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 作品
102. 八抬大轿
兰艺行动倒是快，三两下就帮姜雪松换好了衣服，衣服与兰艺身上穿得那件有几分相似，硬是将姜雪松也衬出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兰艺细心地把玉佩摆正，确认没有瑕疵后，抬头询问道：“妾去请殿下来看看？”
得到同意后，兰艺拉开门，正巧撞上李书衍的目光，她眼神里有按捺不住的激动，柔声道：“殿下，您看看姜大人。”
说完让开身子，姜雪松穿着一袭白衣落入李书衍的眼眸，他嘴角的笑容渐渐停住，然后嘴角缓缓下落，紧了紧嗓子，沉默地盯着姜雪松。
姜雪松被他盯得有几分不自在，伸开手瞧了瞧自己的打扮，确认自己没有不得体的地方复又抬头看向他。
兰艺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轻声唤道：“殿下？”
李书衍这才回过神来，低头轻咳一声，再抬头时眼眸微微水润，缓步迈近，眼睛快要长到姜雪松身上了。
凑得越近他越觉得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热得他心痒痒，姜雪松被他这么一瞧，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李书衍喉骨上下攒动，伸手轻轻将捣乱的发丝移开，面上一片沉静，内心确如惊湖一般澎湃，按捺不住的是他汹涌的爱意。
“好看，怎样我都喜欢。”李书衍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李书衍瞧见姜雪松泛红的耳廓，心下一动，悄悄伸手捏了一下，姜雪松紧张地脊背绷直。
这么一个小的细节倒是被兰艺看在眼里，她眼眸轻转，笑容里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李书衍回过身，对着兰艺说道：“不错，回头找纪元领赏。”
兰艺盈盈一拜，瞄了一眼姜雪松，开口道：“能为殿下效力是妾的荣光，”她笑着把目光移开，继续道，“若是大人有需要妾的地方，尽管吩咐，妾必然竭尽全力。”
姜雪松客气地扯了扯嘴角，目送她离开，她穿着这身衣服倒是觉着有些拘谨，不如她平日里穿的那种衣服便利，不过好看也是真的。
两个时辰后，姜雪松坐在李书衍的马车里，一起出现在皇宫。
马车路过宫门口被侍卫拦了下来，姜雪松不免有些担心，双眉微挑看向李书衍，无声在问，这样行吗？
李书衍张开手掌按住她的脑袋，拉到自己跟前，凑在她耳边说道：“别害怕，你现在的身份是本王的侍女，别人疑惑你也咬死不承认。”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处，姜雪松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身子向后拉开一小段距离，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倒叫她有些结巴地重复李书衍的话：“嗯，咬死不认。”
“秦王殿下”
马车外的声音厚重，李书衍收敛起笑脸，用眼神示意姜雪松别担心后撩开车帘，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孟大统领，今夜你当值？”
孟获按下腰间的佩刀，嘿嘿一笑，眼睛顺着李书衍身后的方向往里面瞧去，开口道：“今日情况特殊，殿下这车里还有人？”
李书衍闻言扭头瞧了一眼姜雪松，回道：“哦，本王的侍女。”
孟获往前迈了两步，顺着车窗细细打量里面女子的面孔，他爽朗一笑：“从前只听闻殿下身边有个纪元小兄弟，这位姑娘是新招的？殿下也别怪罪，今日需得查得仔细些。”
李书衍往身后大排长龙的车队瞧了一眼，露出一抹坏笑，故意说道：“姑娘一片痴心，本王怎好错付。”
见身边的侍卫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异常，孟获这才放行，还不忘恭迎一句：“殿下好福气。”
李书衍嘴角抿起，客气地回一句：“一会儿在宫宴上喝一杯。”
随着马蹄声再次响起，姜雪松的心才放缓，轻吐一口气，脊背松了下来。
李书衍倒是趁这个时候给她介绍道：“此次来大周的分别是匈奴大汗的长子苏荷巴鲁以及长女塔娜。”
姜雪松打断他的话，侧眸看向他，低声询问道：“听说这次匈奴有意与大周联姻。”
见李书衍点头，姜雪松才说出自己的担心：“我怕陛下趁着联姻的机会，夺走你的兵权。”
李书衍明白她话里未尽之意，语气轻松：“比起兵权，我更担心的是你会不会吃醋。”
姜雪松剜了他一眼，嘴上埋怨道：“又说胡话。”
