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泪蒸发 作品

20. 喂药

孟行朝说不出话,只有口中那一丝甘甜混着苦涩的味觉是清晰的。


“呕……”


给孟行朝喂药是真够费劲的,因为他不怕疼不怕累,唯独怕苦,连她自己喝药的时候都是趁着身体不注意猛然灌进去,更别说由别人代做。


见她难受,祝寻只好让她靠在肩上,一手掰着嘴,另一只手喂药。这场景全然没有电视剧里那样温馨,甚至可以说有些残暴,像某种行刑现场。


一番折腾后,他将她平缓的放在床上,整个右臂都麻了。


而孟行朝自然不知道这些,她只迷迷糊糊地想:这药这么苦,一定是有作用的吧。


不知睡了多久后,孟行朝悠悠转醒,慢慢转头看向窗外,已日薄西山。她清醒了,身子依然觉得冷,不过好在烧已经退了。


屋内很清净,外面却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貌似是什么人在争吵。


“吱呀——”


她推开窗,早冬的寒意立马钻进来,激得人止不住打个寒颤。于是赶紧裹好被子,浅浅向外探去。


“不行不行,我要见她,你说她病了,那我得看看才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她出了什么事儿而你谎瞒不报,我也未可知啊。”


“吵什么?”


孟行朝不算有生气的声音,反而增添了一丝威严。左小西一听见她的声音,立马挣开了祝寻的桎梏,跑到窗户边。


“婉儿姐!”他扒在窗边,跟只小耗子似的。“我说你今儿个怎么没来出摊呢,原来是病了,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些?听他说你已吃过药了。唉都怪昨夜里这一场雨……”


孟行朝哼笑了一声。他在她眼中无所遁形,大可以不必这样表演。“今天生意怎么样?”


果不其然,一提到这个,左小西脸上的笑是掩也掩不住。他“嘿嘿”两声。“托您的福,呃、还真不错!不光是南巷的人,连你之前在芙蓉街的旧主顾也有光顾的,都跟我打听你哪去了。”


“你怎么说的?”


他眼冒精光:“我那时还不知道你病了,随口说了句话搪塞了过去。”


“咳咳!”忽然灌风,她肺部一阵瘙痒,不由得咳了两下。在一旁看着的祝寻不耐烦的拽了左小西一下,挤过来,道:“都告诉这小子了,你生着病身子不利索,叫他别打扰你……”


孟行朝浅笑了一下:“无妨。”


左小西立刻自以为得到了支持,面对着祝寻脸上也不服气起来:“嘶——别拽我!”在看向孟行朝时,又是一副讨好的笑脸。“婉儿姐,那个……”


眼看他扭扭捏捏的,孟行朝:“说就是了,我还能吃了你么。”左小西又笑了笑,这才道:“那料粉我估摸着不是很够用,姐,你看你又生病了,不好劳累,不如交由我来做吧?”


孟行朝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还知道关心我的身体。没事,不劳累,料粉你省着点用,没了就来找我。”


听见这话,左小西的表情一个没挂住。“婉儿姐——”“太冷了,把窗户关上吧。”


祝寻就等着她这句话呢,闻此殷勤地用身体把左小西隔绝在后。


“行了行了,人你也见了,赶紧走。别害婉儿的病又加重了。”


左小西身体矮小,被他一撞就是一个踉跄,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探着头又对孟行朝道:“婉儿姐,好好养病,我得了空就来看你!”


祝寻冷着脸将他赶了出去。


他蒜哪根葱?一口一个婉儿姐的,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婉儿只能他叫。


孟行朝重回暖和的被窝,由内而外深深吐出一口热气。


然而安静的没一会儿,又从厨房传来一声惊叫。她翻了个身,不打算理,可是实在是睡得太久了,再加上方才吹过的冷风,这会儿倒是精神得不行。她翻身下床,正好对上刚走进的祝寻。他大惊:“娘子你身子还没好全乎,怎么下地了!”随后赶紧强制性的把她扶回到床上。


孟行朝很无语。她只是发烧而已,又不是坐月子。


“我饿了。我想吃饭。”


“呃……”祝寻表情有些尴尬,道:“我想到你这会儿要醒,醒来肯定会饿,所以做了饭。”孟行朝点点头:“那正好。”她起身。


“娘子,我把桌板搬到床上,你就在这儿吃吧,万一一出去又受了寒。”她又被按了回去。


孟行朝一听,觉得有道理。不过她问了问:“刚刚你喊什么?”


