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寻白鹿 作品

208. 同心异梦(6)

忍无可忍,昭明一剑刺来。


她一指弹开剑尖,铮然之声震得所有人都捂住耳朵,剑气飒然,掌风呼啸,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前殿屋顶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坍塌。


周围的侍女士兵们见状都离远了这两个杀神,生怕这剑气掌风扫到自己,不明不白送掉小命。烛龙不知从哪爬了出来,见这两人又动起手,醉醺醺地打了个嗝,抱怨:“你们俩怎么又打起来了,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啊?啊!”


这两个人都没理它,烛龙摇头摆尾好一会儿,突然察觉到了沈怀慈的不对劲,忙道:“小白花你怎么了,陵光!陵光你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叶乔侧身一躲,颈侧被昭明剑气扫过,留下一丝血痕,在沈怀慈身形迟滞的一瞬握住了他的手腕,魔气一吐,封住了他的灵力,再往外一扭,咔吧轻响,扭脱了他的手腕,沈怀慈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叶乔轻蔑道:“乖徒儿,即便是你全盛之时,没有太昊令相助,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何况现在有伤在身?识相的就少挣扎!”


手指急而准地扫过他周身大穴,灵犀锁链缠上了他的腰身,连同他的双手一并捆了起来,锁链另一端系在叶乔右手腕间,她晃了晃,叮铃作响,笑道:“第一次发现,这东西居然还不错。”


转向沈怀慈时蓦然变了脸色,“跟我走!”


“臭丫头你要干什么?你带着他去哪?他脸这么红,只怕是病了,还不找个医师给他看看——”“梼杌!”叶乔一声长啸,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从天而降,她指着烛龙对它说:“看好他,不许这老东西来坏我大计!”


听说消息的楚律姗姗来迟,见叶乔挟持着沈怀慈大惊失色,以为又如之前一般沈怀慈在言语上顶撞了渊仲,急着上前阻拦,慌乱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父、尊上,师父他也是担忧——”


“我也很关心沈仙尊的,一切。”叶乔打断他的话,微笑着对楚律说:“终身大事,重不重要?”


“叶乔你该死!”沈怀慈在她身后挣扎不休,眼睛都气红了。


他还在与自己拉扯着,她没了耐心,一挥手之间将院子里的所有人震得飞了出去,楚律刚要上前,一道结界跟着落下,彻底阻止了所有人窥探,叶乔领着沈怀慈的衣襟直接冲进后殿,一把推到床上。沈怀慈刚要翻身爬起,就被她姿态强硬地按了回去,她边压制这个拼命挣扎的男人边开始絮叨着他之前的种种不敬:“真是给你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了,大逆不道敢骑到我头上来发号施令了,若论辈分先后我是师父你是徒弟!之前被你压制了那么久,总算找到机会让你还回来了,前世的穿心之仇还没同你报,正好,这次我俩一起算!”


“前世你难道就没杀了我么?说我管你太严,你满嘴谎言,嘴上一口一个师尊,内心对我何曾有半点敬畏之心!我只恨当时没罚你罚的更加狠些,让你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给我下药!”沈怀慈咆哮。


“哦?这么说,重生的不止我一个了?”叶乔唇边勾起一丝更加兴奋的笑容,她解开身下人的腰带,直接将他的手腕绑到了床头,牢牢缚住,捏着他的下颌揭起瓶盖就往嘴里灌,“难怪你一见到我就会收我为徒,起先还对我处处提防小心,甚至差点杀了我,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药水从他的唇角溢了出来,沈怀慈被她粗暴的动作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你这个,这个畜生——”


原本被苦苦压制的热潮此刻如洪水一般从骨髓中倾泻出来,力气被一点点抽空,转换成某种更加汹涌的力量,热意从肌肤底开始催发,不单单是脸,还有耳朵、脖子,都被药力染得一片粉红,眼眸中的寒冰终于抵抗不住这炽热的火焰,她冰凉的指尖就是最好的退热剂,消解、融化......春水在眼底、唇颊上荡漾......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叶乔看着他这个样子,满意笑了,这笑容在沈怀慈眼中如同恶鬼一般,只见她扭头朝外面道:“都给我滚进来办事,磨磨蹭蹭的想死么!”


细碎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先前那帮衣着轻薄的美人们小心地走了进来,只是她们还对沈怀慈先前的凶悍样子心有余悸,即便此刻他被叶乔制住了,也不敢随意靠近,只远远站在门口,害怕地朝里张望着。


叶乔皱眉:“站那么远做什么?都给我滚过来!”说着,她不顾沈怀慈仇恨绝望的眼神,只捏着他的下巴外掰,确认他能看清这些女人的样子后笑着靠近,漆黑无光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那双杀气四溢的凤眼,距离近得仿若情人之间的私语,玉兰香气被肌肤的热力熨开,更加浓郁,带着讥讽和轻佻的口吻,她说:“师尊,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你看,这些女人个个都美艳动人,据说都极其擅于风月之事,保管能将您伺候的舒舒服服,我可没有亏待你。”


沈怀慈咬着牙:“你这个,孽畜!!”


