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祎 作品
33. 第 33 章
烦闷的冬日因为火锅的美味而变得没有那么烦闷。
除夕很快到来。
村内的年味都很浓，家家户户外面都飘荡肉味，孩童们穿着喜庆的新衣服三三两两的结伴玩耍，一边炫耀新衣，一边疯跑着咯咯咯的笑。
但这些孩子遇到越云川的时候都会变得安静下来，一个个乖乖的站住排排队，对越云川问好，“先生好~”
越云川平日为了镇住这些孩子装出来的严肃脸色也有点破功，于是只好笑笑，赶他们离开，“去玩吧！”
看村里严肃的先生竟然不抓他们读书学字，这些孩子们欢呼一声，纷纷撒腿飞奔。
越云川失笑。
孩子们跑开不远，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爆竹的噼啪爆炸声，爆竹声中还掺杂着孩子们的笑闹声音。
越云川站在原地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这才走开。
越云川一路走到越云卓家中，跟他们一一拜年，得到了大家的欢迎。
越云卓也赶紧迎了出来，给越云川迎入家门，“小川哥，你怎么来了？”
越云川纯粹是在家里呆的无聊，这才来看看他，“没什么事，二哥过年回来了吗？”
越云卓摇摇头，“没有回来，想来二哥刚刚出门，不好赶回来。”
越云卓的神情也有点失落，二哥过年不能回家，连封信都没有，家人总是担心的，可是担心也不能多言，二哥之前是为了全家人走的，如今却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越云川已经进了越云卓的屋内。
越云卓的屋子不大，里面扫的干干净净，他的两个儿子正乖乖坐在床上玩着身上，见人进来连忙下床起身问好，“伯伯好。”
越云川挨个摸摸脑袋，笑眯眯的跟着两个礼貌的小孩回礼，“你们好......”
越云川看着屋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架。
书架是木头打制的，虽然简陋，但是被保护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上面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的是四书五经，而非医术。
越云川看着看着微笑转头，“小卓，你还是想要科举的对吗？像考中秀才还是考中举人？或者希望进士及第，从此踏入官场？”
越云卓无奈笑笑，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若能进士及第，自然求之不得，可如今我不敢想那么多，只希望死前能够考中秀才就好了。”
越云川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行，挺好，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考中举人，但是既然我已经考中秀才了，或许可以把我有限的经验跟你分享一下。”
越云卓眼前一亮，“好。”
于是除夕白天，越云川就在越云卓家里呆了一上午，两人就着四书五经来了一番深切的探讨，主要就是越云川了解了一番越云卓的底子。
越云卓别的不说，至少四书五经是背熟了的。
按理来说，录取秀才的标准不高，只需要字迹工整美观，四书五经等必考书籍背熟，理解其基本意思，至于策论只需要论点明确，能够条理清晰的阐述观点就差不多了。
若是要提高录取的可能，就需要了解县令的喜好，将文章写成县令喜欢的样子，则能大幅度的增长录取的可能。
越云川又让小卓写一篇字看，越云卓经过这么多年的练习，他的字体要比越云川的更加好看。
于是越云川又考察他对四书五经的释义的了解和写策论的能力。
这才发现，越云卓的问题就出现在这两个上面，他对四书五经释义的了解太过表面，而且有很多错漏之处。
写策论的能力也不强，虽然把四书五经都背了下来，但并不能在文章之中引用。
越云卓的文章写的让人不忍直视，简直就是一团那啥。
越云川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他放下文章，“明年没有县试，后年才会有，你努力写一写，等到时候上场试一试吧！”
越云卓惊喜道，“小川哥，你觉得我上场能行吗？！”
