中的东西,下一刻就被他别到发上,听闻是破阵针时,又愣了一下。


她眉眼微弯,反手摸了下发簪。


“这倒是个有用的法器。”


看见她露出笑容,墨清心底瞬间一片柔软,轻笑一声,转手又塞给她一个储物袋。


“之前给师尊订的法衣改好了,师尊别再穿这些连水都不防的衣裳。”


他皱着眉头扯住她的衣袖摩擦一下,带着几分不赞同。


他的师尊,值得这世间一切最好的。


最重要的是,衣衫破损,被人看了去怎么办?


叶染有点感动的收起储物袋,这个徒弟也太好了吧。看来还能要的样子,之前的事就算了吧。


她抬手拍拍墨清的肩膀,大气凛然开口:


“好徒弟,有事尽管找为师,为师都给你解决了。若是在妖界谁敢欺负你,尽管告诉为师,为师给你揍他。”


墨清有点无奈的笑笑,眸中流转着无尽的眷恋。


“师尊,徒儿得走了,待徒儿处理完事情,便立马回去看你。”


叶染偏头想了想。


“妖界离无弦派太远了,还是为师去找你吧,为师也没到过妖界,正好去看看。”


墨清听见她的话,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坚持道:


“妖界现在很乱,师尊等弟子回来。”


师尊若是出现在妖界,也不知会被多少妖魔垂涎,都馋他的师尊,他会疯。


叶染也不与他辨。


“好,你去罢,有事一定要通知为师,为师会赶来的。”


墨清微挑起唇,最终还是没忍住,握住叶染的手微一用力顺势揽她入怀中,头埋在叶染颈项间,重重蹭了下,叹息出声:


“徒儿舍不得离开师尊,但又真得走了。”


叶染一时推开他也不是,不推开他也不是。


在联邦的时候,她跟那些兄弟死党也经常勾肩搭背,大家都大大咧咧的倒也不觉得什么。


可与小徒弟拥抱,让叶染觉得很不自在。


她总觉得小徒弟现在与自己的举止行为已经太过亲密,未成年人抱一抱倒无所谓,成年人的话,不妥。


何止不妥。


是非常不妥。


就在她反手准备推开时,墨清松开了她,他深深凝视她一眼,眸中绕着叶染看不明的情绪。


“师尊等我。”


叶染微点头。


“去吧。”


话音刚落,墨清松开她的手,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叶染眨眨眼眸,呆在原地怔愣半会,突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这是她头一回与小徒弟离别吧,他上次离开的时候,自己被雷劈晕过去,这会看着人突然消失在眼前,她竟觉得有点不舍。


以往老大老二出门历练时她都没有这般担心与不舍,反而会觉得一身轻松。


大概是因为墨清比他们都要粘她吧,一直在自己身侧的人突然不在了,她才会觉得有点失落有点不习惯。


她反手把发上的破阵针抽出,这才认真看了眼。


只见乌黑的发簪上盘着条黑色的龙,龙角正与她徒弟的一模一样,连纹路都细细的刻画上,眼珠子特地镶嵌了两颗血红的玉石,是这支发簪除却黑色外唯一的颜色。


白皙的手指轻点了下发簪针尖,寒芒微闪,银光在微亮的天色里显得有些冷清。


这破阵针比她身上所有的防御法器都要高阶。


叶染心中微动。


这个徒弟对她也太好了罢。


好到……


袖中的玉简闪了闪,打断了叶染莫名上涌的思绪。


她摸出玉简,封钰暴燥的声音立马从里对传出来。


“叶染,你丫的还来不来?”


叶染晃了晃神,收起一闪而过的思绪。


“马上到。”


封钰没好气的哼一声,掐断掉传讯,收起玉简。


他刚端起茶,下一瞬一道风便迎面刮来,打乱了他的头发。


“槽!”


封钰抬手拨了拨凌乱的发丝,望向已淡定坐在他对面的叶染,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满心的火气。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突然就蹦出来,很吓人的好吗?”


叶染抓起落在胸前的长发,朝后一甩。


“没有突然啊,只是速度快了一点儿。”


“……这叫快了一点儿?你特么那叫瞬移。”


叶染:“……”


果然是更年期了吧,这货这几天骂人的频率比过去一年加起来还多。


封钰嘴角抽了抽,见只有她一人,他问:


“你那小徒弟呢?”


一时半会的又去哪了?


叶染翻起桌上的茶杯。


“他有事回妖界了。”


“?”


封钰闻言这才抬眼看向叶染,语气突然正经道:


“你有没有觉得……咦?”


眼角瞥见她发上乌黑样式古怪的簪子,封钰话锋一转:


“你头发上别着个什么玩意儿?”


