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 作品
67. 男狐狸精
“你？你去不就是添乱，姜先生自己在那边都不一定能应付得了，你去了给她拖后腿怎么办。”
李书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自己身边就这么两个拿得出手的幕僚，要是两人都去荆州，让人家给一锅端了，自己上哪哭去啊。
“哎嗨嗨～王爷你可不能这么偏心，”道止吹胡子瞪眼地开口，“那这不是小看我了吗？你真当我是奔着吃喝玩乐去的啊？”
李书德挑眉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道止下意识地脱鞋，把脚踩在椅子上，压低了嗓音，眉飞色舞地开口：“这几日我夜观天象，发现最近是谋反的好日子。”
“本王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观天象？”李书德抬眼看他。
道止忽略他的调侃，趿拉着鞋凑到他身边，撸起袖子，眉毛都跟着用力道：
“王爷，你仔细想一下最近京城的局面，小皇帝已经开始有其他心思了，咱们动手越晚，成算越小。”
“可是还有裴鸣在呢，他在京城里毕竟还有一定的影响力……”
道止一只手挡在他面前，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忽略李书德的白眼，道止自顾地说着：“王爷，你听一下我的计划。”
他正经不了一会，又开始大咧咧地开口：“裴狗也就能蹦跶几天了，别看他现在是顺国公，我估摸着，小皇帝马上就要对他下手了。”
李书德显然是不相信他嘴里的话，李乐安除非是疯了才会除掉裴鸣。
现在皇帝羽翼未丰，那不是相当于自断一臂吗？除非是有其他人能替代裴鸣的位置。
“而咱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先把兵权拿回来。”道止一点点将手拢回。
李书德手里虽然有兵马，但是按照大周的律例，若无战事他也不能随便用兵。
“可是宁州又不像翼州，平时没有战事，本王怎么回去拿兵权？”
刚说完抬头就看见道止一脸坏笑地站在旁边，剜了一眼，喝道：“有屁快放！”
没想到也有道止嫌弃李书德的一天，皱着眉毛道：“王爷说话也太粗俗了，这不刚打算说。”
“荆州现在闹灾荒，我去给他们搅乱，造出一种南诏要秘密复国的假象，这样王爷就能顺理成章地回宁州去。”
李书德冷峻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窃喜，眼睛里闪烁着微光，压抑着自己的兴奋，问道：“有你说得那么容易？”
“我准备了几十年，就等着这一天呢，要是让姜雪松那个小丫头来办可能不行，但是有我在没问题。”道止一拍脑袋，嘴角翘起，等着看他的反应。
李书德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还回头看一眼道止，脑袋里思考着这事的可行性。
“我一走，裴鸣一定会把侧妃和我儿子给扣在京城的，我起兵了，她们娘俩怎么办？”李书德担心地问道。
道止生怕他不同意，凑近了，一摊开手掌道：“都这时候了，王爷你怎么还在乎这些儿女情长啊，等你登上皇位，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啊，那不是任你挑选吗？”
李书德一挥手，回到座位上，摇头道：“再等等吧。”
道止着急地直跺脚，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顾虑什么，走近咬着牙道：“行，行！等你回宁州，我想办法把他们娘俩送过去，可以吧。”
李书德这才勉强点头，推脱道：“你再把计划好好琢磨一下。”
转过天来，姜雪松的房间都快围满人。
“大夫，你快一点拆。”晴山小声嘟囔了一句，陆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她就立马收了声，抱歉地瞪大了眼睛。
“好了，睁开眼睛看看吧。”陆大夫把纱布扔在一边，往左侧退去，给她们留些空间。
姜雪松缓缓睁开眼睛，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空洞、茫然。
“小姐，小姐！”晴山一看她这模样立马带了哭腔的开口。
李书衍也跟着紧张起来，难不成真……瞎了。
“哈哈，”姜雪松轻笑一声，眼睛在他们身上扫过，仍旧发红的眼睛此刻明亮异常，嘴角高高扬起道，“可以看见了，有点模糊，但是已经能分辨出来人了。”
晴山刚想凑上来说话，陆大夫就拦在她们中间，又检查了一遍，松了一口气道：
“好了，膏药坚持敷，还是得少用眼睛，养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
“麻烦你了，陆叔。”李书衍肩膀放松，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陆大夫说。
陆大夫轻哼一声，知道他们现在没空顾自己，出声道：“你看看她吧，我先去忙了。”
李书衍虚送了他一段，等转回身的时候姜雪松身边哪还有自己的位置。
晴山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李书徽则站在旁边时不时地反驳几句。
