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独幽 作品

113. 阴谋

沈持玉来不及反应口鼻中便湖水淹没,沈持玉在水中拼命挣扎,惊恐与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湖水不断灌入她的口鼻,窒息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奋力扭动着身躯,可那两个侍女的力量却如铁钳一般,死死地将她的头按在水中。


她的肺部像是要炸裂开来,痛苦如影随形。每一次试图呼吸,换来的只有更多的湖水涌入。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黑暗渐渐笼罩,她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尽头。在这绝望的时刻,她心中充满了不甘,也有些后悔不该不听朱杞的劝告。


金城公主就是个疯子,而她却用正常人的思维预判一个疯子的行为,错得实在离谱。


就在沈持玉觉得自己即将命丧于此之时,一声厉叱响在耳畔:“住手!”那威严的声音仿佛有千钧之力,震得众人心中一颤。


接近着两名侍女便被揣入湖中,沈持玉如同失去了支撑的人偶,软绵绵地倒入朱杞怀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朱杞动作轻柔,仔细为她擦净面上的水渍,确定她暂无生命之忧后,朱杞猛地转身,怒视着金城公主:“你身为公主,却如此不顾礼法,肆意妄为,青天白日就做出杀人之事,简直丧心病狂!”


金城公主率先看到的是驸马,她面上有一瞬的慌乱,解释道:“沈娘子说想看看我池子里的锦鲤,我便让侍女扶她去看,不想她脚下不稳栽入水中……”


“金城!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今日之事本王不会善罢甘休,倘若不给本王个说法,本王必定将此事报于父皇定夺。”


说罢,秦王一把抱起地上的沈持玉便走,走到金城公主跟前时,沈持玉扯了扯秦王的衣袖,示意他停下。


沈持玉看向金城公主,冷声道:“请殿下归还晴雪。”


金城公主瞪了她一眼,正要狡辩,却听驸马淡淡开口道:“阿月,将人放了。”


她咬了咬唇,狠狠跺脚,道:“将人带过来。”


待一行人走远,金城公主换上讨好的笑,“驸马今日怎生回来得这般早?”


驸马却扫了她一眼,道:“没想到你竟这般恶毒。”


他轻飘飘地一句话,明明是斥责之语,偏偏眉目如墨,语气温和,温润如玉地站在那里,让人联想到寺庙里庄严的佛像,檀烟寥寥,明明近在眼前却不可触碰。


躲在朱杞臂弯中的沈持玉,远远瞧着驸马的眉眼,似乎有些熟悉,她心中忽然有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金城公主被驸马的话戳中,她眸子泛红,难以置信地望向驸马,哽咽道:“我如何就恶毒了,是她要挟我在先,我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驸马微微叹息,那叹息声似带着无尽的悲悯,如同寺庙的钟声悠悠回荡。“阿月,你执念太深,他日必遭业报。”


“业报?”金城公主冷笑一声,“我乃燕国最受宠的公主,食邑千户,受万民爱戴,试问整个天下谁敢动我?”她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骄傲与倔强。


驸马眉目清冷,淡淡道:“佛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阿月,皇室争端犹如泥潭,深陷其中只会让你迷失自我,徒增烦恼。不如放下执念,随我一同向善修佛,寻得内心的安宁。”驸马的目光澄澈而坚定,望向金城公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


金城公主却猛地摇头,面露癫狂之色:“不,我不要修佛,我不要远离这尘世。我生在皇室,长在皇室,如何能说放下就放下?你是我的驸马,你应当与我一同享受着这世间的繁华与荣耀,而不是劝我远离。”


驸马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欲走,


金城公主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驸马,你看看我,我才是你的妻。那些佛法能给你什么?这世间的情爱难道不比那虚无缥缈的佛法更值得珍惜吗?”