李书衍追着去看她的眼睛，两眉蹙起，看那模样倒像是被抛弃的，不甘心地问道：“难道你不愿意给我个名分？”
姜雪松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真是受够了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疯，被李书衍缠磨得烦了，回头瞪向他，咬牙道：“好好好，我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去。”
李书衍不以为耻，反倒眼睛亮如宝石地反问：“真的？那我可就等着你了，”说完又像是不敢相信般地确认，“雪松，咱们两个现在算是私定终身了，对吧。”
姜雪松有些绝望地把那口气咽回去，他嘴里就没有什么好词吗？
李书衍看着姜雪松气鼓鼓的脸，也跟着紧张起来，紧抿起嘴巴，难不成自己又说错什么了？
马车渐渐驶入内门，到了此处，所有人都得弃车步行，李书衍先一步下来，审视周围一圈后，抬手从车上扶下来一位弱女子，眼角眉梢尽是爱意。
引得不少人的侧目，不为别的，这位秦王向来是深居简出，出了名的神秘，今天不仅来参加宫宴，甚至还带了女子前来。
难不成真是印证了最近的传闻，陛下要给秦王赐婚，为着这个他才这么高调地出现。
李书衍可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他眼睛里现在只有姜雪松一个人，把人小心地扶下马车，伸手替她整理好大氅，还伸手摸了摸薄厚，有些担忧地呢喃道：“会不会冷啊。”
姜雪松没注意到李书衍的表情，她现在紧张得连脖子都僵直，只因为她一抬头，正好和李书德对视上。
姜雪松略显心虚地低下头，转瞬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打扮以及身份，强迫自己抬起头，任由李书德打量。
李书衍觉察出身旁人的紧张，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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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挡在她面前：“走吧，还有一段路呢。”
“七弟。”李书德带着侧妃，瞧见秦王的马车本来还好奇他怎么过来凑热闹了，等到姜雪松下来的时候更好奇了，连路都不走了，专门等着他们。
李书衍面上不显，缓步走近，却用身子把姜雪松遮了个严严实实。
迎上李书德探究的目光，回道：“四哥，嫂夫人。”
吕筱茹戴着白绒帽子，客气地一点头。李书德倒是好奇地稍稍歪头，指着李书衍身后的那一抹丽影问道：“七弟这是？”
李书衍本还想装傻，见他问了，只好回道：“府上新来的侍女，带出来见见世面。”
李书德也不深究，那女子的真实身份他自会去查探，笑着应付一下后转身往宴会厅走去。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后，李书德看向身旁的秦王，嘶了一声，装作不经意般地问道：“七弟这次回京待的时间倒是长，还是头一次见呢。”
李书衍适时地咳嗽几声，伸手拉了一下披风：“翼州苦寒，不适合养伤，打算年后回去。”
“眼下这种情况，翼州那边也不怎么忙，说不定以后就可以常待在京城了。”李书德的言外之意是在说，等兵权被夺，他也就不用回封地了。
李书衍闻言轻飘飘地反击：“那是自然，就像四哥一样，宁州无战事，四哥自然可以赋闲在京。”
李书德闻言大笑几声，眼睛瞥到跟在他身侧的姜雪松，把话题扯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七弟的喜酒。”
李书衍嘴角一勾，倒像是很满意他说的那句话，轻吐一口道：“快了。”
李书德侧目望过去，倒是看出点别的意味。
这一段小路上时不时能碰上些官员，打招呼的同时都不免有些疑惑，这二位王爷怎么凑在一起了。
等进了百花殿，李书德便被人先一步拦过去，客套地寒暄。
姜雪松这才敢大喘气，小心地拍着胸口顺气，偷偷回头打量着李书德。
“喔哦”李书衍凑在她耳边突然出声吓她，见姜雪松吓得直哆嗦便低声笑了起来。
姜雪松背地里捶了他一拳，这个角度看上去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李书衍解下她身上的披风交给纪元放好，指着身后的一个位置说道：“先入座吧。”
姜雪松压下狂跳的心脏，规矩地坐在那，周围不少的官员都在偷偷往这边打量着，其中还有她的师兄。
姜雪松趁着许念不注意的时候回视回去，没想到师兄平时在官场上瞧着还挺凶的。
殿内一阵骚动，随后随着一声高呼：“陛下驾到。”众人规规矩矩地回到自己位置，起身行礼。
李书衍这位置太过于靠前，李乐安想不注意都难，目光如鹰隼般落在姜雪松身上。