李书衍走过去，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勉强在人堆里露出一个脑袋，与她匆匆对视一眼。
姜雪松莞尔一笑，随即又把目光转到别人身上。
李书衍轻呼一口气，拉起正在嘴贱的李书徽就要往外走，出声道：“我们出去一趟，人都给你留下。”
李书徽歪头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不管了，反正哥让走那得走，颇为郑重地点头认下。
姜雪松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他，胡乱地应了一句。
等他们走了以后，她靠在窗户旁，看着院子里的那棵大杨树，看叶子一片片落下。
晴山脸上带笑地开口：“小姐，大夫说了，你也不能看太多，得多养养。”
姜雪松拽一下披在身上的狐裘，轻声道：“就看一会儿，好不容易能看见。”
瞎的那两天她是真的有些害怕，可面上又不能显露，幸好老天眷顾她。
一口热茶下肚，吹着微风也算是一种享受，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院子里的落叶。
刚一转头，少年就闯进了视线里。
即便是模糊的视线也能看见少年单薄的身影，他伸手扶着窗棂，与姜雪松离得倒是近。
晴山放下手里的绣帕，站起身来，声音里都带着几分急切，隔着窗户道：“无生，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叫无生的男孩费力地扯起嘴角回道：“没事，晴山姐姐，我已经好多了，天天躺着也受不了。”
转头，眼睛瞥到和兔子似的姜雪松，声音弱弱小小地问道：“这位姐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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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山出声介绍道：“我们家小姐是来赈灾的大人，是我们小姐救的你。”
“多谢这位姐姐。”许是饿太久的缘故，无生小小的一张脸上几乎快被眼睛占满了，看着但是有几分可怖。
看到姜雪松红着的眼睛，微微侧头，轻声问道：“姐姐是受伤了吗？”
晴山忍不住抱怨道：“还不是为了去赈灾，结果那人是个没心肝的，把小姐伤成这样……”
无生听着她的抱怨，羞愧地低下头去，替他们解释道：“可能他们也只是听了别人的教唆，姐姐别气。”
他声音轻柔缓慢，听起来像小女孩似的。
一般穷人家连名字都不给起，他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挺怪异，姜雪松出声问道：“你叫无生？哪个生？”
无生微微脱力，双手都按在窗棂上，冷汗从额角渗出，道：
“生命的生，从前没有名字，这是他们后来给起的，没有出生就没有死亡，无生就是永生。”
姜雪松微微点头，这名字倒是听出几分玄学的意味。
“姐姐叫什么？”无生轻声问道。
“姜雪松。”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弟弟好像从没这么乖顺地叫过自己。
无生心里默念几遍，开口道：“雪松姐姐，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
无生扶着墙，慢慢悠悠地走回自己房间。
姜雪松支着下巴靠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鸽子缓慢飞近，落在自己眼前，那鸽子微微歪头，啄了一下脚边的信筒。
姜雪松抽出那信纸，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是李书德给自己的，他听说秦王、齐王两兄弟也到荆州了，怕自己与人走得太近，暗里警告一下。
“小姐？”晴山轻声问道。
姜雪松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自己最近确实和李书衍走得有些近，难免不叫人怀疑。
转头看向坐在晴山旁边的青鸟，忽地想起来自己曾让她回秦王身边。
咬咬牙道：“青鸟，往后你还是跟在李书衍身边保护他吧，我这暂时不需要侍卫了”
晴山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转过头看看青鸟又看看自家小姐，这段时间她和青鸟相处得还行，虽然有的时候也担心自己被取代，但是自家小姐这么明确的赶人，莫不是……
青鸟听到她的话微微垂眸，放下手里的线团，平静中带着一丝疯狂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王爷吩咐了，若是大人不留青鸟，就叫青鸟自我了断。”随即闭上眼睛，作势就要往脖子上刺过去。
“住手！”姜雪松喝道。
晴山先她一步，隔着桌子双手死死地抓住她握刀的手，结结巴巴地开口：“有……有事好好说，怎么还动刀了。”
青鸟顺势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那样子，好像只要姜雪松说一个不字，她立马能了结了自己。
姜雪松不喜欢这种被威胁的感觉，走上几步，眼底的怒意漫出，夺掉她手里的匕首，甩在她面前的地上。
