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少卿 作品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33

司越将人打横抱起,左副官从他身后赶来帮忙打伞。

“少帅!”

左安喊到,看向他怀中青年的目光也带着些担忧。

司越一言不发,沉着脸将人抱回到车上。

“回少帅府。”

“是!”

坐在驾驶座上的秦风下意识道。

车立刻启动,只是因为雨势太大,也看不清路,开的多少有些缓慢。

宁清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司越只能用之前备下的毯子帮他擦干取暖。

皮肤相触时,司越清楚地感受到了宁清身上过高的体温。

“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

他低声呢喃道,垂敛的眸子沉沉地盯着青年苍白又憔悴的面容。

明明早上分开时一切都好,怎么只分开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病成这样了呢?

是他的错,他早上就该带着人直接离开邱府的,宁清不想住少帅府,外面也还有那么多的旅馆酒店,哪儿不能住?

是他的错。

呼吸渐渐粗重急促,司越忍不住闭了闭眼,低头俯身,用额头轻抵上宁清的额头。

好烫。

心尖被青年额头传递过来的热量烫了一烫,烫的人发疼。

怀抱在青年腰间的手克制不住地用力,却又在听到青年无意识痛苦的低吟后腰下意识地放轻力气。

车里的气氛渐渐凝固下来,就在这漫长的十五分钟后,车子终于停下。

“少帅!我们到了!”

左安一个箭步直接钻出车子,立刻撑伞替两人挡雨。

司越小心翼翼地抱着人进去,秦风立刻就去通知私人医生。

宁清被抱进了一间次卧,司越解开了他的领口,跟进来的丫鬟立刻递上毛巾。

司越先用干毛巾替他擦干身上的水,接着再用冰毛巾一点点降温。

私人医生很快就来了。

来帮忙的下人自觉退开,私人医生很快就走到了床边。

司越也让开了一点位置,先让医生替宁清检查过一番后才回归到原位。

“病人的身体素质并不好,因为淋雨受冷才会导致发热,我稍后会让助理配药过来。”

医生是司越常用的医生,之前也替宁清检查过身体,因此对他的身体状况有一定的了解。

司越握紧了宁清的手,一边替他擦汗一边听医生叮嘱。

“开的什么药?他的烧如果退不下去要多加什么药吗?”

“特效药,少帅之前喝的那种。”

医生抬眸扫了一眼司越绷紧的侧颜,心里咋舌,面上却还是一副冷静的做派。

“病人的体质弱,第一次退烧之后很有可能在半夜复烧,少帅要多注意一些。”

“好。”

司越目不斜视,“快去开药。”

又一次被催促,医生转身走了。

很快,助理把药送了过来,左安和秦风检查过药剂的封口情况,确认过药剂没有问题后才送到房间。

宁清昏睡着,睡的很沉,司越喊不醒他,只能是把人抱起来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

中间好几次因为勺子喂入的太深,宁清产生了生理性的呕吐反应,刚喝没多少的药一下子就被吐了出来。

司越心里急,也来不及给他换衣服,马上就开始喂新的。

来回折腾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把那药全部给宁清喂下去。

夜色已深,少帅府也渐渐归于平静。

私人医生一直在少帅府里待命,司越屏退了其他的下人和两位副官,自己接过了照顾宁清的一切工作。

特效药的药效上来的很快,宁清的烧在半个小时内就退了下去,但也如私人医生说的那样,到了半夜他果然开始反复地复烧。

司越一次次地换毛巾替他擦洗身体,等到特效药的服药时间过去又把人从床上捞起来再喂一次。

同样的,宁清也被这次的发烧折磨的不轻。

在睡梦里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睡不好不说,还全都是些噩梦。

意识昏昏沉沉的,有时候睁开眼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醒了还是在做梦。

再加上他身体本来就不好,一发烧就产生了各种连带反应,哪怕只是躺着,身体的酸涩和疼痛都在时刻折磨着他。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他才终于从噩梦里挣扎着醒过来。

“……疼。”

视野仍旧模糊,意识也没有多清醒,他不自觉地低喃出声。

酸涩发麻的手抓紧了床单。

“再忍忍,等药效上来就好了。”

疼痛和混乱中,宁清突然听到一声劝慰。

那声音很熟悉。

“司……越?”

宁清抬了抬头,眼神怔愣。

“我在。”

司越俯身凑了过来。

宁清的嗓音太哑了,又轻,不靠近听根本听不清楚。

“起来喝点水吧,喝完再睡,好不好?”

他像是哄孩子似的轻声哄着,说完又直接伸手过来把人从床上捞进自己的怀里。

宁清的手还抓着床单,指腹都用力到泛白。

司越的手指顺着他的指缝一点点插入他的掌心和床单之间,一个巧劲就把他的手拽开。

“别……”

“难受就抓住我的手,我不怕疼。”

右手扣紧了宁清的手,左手就去够床头他端过来的那杯温水。

“喝点儿,晚上出了那么多汗,再不喝就该脱水了。”

杯子里插着根吸管,他把吸管的顶端对到宁清的唇上,宁清一张嘴就能咬到,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轻松喝到水。

小半杯温水入喉,干的刺疼的嗓子也慢慢缓解了不适。

“再喝点儿?”

见他张开嘴放开吸管,司越又哄了哄。

宁清闭了闭眼,放松下身体又靠回进他怀里。

“不想喝了,好苦。”

他轻声说道,像是在抱怨。

他就是在抱怨。

平常意识清醒的时候只会一味地克制自己,这会儿生病了倒是放松下来,会耍小脾气了。

司越心想,眼神有些无奈。

“那怎么办?我现在给你去拿块糖?”

他低声哄道,唇角无声勾勒。

耍小脾气总比闷着不说好。

“不想吃。”

宁清又低声说了一句,脸颊一侧,脸直接埋进了男人的颈窝。

生病的时候,他的情绪总会格外脆弱。

克制和理智一起消失,他只是在下意识的寻找能让自己安心的存在。

“司越,我冷。”

听着他闷闷的嗓音,司越默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收拢手臂将人抱的更紧。

明明身体都这么烫了。

“我抱抱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