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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绘玻璃,还有雕花刻有魔纹的栏杆。


面前是一栋庞大的建筑,罗马式的拱顶还有折射着头顶阳光七彩斑斓的玻璃。


萨琳娜正站在洁白的,铺着白砖的地面上,旁边是不停喷洒着水花的喷泉。


建筑物高的一眼望不到顶,她仰起头来,被重重叠叠玻璃加持的阳光晃着双眼。


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不仅是面前的楼,周围全部是相同的颜色,相同的构造,庄严,肃穆的建筑群。


这是伦纳亚学院。


同时萨琳娜也知道,主教学楼顶部是一片铺着白砖,巨大的训练场,头顶的玻璃也是加持着防御魔纹的彩绘玻璃。


如果在傍晚,橘红色的光洒下来会在地面映下花纹复杂,意义不明的彩绘图案。


这是这所纯白的学校,为数不多的色彩。


萨琳娜当年很喜欢逃课跑去顶楼玩,她会研究至今也搞不懂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每一条魔纹线路都被她摸清摸透,但是依旧不明白其中代表的意思。


差点都忘记了,萨琳娜是伦纳亚学院学院的最后一届,自从她毕业和同学组建小队出去冒险,这所在大陆赫赫有名的学院就正式宣布关闭。


就像是只是为了达成某件特定事情才建立的学院。


伦纳亚学院只招收魔法师,还是在全大陆选拔,拥有卓越魔法天赋,已经觉醒特殊天赋的未成年学生。


那个时候,魔法师还是被人人所推崇的职业。


但是拥有卓越天赋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还未成年就已经觉醒天赋。


所以萨琳娜那一届只有126个人。


而她是最后一届的首席。


不断翻飞盘旋在圆形屋顶的白鸽突然收起翅膀,落在拱形的顶部上被安置的鸟笼中。


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鸟鸣唤回萨琳娜的注意力。


这声鸣叫悠扬不绝,像水的波纹一般一层一层地扩散到整所学院中。


路过她身边的,面容模糊的穿着纯白校服的学生全部都在向主教学楼走去。


这是上课铃,萨琳娜想。


她再一次回到了没有烦恼的,绝对白色的领域。


虽然对方模仿的还是有些稚嫩,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由含有恐怖魔力数量的晶石筑建的,因为魔力含量过于充沛,所以看着是白色的模样。


但是,这里。


萨琳娜弯腰伸手触碰下白色的喷泉围栏。


直起腰后,萨琳娜垂着眼眸看着黑色的手套上,沾着还没有干彻底的白色颜料。


全部都是假的。


她清醒地看着,冷静地想着。


突然间,沾染了燃料的手被另一个人攥住,手上还施着力道想把萨琳娜往教学楼拽去。


对方的手上不着一物,手腕的尽头是白色的校服袖口。


萨琳娜看着那点白色颜料,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对方的手蔓延上去,融进白色袖角便无影无踪,自己的手套上现在空无一物。


对方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迫切地说着:


“哎呀你怎么又想偷懒,这节可是你最感兴趣的魔药教授的课哦。”


很熟悉的声音,萨琳娜一瞬间就把声音和尘封在记忆中的面孔对上姓名。


她看着两人相连的手,最终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一起向教学楼走去。


这时萨琳娜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以前的校服。


重新被拉回记忆中的人看着熟悉的校服想,这只是幻觉而已。


看着许久未见,最后一次见面是对方皱着一双细细的眉,痛哭着指责自己的人想,这只是一道陷阱而已。


萨琳娜张了张嘴,喉咙间干涸痛苦地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手腕上熟悉又陌生的力道还有温度,那个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又被她亲自放回去。


翻涌在记忆长河中的剧烈情感,控制不住的压抑,从裂开的一角缝隙中争相流出。


萨琳娜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但是,如果只有自己还好。


她还要去救陷在这里,现在不知道去哪了的三人。


力量像是被禁锢一般,这个词不太准确,应该是回到了17岁时的状态。


萨琳娜终于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被束成低马尾的棕发,柔顺的发尾在腰间摇晃着。


再向上,是枚闪着微光的绿宝石项链。


最后,是一张没有面孔的脸。


不能说没有面孔,五官的位置都扭曲着用画笔画着粗糙的线条,嘴还有眼睛的位置是一团团旋转的黑线。


她冷静地看着。


“怎么了,小娜?你今天好不正常啊。”


黑洞洞的眼睛望着直勾勾地她,脚下的动作停下。


“我还没睡醒呢。”


萨琳娜慢慢地摇摇头,随口搪塞一句。


就这样,她坐到了熟悉的阶梯教室中。


阳光从透明的玻璃上投射下来,耀眼的,白色的光让人看不清楚下方魔药教授的脸。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一张张被随意涂鸦的面孔穿着纯白的校服,坐在圣洁的教室中。


如果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那旁边坐的是,曾经的勇者小队中的另外一个人。


“你怎么才来?刚刚教授还在点你的名字呢。”


压低声线的一句问话,粉发女孩偷偷把身体凑过来,垂下的发丝挡住了半张脸。


这是谁?


