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是菠萝 作品

第285章 江东与荆州的联姻计划

  鲁肃的计策终于让孙权暂且安心。

  然而,他的心中却产生了一种极为不适的感觉。

  “子敬,孤始终有种感觉,江东本不该如此,这天上地下,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云雾深处翻云覆雨,将我等君臣皆作棋子拨弄!”

  鲁肃闻听此言,也叹了口气。

  曾经为孙权制定榻上之策,乃欲鼎足江东、徐图天下之雄略,如今却困于权谋斡旋,如棋中卒子般步步受制。

  还真应了主公的这句话。

  想来这曹营必有惊天大能,以天地为棋局,令天下英豪皆入局中。

  那么这个人是荀攸,荀彧,又或是那个贾文和呢?

  鲁肃冥思良久也不能确定,但他明白,以自己之才,绝难与之匹敌。

  “我亦不知何人,但知如今之局,唯有依靠皇叔和诸葛亮,方能为江东寻得一线生机。”

  孙权叹了一口气,也点点头。

  “主公,还有一事。”

  “何事?”

  “今次西行,我得见太史慈将军与孙绍公子。”

  “哦?”

  孙权心中一惊,却面无波澜:“孤贤侄可安好?”

  许都之行,令其深谙韬晦之道,不使形于色,不令闻于人。

  至于方才激动捶头之举,亦是其故意表现出的佯狂之态。

  鲁肃回答道:“公子暂安。但有一事,必须得知会主公。”

  “何事?”

  鲁肃便将孙绍所言尽数说与孙权。

  在说的时候,鲁肃亦小心翼翼的观察孙权的反应,以察端倪。

  然而,他并未看出孙权有何异样。

  当然,孙权的确是惊讶了,也愤怒了,但这都在鲁肃的意料之中。

  却并无手足无措,眼神游移的紧张感。

  仿佛此事皆与他无关一般。

  “子敬其信孤。孤之基业皆出兄长所赐,岂忍加害贤侄?此……此必乃吕凯擅自揣摩、妄作主张耳。如子敬不信,自可详查!当时交待之言,俱有书柬存于东阁文案,可着人取来与吕凯口供对勘!”

  孙权眼含热泪,据理力辩!

  见孙权如此磊落,鲁肃心想:吕凯素性狡黠,或真有擅作主张之举,以致孙绍和太史慈心生误会……

  想到此,鲁肃一拱手:“主公,然既有此事,不被太史慈与公子绍所信,可否要斩杀吕凯,以明心正?”

  “该杀,必然要杀!此人误我大事,不杀不足以表明孤心。”

  孙权恼火不已,恨不得马上下令将吕凯碎尸万段:“来人呐……”

  “在!”

  “速……”说到此,孙权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摆摆手,让侍从下去。

  鲁肃疑惑:“主公,此是为何?”

  “吕凯此为,孤甚恨之,然……”

  说到此,孙权长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然其父为我江东尽忠,致丧命于交州,其尸骨未寒,孤便杀其孤子,何其忍也?”

  孙权这话有理,不仅有理,而且有仁。

  鲁肃听闻亦无奈点头。

  “孤欲将其弃用,改为他名,以为吕岱将军留后,至于吕凯,便让其名消于历史长河中吧。子敬以为如何?”

  “如此也好。”

  而后,孙权便亲见孙尚香。

  向其言及母亲未亡之事,孙尚香闻之喜极而泣。

  “兄长,你是说,母亲还活着,还活着……”

  “还活着,但尚在荆州。”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嗯!”

  “可兄长为何看起来似有不快?”

  孙权长叹了一口气,便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与孙尚香。

  “你是说,要让母亲承认此事为她所设计?”

  “是啊!”

  孙权慨然长叹:“如今江东之局甚危,为兄本有意保护公子绍,却被人误认为谋害贤侄的恶毒之士。江东众口铄金,为兄有口难言,如今母亲为荆州友盟所救,却恨我等平白举办丧礼。今破局之法,唯有有劳贤妹,说服母亲了。”

  说完,孙权竟朝孙尚香深躬一礼。

  孙权没说自己举办丧礼,却说“我等”,不知不觉间已将孙尚香拉下了水。

  毕竟哭丧之时,孙尚香比谁哭得都欢实。

  孙尚香亦知兄长别无他法,却问:“这荆州之士,如何救得母亲?”

  孙权正得以此夸赞刘备:“乃刘皇叔与太史将军生擒夏侯惇,放弃攻伐宛城,并以夏侯惇置换回母亲,方知母亲尚在人世。实乃曹操故意陷我于不孝之地。”

  “哦?”孙尚香亦感慨道:“那这刘皇叔可是咱们的大恩人啊?”

  孙权慨然颔首:“是啊,皇叔之恩,如山岳之巍巍,江海之汤汤,非片言可尽也!所以,贤妹,为兄还有一事想请,望你应允。”

  孙尚香得知母亲尚在人世,其心之幸,盖过世间所有不快。

  随即愉快问道:“兄长,何事但说无妨?”

  “贤妹啊!皇叔对我江东之恩,纵倾三江之水、竭五湖之财无以为报,所以为兄想……将你许配于皇叔,以报皇叔救母之恩,你看如何?”

  “啊?”孙尚香张大嘴巴,满脸愕然。

  “兄长,何意如此捉弄小妹?”

  “此非捉弄,乃兄长不得已之举啊!”

  孙尚香亦知皇叔恩深,但心中尤为不甘。

  遂气恼道:“那敢问兄长,那刘皇叔年岁几何?”

  “这……好像刚过不惑之年,亦为青壮。”其实刘备已年近五旬,孙权故意将其往小说了几岁。

  显然,孙尚香对这门婚事并不乐意:“兄长,那刘皇叔与父亲年岁相若,小妹正值桃李年华,如何能配与这般老翁?”

  “哎,此非寻常老翁,他乃汉室宗亲、车骑将军领豫州牧,掌旄钺而镇荆襄,素怀匡扶天下之志。不算亏得小妹。”

  “不对,我闻刘皇叔似有妻室,我若此去,岂不为妾?”

  “为兄亦有妻室,然亦另娶曹氏,今双妻并嫡,相安无事。小妹若入荆州,有母亲作保,亦可效仿为兄,亦可请求皇叔立为正室,与糜夫人同享尊荣。”

  “这……”孙尚香鼓着红红的小脸,满面的不愿之色。

  “小妹啊,此非儿女私情,乃江东存亡之秋也!若能与荆州联姻,曹贼虽强,亦不敢轻犯我江东。你难道愿见兄长束手待毙,祖宗基业毁于一旦乎?”说到此,孙权竟欲给小妹跪下。

  孙尚香赶紧相扶,而后咬咬牙:“兄长不可如此,若非要小妹如此方得救我江东……我……我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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