越云川抖了抖手里的文章，“若是还写成这样，自然是不行的，但是这一年你就把四书五经的释义重新背一背，把文章写好，等后年上场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越云卓听到自己如今的水平不够，又低落的下来，“唉，我还是跟大伯好好学医术吧。”
越云川拍了他后脑一下，“学这个一年后你就可以上场试试了，但是学医一年后你还是学徒！”
说完，越云川想了想，又觉得还可以，“不过科举不好变现，你跟我爹学这个也行，至少赚钱快点，嗯......你自己决定吧。”
越云川说完站起身溜溜达达的走了。
他只是在家里呆的无聊，这才出门转一圈，跟越云卓说这些话也全都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干涉越云卓人生选择的想法。
越云川自己对于自己的人生选择都很迷茫。
之前觉得考科举，是因为考科举是最快的能够改变全家人地位的方法。
事实证明，越云川想的确实没有错，因为他考中秀才，他们全家人都搬离了西河村，南星可以行医救人，越山师有了幼时梦想要开的药铺。
家中的生活也好了很多，一日可以吃一次肉，穿衣也都能买细棉衣了。
因为这种改变，越云川还在系统哪里讨来了空间奖励。
只是按照系统的说法，只要他们把这种日子一直过下去，那么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那他接下来的人生要干什么呢？
接着考取科举？
接着考科举确实是条很好的路，举人，进士，官员，一步步往上走，每一步都会让全家人的生活更好。
但他真的需要哪些吗？学习确实是枯燥的，是需要全神贯注于枯燥之中，付出全部精力的。
如果越云川选择成为一个普通的秀才，生活也不差，如果像越山师说的，将他脑子里的菜谱带到现在，开一家小店，卖些新奇食物，或许他能够度过自由自在的富足一生.......
未来该如何去选呢？
越云川很迷茫。
“噼啪！噼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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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热闹在整个村子里蔓延开来。
越云川回家的时候，正巧赶上了全家一起祭祖，周氏正打算出门去叫他。
西河村是多姓氏聚居，越家也是逃难来到这里的，因此村里没有专门设立祠堂。
所谓的全家祭祖，也只是一家的事情罢了。
供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祭品，点燃蜡烛后，全家人按照辈分排列，一起磕头祈求平安。
其实跟大宗族的祭祀也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场面大小的问题。
越山师还感慨，“咱们家多多攒钱，以后在村里也建个祠堂，到时候年终祭祖，阵仗咱也搞的大大的，听我爷爷说，他小时候祭祖那场面大的啊........”
越山师念念叨叨的只有越云川在旁边听着，周氏拉着孙氏和南星一起去了厨房，准备午饭。
饭好之前，还要在外放一挂鞭炮，然后终于可以吃异常丰盛的团圆饭了。
吃过团圆饭之后，大家就开始到村里的各个家里串门，玩些牌九一类的游戏。
越云川没有掺和的想法，他上午刚从越云卓家回来，此时就不怎么想动了，回房拿了本没看完的游记慢慢看。
南星也凑了过来，从小书房书架上取了另外一本游记。
安静静谧的氛围流淌在两人之中，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抬头对视，互相笑一笑。
坐了一会儿，越云川起身跑了一壶热茶，拿了点瓜子花生糖块过来，慢慢的，两人又从安静看书变成了交流各自听过的哪些神鬼怪的故事。
等到晚上其他人回来，大家凑到一起守夜，能够讲的故事就更多了。
一些或真或假，或神或鬼的故事被大家讲出来，故事之中的种种都引起大家的共鸣。
等到了后半夜，午夜的炮竹声响起，象征着团圆平安的饺子被端上来，大家又吃了个肚圆，然后才各自回去睡觉。
东厢房的小床上，南星靠在越云川的怀中，有些迷蒙的询问，“这一切是真的吗？我总感觉像是在做梦.......”
越云川摸了摸她的头发，“当然是真的.......睡吧.......”
