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怀疑，当年真相

“嗯……”

时聿口上应答，眼睛似是无意瞥到第五邺的医箱。

“你这医箱也破成这样了，朕给你换一个，如何？”

第五邺一愣，手指无意识抚上那破旧的医箱，很快回神。

“不必了，用久了也算是生情了。”

那个医箱确实是用了很久。

从他为时聿治病时便是这个医箱，整整七年，不论是破旧还是损坏，第五邺总要修修补补继续用着。

“朕看你也不是个念旧的人。”

念旧……

不过是未圆的执念罢了。

时聿眸光紧盯着第五邺，想从他面上看出些不同。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第五邺全程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有些失望，到底时聿没有揪着不放，转了话题。

“桉桉怎样了？”

第五邺摇了摇头，神情严肃。

“他……好似在抗拒治疗。”

“每每我去为他诊断，总感觉治疗效果不佳，后来我问了他的随侍，我给他开的药他并未按时按量服用。”

对于郁桉，时聿也颇觉无奈。

打不得骂不得，这小孩在他面前偏乖的不行，承诺的好好的要治病，到底却是阳奉阴违。

“陛下，你可想过……郁桉的心理问题。”

“他很抗拒治疗，却伪装的很好，要不是病情不会说谎，连我都要被骗过去了。”

“朕清楚。”

郁燃被扣上叛国的罪名时，郁桉只有九岁。

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一个叛国将军之子，承受着全国人的怒火，被关押在大理寺，整整三年。

其间昏天暗地的折磨，无边无际的等待，足以逼疯一位成年人，何况一个不过九岁的稚子。

“唉，到底是那时的经历太……”

第五邺说着却是一顿，转了语气。

“你也知他倒底听你的话，寻着时候多去看看他吧。怎么说也不过十八，风华正茂的年纪，不该如此。”

“朕记着了。”

这会儿时聿倒是认真了，没了先前的漫不经心。

“你也操点自己的心吧，一个两个的，不让人省心。”

“是啊，即是这般费心，神医又为何要浪费时间精力在我身上呢？”

第五邺翻了个白眼，边收拾医箱边吐槽：“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谁爱做？要不是郁——”

说着第五邺猛的一顿，意识到说漏了嘴掂着医箱就要跑。

“站住。”

时聿唇边带笑，不紧不慢的喊住他。

“神医啊，您话可没说完呐。”

“要不是什么？”

眼看着第五邺僵硬地站着一言不发，时聿唇边笑容愈发灿烂，连带着一双惑人的桃花眼也好似盛满了笑。

“您不说，我替您说。”

“要不是郁青山，您也不会如此，是么？”

“哪里，我第五邺素来是极为负责任的，你身体即未调理好，我自是不会离开。”

此时第五邺已定了心神，面似讨好答道。

“第五邺，你在跟我打什么哑谜？”

“当年郁青山秘密攻打野索的事，你知道，是吗？”

时聿此刻面上已没了虚假的笑容，面色冷厉，眸中尽是探究。

“陛下，我如何知道？”

“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位大夫，除了医术狗屁不通，郁青山又何尝会与我说这些？”

他放下手中的医箱，抬头直视着时聿，眸色认真。

“我又为何要骗你？与你七年的交情，我并非冷血之人，而郁桉又是郁青山的弟弟，我如何会看着你们经受苦痛的折磨而不管？”

“郁青山已经离开六年了，我知你放不下她，可再纠结于过去的事也已毫无意义，你不能改变分毫相反，只会增加你的负担，压力。”

“你的身体如何陛下自己清楚，如今的政务已让你的身体吃不消了，过度消耗自己生命来追求缥缈的答案，真的是郁青山想看到的吗？”

第五邺重新拿起医箱，面色冷静。

“我言尽于此，望陛下能够珍惜自己生命，莫让郁青山的牺牲，成了白费的力气。”

语罢，第五邺自顾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等出了御书房拐了个弯第五邺方松懈了紧绷的身体，失力地靠在墙上一手不断抚着胸口。

太险了，差点就被发现了。

天，要不是他嘟嘟嘟一连扔了一串子的话，都难逃掉。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脑子呐？！

他咋想得到我身上呢？！

我一个除了医术啥都不会也啥都不管的消闲形象，难道立的不深刻吗？！

第五邺兀自嘟囔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