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姐姐,这事儿还没完呢
那冷脸汉子叹了口气,无奈道:“小人认罪。” 他是看明白了,堂上这些人明显是一伙的,自己接了这倒霉差事,算是栽了。
另一人还想嘴硬辩解几句,可瞧见自家兄弟已经认罪,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认下。
“大人,证据确凿,可宣判了。” 姜长盛凑到张县令耳边,低声提醒。
此时,县衙门口。两个妇人匆匆奔至,“扑通”一声跪地,涕泪横飞。
周婶子抢先哭喊:“青天大老爷呐,可要为民妇做主哇!”紧接着,竹筒倒豆子般道出家中银钱遭那俩贼人偷窃之事,言辞急切,满是愤懑。
周婶子话音刚落,赵大娘便扯着嗓子哭诉起来:“昨日我就瞅见这两人在咱们巷子里晃悠,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安好心!果不其然,今儿个就被芳霏她们撞个正着。这俩铁定是惯偷,我那藏好的银钗,保准是被他们给顺走了,大人您可一定要把我的东西追回来啊!”
周大叔到底没能拦住周婶子,鼓起勇气,把银子的去向说了出来。
赵大娘的小儿子,也没追上自己全速奔跑的娘。
被衙役押着的那个话多的汉子,脸涨得通红,大声嚷道:“胡说!我们啥时候拿了你们的银子?”
林捕头一脚踹过去,喝道:“老实点!大人还没问话呢,哪轮得到你在这儿乱喊!”
“劳烦林捕头搜一搜,瞧瞧这两人身上有没有他们说的东西?”姜长盛替县令大人发号施令。
不一会儿,从那冷脸汉子身上搜出了十两银子,话多的汉子身上搜出五两银子。
周婶子瞧见了,忙说:“大人,那十两银子,肯定是我家的。”
“我家的钗子肯定被他们卖了,这五两银子,定是卖钗所得。”
“你二人可有话要说?” 姜长盛问道。
“我们没拿,这是我们自己的。” 话多的汉子争辩着。
“那你说说,这银子是从哪儿来的,可有证人?”
“这…… 那……” 这可咋说呀,这是马卓明给的绑架马茗茗的二十两定银,两人花得就剩这些了,可这话不能讲啊。
“就是我们自己挣的。”此人强硬辩解。
姜长盛冷冷一笑,“你们这俩贼,怎么挣的?莫不是偷来的?”
“我…… 我们……” 话多的汉子憋得脸通红,啥也说不出来。
“我们认了。” 冷脸汉子心一横,认了罪。他寻思着,这清平县跟他们兄弟俩犯冲,本来就有几百两盗窃的前科,这十五两银子也不算啥了,算了,认栽吧!
堂下的芳霏看着这一切,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了。
那天在胡同口,瞧见周大叔借钱给人,第二天就看到那个所谓的朋友在悦来楼吃席。
巧了,今日去碧水阁,路过一个巷子口,又看到周大叔愁眉苦脸地找那人要钱。芳霏习武,耳力好,嗯,绝对不是因为好奇偷听。
周大叔哀求对方还钱:“兄弟啊,你说昨天还钱,这都拖到今天了。我家那口子还不知道这事呢,你也晓得她那脾气……”
“大哥,我手头实在紧,再宽限几天吧。”
所以,今晚这不正好碰到周婶子,就做个顺水人情呗。周大叔要想拿回银子,还得靠周婶子,那所谓的朋友一看就是想赖账的主儿。
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意外结果。该说这两个汉子活该吗?
至于赵大娘家的事儿,芳霏是真不清楚,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周婶子和赵大娘拿了银子,心满意足地退下了。
张县令一拍惊堂木,“你二人盗窃罪名成立,盗窃银两数额巨大。按照我朝律法,需杖责一百,流放边疆。”
张县令宣完刑罚,将令牌往堂下一掷,喝道:“行刑!” 衙役们立刻上前,把那两个汉子拖了下去。
出了衙门,马茗茗一把抱住芳霏,欢喜得转了个圈,随后在芳霏小脸上亲了一口,“芳霏妹妹,幸好遇到了你呀!”
“姐姐,这事儿还没完呢,咱们回去再说。” 芳霏踮起脚尖,凑到马茗茗耳边轻声说。
接着,马茗茗转过身,对着跟在一旁的柱子和彪子福了一福,“今晚多谢两位大哥相助。二位奔波许久,想必也累了,今晚便回去歇息吧,我这儿无需守着了。”
今晚刚出了这档子事,消息传到青州最快也得明日。彪子和柱子这几日着实疲惫不堪,便没推辞马茗茗的好意,两人谢过之后,回了王家镖局。
芳霏和马茗茗匆匆赶回小食铺,以探讨芳霏的未尽之语。
“芳霏,你在县衙门口说的话是何意?” 马茗茗焦急地问。
“茗茗姐,他既能派人来一回,就能来第二回。姐姐难道不想永绝后患吗?” 芳霏反问。
“自然想啊,可又能咋办呢?他如今虽是衙门里一个小小的文吏,可在官场摸爬滚打好些年了,我哪能轻易对付得了他。更何况,还有个‘孝’字压在我头上呢。”
“姐姐,你信得过我吗?”
“那自然是信得过的。”
“那姐姐便如此这般……” 芳霏凑近马茗茗耳边,细细地说了起来。
马茗茗与春桃怀揣着既忐忑又兴奋的心思,回转自家院中。
送走二人,芳霏把门锁重新落下。此前一番长谈,直说得她口干舌燥,快步返回屋中,端起茶水,“咕咚” 灌下一大口。
此时,院门外传来 “砰砰” 几声闷响,有人叩门。芳霏打开门一瞧,不是旁人,正是整理完这桩案件的姜长盛。
他先前在公堂上瞧见芳霏身上带血,彼时不便问询,这刚办完差事,就急忙赶了回来。
对于自己大伯,芳霏是十分信任的。当下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明白。
姜长盛越听,神色越发凝重。
“大伯,我错了。” 芳霏见自家大伯这般神情,心里不禁发虚。
“错在何处?”
“我不该对案情说谎,可当时也是权宜之计。”
姜长盛面色依旧严肃,语重心长地说:“芳霏啊,你错在不该将自己置于险地。你可曾想过,若是敌不过那两人,真受了伤,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