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祎 作品
44. 第 44 章
越云川在出生的儿子刚刚两个月的时候，就继续开始了他的考试生涯。
先是会试，再是殿试。
科举往上走的每一步都更难，好在如今的越云川已经不再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战斗。
他已经是有师门庇佑的人了。
不管是会试还是殿试，都有师父关心，并且定点给他出题的感觉真的很好。
在殿试的考场上，越云川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封建王朝的统治者，当今帝王。
当今皇上的年纪不算大，三十多将近四十岁的年纪，整个人威势极重，又求才若渴。
可惜越云川只是众多进士学子之中的一个普通学子，并没有得到圣上的特别青睐。
殿试之后，名次公布，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前三名，状元，榜眼和探花。
越云川作为普通的二甲进士之中的一名，并没有引起圣上特别的注意。
对于二甲进士来说，殿试并非是考试的最后一步，他们还需要继续考试，选拔出庶吉士，庶吉士能够进入翰林院读书。
而未能选入庶吉士的则是会被立刻授官。
越云川顾及着家中刚刚两个月的儿子，自然要争取能够尽力留在京城进入翰林院。
好在越云川经过多年努力，学识还是过关的，他成功的考入翰林院，得到了三年的缓冲期。
这期间，谢夫人对他们夫妻一直在照顾。
先是南星投入在谢夫人铺子中的钱成功获利，谢夫人取出来一部分在距离谢府不远的地方给南星他们置办了一处二进的小宅子。
又因为孩子还小，需要人照顾，直接将之前给南星找的乳母等全部打包送了过来。
而南星也不是一个愿意整日在家中看孩子的女人。
在确认孩子被乳母照顾的很好之后，她特意回家一趟，把自己的全部嫁妆带到京城来，自己盘下了一间铺子，专门做女医，做女子的生意。
有了谢夫人帮忙打开门路，南星过的要比越云川更忙。
往往越云川都回家了，南星还在外面忙碌生意上的事情。
好在他们的儿子比较认乳母，倒是没有哭闹。
越云川从乳母手里接过儿子逗弄，“舒凡……越舒凡，你看看你娘亲还不知道回家……你说怎么办啊？”
越舒凡才八个月，还听不懂人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是娘亲？
他歪着头看着越云川，忽然兴奋起来，等着腿啊啊啊的兴奋叫起来，喷了越云川一脸的口水。
越云川把脸上的口水擦掉，喃喃，“是不是我太没有用了啊？”
南星这么忙碌，是不是又对家中没钱的忧虑呢？
越云川想了想自己能做的生财的方法，最终想起来火锅，还有脑子里那一堆属于现代的菜谱。
越云川开始每日抽空默写菜谱，写了一个小册子后，特意跑了谢府一趟，把菜谱拿给师母，跟师母借钱借人开铺子。
师母本来疑惑这些东西真的能够卖钱吗？
直到越云川指点大厨作出一堆样菜之后，师母才终于赞同了越云川的想法。
只是师母不同意越云川借钱借人开店的方法。
谢夫人十分好笑，“你从我这里借钱借人开你的店，然后盈利都是你的？”
越云川不好意思的笑。
谢夫人拍板，“反正人和钱都是我的，你这菜谱就算是入股吧，每年我给你二成利钱，别想别的了！”
越云川心满意足，留下菜谱告退。
很快，火锅等新鲜食材开始在京城流行起来，生意越发红火。
越云川收到的二成利也越来越多。
渐渐的他们家也从赤贫重返小康。
越云川在账上的钱足够惊艳到南星的时候，特意抱着账本等着她回来。
但是直到深夜，越云川才等回南星。
南星衣服上还有一点血污，但神情却是放松而愉悦的。
越云川要拉着她看账本，被南星避开了，“我先去洗洗身上的血，你等等……”
越云川等不及，他直接跟着进了浴室，在浴室旁边的小桌子上翻开手里的账册，一条条的给南星读收入情况。
南星本来十分疲惫，却被一条条收入给震惊了，她连忙问，“我们哪里来的这些收入？”
越云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还是把师母开店他提供菜谱的事情说了。
南星，“……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谢谢师母。”
但无论如何，哪怕越云川外派当官，这些钱也足够她们过上很好的生活了。
南星震惊过后，懒洋洋的趴在浴桶上，“我忽然觉得，只有我一个女医是不行的，我救不了这天下女子……”
这件事就比较大了。
救天下女子……
越云川没想到南星的志向竟然如此远大，他相信南星竟然说出来了必然是已经有了怎么做的想法，“你想要怎么做呢？”