驸马轻轻抽出衣袖,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阿月,你不明白。这世间的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唯有佛法永恒,能让人超脱生死轮回,获得真正的解脱。”


“当”地一声脆响,玉如意被她狠狠砸在地上,她瞪着他不甘道:“长鉴,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曲长鉴闭了闭眼,举步朝着府外走去。


金城公主绝望地看着驸马,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而自己更无法割舍下他。


明明她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却活出了世上最远的距离。


她心中涌动的那股酸楚,就像严冬的湖水转瞬间将她淹没。


四周恢复了寂静,许久之后一身穿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的男子从殿内走出,幽幽叹息道:“金城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世间好男儿多得是,他曲长鉴不识好歹,待到本王荣登大宝,必叫他曲长鉴跪在你脚边,求你恩宠。”


金城公主心底冷笑,依照曲长鉴的性子即便被人打断了双腿也不见得跪地求饶,更何况皇兄登基之后不见得就比父皇更宠爱她。


不过是天子身子越来越差,她须得给自己找条后路罢了,相比于秦王,晋王更合她心意。


她如今还需仰仗晋王,遂笑了笑道:“多谢七哥恩典。”


晋王又宽慰了她几句,这才说起正题,“那个厨娘可招供了?”


金城公主咬了咬道:“未曾,那死丫头嘴硬的很,大刑伺候也不肯吐出一个字。”


晋王道:“此案交由刑部主审,没有证据刑部也无法抓人。”


金城公主冷笑:“刑部不可,便让锦衣卫动手,锦衣卫抓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晋王却摇了摇头,无奈道:“锦衣卫毕竟是天子亲卫,没了李烙,便是本王也不敢过多插手。”


倘使如意酒楼只是寻常的酒楼抓个厨娘根本无足轻重,偏偏谁人都知道如意酒楼背后站着的是秦王,没有证据谁也不想得罪这尊大佛。


金城公主咬牙道:“难道李烙就白死了?”


“暂且将此事放下。”晋王这几日被御史弹劾得焦头烂额,赈灾款贪墨之事怕是兜不住了。


金城公主灵机一动,“既然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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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已死,不如将此事尽数推到他的头上。”


晋王正有此打算,二人相视一笑,他道:“如意酒楼那里还望妹妹暂避锋芒。”


不过,转头他又说道:“对付沈娘子,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听说过春蚕蛊吗?”


马车上,沈持玉伸手拉晴雪,后者却发出一声痛呼。


“你怎么了?”


晴雪不想让沈持玉忧心,便道:“无妨,只是些许小伤。”


“让我看看。”沈持玉不敢用力,轻轻拉过她的臂膀,揭开衣袖,入目一双鲜血淋淋的手指,指甲尽数被拔去,指节上遍布夹痕。


“她们竟对你用刑!”沈持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晴雪那鲜血淋淋的手指,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


“晴雪,是我对不住你。”沈持玉的声音颤抖着,满是心疼与愧疚。她轻轻握住晴雪的手,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那被拔去指甲的手指,那遍布夹痕的指节,每一处伤口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沈持玉的心上。


她无法想象晴雪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沈持玉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对金城公主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此仇她记下了。


朱杞将沈持玉一行送回沈宅,临走之时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迟迟,一切有我。”


她的眸光清而冷,像是清澈的湖水,平静之下藻荇参差横生,却再也看不到底。


“今日多谢你。”


朱杞张了张口本想再劝劝她不要擅自行动,但沈持玉似乎料到他要说什么,忽然抬眸看向他道:“明日我给你做‘雪花蟹斗’吃,好不好?”


他有些无奈,她总是想拿吃食堵他的嘴,偏偏他又贪吃,当真被拿捏得死死的。


待他走后,沈持玉请来了大夫,仔细检查过晴雪身上的伤后,她眸子越来越冷,看来不得不想个法子尽快除了金城公主。


晴雪手伤得太重,调养须得些时日,酒楼便暂时歇业,原本她开这酒楼便不是为了挣钱,如今借此由头正好可以关了酒楼,以免嫁入王府之后徒增事非。


只是可怜了那些老顾客听说如意酒楼歇业想方设法地打听缘由,知晓是金城公主抓走了厨娘,不禁扼腕叹息,这么好的手艺怕是又要被皇室之人占为己有。


不少人在为如意酒楼的东家惋惜,谁知没多久就传出厨娘被折断手指扔出了公主府。如意酒楼虽然开张不到半年,但却不是寻常酒楼,暂且不说背后有秦王府撑腰,且往来的客人皆非富即贵,金城公主残害百姓的恶名很快就传了出去,甚至有御史在朝中公然弹劾金城公主。


听说最终陛下训斥了公主殿下并罚了半年的俸禄。


金城公主在隔日命人送来了五百两银子并一些补药,名义上是道歉但不仅她自己没来,便是身边的女官也不曾来,只打发了个小内侍将东西丢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