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9. 第 9 章

第9章勾搭


阿妩的视线颤巍巍地自男人那张脸挪开。


她无措地四处看,茫茫四顾,道家香火寥寥,皇室旌旗在飘,四处都是珠翠丽影,谄媚的笑,讨好的笑,一张张恭顺的面孔。


延祥观属于南琼子,南琼子原就是皇家的御用苑囿,有高墙有兵马,她该怎么逃出牢笼,又去倚靠哪个!


关键……今日皇后亲临延祥观,按理不可能有什么外男,七爷竟然也能出现在这里,他必是皇室中人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阿妩再次看向七爷,他也恰好再次看过来。


视线相对间,他轻轻一笑,笑得一切尽在掌控。


阿妩原本是怕极了这个人的,可是现在,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她突然生出一股逆反,她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他。


然而七爷看着阿妩的反应,却是越发挑眉一笑。


阿妩便觉得这是羞辱,他看着自己的模样,就像看着自家养着的小猫张牙舞爪!


她恨不得冲他挥舞拳头。


谁知这时,旁边一个声音:“你在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


阿妩忙看过去,是延祥观的副掌院。


她连忙收敛了,恭敬地道:“弟子不敢。”


副掌院没好气地叮嘱了几声,便匆忙离开。


阿妩偷偷瞄过去,七爷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此时皇后带领内外命妇皇亲国戚进行祝仪,这是天大的热闹,妙心跃跃欲试,想去看看。


不过阿妩却毫无兴致。


她满心都是七爷。


就在忐忑不安中,有老道姑支使阿妩,命她阿妩燎炉帮衬着.


阿妩此时哪里敢惹是生非,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呢,连忙跟随前去。


此时祝仪已经结束,祝仪所用的币帛玉册全都送过来南墙门下的燎炉处,要将祝仪所用的诸物进行清点叫唱,并送入炉内焚烧。


焚烧炉处约莫有七八个小道姑,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话,提起仪仗、卤簿、甲骑按班次顺序退出延祥观,也提起贵人是如何威风凛凛。


其中一位也提到姓陆的,其他人等一听到,便好奇起来,阿妩也支着耳朵听,倒是听说不少消息。


往日她知道他姓陆,排行七,大家都唤她陆七少或者七爷,如今才知他原名陆允鉴,竟是镇安侯家的嫡子,也是当今皇后一母同胞的弟弟。


阿妩听得心惊胆战。


要知道当初她委身七爷时,只以为他是什么通了海寇的大奸商,或许是有些作奸犯科的勾当,所以不敢以真姓名示人。


可——


皇后的同胞弟弟?


阿妩脑子里懵懵的,只觉得整个人如坠云雾。


她根本想不明白这七爷到底怎么回事,是他刻意隐瞒身份,去沿海一带微服私访探查海寇线索,还是他自己就是大海寇,只不过披着皇亲国舅的皮?


阿妩不寒而栗。


她想起之前听父兄说起的种种,沿海那些贼寇占据海外岛屿,聚众泊船,还要强行收取来往客商船帆的“买水”钱,甚至会联合海寇劫掠沿海村寨。


无论哪一种,这都不该是自己可以知道的。


她恨不得抠了自己眼睛,让自己不要看到七爷!


可他已经看到自己了。


阿妩想起七爷扯唇时的那一笑,那种让人摸不透的笑,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控的笑。


她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要知道自己当初跟着七爷时,他虽性情莫测,但他对自己身子还是颇为贪恋的,夜晚里搂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根本没够,甚至她身怀六甲时,他想要,依然要。


可后来,在她生产且孩子夭折后,他却突然转了性子,把她送走,要那些嬷嬷调教她,把她送给太子。


她早该想到的,他定是有些打算,这些打算自然和他们那些朝堂大事有关。


太子是储君,有朝一日登基为帝,贵不可言,他要自己留在太子身边,又知道自己的底细,将来自己若能侥幸为太子宠爱,他自然会用过去那些事来拿捏自己。


太子虽是记在皇后名下,可并不是皇后亲生的,皇上和皇后到底年轻,也才三十出头,若是有朝一日皇后有了亲子,那太子的位子便尴尬了。


如果这样的话……阿妩想着,该不会七爷是为了皇后打算,故意先把自己安置在太子身边,所以自己就是他一手安置下的棋子?


阿妩想到这里,心乱如麻。


她才挣脱了太子,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几天安生日子,不曾想,后面还有一只狼,睁着发绿的眼睛,正虎视眈眈!


不行,她必须离开这里!


一刻都不能耽误!


死也要逃走!


************


晚间时候,阿妩忙到很晚才得以回去自己房中,她已经累得浑身酸软。


不过她一双眼睛依然滴溜溜地四处洒,聂三才来过,也许他就潜藏在延祥观某处角落。


既然来找自己,怎么可能无功而返?


她现在不想去怀疑什么了,也不想去想聂三说的到底是-真话假话。


聂三也许是太子妃的人,可陆允鉴也是皇后的人,且可能和太子是对手。


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都不是省油的灯,那她就随便走一条道就是了。


至少就目前来看,聂三还是比陆允鉴强。


聂三可能先奸后杀,陆允鉴却是吃人不吐骨头。


她再也不要落在陆允鉴手中,那就不是人!