南星伸手撩动浴桶里面的水，“我想要收天下贫困女子为徒弟，专门培养出一批女医，再让这些女医继续收徒，我想着若是这样做，很多年过去之后，这天下或许会在没有因难产而死的女子……”
越云川沉默了。
南星的志向远大，甚至有点天真了。
这世界上很多女子和幼童无法活下去，并非是因为医术的缘故，而是生产力跟不上。
哪怕这些孩子活了下来，也可能在成长过程之中困饿而死。
这不是医术没有普及的缘故，这是因为受困于生产力与社会矛盾的问题。
这个问题并非能靠着越云川和南星的努力就能够解决的。
在这个封建古代社会，越云川只能保证他们全家好好的活下去。
越云川沉默的时间有点久。
隔着一道屏风的南星看不见越云川的神情，她不解的撩动水面，“相公……？”
越云川被唤的回过神来，他低声说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去做你想要做的吧！”
哪怕社会如此，哪怕他们两个人做的一点点小事根本无法改变世界。
但从不能因此什么都不去做。
人类社会发展不就是因为每个先辈的一点点小小的进步吗？
南星不知道越云川脑子里复杂的历程，她只觉得得到了丈夫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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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开心。
越云川在答应南星之后，也在想着，自己能够在这古代封建社会做些什么。
他想了又想，他无法改变社会的根本制度，那么就只能想办法让平民获得更好一些。
结束翰林院的生活之后，越云川会被授官，最可能的就是成为一地的父母官。
作为一地父母官，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土地里面有更多的产出，那么有什么增产的法子呢？
越云川开始常驻翰林院的藏书阁，专门钻研农业书籍，同时主要就是烦系统，让系统多多吐一点关于未来社会的增产办法。
越云川将这些东西都单独整理出来，准备有朝一日能做主的时候使用。
这期间，南星却是在医馆内收了女学生。
这些女学生有大有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家境都很贫穷。
南星这一步没有迈出去太大，她一开始只收了三个女学生。
古代女子认识字的实在太少，能够识字的往往都喜欢找更加体面的活计。
南星只能找一些聪明的贫家女孩自己教导，只是从识字开始教起，这就很慢了。
南星曾经因此而沮丧过一段时间。
越云川安慰她，“女医本来就艰难，从头开始培养也总比没人培养的好，你若是不耐烦从头开始教导，我们就雇个先生回来教她们识字……”
南星听到还可以雇个先生回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
越云川点头，“当然！”
于是越云川出去寻找了一位先生回来，这位先生不是男的，而是一位刚刚从宫里出来不久的嬷嬷。
嬷嬷回到家中之后，才发现家中情况并不好，需要她出门做活养活全家。
越云川便将人雇了过来。
经过安排之后，嬷嬷每日上午来教南星的三位女学生识字，下午就归家。
下午，这三位女学生就跟着南星学习辨别草药，等到识字之后再背医书。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等到越舒凡三岁多一点的时候，越云川结束了翰林院的三年工作期，开始外派当官。
越云川的第一个官职，是江南一小县的县长。
南星不愿意与越云川分开，于是将药铺托付给师母谢夫人经营，带着儿子跟随越云川的脚步，去江南小镇赴任了。
越云川领到赴任必备的任命状告身之后，就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因为挟妻带子，路上不能快走，又不能耽误出发的时间，所以要早些出发，给路上留更多的时间。
临走前，谢迁考虑到越云川身边并无得力助手，于是从身边的人身边选了一部分交给了越云川，勉强给越云川凑够了班底。
南星原本想着只有她和越云川带着孩子出发，结果被师父师母塞了一堆的人，于是干脆也把自己的徒弟带上了几个，准备在路上慢慢教。
越云川十分感慨，本以为考完科举之后就是劳碌的尽头，没想到当官又是另外一个看不到尽头的人生路啊。
但既然成了官，总要做些事情，越云川一路上走走停停，思索着当官之后又能够做些什么事情呢？
先是会试，再是殿试。