嘴角绽出一抹冷笑，沉声道：“起来吧，这是李书衍交代你的，为难你也没用。”
姜雪松越想越气，等人回来，得好好和他辩上一辩。
李书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自己身边就这么两个拿得出手的幕僚，要是两人都去荆州，让人家给一锅端了，自己上哪哭去啊。
“哎嗨嗨～王爷你可不能这么偏心，”道止吹胡子瞪眼地开口，“那这不是小看我了吗？你真当我是奔着吃喝玩乐去的啊？”
李书德挑眉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道止下意识地脱鞋，把脚踩在椅子上，压低了嗓音，眉飞色舞地开口：“这几日我夜观天象，发现最近是谋反的好日子。”
“本王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观天象？”李书德抬眼看他。
道止忽略他的调侃，趿拉着鞋凑到他身边，撸起袖子，眉毛都跟着用力道：
“王爷，你仔细想一下最近京城的局面，小皇帝已经开始有其他心思了，咱们动手越晚，成算越小。”
“可是还有裴鸣在呢，他在京城里毕竟还有一定的影响力……”
道止一只手挡在他面前，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忽略李书德的白眼，道止自顾地说着：“王爷，你听一下我的计划。”
他正经不了一会，又开始大咧咧地开口：“裴狗也就能蹦跶几天了，别看他现在是顺国公，我估摸着，小皇帝马上就要对他下手了。”
李书德显然是不相信他嘴里的话，李乐安除非是疯了才会除掉裴鸣。
现在皇帝羽翼未丰，那不是相当于自断一臂吗？除非是有其他人能替代裴鸣的位置。
“而咱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先把兵权拿回来。”道止一点点将手拢回。
李书德手里虽然有兵马，但是按照大周的律例，若无战事他也不能随便用兵。
“可是宁州又不像翼州，平时没有战事，本王怎么回去拿兵权？”
刚说完抬头就看见道止一脸坏笑地站在旁边，剜了一眼，喝道：“有屁快放！”
没想到也有道止嫌弃李书德的一天，皱着眉毛道：“王爷说话也太粗俗了，这不刚打算说。”
“荆州现在闹灾荒，我去给他们搅乱，造出一种南诏要秘密复国的假象，这样王爷就能顺理成章地回宁州去。”
李书德冷峻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窃喜，眼睛里闪烁着微光，压抑着自己的兴奋，问道：“有你说得那么容易？”
“我准备了几十年，就等着这一天呢，要是让姜雪松那个小丫头来办可能不行，但是有我在没问题。”道止一拍脑袋，嘴角翘起，等着看他的反应。
李书德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还回头看一眼道止，脑袋里思考着这事的可行性。
“我一走，裴鸣一定会把侧妃和我儿子给扣在京城的，我起兵了，她们娘俩怎么办？”李书德担心地问道。
道止生怕他不同意，凑近了，一摊开手掌道：“都这时候了，王爷你怎么还在乎这些儿女情长啊，等你登上皇位，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啊，那不是任你挑选吗？”
李书德一挥手，回到座位上，摇头道：“再等等吧。”
道止着急地直跺脚，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顾虑什么，走近咬着牙道：“行，行！等你回宁州，我想办法把他们娘俩送过去，可以吧。”
李书德这才勉强点头，推脱道：“你再把计划好好琢磨一下。”
转过天来，姜雪松的房间都快围满人。
“大夫，你快一点拆。”晴山小声嘟囔了一句，陆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她就立马收了声，抱歉地瞪大了眼睛。
“好了，睁开眼睛看看吧。”陆大夫把纱布扔在一边，往左侧退去，给她们留些空间。
姜雪松缓缓睁开眼睛，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空洞、茫然。
“小姐，小姐！”晴山一看她这模样立马带了哭腔的开口。
李书衍也跟着紧张起来，难不成真……瞎了。
“哈哈，”姜雪松轻笑一声，眼睛在他们身上扫过，仍旧发红的眼睛此刻明亮异常，嘴角高高扬起道，“可以看见了，有点模糊，但是已经能分辨出来人了。”
晴山刚想凑上来说话，陆大夫就拦在她们中间，又检查了一遍，松了一口气道：
“好了，膏药坚持敷，还是得少用眼睛，养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
“麻烦你了，陆叔。”李书衍肩膀放松，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陆大夫说。
陆大夫轻哼一声，知道他们现在没空顾自己，出声道：“你看看她吧，我先去忙了。”
李书衍虚送了他一段，等转回身的时候姜雪松身边哪还有自己的位置。
晴山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李书徽则站在旁边时不时地反驳几句。
李书衍走过去，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勉强在人堆里露出一个脑袋，与她匆匆对视一眼。
