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谢暨白幼不幼稚
谢暨白对于沈禾野的警告并不放在心上,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对方。
“这句话我应该送给你——谢司野。”
沈禾野的身子一僵,瞳孔微缩,紧握的双手,青筋凸起。
一个隐藏太久的秘密被揭开的瞬间,他就像是被扒开衣服,光着身子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羞辱、愤怒,悔恨交织在一起。
谢家到了他们这一辈是司字派。
沈禾野,一个流落在外的谢家人。
谢暨白不说很了解沈禾野,但也很清楚,他们两个是一类人,对于权势的追逐并不上心。
能让沈禾野突然这么做,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理由。
为了查出这个秘密,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沈禾野有心想要隐藏,可他太像谢家人了。
骨子里的冷血,如出一辙。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沈禾野清楚这个时候再去狡辩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件事迟早要公之于众。
谢暨白只蔑了他一眼,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搅弄风云,最后却无法掌控,从执棋者,变成棋子。
沈禾野读懂他的眼神,不再自取其辱,转身上车前,他丢下一句话,“谢老说了,让你和你大哥在老宅外面想清楚怎么骗他在进去。”
——
池姷柠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最高处。
“老师吃宵夜不。”
池姷柠摆了摆手,他今天一天做了九台手术,已经忙到,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她会诊室就看到桌上的小猫玩偶,这是团子。
池姷柠嘴角忍不住带着笑,这是以前她和谢暨白一起给团子过生日的时候给它定做的玩偶。
一大一小。
他说,家里有两团子可不能厚此薄彼。
当初她回意大利的时候没有在家里看到这个玩偶,她还以为丢了。
池姷柠用笔戳着小猫的脸颊,“说,给你送来的。”
她伸手顺着小猫的毛,“他,怎么这么多事。
我一天天的这么忙,他一点正事不干,就知道鼓捣这些小玩意。
团子,他一个快奔四十的人,还玩这一套,幼不幼稚。
也不知道给我准备点实际的东西。”
她用力一戳,小猫玩偶从桌上不小心掉在地上,她吓得连忙伸手想要去接。
门被敲响。
“老师,你的外卖。”学生刚推门就看到双膝跪地,双手捧着小猫玩偶的池姷柠。
他一脸懵,手里的外卖不知道该不该送进来。
“老师,你、你继续。”他尴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外卖放在桌上,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多看几眼。
“那个老师,一般不都是拜菩萨,拜佛祖的,现在还流行拜猫猫神。”他一脸的不解,按理来说拜猫猫是求财啊。
池姷柠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个动作却是虔诚了些。
“想什么呢?求神拜佛若是有用的话,还要医生做什么。”池姷柠惶恐站起身随手将玩偶丢在桌上。
双臂环抱,眼神犀利,表情严肃。
一副严师的做派,吓得对面的人都不还八卦一句,灰溜溜地逃走了。
池姷柠见人走了,立马破功,急急慌慌地将小猫玩偶摆正。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外卖,这豪气的做派,一看就是谢暨白的手笔。
多此一举,他这么闲得慌吗?
池姷柠抱着猫依靠在椅背上,冷哼一声,“你说他烦不烦,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还给我点外卖。”
她抱怨着和扬起的音调里带着欢快没有死好的愤怒。
池姷柠推开窗,今天是十五,月亮又圆又亮。
上一个十五,她好像是在德国,她还以为这个月的十五能和母亲一起赏月。
池姷柠忍不住握紧手,事与愿违,大概就是这样。
谢崇桦回国了,她想用不了多久,对方就该对她下手了。
兵开将挡,水来土掩。
池姷柠关上窗。
早上八点,池姷柠换上变装,今天晚上她让师兄约了秦浩师兄来家里吃饭。
她得先去超市准备好晚上要用到的菜。
只是她刚出门,李谦便等在外面。
池姷柠眉头紧蹙,又是谢司言,他就这么闲。
“池小姐,总裁请。”
“他想干嘛!”池姷柠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车窗被降下。
“上车。”谢司言不用拒绝。
池姷柠笑笑,咽下心里的不爽,快步上前单手扒在车窗上,“小谢总这是来感谢救命恩人,专程送我回去?”
谢司言不语,挑眉像是默认了池姷柠的话。
“那不好意思了,小谢总,我现在要去菜市场,不知道小谢总您能不能屈尊降贵地走一场?”
谢司言歪头对于池姷柠的话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
他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菜市场。
“上车。”
既然对方有心,池姷柠也没有必要拒绝。
再说她本来下班就有些晚,还不知道菜市场还有没有新鲜的菜,既然谢司言想要做免费的司机,她自然也是乐意的。
刚到地方,谢司言便被扑面而来的各种味道逼停在原地。
他忍不住微微皱眉,本来就看不见,其余的感官便会变得比旁人更加的灵敏。
一个金尊玉贵的人哪里受得了菜市场里混杂的味道。
池姷柠嘴角的笑也不掩藏,她就是故意的,原本她是打算去超市的,毕竟来晚了。
不过他非要往枪口上撞。
“怎么小谢总,这是受不了了。”池姷柠戏谑的声音激起了谢司言的好胜心。
“李谦。”他伸手,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池姷柠先一步拽住谢司言的手,“你跟着我。”
她拉着人便往里走。
李谦愣了愣,什么时候池姷柠对总裁这么温顺了?
池姷柠身影消失的地方,一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阴影里看不出人的面貌。
鸭舌帽遮盖住他眼底的神情,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他似乎对于这样的场景并不意外。
只是在接了一通电话后,便背上画板转身离开。
“老板,你这鱼怎么卖的。”
“20”
“这么贵。”池姷柠皱眉,“老板,便宜点呗。”
“池姷柠,你缺钱?”谢司言他虽然进来了,可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味道,他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砍价上。“李谦。”
池姷柠连忙伸手按住谢司言,“谢司言,不懂规矩,就别破坏市场。”
“我这鱼新鲜,也是最后几条了,算了算了,15,怎么样。”老板也是个实在人。
“好嘞。”池姷柠转头看向谢司言,“你要不挑一条?”
“你、让我,一个看不见的人挑?”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