李乐安伸手示意，身旁的太监立刻喊平身，好在李乐安的注意力没在姜雪松身上过多停留。
“宣，匈奴使团觐见。”太监中气十足地高声呼喝。
兰艺细心地把玉佩摆正，确认没有瑕疵后，抬头询问道：“妾去请殿下来看看？”
得到同意后，兰艺拉开门，正巧撞上李书衍的目光，她眼神里有按捺不住的激动，柔声道：“殿下，您看看姜大人。”
说完让开身子，姜雪松穿着一袭白衣落入李书衍的眼眸，他嘴角的笑容渐渐停住，然后嘴角缓缓下落，紧了紧嗓子，沉默地盯着姜雪松。
姜雪松被他盯得有几分不自在，伸开手瞧了瞧自己的打扮，确认自己没有不得体的地方复又抬头看向他。
兰艺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轻声唤道：“殿下？”
李书衍这才回过神来，低头轻咳一声，再抬头时眼眸微微水润，缓步迈近，眼睛快要长到姜雪松身上了。
凑得越近他越觉得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热得他心痒痒，姜雪松被他这么一瞧，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李书衍喉骨上下攒动，伸手轻轻将捣乱的发丝移开，面上一片沉静，内心确如惊湖一般澎湃，按捺不住的是他汹涌的爱意。
“好看，怎样我都喜欢。”李书衍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李书衍瞧见姜雪松泛红的耳廓，心下一动，悄悄伸手捏了一下，姜雪松紧张地脊背绷直。
这么一个小的细节倒是被兰艺看在眼里，她眼眸轻转，笑容里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李书衍回过身，对着兰艺说道：“不错，回头找纪元领赏。”
兰艺盈盈一拜，瞄了一眼姜雪松，开口道：“能为殿下效力是妾的荣光，”她笑着把目光移开，继续道，“若是大人有需要妾的地方，尽管吩咐，妾必然竭尽全力。”
姜雪松客气地扯了扯嘴角，目送她离开，她穿着这身衣服倒是觉着有些拘谨，不如她平日里穿的那种衣服便利，不过好看也是真的。
两个时辰后，姜雪松坐在李书衍的马车里，一起出现在皇宫。
马车路过宫门口被侍卫拦了下来，姜雪松不免有些担心，双眉微挑看向李书衍，无声在问，这样行吗？
李书衍张开手掌按住她的脑袋，拉到自己跟前，凑在她耳边说道：“别害怕，你现在的身份是本王的侍女，别人疑惑你也咬死不承认。”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处，姜雪松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身子向后拉开一小段距离，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倒叫她有些结巴地重复李书衍的话：“嗯，咬死不认。”
“秦王殿下”
马车外的声音厚重，李书衍收敛起笑脸，用眼神示意姜雪松别担心后撩开车帘，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孟大统领，今夜你当值？”
孟获按下腰间的佩刀，嘿嘿一笑，眼睛顺着李书衍身后的方向往里面瞧去，开口道：“今日情况特殊，殿下这车里还有人？”
李书衍闻言扭头瞧了一眼姜雪松，回道：“哦，本王的侍女。”
孟获往前迈了两步，顺着车窗细细打量里面女子的面孔，他爽朗一笑：“从前只听闻殿下身边有个纪元小兄弟，这位姑娘是新招的？殿下也别怪罪，今日需得查得仔细些。”
李书衍往身后大排长龙的车队瞧了一眼，露出一抹坏笑，故意说道：“姑娘一片痴心，本王怎好错付。”
见身边的侍卫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异常，孟获这才放行，还不忘恭迎一句：“殿下好福气。”
李书衍嘴角抿起，客气地回一句：“一会儿在宫宴上喝一杯。”
随着马蹄声再次响起，姜雪松的心才放缓，轻吐一口气，脊背松了下来。
李书衍倒是趁这个时候给她介绍道：“此次来大周的分别是匈奴大汗的长子苏荷巴鲁以及长女塔娜。”
姜雪松打断他的话，侧眸看向他，低声询问道：“听说这次匈奴有意与大周联姻。”
见李书衍点头，姜雪松才说出自己的担心：“我怕陛下趁着联姻的机会，夺走你的兵权。”
李书衍明白她话里未尽之意，语气轻松：“比起兵权，我更担心的是你会不会吃醋。”
姜雪松剜了他一眼，嘴上埋怨道：“又说胡话。”
李书衍追着去看她的眼睛，两眉蹙起，看那模样倒像是被抛弃的，不甘心地问道：“难道你不愿意给我个名分？”