姜雪松莞尔一笑，随即又把目光转到别人身上。
李书衍轻呼一口气，拉起正在嘴贱的李书徽就要往外走，出声道：“我们出去一趟，人都给你留下。”
李书徽歪头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不管了，反正哥让走那得走，颇为郑重地点头认下。
姜雪松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他，胡乱地应了一句。
等他们走了以后，她靠在窗户旁，看着院子里的那棵大杨树，看叶子一片片落下。
晴山脸上带笑地开口：“小姐，大夫说了，你也不能看太多，得多养养。”
姜雪松拽一下披在身上的狐裘，轻声道：“就看一会儿，好不容易能看见。”
瞎的那两天她是真的有些害怕，可面上又不能显露，幸好老天眷顾她。
一口热茶下肚，吹着微风也算是一种享受，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院子里的落叶。
刚一转头，少年就闯进了视线里。
即便是模糊的视线也能看见少年单薄的身影，他伸手扶着窗棂，与姜雪松离得倒是近。
晴山放下手里的绣帕，站起身来，声音里都带着几分急切，隔着窗户道：“无生，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叫无生的男孩费力地扯起嘴角回道：“没事，晴山姐姐，我已经好多了，天天躺着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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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这位姐姐。”许是饿太久的缘故，无生小小的一张脸上几乎快被眼睛占满了，看着但是有几分可怖。
看到姜雪松红着的眼睛，微微侧头，轻声问道：“姐姐是受伤了吗？”
晴山忍不住抱怨道：“还不是为了去赈灾，结果那人是个没心肝的，把小姐伤成这样……”
无生听着她的抱怨，羞愧地低下头去，替他们解释道：“可能他们也只是听了别人的教唆，姐姐别气。”
他声音轻柔缓慢，听起来像小女孩似的。
一般穷人家连名字都不给起，他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挺怪异，姜雪松出声问道：“你叫无生？哪个生？”
无生微微脱力，双手都按在窗棂上，冷汗从额角渗出，道：
“生命的生，从前没有名字，这是他们后来给起的，没有出生就没有死亡，无生就是永生。”
姜雪松微微点头，这名字倒是听出几分玄学的意味。
“姐姐叫什么？”无生轻声问道。
“姜雪松。”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弟弟好像从没这么乖顺地叫过自己。
无生心里默念几遍，开口道：“雪松姐姐，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
无生扶着墙，慢慢悠悠地走回自己房间。
姜雪松支着下巴靠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鸽子缓慢飞近，落在自己眼前，那鸽子微微歪头，啄了一下脚边的信筒。
姜雪松抽出那信纸，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是李书德给自己的，他听说秦王、齐王两兄弟也到荆州了，怕自己与人走得太近，暗里警告一下。
“小姐？”晴山轻声问道。
姜雪松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自己最近确实和李书衍走得有些近，难免不叫人怀疑。
转头看向坐在晴山旁边的青鸟，忽地想起来自己曾让她回秦王身边。
咬咬牙道：“青鸟，往后你还是跟在李书衍身边保护他吧，我这暂时不需要侍卫了”
晴山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转过头看看青鸟又看看自家小姐，这段时间她和青鸟相处得还行，虽然有的时候也担心自己被取代，但是自家小姐这么明确的赶人，莫不是……
青鸟听到她的话微微垂眸，放下手里的线团，平静中带着一丝疯狂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王爷吩咐了，若是大人不留青鸟，就叫青鸟自我了断。”随即闭上眼睛，作势就要往脖子上刺过去。
“住手！”姜雪松喝道。
晴山先她一步，隔着桌子双手死死地抓住她握刀的手，结结巴巴地开口：“有……有事好好说，怎么还动刀了。”
青鸟顺势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那样子，好像只要姜雪松说一个不字，她立马能了结了自己。
姜雪松不喜欢这种被威胁的感觉，走上几步，眼底的怒意漫出，夺掉她手里的匕首，甩在她面前的地上。
嘴角绽出一抹冷笑，沉声道：“起来吧，这是李书衍交代你的，为难你也没用。”
姜雪松越想越气，等人回来，得好好和他辩上一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