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白 作品

4. 身份

“姐姐,你怎么总是想着赚钱的事?”柏哥儿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邬桐,有些不解,“既然姐姐说要做林家的庶子庶女,还能缺银子花不成?上次姐姐卖画赚了五百两,这次又想卖什么去?”


“傻弟弟,姐姐就是出去转转,休得啰嗦。”邬桐揉揉柏哥儿的头发,哭笑不得,“林家庶子庶女的话,都是姐姐的一厢情愿,能不能行还不知道呢。而且就算成了,林家的银子咱们就能安心花了?


你是不是傻,咱们是林家的什么人?林如海就算是认咱们做庶子庶女,也没有厚待的道理。


他有亲骨肉要养,能让咱们吃饱穿暖就不错了,要想吃得好穿得好,自然得自己想着赚钱了。”


邬杨点点头:“这话很是,日后就算是成了林家人,跟正经的林家女公子是不同的。咱们护好了自己,再帮着看护下林家女公子,算是报了林大人庇护的恩情了。”


邬桐内心偷笑,柳琼那小子要是知道女神身子好了,不知道怎么高兴呢。不一时脸上又有些古怪,说不得......柳琼会穿越成个女人呢?这才有趣儿呢。


贾家官船上,柳琼大大地打了个喷嚏,不知道谁又在编排他呢。这次下江南,少不得多收些新鲜的扇子,谁让贾赦喜欢呢,说不定蝴蝶翅膀一扇,还能救了那石呆子一命。


虽说贾琏混蛋,但在石呆子一事上他不是没底线的人,算是给他挣回了一些好感。最最可恶的就是贾雨村,等他有实力了,非得捏死这个小人不可。


柳琼看够了江心的风景,回到舱内继续读书。既然要科举,就得将书细细看一遍才行,衍生世界和原来的历史到底是哪里拐了个弯儿,这得看过才行,半点儿马虎不得。


古代皇帝可最爱捣鼓文字狱那一套,错一点儿就可能抄家灭族,别贾府没事,他倒是先来个抄家,可不笑死人了。


这边柳琼窝在船舱静静地读书,林府,邬桐从后院角门出府,一步步行来。


扬州的大街上行人如织,有穿绸缎款步慢行的富家公子,也有身着布衣行色匆匆的白身。耳中是食肆伙计的叫卖声和挑担货郎的吆喝声。


时值烟花三月,瘦西湖旁的柳条早已绿意盎然,随风摇曳。岸边茶楼酒肆林立,尽显繁华,好一幅‘清明扬州图’


上次卖了首饰图样,这次邬桐想试试衣服样式。刚要进入一间绣坊,就见不远处围着一圈儿人,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我不认识这个人,真的,她不是我婆母。我不跟你走,你放开我......”


“你这个小媳妇。”人群中有老妇人骂道,“你婆母都给你买新布做衣服了,你还想怎么样。刚才你承认了这是给你买的布,好端端的,谁会给不认识的人买布?”


邬桐第一反应就是人贩子,末世前她看过很多这方面的报道,知道有人会利用他人的贪念,先给些小恩小惠,然后突然发难,利用舆论逼得人不得不跟他们走。当然,人群中肯定有他们的托儿,蒙汗药也不能少。


顾不得许多,邬桐急步朝前走,拨开人群,就见中间,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女娘,被一个健壮汉子扯住手腕。女娘穿着有些破旧的褐色细布衣服,一张容长脸,柳叶眉,本有五分姿色,此刻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一点儿形象也无,连身躯都在不住发抖。


一旁的老妇人,穿着打补丁的麻衣,神色凄苦,对着‘无理取闹’的儿媳,似是讷讷不敢言,只一味地抹鼻涕揩眼泪地向围观人群诉说无奈:“大家评评理,我老婆子还能怎么对她好。她爹吃药的钱都被她偷了,买了这匹细布,还想咋?秀啊,回吧,大郎还等着跟你过日子呢。”


身边健壮的大郎拉着女人的另一条胳膊,恶狠狠地瞪着女人。


女人脸都白了,她是城外村子里偷跑出来逛街的,先时老妇人糊里糊涂地,举着一匹细布说是她掉的,她一时贪心说了一会儿子话。这时候再不知道上当就是傻子了。她拼命反抗,可哪里是男人和老妇人的对手。人群里充斥着对她的不屑和嘲讽,女人拼命求救都没人帮把手。