是以如今她反而盼着聂三再来寻自己,她可以和他商量商量。


不是说要泛舟于东海吗,极好,先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们可以一起逃,逃到东海,兴许能闯出一条路来。


可谁知道,聂三根本没出现。


晚间阿妩睡时,是和妙心一起睡的,更不可能看到什么聂三。


这让阿妩有些心灰意冷,想着都是骗子,骗子。


实在万不得已,兴许只能去求求太子了。


如今太子必是被皇上说服了,他不敢为自己和皇上抗争什么了,不过没关系,他如今对自己多少有些愧疚的。


可以利用这些愧疚,要他护着自己离开——当然了,这是下下之策。


她要吃新草,不想吃太子这回头草了。


如此就这么煎熬着,一直到第二日,几个小道姑要去采摘瓜果蘑菇,她自告奋勇代替前去,那几个小道姑乐得轻松。


阿妩拎着篮子前往后面菜园,一边胡乱摘着,一边四处乱看。


这时,突然间,她看到地上一道身影,很长的一道身影,几乎把她笼罩住。


她心中一惊,差点叫出来。


一双手迅疾地捂住她的嘴巴。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阿妩感觉到了,这是聂三。


聂三这才放开,之后伸手一拉,把她拉到一旁林中。


男人的力道极大,这让阿妩深切感觉到自己的柔弱和无助。


之所以能和男人斗嘴皮耍心眼,你来我往的,那是因为人家愿意陪她玩。


她若落在对方手中,对方真要做什么,她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聂三陡然停下脚步,阿妩惊魂甫定,下意识推他:“你拉着我要做什么!”


聂三:“你不是要见我吗?”


阿妩冷哼:“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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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见你了?”


聂三盯着阿妩娇红的面庞:“你刚才一直四处看,不是在找我吗?”


被打破心思,阿妩并没什么心虚的。


她笑着道:“竟被你看出来了。”


说完这话,她话锋一转,她凉凉地打量着他:“原来你明知道我找你,却故意抻着我,躲在一旁不出来,看我找你找得心焦,觉得特别有意思是吗?’


聂三:“……”


他用一种有些无奈的眼神看着阿妩:“让仙姑久等了,是聂某的不是。”


阿妩:“好,你既知道你错了,那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我们的以后了。”


聂三:“以后?怎么,你想跟着我亡命天涯了?”


他只是这么说说而已,他觉得自己必然迎来阿妩的反驳,这个小娘子性子并不好,一张嘴格外伶俐。


可谁知道他说完这话后,她却安静下来。


柔软修长的睫毛轻抬着,她无声地看着他,像是一只栖息在花叶上的蝴蝶打量着陌生的来人。


不自觉的,聂三屏住了呼吸。


他隐约觉得小娘子在思量,在做一个重要的决断。


呼吸安静了,周围零星的鸟鸣声也停歇了,就连山涧的风都不再吹。


聂三这一生曾经有过无数次的等待,但是他从来都耐心十足,从来没有像此时一般这么煎熬。


他望着眼前的小小女子,那么脆弱娇嫩,他伸手便能把她提起来,可他却在等着,等着她一个回应。


就在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张口询问的时候,她却绽唇一笑。


澄亮的杏眸斜飞成一个优美的弧度,璀璨的水波中流转着妩媚的光晕。


她在冲他笑。


聂三的心狠狠一荡。


这一刻他再真切不过地明白,为什么太子会对这样一个女子贪恋不舍,为什么史上明君会为一红颜冲冠一怒。


因为她值得。


这时阿妩却说话了:“那一日,你说,要和我泛舟东海?”


聂三却不言语,只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阿妩。


她笑着时,又天真又妩媚。


她说话时,又无辜又勾人。


她吐出的音节仿佛一根羽毛,轻轻刷过他的心,带起一阵阵酥麻。


聂三知道自己逃不脱,他是猎人,亦是猎物。


他的视线牢牢地锁在她脸上,开口问:“聂某确有此意,只是不知仙姑意下如何?”


阿妩听此,垂下眼,轻叹一声:“三郎,这山中道观太过清苦,我若留在这里日日煎熬,有什么意思呢,倒是盼着有人带我离开,只怕所托非人罢了。”


聂三顿时明白阿妩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压下狂跳的心,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仙姑要如何才能信我?”


阿妩:“你原本有大好前途,若是就此和我离开,只怕一切都成空,甚至成为丧家之犬,这一生都不得安宁。”


她摇头,神情惆怅:“我怎么能相信,这世上会有男儿为我做到这一步?”


她一身雪肤,纤弱娇柔,如此叹息时,竟别有一番撩人的破碎之态。


面对这样的女子,便是同为女子都会心生怜惜,更不必说血气方刚的聂三。


聂三静默地看着她,看了半晌才郑重道:“仙姑若是信聂某,聂某会带你离开,去东海,仙姑既来自东海之滨,那聂某便陪你回归故土。”


阿妩听这话,睫毛颤动,轻浅的眸子中漾着期盼。


她咬着唇,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吗,三郎,你,你可以带我回去故土吗?”


聂三看着这样的她,在心里一个轻叹。


他缓慢地道:“若是仙姑愿意,聂某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