“对啊,我就是畜生。”叶乔绽开笑容,红唇一张一合,都是刻薄嘲讽的话语:“沈怀慈,要怪只怪你太蠢,明明知道我是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魔头却还总想着来救我感化我,我告诉你,这天下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你来拯救,别老做着普度众生的大梦,自以为——”


美人们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几步。


话语被打断,她说不下去了,嘴唇上剧痛传来,沈怀慈方才突然抬头,趁机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巴,鲜血顷刻间就这么流了下来,这瞬间她以为自己的嘴唇被他活活咬了下来,她捂住嘴啪地打了他一耳光,从床上翻身下来,指尖是淅沥的鲜血,指着沈怀慈咆哮道:“你找死!!”


沈怀慈呸了一口唇边的血迹,双唇被她的鲜血染得艳丽异常,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喘着气怒吼:“你倒还不如将我杀了算了!用这种手段,卑鄙无耻!!”


“好、好......”她痛得龇牙咧嘴,放下手一甩袖子道:“我成全你,我这就让她们把你玩、死不可!上,都给我上!!”


迟迟不见有人应答,一回头,那群美人们早就不见踪影了。原来这帮人见沈怀慈如此刚烈不愿屈从,竟然喝了一整瓶药后还有余力反抗魔尊,魔尊如此修为都能被他偷袭咬掉嘴唇肉,自己靠近还不得被咬断脖子?横竖都是死,与其被活活放血,还不如被魔尊一枪捅死来得痛快些。


叶乔暴跳如雷,渊仲深吸一口气,终觉得这蠢女人是不济事的废物。


若是让他出马,只怕现在这小白脸的私生子都快出生了。


菜都已经备好了,就差食客来大卸八块,岂能不了了之?就在叶乔准备冲出去将这群临阵脱逃的贱人们一个个拧回来时,身后突然传来异响,她回过头,只见沈怀慈鼻子唇角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他剧烈咳嗽着,那红艳的、刺目的液体一口口喷了出来,血迹甚至飞溅上了床顶的纱帐,那张白皙清俊的脸被血染得极其狼狈,她呆立着,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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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沈、沈怀慈!”叶乔扑了过去,她趴到床边,语气严厉,可惊慌难掩:“你怎么了?我警告你你别给我装死啊!你到底怎么了!”


沈怀慈两只眼直勾勾望着帐顶,霎时间只能听见他一会儿急促一会儿虚缓的呼吸声,眼神开始涣散,喃喃道:“你杀了我,你不如杀了我——”


叶乔意识到不对,忙解开绑在床头的腰带,解了他的禁制,摸上了他的脉搏,贴上了他的胸膛,他体内灵流极其不稳定,这若有似无的脉象吓得她大惊失色:“怎么回事,你怎么内伤这么严重?药呢?你身上的药呢!”她翻出了他的乾坤袋,在里面翻找着,掏出药喂到他嘴边。


沈怀慈侧开了脸,不愿吃药,更不愿看她。叶乔急了开始掰他的下巴,一时太用力,闷哼一声,他痛得皱起眉,鲜血还在溢出,她忙松了手:“我不逼你,我不逼你,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呼吸依旧时急时缓,听得叶乔心惊胆战,此刻她的怒气与那些不知从何而来想要折辱他的心思全都没了,见他这虚弱的样子,她简直六神无主,也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之前那些想要杀他的心思都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


她捧着水杯扑到他身边,开始劝他吃药,可不论她说什么,这个人都没再理她。


叶乔颤抖着扶起他,五指扣住他的手掌,给他渡灵力,哀哀道:“……师尊、师尊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杀你的,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沈怀慈闭上了眼睛,他的脸越来越红,身体颤抖着,似乎在忍耐着痛苦。


她用袖子擦着他下半张脸的鲜血,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一遍遍呼唤着他:“师尊、师尊,我错了,我不该顶撞你的,你别气了——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啊,我求你了,你就吃药吧。要不,要不你喝我的血也可以,应该有用,应该有用!”


她的泪水滴落在沈怀慈额头上,他恍惚着睁开眼,语气轻飘飘的:“你,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下药,不该对你动手,不该和你吵架,不该骂你......”


叶乔开始陈述着自己的错误,越哭越伤心,害怕将她变回了那个此刻年龄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不是魔尊,也不是神君,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会受伤,会迷茫,会害怕,会痛苦……只是这段时间的苦难接踵而来,倒逼着她变得无坚不摧,面目全非。


灵力渡入体内,原本紊乱的灵流被她一一梳理开,沈怀慈抬起头,良久地凝视着她,他突然意识到,此刻她的面容还是如此稚嫩,掌心已经满是老茧,伤痕累累,他摩挲着她的手指,眼眶泛起湿意。随后按上她还在流血的手腕,掌底亮起微微的光芒,动作轻柔,“我不喝你的血,别自伤了。”


“那我去叫医师进来。”叶乔刚想起来,却被他勾住了脖子,下一秒,玉兰香气降临,他再也按捺不住,吻了一下她受伤的唇角,“疼么?”


叶乔怔怔的,老实摇了摇头,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干净的像是两块水浸的美玉。


沈怀慈觉得大脑一团乱麻,弄得他颠三倒四的,他低下头,含着她的唇,呼吸急促,含糊道:“我,我好热。”


一只手从下往上按住了她的心跳,叶乔霎时间明白了,伴随着渊仲的尖叫和怒骂,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