科举往上走的每一步都更难，好在如今的越云川已经不再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战斗。
他已经是有师门庇佑的人了。
不管是会试还是殿试，都有师父关心，并且定点给他出题的感觉真的很好。
在殿试的考场上，越云川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封建王朝的统治者，当今帝王。
当今皇上的年纪不算大，三十多将近四十岁的年纪，整个人威势极重，又求才若渴。
可惜越云川只是众多进士学子之中的一个普通学子，并没有得到圣上的特别青睐。
殿试之后，名次公布，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前三名，状元，榜眼和探花。
越云川作为普通的二甲进士之中的一名，并没有引起圣上特别的注意。
对于二甲进士来说，殿试并非是考试的最后一步，他们还需要继续考试，选拔出庶吉士，庶吉士能够进入翰林院读书。
而未能选入庶吉士的则是会被立刻授官。
越云川顾及着家中刚刚两个月的儿子，自然要争取能够尽力留在京城进入翰林院。
好在越云川经过多年努力，学识还是过关的，他成功的考入翰林院，得到了三年的缓冲期。
这期间，谢夫人对他们夫妻一直在照顾。
先是南星投入在谢夫人铺子中的钱成功获利，谢夫人取出来一部分在距离谢府不远的地方给南星他们置办了一处二进的小宅子。
又因为孩子还小，需要人照顾，直接将之前给南星找的乳母等全部打包送了过来。
而南星也不是一个愿意整日在家中看孩子的女人。
在确认孩子被乳母照顾的很好之后，她特意回家一趟，把自己的全部嫁妆带到京城来，自己盘下了一间铺子，专门做女医，做女子的生意。
有了谢夫人帮忙打开门路，南星过的要比越云川更忙。
往往越云川都回家了，南星还在外面忙碌生意上的事情。
好在他们的儿子比较认乳母，倒是没有哭闹。
越云川从乳母手里接过儿子逗弄，“舒凡……越舒凡，你看看你娘亲还不知道回家……你说怎么办啊？”
越舒凡才八个月，还听不懂人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是娘亲？
他歪着头看着越云川，忽然兴奋起来，等着腿啊啊啊的兴奋叫起来，喷了越云川一脸的口水。
越云川把脸上的口水擦掉，喃喃，“是不是我太没有用了啊？”
南星这么忙碌，是不是又对家中没钱的忧虑呢？
越云川想了想自己能做的生财的方法，最终想起来火锅，还有脑子里那一堆属于现代的菜谱。
越云川开始每日抽空默写菜谱，写了一个小册子后，特意跑了谢府一趟，把菜谱拿给师母，跟师母借钱借人开铺子。
师母本来疑惑这些东西真的能够卖钱吗？
直到越云川指点大厨作出一堆样菜之后，师母才终于赞同了越云川的想法。
只是师母不同意越云川借钱借人开店的方法。
谢夫人十分好笑，“你从我这里借钱借人开你的店，然后盈利都是你的？”
越云川不好意思的笑。
谢夫人拍板，“反正人和钱都是我的，你这菜谱就算是入股吧，每年我给你二成利钱，别想别的了！”
越云川心满意足，留下菜谱告退。
很快，火锅等新鲜食材开始在京城流行起来，生意越发红火。
越云川收到的二成利也越来越多。
渐渐的他们家也从赤贫重返小康。
越云川在账上的钱足够惊艳到南星的时候，特意抱着账本等着她回来。
但是直到深夜，越云川才等回南星。
南星衣服上还有一点血污，但神情却是放松而愉悦的。
越云川要拉着她看账本，被南星避开了，“我先去洗洗身上的血，你等等……”
越云川等不及，他直接跟着进了浴室，在浴室旁边的小桌子上翻开手里的账册，一条条的给南星读收入情况。
南星本来十分疲惫，却被一条条收入给震惊了，她连忙问，“我们哪里来的这些收入？”
越云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还是把师母开店他提供菜谱的事情说了。
南星，“……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谢谢师母。”
但无论如何，哪怕越云川外派当官，这些钱也足够她们过上很好的生活了。
南星震惊过后，懒洋洋的趴在浴桶上，“我忽然觉得，只有我一个女医是不行的，我救不了这天下女子……”
这件事就比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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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云川没想到南星的志向竟然如此远大，他相信南星竟然说出来了必然是已经有了怎么做的想法，“你想要怎么做呢？”