姜雪松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真是受够了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疯，被李书衍缠磨得烦了，回头瞪向他，咬牙道：“好好好，我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去。”
李书衍不以为耻，反倒眼睛亮如宝石地反问：“真的？那我可就等着你了，”说完又像是不敢相信般地确认，“雪松，咱们两个现在算是私定终身了，对吧。”
姜雪松有些绝望地把那口气咽回去，他嘴里就没有什么好词吗？
李书衍看着姜雪松气鼓鼓的脸，也跟着紧张起来，紧抿起嘴巴，难不成自己又说错什么了？
马车渐渐驶入内门，到了此处，所有人都得弃车步行，李书衍先一步下来，审视周围一圈后，抬手从车上扶下来一位弱女子，眼角眉梢尽是爱意。
引得不少人的侧目，不为别的，这位秦王向来是深居简出，出了名的神秘，今天不仅来参加宫宴，甚至还带了女子前来。
难不成真是印证了最近的传闻，陛下要给秦王赐婚，为着这个他才这么高调地出现。
李书衍可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他眼睛里现在只有姜雪松一个人，把人小心地扶下马车，伸手替她整理好大氅，还伸手摸了摸薄厚，有些担忧地呢喃道：“会不会冷啊。”
姜雪松没注意到李书衍的表情，她现在紧张得连脖子都僵直，只因为她一抬头，正好和李书德对视上。
姜雪松略显心虚地低下头，转瞬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打扮以及身份，强迫自己抬起头，任由李书德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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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李书德带着侧妃，瞧见秦王的马车本来还好奇他怎么过来凑热闹了，等到姜雪松下来的时候更好奇了，连路都不走了，专门等着他们。
李书衍面上不显，缓步走近，却用身子把姜雪松遮了个严严实实。
迎上李书德探究的目光，回道：“四哥，嫂夫人。”
吕筱茹戴着白绒帽子，客气地一点头。李书德倒是好奇地稍稍歪头，指着李书衍身后的那一抹丽影问道：“七弟这是？”
李书衍本还想装傻，见他问了，只好回道：“府上新来的侍女，带出来见见世面。”
李书德也不深究，那女子的真实身份他自会去查探，笑着应付一下后转身往宴会厅走去。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后，李书德看向身旁的秦王，嘶了一声，装作不经意般地问道：“七弟这次回京待的时间倒是长，还是头一次见呢。”
李书衍适时地咳嗽几声，伸手拉了一下披风：“翼州苦寒，不适合养伤，打算年后回去。”
“眼下这种情况，翼州那边也不怎么忙，说不定以后就可以常待在京城了。”李书德的言外之意是在说，等兵权被夺，他也就不用回封地了。
李书衍闻言轻飘飘地反击：“那是自然，就像四哥一样，宁州无战事，四哥自然可以赋闲在京。”
李书德闻言大笑几声，眼睛瞥到跟在他身侧的姜雪松，把话题扯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七弟的喜酒。”
李书衍嘴角一勾，倒像是很满意他说的那句话，轻吐一口道：“快了。”
李书德侧目望过去，倒是看出点别的意味。
这一段小路上时不时能碰上些官员，打招呼的同时都不免有些疑惑，这二位王爷怎么凑在一起了。
等进了百花殿，李书德便被人先一步拦过去，客套地寒暄。
姜雪松这才敢大喘气，小心地拍着胸口顺气，偷偷回头打量着李书德。
“喔哦”李书衍凑在她耳边突然出声吓她，见姜雪松吓得直哆嗦便低声笑了起来。
姜雪松背地里捶了他一拳，这个角度看上去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李书衍解下她身上的披风交给纪元放好，指着身后的一个位置说道：“先入座吧。”
姜雪松压下狂跳的心脏，规矩地坐在那，周围不少的官员都在偷偷往这边打量着，其中还有她的师兄。
姜雪松趁着许念不注意的时候回视回去，没想到师兄平时在官场上瞧着还挺凶的。
殿内一阵骚动，随后随着一声高呼：“陛下驾到。”众人规规矩矩地回到自己位置，起身行礼。
李书衍这位置太过于靠前，李乐安想不注意都难，目光如鹰隼般落在姜雪松身上。
李乐安伸手示意，身旁的太监立刻喊平身，好在李乐安的注意力没在姜雪松身上过多停留。
“宣，匈奴使团觐见。”太监中气十足地高声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