南星却舍不得闭上眼睛，她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越云川，直到困得再也睁不开眼睛，这才窝在越云川怀中沉沉睡去。
屋内是无边静谧，屋外隐隐还有炮竹声响起。
月色流淌，越云川又成功的在新世界度过了一年。
第二日，越云川难免赖床了，还是被南星强行拉了起来，“走走走，快起来，我们要去拜年了！”
越云川艰难起床，迎过财神福神之后才跟着家人一起绕着村子拜年。
拜年后，热热闹闹的过年时光就开始了。
越山师和周氏常常不在家，越云川却不太适应这种热闹方式，于是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看游记，有时听南星讲述幼时曾经听过的或者经历过的故事。
这段过年时光倒是让越云川和南星的感情突飞猛进。
除夕很快到来。
村内的年味都很浓，家家户户外面都飘荡肉味，孩童们穿着喜庆的新衣服三三两两的结伴玩耍，一边炫耀新衣，一边疯跑着咯咯咯的笑。
但这些孩子遇到越云川的时候都会变得安静下来，一个个乖乖的站住排排队，对越云川问好，“先生好~”
越云川平日为了镇住这些孩子装出来的严肃脸色也有点破功，于是只好笑笑，赶他们离开，“去玩吧！”
看村里严肃的先生竟然不抓他们读书学字，这些孩子们欢呼一声，纷纷撒腿飞奔。
越云川失笑。
孩子们跑开不远，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爆竹的噼啪爆炸声，爆竹声中还掺杂着孩子们的笑闹声音。
越云川站在原地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这才走开。
越云川一路走到越云卓家中，跟他们一一拜年，得到了大家的欢迎。
越云卓也赶紧迎了出来，给越云川迎入家门，“小川哥，你怎么来了？”
越云川纯粹是在家里呆的无聊，这才来看看他，“没什么事，二哥过年回来了吗？”
越云卓摇摇头，“没有回来，想来二哥刚刚出门，不好赶回来。”
越云卓的神情也有点失落，二哥过年不能回家，连封信都没有，家人总是担心的，可是担心也不能多言，二哥之前是为了全家人走的，如今却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越云川已经进了越云卓的屋内。
越云卓的屋子不大，里面扫的干干净净，他的两个儿子正乖乖坐在床上玩着身上，见人进来连忙下床起身问好，“伯伯好。”
越云川挨个摸摸脑袋，笑眯眯的跟着两个礼貌的小孩回礼，“你们好......”
越云川看着屋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架。
书架是木头打制的，虽然简陋，但是被保护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上面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的是四书五经，而非医术。
越云川看着看着微笑转头，“小卓，你还是想要科举的对吗？像考中秀才还是考中举人？或者希望进士及第，从此踏入官场？”
越云卓无奈笑笑，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若能进士及第，自然求之不得，可如今我不敢想那么多，只希望死前能够考中秀才就好了。”
越云川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行，挺好，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考中举人，但是既然我已经考中秀才了，或许可以把我有限的经验跟你分享一下。”
越云卓眼前一亮，“好。”
于是除夕白天，越云川就在越云卓家里呆了一上午，两人就着四书五经来了一番深切的探讨，主要就是越云川了解了一番越云卓的底子。
越云卓别的不说，至少四书五经是背熟了的。
按理来说，录取秀才的标准不高，只需要字迹工整美观，四书五经等必考书籍背熟，理解其基本意思，至于策论只需要论点明确，能够条理清晰的阐述观点就差不多了。
若是要提高录取的可能，就需要了解县令的喜好，将文章写成县令喜欢的样子，则能大幅度的增长录取的可能。
越云川又让小卓写一篇字看，越云卓经过这么多年的练习，他的字体要比越云川的更加好看。
于是越云川又考察他对四书五经的释义的了解和写策论的能力。
这才发现，越云卓的问题就出现在这两个上面，他对四书五经释义的了解太过表面，而且有很多错漏之处。
写策论的能力也不强，虽然把四书五经都背了下来，但并不能在文章之中引用。
越云卓的文章写的让人不忍直视，简直就是一团那啥。
越云川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他放下文章，“明年没有县试，后年才会有，你努力写一写，等到时候上场试一试吧！”
越云卓惊喜道，“小川哥，你觉得我上场能行吗？！”