南星伸手撩动浴桶里面的水，“我想要收天下贫困女子为徒弟，专门培养出一批女医，再让这些女医继续收徒，我想着若是这样做，很多年过去之后，这天下或许会在没有因难产而死的女子……”
越云川沉默了。
南星的志向远大，甚至有点天真了。
这世界上很多女子和幼童无法活下去，并非是因为医术的缘故，而是生产力跟不上。
哪怕这些孩子活了下来，也可能在成长过程之中困饿而死。
这不是医术没有普及的缘故，这是因为受困于生产力与社会矛盾的问题。
这个问题并非能靠着越云川和南星的努力就能够解决的。
在这个封建古代社会，越云川只能保证他们全家好好的活下去。
越云川沉默的时间有点久。
隔着一道屏风的南星看不见越云川的神情，她不解的撩动水面，“相公……？”
越云川被唤的回过神来，他低声说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去做你想要做的吧！”
哪怕社会如此，哪怕他们两个人做的一点点小事根本无法改变世界。
但从不能因此什么都不去做。
人类社会发展不就是因为每个先辈的一点点小小的进步吗？
南星不知道越云川脑子里复杂的历程，她只觉得得到了丈夫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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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又想，他无法改变社会的根本制度，那么就只能想办法让平民获得更好一些。
结束翰林院的生活之后，越云川会被授官，最可能的就是成为一地的父母官。
作为一地父母官，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土地里面有更多的产出，那么有什么增产的法子呢？
越云川开始常驻翰林院的藏书阁，专门钻研农业书籍，同时主要就是烦系统，让系统多多吐一点关于未来社会的增产办法。
越云川将这些东西都单独整理出来，准备有朝一日能做主的时候使用。
这期间，南星却是在医馆内收了女学生。
这些女学生有大有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家境都很贫穷。
南星这一步没有迈出去太大，她一开始只收了三个女学生。
古代女子认识字的实在太少，能够识字的往往都喜欢找更加体面的活计。
南星只能找一些聪明的贫家女孩自己教导，只是从识字开始教起，这就很慢了。
南星曾经因此而沮丧过一段时间。
越云川安慰她，“女医本来就艰难，从头开始培养也总比没人培养的好，你若是不耐烦从头开始教导，我们就雇个先生回来教她们识字……”
南星听到还可以雇个先生回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
越云川点头，“当然！”
于是越云川出去寻找了一位先生回来，这位先生不是男的，而是一位刚刚从宫里出来不久的嬷嬷。
嬷嬷回到家中之后，才发现家中情况并不好，需要她出门做活养活全家。
越云川便将人雇了过来。
经过安排之后，嬷嬷每日上午来教南星的三位女学生识字，下午就归家。
下午，这三位女学生就跟着南星学习辨别草药，等到识字之后再背医书。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等到越舒凡三岁多一点的时候，越云川结束了翰林院的三年工作期，开始外派当官。
越云川的第一个官职，是江南一小县的县长。
南星不愿意与越云川分开，于是将药铺托付给师母谢夫人经营，带着儿子跟随越云川的脚步，去江南小镇赴任了。
越云川领到赴任必备的任命状告身之后，就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因为挟妻带子，路上不能快走，又不能耽误出发的时间，所以要早些出发，给路上留更多的时间。
临走前，谢迁考虑到越云川身边并无得力助手，于是从身边的人身边选了一部分交给了越云川，勉强给越云川凑够了班底。
南星原本想着只有她和越云川带着孩子出发，结果被师父师母塞了一堆的人，于是干脆也把自己的徒弟带上了几个，准备在路上慢慢教。
越云川十分感慨，本以为考完科举之后就是劳碌的尽头，没想到当官又是另外一个看不到尽头的人生路啊。
但既然成了官，总要做些事情，越云川一路上走走停停，思索着当官之后又能够做些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