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通敌罪证
暴雨夜,进宫的不只有谢安澜,还有三皇子。
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三皇子踏入云贵妃的寝殿,快步走到云贵妃面前,语气有些急躁:“母妃您如此着急的宣儿臣进宫有何事?难道是打听到,步炎风在御书房对父皇说什么了?”
“你先告诉本宫,你为何要打探他与你父皇说了什么?”
“母妃,是柳丞相的夫人与儿臣说,她已经与步炎风联手,状告姚家通敌叛国,咱们是不是要顺水推舟除了姚家?”
云贵妃坐在妆台前,不紧不慢地梳着头发。
听到这话,她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眼神透着冷冽,“急什么?你父皇那边还没有松口呢。”
三皇子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可这机会难得,若错过,我们再想对姚家下手就难了。”
云贵妃放下手中的梳子,缓缓转身盯着三皇子,“你以为你父皇就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可知今日皇后将你父皇请到了坤宁宫,是为了给姚昭昭请封公主。今夜,她已经住在坤宁宫中了。”
三皇子一愣,“什么,这怎么可能?父皇怎么会答应如此荒唐的要求?”
云贵妃冷笑一声,起身与他面对面,“你父皇这是在抬举姚家,也想借着封公主的事情来笼络住他们。南辰武将稀少,没有确凿的证据,你父皇绝对不会轻易对姚家下杀手。”
三皇子沉默片刻,眼中透着不甘,“母妃,那我们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所谓的太子胞弟根本就是谢安澜。皇后真是好深的算计,我们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姚家成了他手中的利刃吗?”
云贵妃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你去告诉柳丞相的夫人,若想让咱们帮她,就让柳丞相先去状告姚家通敌。”
三皇子毫不怀疑云贵妃的话,立刻点头答应,“儿臣这就去办。”
暴雨如注,三皇子从云贵妃殿中匆匆离开。
忽听得马蹄声透过雨幕传入耳中。三皇子抬眼望去,雨帘里跌跌撞撞扑来个血人。
车帘“哗”地被扯开,铁锈味混合着雨水的腥味扑面而来。
步炎风就这样窜进马车,单膝砸在车厢板上,“三殿下救命。”
染血的袖子一抖,半截书信落到三皇子的脚边,“永乐帝拿刺杀大臣当幌子,让金翎卫深夜闯进了南疆使馆,杀了驿馆中的使臣。”
三皇子眼神扫过半截书信上的朱砂印记,眼神一暗。
抬眼时正撞进步炎风那双如狼的眼睛,“你这半截书信是哪儿来的?”
步炎风突然咧嘴笑了,染雪的牙齿在暗处带着几分狰狞,“殿下不必管我这封信是哪儿来的,您只需知道这上面有姚家的印鉴。”
三皇子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扳指,“是谁让你带着信来找本皇子,你又如何知道本皇子会救你?”
“我……”步炎风话还没说完,忽然剧烈起来,咳嗽血沫飞溅在三皇子的衣袍上,“属下虽只是信王的侍卫,但也不是傻子。三皇子是最有望登上帝位的,可现在却半路杀出来个太子胞弟,且那人还是从姚将军府上出来的,若不除了姚家,三皇子殿下怎能安心?”
三皇子从地上捡起了书信,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姚家私通南疆的证据,“你先去我府上躲一躲,等风声过了再说。”
步炎风连忙点头。
暴雨裹着三皇子进府时,姚柔儿正蜷缩在柴房角落啃冷馒头。
房檐上的铜铃被风扯得叮当乱响,混着粗使婆子破罗般的嗓子,“还不滚去劈柴烧水,没瞧见殿下淋雨了。”
姚柔儿攥着馒头的指头发白,自从所有人都放弃她后,她就成了人人都可欺的泥团子。
热水倒进浴桶中,屏风后传来了瘸腿幕僚沙哑的嗓音。
“柳夫人那边该催催了,柳丞相的弹劾奏折的抓紧。”
三皇子的声音混着炭盆噼啪声,“瘸腿儿,这是步炎风给的证据,你给柳夫人送去,正好可以借他们的手除掉姚家。”
姚柔儿的手抖了抖,木盆差点掉在地上。
三皇子的声音又响起,“等姚家倒台,本皇子就能高枕无忧了。”
姚柔儿的下唇差点被她咬出血来,趁着三皇子还没有发现的时候赶忙退了出来。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只要能把这消息传回到姚家,姚家人一定会感激涕零,将她从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府中救出去。
她悄悄摸向墙角的狗洞,外头雨声正急恰好能盖住翻墙的动静。
“小贱人!”粗实婆子的吼声突然响起,“偷懒躲这儿听墙角看,我不打死你。”
雨依旧下着,姚柔儿浑身湿透,狼狈地趴在地上。
三皇子站在廊下,房檐上灯笼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嘴角噙着讥讽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
四周涌出的侍卫,手中刀光在雨夜里泛着冰冷的光芒。姚柔儿后背发凉,方才钻狗洞时的狂喜瞬间化为刺骨寒意。
“你是故意的。”姚柔儿猛地抬头,雨水顺着下颌滴落,“你那些话是为了引我上钩。”
三皇子慢悠悠踱步上前,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不然呢?本皇子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怎能少了你这个关键棋子?想活命吗?乖乖听本皇子的安排。”
姚柔儿浑身颤抖,“你想让我做什么?”
“本皇子放你回姚府,但你得把步炎风偷偷藏进去。”
她死死盯着三皇子那副志得意满的嘴脸,心里恨意翻涌,却不得不咽答应下来,因为她想活着。
“我答应你。但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与此同时,柳夫人独自在卧房,两三日的光景已经苍老得不像样子。
“利用我儿,还想再利用我。”柳夫人突然癫狂大笑,眼中满是怨毒,“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她抓起笔迅速写了封信,招来心腹,“立刻送去姚府。一定不要露出马脚,不要让姚府的人知道送信的是我们。
“是。”
心腹拿着信,消失在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