萨琳娜听着熟悉的声线,看着熟悉的颜色,但是脑海中只有一张模糊的面孔,还有隐约的存在感。


她不记得这是谁了。


那人没有得到回答,转头疑惑地看向萨琳娜。


慢慢转过来的动作在她的眼中再次被无限放慢,粉色的发丝轻轻扫过脸颊,带过挨得极近的人的手臂。


萨琳娜感觉的手臂被发丝扫过,她对上一双疑惑的金瞳。


是潼恩。


没有线条的涂鸦,也没有黑洞般的五官,是确确实实的属于玩家潼恩的脸。


那对金色眼睛中疑惑的神情慢慢变化,茫然一瞬又清醒过来,代替的是惊讶与更大的疑惑,还有随时迸发的攻击性。


潼恩疑惑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被换了一身衣服,为什么面前本来今天没有露面的萨琳娜和自己穿着同一套服装。


她记忆中的最后就是四人随着带路的守卫,一同走在铺着暗红色地毯的走廊中,最后的最后就是被挂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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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画框。


看来清醒了一个。


见人直接警惕地准备动作,萨琳娜向她眨眨眼,指尖竖在唇边让对方安静。


转而,那种安抚的神色像是消失一般,女人眉目沉下来,黑鸦般的睫羽压在上扬的眼尾。


萨琳娜:“在课堂上大吵大闹可不是好孩子。”


潼恩得到她的暗示才放心下来,被迷惑好久的玩家看看周围的环境还有面上画线条涂鸦五官的做派,与审判之夜的景象逐渐重回起来。


“小娜和□□的关系还是那么好。”


坐在萨琳娜左手边,坐下就没有在说话的人突然开口。


什么□□?


萨琳娜已经基本有了断定,这场惟妙惟俏的舞台剧应该是由她的记忆为基础的。


看来不仅是她的问题,而是有一个人的存在,就像是被抹除了一般。


就是潼恩所扮演的角色。


萨琳娜传达的已经很明确,先按着剧本走扮演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找到其他人的情况下先不要轻举妄动带来危险。


所以潼恩只是露出一个笑容来没有说话。


因为她摸不准自己这个所谓的□□到底是个什么性格。


对此,说话的人歪了一下头。


幅度很大,像是把纸作的头颅人为的歪向一边一样。


低垂的发尾在身后扫过一瞬,她嘟囔着:


“奥菲莉亚也是,今天你们好奇怪。”


黑洞一般的眼睛里流淌出一点液体来,如同眼泪一边染着她的脸颊。


奥菲莉亚。


萨琳娜想着,当年就是她们三人在毕业后组成了勇者小队。


她看着被用粗制滥造的笔触画出来的队友想到。


奥菲莉亚是谁?


怎么只有自己没有姓名?


潼恩面上神色不动,脑中却迅速思考着得到的情报,以及推论自己这个身份的性格。


如果面对朋友的打趣,沉默害羞的表现不对的话,那就是:


“什么嘛,奇怪的是你才对吧?”


潼恩一挑眉,露出一副俏皮神色用同样的玩笑打回去她的疑惑。


果然,浓黑的眼泪也不再流下,她恢复正常,僵硬地回转头认真听课。


奥菲莉亚,谁扮演的奥菲莉亚?


萨琳娜看着坐在自己前面,下一级阶梯上的人,对方对三人的对话没有一丝反应。


从后面看,光泽感的银发被挽在脑后,星星点点的小花点缀在发丝中间。


萨琳娜伸出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笑着说:


“奥菲莉亚,你今天怎么不理我。”


那人没有动弹。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旁边的潼恩也在紧张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萨琳娜姐姐可真大胆,她想。


“我才没有哦,是你们自己不理我的。”


过了一会儿,那人才有动静,转过身来笑着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顺着手臂看向问话的人。


果然,她拥有一双紫水晶一般的眼眸,银色的睫毛轻轻眨一下,耍赖般的把责任抛回去。


身为继承人的莉莉娅扮演起精灵女王来,果然是更得心应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