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懵懂无知的年少,不知男女有别的鸿沟。


如今成年许久,是该学会忘掉了。


一套套按照吴敏的搭配换上,供她笑眯眯拍完各种淑女照,夏薇累到趴床上不想动。


如果每天穿衣服都要花这么久的时间纠结,她情愿穿比基尼。


“这才是我真姐吧?”夏鸣忽然出现在放门口,打量着夏薇身上的公主粉裙子,“此前你魂穿了,对不对?现在终于找到回家的路,回来了对吧?”


“……”夏薇累瘫,关闭回复功能。


吴敏好笑道:“你爸到机场了?”


夏鸣点头,眼睛不离夏薇:“这会应该快要登机了吧。”


“那得赶紧把薇薇漂亮的照片发给他。”吴敏噔噔噔下楼去了,不一会楼下传来老夫老妻腻歪的一路顺风电话。


夏薇一个俯卧撑从床上站起来,就脱了身上的米白皮草。


夏鸣看看她黑色秋衣包裹的结实胳膊,打了个激灵:“你又魂穿走了?”


“……”夏薇曲起手臂,鼓起胳膊上的肌肉。


夏鸣大受打击,跌坐床尾凳上:“刚路上,爸让我转告你再好好想想。如果叶风故意不结婚,你岂不是不能辞职?”


“他为什么要故意?”夏薇一脸问号。


叶氏大家族,当然看中传宗接代。


尤其叶风,更希望早些生儿育女。看着自己的孩子能欢快奔跑,他多少能放下一些遗憾。


“姐,你实话说,那瘸……叶风在你心里什么样的?”


“他是腿残,但心不残。他满眼充满阳光,如果能站起来,一定玉树临风。”


“你喜欢他的长相?”


“他的皮肤很健康,和外婆家的麦地一样生机勃勃。那是生命的颜色。”夏薇说着,冷淡的丹凤眼里冒出点点星光。


夏鸣看看自己白皙的手,再看看也随了母亲白肤的夏薇,忽然有些明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歪理。


身边人都是正常的肤色,突然多出一位完全不一样的,就被吸引了。


一开始只是好奇,慢慢的被不同的物种puA,甚至憧憬自己能拥有,就像那种买各种相关代言的追星。


想明白了些,夏鸣吃惊道:“如果能选择,你是不是想取代他承受腿疾?”


“没有如果。”夏薇躺到床上,望望窗外乱舞的雪花,“凌晨赶飞机没睡好,我想补个觉。”


“如果有呢?”


“如果有,叶风为什么还会残疾呢?”


“……”


夏鸣俯视夏薇好一会,转身离去。


带上门时,他说:“确实没有如果。”想有也没有。


夏薇盯了盯头顶的粉红旋转木马灯,闭上眼。


有如果多好,那天她就会蹲在外婆的院子里一个人玩堆雪人。


睡过晚饭时间到半夜三更,夏薇被肚子的咕噜噜声惊醒。


望望窗外的乌漆墨黑,她轻手轻脚下楼到厨房,用微波炉热了点排骨汤泡饭。


点了壁灯,正吃得津津有味,楼梯传来声响。夏鸣打着哈欠下楼来:“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


他坐到餐桌对面,托着脑袋,盯着一汤碗的玉米排骨汤泡饭。


“要来点吗?这边没吃。”夏薇用勺子指指碗里堆高的米饭。


“姐,你每餐都能吃这么多吗?”


这是男人的饭量吧?一般男人还吃不完,堪比美食男主播的彪悍。


“我晚饭没吃,有点饿。饭没多少,汤泡着显多。”


“你装了几勺饭?”


“大概七八勺吧。”


“……”


两勺一碗,四碗了。


“你怎么起来了?”


“听到声音,担心你把厨房炸了。你慢吃,我去睡了。” 夏鸣边说边起身,打着哈欠上楼。


夏薇吃完洗好碗,已经凌晨2点。


她悄声上楼,见夏鸣的房门敞开,探头望望。干嘛不关门睡觉?


黑布隆冬的,看不清床上有没有人。她拉过门,轻轻关上。


刚关上,身后自己的房间传来夏鸣的声音:“姐,我在这。”


夏薇微惊,打开房间灯道:“干嘛呢,不开灯?”


夏鸣坐靠窗的沙发上,揉着眼睛,懵懵得似刚被吵醒:“我在等你借我手机,玩把游戏。我手机不知道怎么老卡掉线。我朋友被敌对工会围殴,我得去救他。”


夏薇把床头柜的手机递给他:“通宵玩游戏,小心身体吃不消。”


“我支援一下就好。但可能要蛮久,你可以先睡,我等会给你送过来。”


夏薇点点头,让夏鸣帮关灯,翻个身面对着拉了纱帘的窗户继续睡。


窗外簌簌的风雪声,裹着思绪不知不觉飘往那个白雪皑皑的冬季——


一天,外婆家隔壁来了好多高大的黑衣人,他们站在时不时咳一声的小男孩身后,目送一辆黑色轿车远去。


小男孩和麦田一样好看的脸,被包在小熊帽里。他望着慢慢驶远的轿车,抿紧唇,像小狐狸一样可爱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快哭了。


“少爷,外头冷,我们回屋吧。”


男孩收回目光,盯着白雪上压过的车轮黑印,点了头。


见他走近隔壁院的围墙里,她探出身子瞧了瞧,忽听身后有人说:“我在这里。”


她一转头,就见男孩站在两家共用的围墙上,往下跳。


他稳稳落地,从口袋掏出一个大白兔奶糖递给她:“我是叶风,你叫什么名字?”