越云川抖了抖手里的文章，“若是还写成这样，自然是不行的，但是这一年你就把四书五经的释义重新背一背，把文章写好，等后年上场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越云卓听到自己如今的水平不够，又低落的下来，“唉，我还是跟大伯好好学医术吧。”
越云川拍了他后脑一下，“学这个一年后你就可以上场试试了，但是学医一年后你还是学徒！”
说完，越云川想了想，又觉得还可以，“不过科举不好变现，你跟我爹学这个也行，至少赚钱快点，嗯......你自己决定吧。”
越云川说完站起身溜溜达达的走了。
他只是在家里呆的无聊，这才出门转一圈，跟越云卓说这些话也全都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干涉越云卓人生选择的想法。
越云川自己对于自己的人生选择都很迷茫。
之前觉得考科举，是因为考科举是最快的能够改变全家人地位的方法。
事实证明，越云川想的确实没有错，因为他考中秀才，他们全家人都搬离了西河村，南星可以行医救人，越山师有了幼时梦想要开的药铺。
家中的生活也好了很多，一日可以吃一次肉，穿衣也都能买细棉衣了。
因为这种改变，越云川还在系统哪里讨来了空间奖励。
只是按照系统的说法，只要他们把这种日子一直过下去，那么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那他接下来的人生要干什么呢？
接着考取科举？
接着考科举确实是条很好的路，举人，进士，官员，一步步往上走，每一步都会让全家人的生活更好。
但他真的需要哪些吗？学习确实是枯燥的，是需要全神贯注于枯燥之中，付出全部精力的。
如果越云川选择成为一个普通的秀才，生活也不差，如果像越山师说的，将他脑子里的菜谱带到现在，开一家小店，卖些新奇食物，或许他能够度过自由自在的富足一生.......
未来该如何去选呢？
越云川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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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云川回家的时候，正巧赶上了全家一起祭祖，周氏正打算出门去叫他。
西河村是多姓氏聚居，越家也是逃难来到这里的，因此村里没有专门设立祠堂。
所谓的全家祭祖，也只是一家的事情罢了。
供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祭品，点燃蜡烛后，全家人按照辈分排列，一起磕头祈求平安。
其实跟大宗族的祭祀也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场面大小的问题。
越山师还感慨，“咱们家多多攒钱，以后在村里也建个祠堂，到时候年终祭祖，阵仗咱也搞的大大的，听我爷爷说，他小时候祭祖那场面大的啊........”
越山师念念叨叨的只有越云川在旁边听着，周氏拉着孙氏和南星一起去了厨房，准备午饭。
饭好之前，还要在外放一挂鞭炮，然后终于可以吃异常丰盛的团圆饭了。
吃过团圆饭之后，大家就开始到村里的各个家里串门，玩些牌九一类的游戏。
越云川没有掺和的想法，他上午刚从越云卓家回来，此时就不怎么想动了，回房拿了本没看完的游记慢慢看。
南星也凑了过来，从小书房书架上取了另外一本游记。
安静静谧的氛围流淌在两人之中，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抬头对视，互相笑一笑。
坐了一会儿，越云川起身跑了一壶热茶，拿了点瓜子花生糖块过来，慢慢的，两人又从安静看书变成了交流各自听过的哪些神鬼怪的故事。
等到晚上其他人回来，大家凑到一起守夜，能够讲的故事就更多了。
一些或真或假，或神或鬼的故事被大家讲出来，故事之中的种种都引起大家的共鸣。
等到了后半夜，午夜的炮竹声响起，象征着团圆平安的饺子被端上来，大家又吃了个肚圆，然后才各自回去睡觉。
东厢房的小床上，南星靠在越云川的怀中，有些迷蒙的询问，“这一切是真的吗？我总感觉像是在做梦.......”
越云川摸了摸她的头发，“当然是真的.......睡吧.......”
南星却舍不得闭上眼睛，她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越云川，直到困得再也睁不开眼睛，这才窝在越云川怀中沉沉睡去。
屋内是无边静谧，屋外隐隐还有炮竹声响起。
月色流淌，越云川又成功的在新世界度过了一年。
第二日，越云川难免赖床了，还是被南星强行拉了起来，“走走走，快起来，我们要去拜年了！”
越云川艰难起床，迎过财神福神之后才跟着家人一起绕着村子拜年。
拜年后，热热闹闹的过年时光就开始了。
越山师和周氏常常不在家，越云川却不太适应这种热闹方式，于是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看游记，有时听南星讲述幼时曾经听过的或者经历过的故事。
这段过年时光倒是让越云川和南星的感情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