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泪蒸发 作品

14. 歹人

孟行朝没动,她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干嘛突然抱上来,不知道人和人之间需要有距离感的吗?


“歹人?村里进歹人了?”她将他推开,在获得一个令人舒适的缝隙后才松了口气。“准确来说,应该是山贼。”祝寻一脸认真:“那天早上我去山上摘果子,在后山碰到一个迷路的贼人,把刀抵在我脖子上要我为他带路。”


他有些委屈,俊秀的眉毛垂了下来:“我为了活命只得照做,所以才消失了这些日子,受了伤,还被抢走了身上所有银钱。”


“所有,银钱?”她一字一顿,扶着祝寻的肩膀晃了两下。他神情无辜又惊讶,过会儿才从喉间发出一个音节:“……嗯。”


孟行朝没搜他的身,虽然故事是编的,但她觉得他没有说谎。她咬牙切齿地眯着眼笑:“无妨,无妨,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人没事就行。”这个祝七郎,演戏就演戏,搞这么真实干什么,你是皇亲国戚啊,白手起家的生活体验一把就得了,还真打算从头开始?


“咳咳。”他有些虚脱地抬眼:“人也不是没事。”


孟行朝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貌似提到他受伤了。“受伤了?“祝寻点了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孟行朝作势要扒开他的衣服,浮夸地担忧起来:“伤到哪里了,严重吗?我看看。”


祝寻本来绵软无力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把人扯开,脸色有点发绿:“那个,是内伤。”


“哦——内伤啊。”她语调拉得很长:“内伤更严重,那怎么办?要不我去镇上给你找大夫来,别越拖越严重。”


一阵寒风吹来,窗子扇动两下,听得人心里一惊。“别了娘子,”她又被拽了回来。“虽说是内伤,其实也不算特别严重,明天再找大夫也行的。”


“那怎么可以,受伤不能拖的。”祝寻越是拖住孟行朝,她就越作势往外走,反而被他拉得更紧。“天色这么晚,外面这么黑,你不要出去,我害怕。”


说说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大晚上跑出去。孟行朝站定,无语。“我去,你在家等我,怕什么?”


“怕你出什么事。”他满眼急切,说的跟真的一样。


“可是……”孟行朝还想继续这个小孩过家家的游戏,却因没提防,被他一把拉到床边。“没有可是,你累了一天了,先休息。”


“我累了一天了,你怎么知道?”孟行朝挽住他的手,另一只手钳住他的衣领,祝寻只得俯着身子,正视她的无辜的双眼。


他忽的笑了,如春风化雪,随后用指腹抹了抹她的侧脸。“脸上全是灰,跟个花猫似的,不是在地里累了一天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幻觉,孟行朝总觉得他的语气能称得上是宠溺。她避开视线:“那你猜错了。”准确来说,其实她才是被歹人掳走的那个。


“哦?我猜错了?”


孟行朝松开手:“我是去找你了。”她眼神带着点埋怨,看得祝寻愣了一瞬。“我还以为你嫌我麻烦所以逃走了,我本想着去找找你,若是找不到就把这件事忘了,就当没你这个人……”


她嘟嘟囔囔的样子让祝寻有点恍惚,想起幼时养的那只狸猫,王府被抄时就留了它一个活物,后来他再回去,它已经不见了,自打他被过继给人就再没见过它。


“果真没找到你,我就回来了。”


“是我错了。”他重新捧住她的脸,小心翼翼。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叫你担心了。”母妃总说他是惯会说好听话但没一句走心的,他从来不反驳,只是笑笑,毕竟她说的是实话。可对孟行朝说的这句话却是顶顶认真的。


孟行朝也顿了一下,随后便后退一寸,从他的掌中挣出。用那么大力干什么,她脸侧麻麻的,不看也知道是被磨红了。


“我知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可别,你们皇家的事我可不掺和。祝寻盯着她泛红的脸颊,眼中涌现一丝揶揄的情绪:“没有要怪我的意思,怎么不笑一笑?”说着,他还捏了捏她的脸,只不过太瘦了,一点肉也没有,祝寻只觉得硌手,不免又心疼起来。


“你让我笑我就笑?”她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翻身过去,不理人了。


“好好好,不笑,不笑。”话音刚落,屋子忽然陷入黑暗,孟行朝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怎么了?”实在不怪她会联想到那绑架她的歹人,毕竟敌暗我明,虽说她是无辜的,可刀剑无眼,再说万一祝寻拿她挡箭怎么办……


“蜡烛燃尽了。”烛台移动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很好听,孟行朝张大了耳朵,然后听到祝寻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你干什么?”