她接过糖,剥开糖纸道:“我叫夏薇。”


甜甜的糖正要放嘴里,忽然一个黑影冲向叶风。


叶风跌倒了,身下的白雪忽然成了一汪血红。


他惨白着脸说:“对不起,搞脏了你家的雪……”


“不,叶风……叶风!”夏薇猛地坐起身,冷汗涔涔。


窗外白雪皑皑,她拉开窗户,任冷风灌进,吹散噩梦的心惊。


灰蒙蒙的天,不断飘落雪花。她伸手接住一朵。淡淡的清冷,好似他递来奶糖的体温。


对不起,是我搅乱了你的生活。


叮铃铃——手机忽然响起陌生电话,夏薇关上窗户,到床头柜。


猛然想起自己定了5点半的闹钟没有响,现在天都亮了,她赶紧拿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9:30。


怎,怎么会这么晚了?


来不及多想,她接起很可能是叶氏集团打来的解雇电话。


“微微,”磁性悦耳的低沉嗓音,如儿时初遇时一样平稳,“你把我炒鱿鱼了吗?”


“不,不是……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我现在马上过去。”


“要多久呢?”


“请再给我两小时。”


“好,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她存好陌生手机号,备注:阿风哥哥。


火速洗漱完,她到衣帽间换衣服,却发现空空如也。妈妈昨天拿来的新衣服也不见。


夏薇第一反应,家里进贼了。是被用了迷烟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她蹑手蹑脚打开房门,望望对面关着的夏鸣房间。


转了转门把手,打不开,她赤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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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也不见人。


保姆阿姨似乎今天没有来,厨房也冷冷清清的。


夏薇拨通夏鸣的电话。


嘟一声后被接起:“喂,姐?”


“你在哪?”


“我给妈送合同,她今天要谈个合作把合同给忘了。”


“……你知道我衣服都去哪了吗?”


“啊?什么衣服?”


“我行李箱呢?”


“哦糟了,在我房间。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房间门锁坏了,自己反锁了。我约了开锁师傅,下午来修。是怎么了吗?”


“没事了,你忙吧,我自己想办法。”


挂了电话,夏薇上楼,一脚踹开夏鸣的房间。然而找了一圈,她也没见着自己的行李箱。


更奇怪的是,他的衣帽间也空空如也。


总不可能是个喜欢衣服的窃贼吧?


正纳闷,手机收到夏鸣的消息:【姐,外面雪很大,刚新闻广播说有可能要封路。你还在家吗?在就别出门了,请一天假吧。】


夏薇回复:【不能请假。说好了要报道。不用担心我,我自己想办法。你衣服去哪了?】


【哦,忘记跟你说了,妈今天把衣服都拿去保养了。】


【……】好端端保养什么衣服?又不是车子。


夏薇跑到爸妈房间,衣帽间也一样空空。


她看看身上的黑色一套秋衣秋裤,吐出口浊气,来到楼下玄关穿上昨天穿回来的牛皮靴。


还好鞋子没拿去保养,不然赤脚真出不了雪地。


左压腿右压腿,小跑跳高抬腿,她深吸一口气,跑进了风雪。


最近的公交站台,离家1公里。只要上了公交车,就不冷了。


寒风刺骨,耳朵、鼻子首先遭殃,似要冻掉了。握拳的手迎着风,骨节僵麻。


夏薇咬紧不住哆嗦的牙关,大步迈腿,让血液尽可能流通全身供暖。


呼出的空气,飘散开凝结的白烟,夏薇保持深呼吸节奏,想象着在烈日下挥洒汗水的灼热,平稳迈步。


健美的身姿,在蓬软的白雪地里,留下一串小巧有力的鞋印。


夏薇望着越来越近的公交站台,加快脚步。


落满积雪的站台,空空无人。她观望一阵毫无动静的道路,感受到温热起来的身体迅速发冷,继续朝前跑去。


实在不行,就跑去叶氏集团大楼。虽然有点远,估计要傍晚才到,但好过放人鸽子。


想着打个电话和叶风说一声要晚到,又觉得像是借口,她作罢。


万一再发现家里人不太支持,辞退她就糟了。


夏薇边跑边用手机软件打出租车。


直跑到第二个公交站,都无人接单。她取消了打车,专心跑步。


到第三个公交站台时,忽听身后有引擎声,她心中大喜。


转身一看,却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夏薇思索片刻,捞起一捧雪,边捏成雪球,边挥脚让停车。


要不停,就赏挡风玻璃一个雪球。趁司机蛮视刹车时,她好好道歉再恳求人家载一程,应该能行吧?


只是刚回家乡,就做这等坏事,实在抱歉。那就还一个能抵消车主怒气的大人情吧。


正想着把这等非良民之坏事的后果降到最低,车子停到了脚边。


副驾驶降下车窗,露出一张戴了墨镜的男人脸:“我家主子,请您上车。”


夏薇手里颠着的雪球,呼一下往后抛掉。她道一声谢,上了后座。


一拉开车门,一只手就伸了出来,猛地把她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