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 作品
69. 粮仓出事
第二天一早，姜雪松起得比平时早一些，推开房门，地上结了一层薄霜。
晴山正在院子里指挥着鹿柒打扫院子，原本有些拥挤的宅子，现在倒是有些冷清。
“小姐，你醒了，”晴山穿着水粉色团衫，小跑几步走过来，扬着笑脸道，“饭菜马上就做好了，小姐饿了先吃点儿糕点。”
姜雪松今天眼睛已经没那么红了，只不过被风一吹还是有些湿润。
转头对着鹿柒说道：“吃完早饭你随我去城外看看。”
鹿柒停下手里的扫帚，眼睛往周围一扫，开口道：“好，我们几个都跟着您一起去，这样也能保护好大人。”
他还在对姜雪松眼睛受伤的事情自责。
姜雪松自然没拒绝，只不过还没等她去呢，人家就找上来了。
“大人，赵刺史派人过来说请您过去议事，”鹿柒敲门进来出声道，“来人说，请您去粮仓，有急事。”
姜雪松夹菜的手缓慢放下，抬头看向他，心里狐疑更甚，赵韩南找自己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放下碗筷，起身回道：“好，我回去换身衣服。”
姜雪松换好衣服，带着幕帘遮一遮眼睛，骑马往粮仓赶过去。
粮仓外，十几个羽林卫站成一排，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赵韩南背着手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哀叹一声。
旁边的师明玉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抬头望望天，看起来倒像是出来郊游的。
“唉”赵韩南又叹了一口气，绿豆大的眼睛此时愁的更小，往远处探头看过去道：“这姜大人怎么还不来啊。”
“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师明玉收回目光，手里折扇一摇，转回头看着那些羽林卫，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姜大人来了该怎么办。”
嘴上刚念叨完，人就过来了，离老远就能看见几人骑马往这边奔，领头的那个，穿着一身绿衣。
姜雪松利落地翻身下马，赵韩南一拍大腿，眉毛往上一抬，道：“哎哟，姜大人，你可算来了。”
姜雪松透过幕帘环视周围的情况，出声道：“出了何事？”
赵韩南带着人走到那几个侍卫面前，低声说道：“出大事了姜大人，粮食丢了。”
“丢了？”姜雪松扭头看向她，转头的力度太大，幕帘被风掀起来一些。
赵韩南嫌它妨碍自己说话，用手挥了一下，说道：“姜大人把这玩意摘了吧，有它，咱们说话都不方便。”
说完他压低嗓门，眼睛在那些羽林卫身上扫了一眼，审视道：“今天粥铺那边按份例来领粮食，结果打开发现丢了不少。”
姜雪松猛地掀开幕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冷不丁地一看见，赵韩南一声惊呼，身子往后仰去，努力瞪大了眼睛说道：“哎哟姜大人，你这个是起针眼了，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师明玉闻声也凑过来，弯着身子靠近瞧了一眼，转回头对着赵韩南使了个眼色，两人心有灵犀地一笑，避开这个话题。
“……”算了，现在没工夫和他们说这些。
姜雪松一抬手摘下幕帘，出声道：“言归正传吧赵大人。”
“哦”赵韩南揣起袖子，脖子被冷风吹得有些缩起，出声道：“这不是把昨天看守的那几个羽林卫都叫过来了，想着等你过来查查。”
赈灾粮有严格的审查手续，没有盖章的票子不可能从粮仓里取出来。
姜雪松抓着幕帘的手捏紧，血气上涌，眼神里闪过一抹狠戾，紧抿着嘴巴看着那些羽林卫。
连赵韩南都感觉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赶忙出声撇清自己道：“我说一句啊，姜大人，这事和我没关系，不是我派人做的。”
姜雪松冷脸瞧着他，不知道他话里的真假。
师明玉把折扇往腰间一别，眉头跟着皱起，眼里却看不出担忧，开口道：“这可不是小事，要是处理不好，灾民粮食不够吃，那姜大人的乌纱帽可就危险喽。”
他这话里听着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偏还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嘶”赵韩南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说风凉话干什么啊，万一她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就糟了。
姜雪松低头轻笑一声，双手拢在身前，沉了沉肩膀，看上去没有想象中的惊慌，从容地出声：“什么情况，还得审了以后才能知道。”
赵韩南身正不怕影子斜，赶忙点头迎合道：“对嘛，姜大人你仔细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眼睛一瞪，盯着那几个羽林卫，狠声道：“看看究竟是丢了还是被那些蛀虫给贪了。”
那几个羽林卫把头埋得更低，生怕当了出头鸟。
“先带我进去看看。”姜雪松没理会那群羽林卫的小动作，当务之急还是看看粮食。
师明玉右手一扬，出声道：“跟我走吧。”说完抬脚带着人往粮仓里走。
姜雪松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他今天又穿了一身白衣，大冷天还拿着折扇，有点附庸风雅的意思。