“睡觉啊。”他很理所当然,听得人一肚子火。“回你自己的房间睡去。”祝寻“哎呦”了两声,演技浮夸。“我是病号,不能不睡床。”他的手臂从后面隆上孟行朝,最终摸到了她的手,将一对手腕钳住。“你可怜可怜我,行吗?”


孟行朝不仅不为所动,还向后杵了一下,逼得祝寻退无可退。“疼疼疼——”他嘴里喊疼,脸上却笑着。


孟行朝想到了什么,干脆翻过身来,面对着他:“我正好有件事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官府有一位斜眼的大人叫什么?”好在那位大人有明显特征,让她方便不少。


“娘子真是高看我了,我能认识什么大人?”祝寻一到关键时刻演技就直线上升,孟行朝趁着夜色冷笑,你不认识就怪了。


“娘子,你怎么想到问这个了?咱们小门小户的,问这个做什么?”


孟行朝撑起身子,自上而下看着他,语气平静:“本来我怕你担心,不打算告诉你的。今日我去镇上寻你,不知怎的走到一条小胡同里,眼见前方没路,只能转身,谁料一转身就是两个黑衣男子。”孟行朝盯着他,却没看出什么情绪。她没把吕倛和那歹人是一伙的事情告诉他,毕竟人与人之间是有来有往的,他骗她,那她隐瞒一下也没什么咯。


“地痞流氓?他们有没有怎么样你?”祝寻语气急切,看着跟真的似的,然而,他的手指甚至还在拨弄她垂下来的头发。


“幸好有一位大人及时赶到,我没什么事。”


“那位大人就是你说的斜眼?”


“嗯,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我想去大人府上道谢,可连他官居何位都不清楚。”祝寻笑着将她按在床榻上:“护一城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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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安危是他们官老爷应该做的,你没必要道谢,况且他忙得很,定也没功夫见你。”


“你都不清楚他是谁,怎么知道他忙得很?”她继续追问,也只得到一句:“你都说是大人了,自然有公务在身。”


“好了婉娘,快些休息吧,不早了。”


祝寻已经逃避似的闭上眼睛,但孟行朝没想放过他,刚倒在床上又弹了起来。“你知道那两个歹人为什么抓我吗?”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祝寻眼皮下的眼球动了一下。


“这种地痞流氓绑人,无非是谋财害命……”


“不,”她打断他。祝寻又睁开了眼睛,就着月光看向孟行朝的脸,只觉得她不似平常,眸中透出一丝冷意。


“他们说他们在等人。”她盯着祝寻,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想扒开他的面具,想逼他自己露出本心,于是越凑越近,见到连她睫毛颤动的频率都看得清,然而并没有看到他有任何一丝动摇。


“等人?等什么人?”


空气忽然安静,两人都采取了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蔓延。


终于,孟行朝开口打破了平静:“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两个人凶得很,我不敢问。”不知是不是她的想象,貌似看见祝寻松了口气。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镇上总不太平,咱们还是不要总去镇上了,还是在家里安心待着更好。”祝寻帮她掖好被角,然而孟行朝还是打了个寒颤。


要入冬了,家里还就这一床又短又薄的被子,最多只能盖一个半人,还透风冒气的,更别说过冬的衣物了,更是没有。


她必须要去镇上,且得想办法弄点钱。


再睁眼,祝寻还没醒,和她保持着一个令人舒适的距离,乖巧地闭着眼睛,看上去床品很不错。


孟行朝微微动了一下,没有把他吵醒,而是引来了系统。“宿主您好。”她现在一听到这嬉皮笑脸的机械声就觉得心情不太好,尤其还是在阳光如此明媚的一个早上,更感觉它会毁了她的一天。


“由于您在官司中胜诉,系统决定为您增加声望分到五十。”


嗯?她有点意外,这个机器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您有需要购买的物品请尽快,我们就要过冬假了。”


听到这话孟行朝的无语都快兜不住了——她还没放假呢,系统先放上了?


系统:“寒冬将至,这边建议您多多采选一些过冬物品,棉衣、棉被都是可以选择的。”


只有五十分,不算特别多,过冬衣服是重要,但是给人一斗米是恩人,给人一担米是仇人,她要度过的可不止这个冬天,怎么长久地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她要怎样挣钱呢?古代人只是古,并不傻,很多东西比现代人懂的多,得拿出古代人没见过的东西才行。


“全兑换成小米辣。”


孟行朝光顾着回答系统了,暂时忘记背后还有个人,祝寻凑过来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了。


“娘子,你说什么?”


她又在心里默默改了口:“小米辣种子,正版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