头一回见装扮一成不变的人,发间多了点东西。


还说没灵石,都有灵石买发饰了喂。





“哦,破阵针。”


封钰双眼一亮,伸手:


“给我看看。”


叶染反手把别在发上的簪子抽出,递过去给他。


封钰细细打量半会。


“唉,我怎么没想到这种法器,这倒是个好东西,就是你这个太丑了,回头我得订做一个好看点的。”


叶染:“……”


她接回簪子,反手插回发上。


“你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唯恐他再问下去,又说到徒弟身上,叶染主动把话题拉了回来。


封钰四下望了望,许是天色才亮的原故,茶楼里只零星坐着两三桌,与昨天的热闹相比,现下显得格外冷清。


“我是想说,你徒弟墨清,你有没有觉得他似乎很迫切要将琴宓灭口?”


“嗯?”叶染侧眸,肯定他的话,“想杀人是真的。”


毕竟墨清眼里的杀意毫不遮掩,浑身的杀气即便离得老远,她都能感觉到。


封钰脸色沉了沉。


“我的意思是他仿佛担心琴宓会说些什么一般,他肯定有事瞒着你。”


他挠了挠头,带着几分焦虑看向叶染。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明对叶染顺从至极,叶染说东,他绝不往西,这会儿叶染都开口让他别杀琴宓,他还是杀了。


是对叶染关心则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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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走反派路线了?


叶染偏头沉默一下。


“嗯,琴宓拿他来威胁我,还给他下过禁制,换你,你也不会轻易放过琴宓吧。”


封钰轻点着桌面,叹了一声。


“希望只是这个原因吧。”


叶染敛了敛眼神,忽而道:


“他不会骗我的。”


封钰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语气不明:


“是么?你就这么相信他?”


“……而且谁还没点秘密了。”叶染不太在意的摊摊手,回道,“徒弟长大了,有点秘密很正常的。总不能啥事都跟我说吧,你会什么事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么?”


封钰翻了翻白眼,旧事重提。


“这就是你瞒着我那么多事的借口?”


“……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挠挠头,“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嘛。”


“……”


细节尼妹!


“我有啥事不都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一脸不感兴趣不想听。”


封钰横她一眼。


“而且这不是秘密的问题,你就不担心他背后暗搓搓搞事么?”


“不担心啊。”叶染秒答。


封钰:“……”


这天没法聊了。


叶染放下茶盏,支着下巴继续道:


“我说过,他要是长歪了,我就打断他的腿。”


她抬眸看向封钰,“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的实力?”


封钰鄙视的“嘁”一声,双眼睨着她:


“说是这么说,打断腿你舍得吗?”


“舍得啊。”依旧秒回。


封钰直接甩她一个更加鄙视的白眼,跟这人说再多也是徒劳,她压根就没放心上,索性直接换了话题。


“琴宓说你是合欢宗的……怎么回事?”


他听见对方叫她琴雨,这又是什么剧情之外的剧情?


叶染言简意赅解释道:


“我当时被合欢宗的人捡回去,直到十二三岁才逃出,琴雨是她们给起的名字。”


“啧,怪不得琴宓会这么清楚你的底细。”


“嗯,她身上有我当年的弟子命牌。”


叶染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搁在桌上,这是她在琴宓身上搜出来的。


封钰拿起桌上的玉牌瞅了瞅,只见上面亮着“琴雨”二字。


“她就靠这个认出你?”他扬了扬手中的命牌。


“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了。”


她不管是容貌还是气息,都与几百年前天差地别。身上还有师父给下的禁制,以琴宓的修为,不可能看得出她的真实身份。


而宗门的弟子命牌上,有她的一滴精血,方圆百里之内,都可以感应到她。


封钰把玉牌搁回桌上,再次唏嘘。


“没想到她真的死了。”


叶染挑眉,问道:


“你的剧情里,她没死?”


封钰摇摇头。


“好歹也是男主门派的宗主,哪那么容易死。”


叶染拿起命牌,语气冷清平淡道:


“死还不容易,而且这回她可不是你男主的掌门那么简单,还是心魔。”


“说到这个……”


封钰往桌前靠了靠,声音不由自主的压了压:


“你说她会不会是想找个根骨好的苗子然后夺舍啥的?比如虞衍书。”


叶染睁了睁眼。


“可是她的女的啊。”


封钰意有所指。


“因为你是女的啊!”


叶染顿时明白他的话,带着几分看变|态的眼神看向封钰:


“不得不说,节操什么的,请问你还有吗?”


“……”


封钰毫不知耻,敲着桌面:


“你就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吧。”


叶染沉默一下。


“有吧,但是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体质的问题,她更想夺我的舍。”


封钰瞅她一眼,幽幽说了句:


“采与被采,区别很大的。”


叶染:“……”


节操是什么?


她仿佛已经不认识这两字。


叶染看向手间闪着亮光的命牌,五指间灵力一聚,手心中的玉牌腾地化成灰烬。


纤瘦的手往窗外一伸,清晨的风吹过,掌心中白色的灰尘片刻散了个干净,不知洒落在何处。


叶染收回手,忽而想起些什么,她勾起抹笑容。


封钰见状,问她,“你突然笑啥呢?”


她徒弟都要向反派方向发展了,她还笑得出来。


叶染叹息一声,回答:


“我还是比较喜欢叶染这个名字。”


大人让帝师取的名,能不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