“具体丢了多少粮食还得查，有一部分被换成了干草，剩下的直接偷走了。”师明玉声音轻快地说道。
姜雪松双手抱臂，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脑子飞快地转着，最开始那幕后之人铁定是怕被发现数量不对，才想着用干草来替代。
能躲开羽林卫，还拿走几十袋甚至几百袋粮食，看来对方人数不少啊。
姜雪松冷眼盯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两人，总觉得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师明玉脚步一顿，伸手指着一堆粮食道：“喏，就是这。”
姜雪松上下扫了一眼，走近几步，用手去按麻布袋子，粮食的手感和干草手感不一样。
姜雪松左按按右敲敲，越忙活心越寒，摸了这几个，竟然没有一个是粮食，后退半步，拍掉手上的灰。
师明玉手里的扇子往身后的空地指去，开口道：“那边的粮食就是丢的，今早一打开发现缺了一大块。”
姜雪松微微点头应下，他俩在这，自己也不能表现出来太多，敛了心神，沉声对跟在最后面的鹿柒等人说道：
“你们去羽林卫找几个人过来，把粮仓清点出来，看看还有多少粮食。”
鹿柒闷声应了，随即吩咐那两个人侍卫去清点，自己则和另一个继续跟在身边保护。
赵韩南眼珠子一转，双手背后，腰杆挺直了一些开口道：“姜大人，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开口，别和我客气。”
“那是自然。”姜雪松回道。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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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点公务要处理。”赵韩南找借口推脱。
“好，”姜雪松表面平静地开口，等到人走才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吩咐道，“把那些羽林卫给我带过来。”
粮仓里也不是审犯人的地方，姜雪松就先坐在他们平日里值夜的小屋等着。
小屋也不大，摆了两张方桌，几把凳子，打开门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酒气。
姜雪松坐在靠里面的那张桌子后，双手交叉，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
十几个人都站在她面前，这屋子倒是立马显得拥挤起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姜雪松压抑着怒火，出声问道。
那些个羽林卫面面相觑，谁也不出声。
咚咚两声，姜雪松敲着桌板，听那声音就知道她多用力，沉声道：
“把昨夜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可有发现异常？隐瞒不报者，就地正法！”
这些个羽林卫前两天才刚见识过姜雪松的厉害，现在一听这话多少有些发怵，私底下嘀咕半天，推搡着站在最靠前的那人，让他开口。
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地开口：“回姜大人，昨天夜里风大，兄弟们没有取暖的东西，就喝了两壶酒。”
“嗯”姜雪松只是轻声应了一句，这倒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本以为会等来一顿训斥，结果就这么轻轻掀过了。
高兴的还是太早了，姜雪松对着鹿柒吩咐道：“去把白献龄叫过来。”
白献龄是这次随行的校尉，负责统管两千羽林卫。
吩咐完姜雪松就闭上眼睛休息，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那些个羽林卫倒是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要赏要罚干脆一些，就这么吊着人，实在是难受。
先前开口的那人和同伴们相互使了几个眼色，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姜大人，昨天夜里我们虽然喝了点酒，可是没发现什么其他的动静，是不是在别的时候出岔子了。”
他们倒好，直接把锅摔到别人身上。
别管他们说什么，姜雪松就是不言语。
最近陆续又来了不少的流民，白献龄干脆也就住在了城外，大部分的羽林卫也都在城外，只在城内留了三百人看守粮仓。
往粮仓走的路上，白献龄一脸凝色，隐约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
“大人，白校尉过来了。”鹿柒低声说道。
那些个羽林卫自觉地往两旁散开，勉强让出一条小路让他们走进来。
姜雪松这才睁开眼睛，打眼一瞧，白献龄一脸土色，身上的衣服看着也像是几天没换过了，近四十的年纪，鬓角已经有些白发。
白献龄走到桌子前，恭敬地行礼道：“下官见过赈抚使。”
姜雪松神色淡淡的，往右侧看了一眼，开口道：“白大人请坐。”
白献龄微微发黄的眼珠子一转，一边坐下一边用眼睛不停地打量着那些羽林卫，双手接过姜雪松递过来的茶，细细看了一眼她的脸色。
来的路上鹿柒一个字也没说，只催促着快一些。
搞得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身子坐得越发端正，开口问道：“不知，姜大人叫下官来有什么交代？”