他表情有点难看。“我本来煮着饭,可那小子来的太不是时候,我出去应付了他一阵儿,谁成想,饭糊了。”


孟行朝若有所思,饭糊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不说话,祝寻便以为她介意,说:“要不你先等等,我再去熬一锅?”


“嗯?”孟行朝迅速站起来:“不用不用,饭糊了就糊了吧,能吃就行。我只是病了,又不是一月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还真把我当大小姐啊。”就这么丢掉,也太浪费粮食了。


看着她的样子,貌似是真的不在意。好吧,祝寻去帮她把饭盛了过来。


糊掉的饭反而倒更添一分锅气。孟行朝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儿看见咸菜配米饭都食指大动。


祝寻坐在一旁絮絮叨叨:“得了风寒不宜沾染油腥,虽然清淡了点,但对身体有益,你就将就吃这一顿,等完全大好再说吃肉。”他顿了顿:“还有那个左小西,我觉得还是不要和他来往的好。我在村里打听过了,那小子很少在村里住,一直在外面跑,跟着那些地痞流氓混,看他那猥琐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免不了……”


“对了,”孟行朝擦擦嘴,打断了他。“你从哪里为我找到的药啊,如此见效?”


“去村长家求的。前些日子听闻他小孙子也患上了风寒,想着他那应该有药。”


“你不是梧桐村人,我本以为村长会对你百般刁难呢。”


“既然在这儿落户了,那从今往后就是这里的人。这还是村长说给我听的呢。”


“啊,果然是村长,用的药都和我们寻常人家不一样。”


“那是了,做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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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不从中捞些好处,他怎么可能愿意呢。”


她问什么他都对答如流,镇定自若的样子,脸上一撇淡淡的笑意。她便不问了,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勺子。


“吃不下了?”他眨着眼问了一句,又自顾自说道:“你生着病,胃口不好也正常。吃不下就不吃了,还有些蜜饯,我给你取来。”


“不用了。”孟行朝叫住了他,然后掀开被子。“我要去继续炒料粉,左小西尝到了甜头,估计很快就会再回来。”


祝寻讶然,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她的去路。“我之前没发现我的娘子竟是个拼命三郎呢。你刚刚才不发热了,病气还没完全去除,就算要干活也得再等几天,现在是最应该好好躺着休养的时候。”


孟行朝活动了一下脖颈,觉得身上松松快快的,除了有些冷,没什么别的毛病。“又不是要干什么重活,炒个料粉而已,就当饭后消食了。”


“不行。”祝寻从来都是向着她、对她说一不二的,偏生这时候倔得很。


孟行朝直视着他的眼睛,两人无声地对峙。要说谁家两口子为这种小事干起架来,那真是有点好笑。她终是败下阵来,重新回到了床上,裹上被子。别的不说,祝寻蓄的被子还挺舒服。


“那我要睡觉,你别打扰我。”


“好,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重新躺回床上,孟行朝就蔫吧了。睡又睡不着,又没什么好玩的,除了身体不受累和蹲大牢有什么区别。她又想起那日系统给出的选项里的那本民风大全,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提供这种东西了,早知今日当初就该选本书。


想起上辈子在现代的日子她也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工作之余就是健身、运动、旅游,生病的日子也不常有,就算生病了,也要读书、看电影……总之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儿干那。时的它肯定想不到未来会有一天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方位的山村里,百无聊赖地数着房梁上的蜘蛛网。


一静下来,周围环境的声音便清晰了起来,后山上经常会有“咕咕咕”的叫声,不知是什么动物,肉肉也是个傻狗,一听见就要和人家对骂,可敌暗我明,它每次都是废无用功。于是孟行朝把它喊到了身边。


“你这笨蛋,这样叫有什么用?你要学会做弹弓,用弹弓射它才能一劳永逸。”肉肉歪歪头,也不知道它听懂没听懂。


它说不了话,门口的祝寻可没掩饰自己的笑声。


孟行朝身子懒懒的靠着,眼神一瞥:“笑什么?”


没成想他倒是诚实:“笑你可爱。”


她眼神收回,没理他,他就把肉肉喊了过去,非要给她展示他新教会它的技能。他不知什么时候用树枝做了个兔子形状的玩具,在肉肉面前晃了晃,忽的丢了出去。肉肉也很给面子,一个跳起接到,跃起的身姿漂亮无比。


“咦。”祝寻接过玩具,想揉揉它的狗头却被玩具上的口水封印住了动作,尴尬地动了动嘴角。


孟行朝也笑了,发自肺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