姜雪松冷眼瞧着他，时间越久他心越慌。
晴山正在院子里指挥着鹿柒打扫院子，原本有些拥挤的宅子，现在倒是有些冷清。
“小姐，你醒了，”晴山穿着水粉色团衫，小跑几步走过来，扬着笑脸道，“饭菜马上就做好了，小姐饿了先吃点儿糕点。”
姜雪松今天眼睛已经没那么红了，只不过被风一吹还是有些湿润。
转头对着鹿柒说道：“吃完早饭你随我去城外看看。”
鹿柒停下手里的扫帚，眼睛往周围一扫，开口道：“好，我们几个都跟着您一起去，这样也能保护好大人。”
他还在对姜雪松眼睛受伤的事情自责。
姜雪松自然没拒绝，只不过还没等她去呢，人家就找上来了。
“大人，赵刺史派人过来说请您过去议事，”鹿柒敲门进来出声道，“来人说，请您去粮仓，有急事。”
姜雪松夹菜的手缓慢放下，抬头看向他，心里狐疑更甚，赵韩南找自己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放下碗筷，起身回道：“好，我回去换身衣服。”
姜雪松换好衣服，带着幕帘遮一遮眼睛，骑马往粮仓赶过去。
粮仓外，十几个羽林卫站成一排，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赵韩南背着手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哀叹一声。
旁边的师明玉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抬头望望天，看起来倒像是出来郊游的。
“唉”赵韩南又叹了一口气，绿豆大的眼睛此时愁的更小，往远处探头看过去道：“这姜大人怎么还不来啊。”
“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师明玉收回目光，手里折扇一摇，转回头看着那些羽林卫，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姜大人来了该怎么办。”
嘴上刚念叨完，人就过来了，离老远就能看见几人骑马往这边奔，领头的那个，穿着一身绿衣。
姜雪松利落地翻身下马，赵韩南一拍大腿，眉毛往上一抬，道：“哎哟，姜大人，你可算来了。”
姜雪松透过幕帘环视周围的情况，出声道：“出了何事？”
赵韩南带着人走到那几个侍卫面前，低声说道：“出大事了姜大人，粮食丢了。”
“丢了？”姜雪松扭头看向她，转头的力度太大，幕帘被风掀起来一些。
赵韩南嫌它妨碍自己说话，用手挥了一下，说道：“姜大人把这玩意摘了吧，有它，咱们说话都不方便。”
说完他压低嗓门，眼睛在那些羽林卫身上扫了一眼，审视道：“今天粥铺那边按份例来领粮食，结果打开发现丢了不少。”
姜雪松猛地掀开幕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冷不丁地一看见，赵韩南一声惊呼，身子往后仰去，努力瞪大了眼睛说道：“哎哟姜大人，你这个是起针眼了，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师明玉闻声也凑过来，弯着身子靠近瞧了一眼，转回头对着赵韩南使了个眼色，两人心有灵犀地一笑，避开这个话题。
“……”算了，现在没工夫和他们说这些。
姜雪松一抬手摘下幕帘，出声道：“言归正传吧赵大人。”
“哦”赵韩南揣起袖子，脖子被冷风吹得有些缩起，出声道：“这不是把昨天看守的那几个羽林卫都叫过来了，想着等你过来查查。”
赈灾粮有严格的审查手续，没有盖章的票子不可能从粮仓里取出来。
姜雪松抓着幕帘的手捏紧，血气上涌，眼神里闪过一抹狠戾，紧抿着嘴巴看着那些羽林卫。
连赵韩南都感觉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赶忙出声撇清自己道：“我说一句啊，姜大人，这事和我没关系，不是我派人做的。”
姜雪松冷脸瞧着他，不知道他话里的真假。
师明玉把折扇往腰间一别，眉头跟着皱起，眼里却看不出担忧，开口道：“这可不是小事，要是处理不好，灾民粮食不够吃，那姜大人的乌纱帽可就危险喽。”
他这话里听着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偏还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嘶”赵韩南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说风凉话干什么啊，万一她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就糟了。
姜雪松低头轻笑一声，双手拢在身前，沉了沉肩膀，看上去没有想象中的惊慌，从容地出声：“什么情况，还得审了以后才能知道。”
赵韩南身正不怕影子斜，赶忙点头迎合道：“对嘛，姜大人你仔细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眼睛一瞪，盯着那几个羽林卫，狠声道：“看看究竟是丢了还是被那些蛀虫给贪了。”
那几个羽林卫把头埋得更低，生怕当了出头鸟。
“先带我进去看看。”姜雪松没理会那群羽林卫的小动作，当务之急还是看看粮食。
师明玉右手一扬，出声道：“跟我走吧。”说完抬脚带着人往粮仓里走。
姜雪松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他今天又穿了一身白衣，大冷天还拿着折扇，有点附庸风雅的意思。
“具体丢了多少粮食还得查，有一部分被换成了干草，剩下的直接偷走了。”师明玉声音轻快地说道。
姜雪松双手抱臂，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脑子飞快地转着，最开始那幕后之人铁定是怕被发现数量不对，才想着用干草来替代。
能躲开羽林卫，还拿走几十袋甚至几百袋粮食，看来对方人数不少啊。
姜雪松冷眼盯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两人，总觉得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师明玉脚步一顿，伸手指着一堆粮食道：“喏，就是这。”
姜雪松上下扫了一眼，走近几步，用手去按麻布袋子，粮食的手感和干草手感不一样。
姜雪松左按按右敲敲，越忙活心越寒，摸了这几个，竟然没有一个是粮食，后退半步，拍掉手上的灰。
师明玉手里的扇子往身后的空地指去，开口道：“那边的粮食就是丢的，今早一打开发现缺了一大块。”
姜雪松微微点头应下，他俩在这，自己也不能表现出来太多，敛了心神，沉声对跟在最后面的鹿柒等人说道：
“你们去羽林卫找几个人过来，把粮仓清点出来，看看还有多少粮食。”
鹿柒闷声应了，随即吩咐那两个人侍卫去清点，自己则和另一个继续跟在身边保护。
赵韩南眼珠子一转，双手背后，腰杆挺直了一些开口道：“姜大人，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开口，别和我客气。”
“那是自然。”姜雪松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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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姜雪松表面平静地开口，等到人走才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吩咐道，“把那些羽林卫给我带过来。”
粮仓里也不是审犯人的地方，姜雪松就先坐在他们平日里值夜的小屋等着。
小屋也不大，摆了两张方桌，几把凳子，打开门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酒气。
姜雪松坐在靠里面的那张桌子后，双手交叉，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
十几个人都站在她面前，这屋子倒是立马显得拥挤起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姜雪松压抑着怒火，出声问道。
那些个羽林卫面面相觑，谁也不出声。
咚咚两声，姜雪松敲着桌板，听那声音就知道她多用力，沉声道：
“把昨夜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可有发现异常？隐瞒不报者，就地正法！”
这些个羽林卫前两天才刚见识过姜雪松的厉害，现在一听这话多少有些发怵，私底下嘀咕半天，推搡着站在最靠前的那人，让他开口。
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地开口：“回姜大人，昨天夜里风大，兄弟们没有取暖的东西，就喝了两壶酒。”
“嗯”姜雪松只是轻声应了一句，这倒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本以为会等来一顿训斥，结果就这么轻轻掀过了。
高兴的还是太早了，姜雪松对着鹿柒吩咐道：“去把白献龄叫过来。”
白献龄是这次随行的校尉，负责统管两千羽林卫。
吩咐完姜雪松就闭上眼睛休息，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那些个羽林卫倒是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要赏要罚干脆一些，就这么吊着人，实在是难受。
先前开口的那人和同伴们相互使了几个眼色，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姜大人，昨天夜里我们虽然喝了点酒，可是没发现什么其他的动静，是不是在别的时候出岔子了。”
他们倒好，直接把锅摔到别人身上。
别管他们说什么，姜雪松就是不言语。
最近陆续又来了不少的流民，白献龄干脆也就住在了城外，大部分的羽林卫也都在城外，只在城内留了三百人看守粮仓。
往粮仓走的路上，白献龄一脸凝色，隐约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
“大人，白校尉过来了。”鹿柒低声说道。
那些个羽林卫自觉地往两旁散开，勉强让出一条小路让他们走进来。
姜雪松这才睁开眼睛，打眼一瞧，白献龄一脸土色，身上的衣服看着也像是几天没换过了，近四十的年纪，鬓角已经有些白发。
白献龄走到桌子前，恭敬地行礼道：“下官见过赈抚使。”
姜雪松神色淡淡的，往右侧看了一眼，开口道：“白大人请坐。”
白献龄微微发黄的眼珠子一转，一边坐下一边用眼睛不停地打量着那些羽林卫，双手接过姜雪松递过来的茶，细细看了一眼她的脸色。
来的路上鹿柒一个字也没说，只催促着快一些。
搞得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身子坐得越发端正，开口问道：“不知，姜大人叫下官来有什么交代？”
姜雪松冷眼瞧着他，时间越久他心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