“做儿媳的,怎么这么不懂事?要我说早该休了。”


“就是,留着这种人,不够糟心的。”


那大郎嘴角隐晦地翘起,又是一个蠢女人。


邬桐恨得牙痒痒,瞬间发动异能,老妇人和大郎只觉得手臂酸痛,年青女人一下子挣脱了,初时还有些难以置信。随即见两人抱着手臂叫唤,顾不得许多,拨开人群撒丫子就跑。


人群中有想帮着追的,都无缘无故跌倒在地,叫骂声此起彼伏。


老妇人和大郎眼睁睁看着银钱跑掉,眼睛里都充血了。等手臂不疼了要去追,哪里还看得到人影。人群渐渐散开,大郎和老妇人悄悄对视一眼,沉默地快步向一条小巷走去。


邬桐悄悄地跟在身后,人贩子都是一波一波的,这两个做人前的脏活,后面销货的呢?帮着藏人的呢?整条线上的人都抓到,才算是除害呢。


麻衣巷,邬桐躲在巷口的大榕树后,看到两人敲开第四扇黑漆大门,一个中年妇人探出头,警惕地左右看看,见无人才让两人进屋。大门关上,邬桐等了一炷香时间,才翻墙进去院落。


末世时,像她这种身怀精神系和治愈系两种异能的人,会接受严格的军事培训,不说能大杀四方吧,在战场上保命是必须的。翻墙,只是其中一项最基本的技能。


院落正房内,谈话才刚刚开始。做的是杀头的买卖,为了怕人跟踪,每次关上大门,须得一炷香时间没动静,众人才会开始交谈。邬桐作战经验丰富,知道人贩子最是谨慎,因而才会延迟翻墙的时间。


“谭婆,你可看到今日是谁捣鬼吗?”被称作大郎的男人沉声问道,“要不是这个人,那个女人这次跑不了。”


“没看到。”谭婆的声音有些嘶哑,“先别管这些,咱们只怕暴露了,今晚就得转移。荷花,那些货都还在吗?”


“在,都在地窖里关着呢。”开门的中年妇人道,“当家的去收夜香了,得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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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才能回来,今天走不成,哪有一天卖两次夜香的,平白惹人怀疑。只能明天先放到车里才行。”


“那今天就不要给他们喂饭了,饿一顿,省得路上有力气闹事。”大郎恶狠狠地说。


听到了想听的消息,邬桐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明日早上得来一趟,一是她不知道地窖在哪里,二是也想看看他们要将人转移到哪里,是不是更大的一处窝点。


心里装着事,邬桐没再去卖图样,在街上买了几串糖葫芦,才再次从后门进了林家。


同一日,京城皇宫,三王爷将林如海通过暗卫转交的扳指献给隆昌帝,跪下道:“父皇,这扳指是大哥在隆昌十八年下江南的时候遗失的。


隆昌十六年,遗失了一个玉如意,可却出现在了宁国府承重孙的媳妇嫁妆里。如今这个扳指出现了,人却不见踪影,不得不让人深思啊。”


隆昌帝眼睛微眯,宁国府承重孙贾蓉的妻子秦可卿是老大的私生女,这个身份四王八公无人不知,他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闹去。可这个扳指出现了,孩子却没出现......


隆昌帝脊背挺直,眼神越来越冷:“那孩子,只怕已经送出去了。”


粤海将军邬有道是他早年布的一步棋,是他手下的死士,绝对不会出卖他。如今冒死送出这个消息,可见是在他不察的时候送出去的。如今邬有道只怕自身难保,除了邬家,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瞒着他送出海?


四王八公!


好啊,表面上对他臣服,私下里送出去一个太子的私生子,这是想干什么?打量朕这里给不了他们荣华富贵了,想一脚踢了另立新主?


惯得他们!


“悄悄派人收拾一座郡王府,将太子那些儿子们都搬进去。”隆昌帝揉揉眉心,难得地对这个接手了暗卫的儿子解释道,“不是朕要放过太子,而是须得让大家知道,太子的正统后人在京城,那什么出海的私生子,这辈子也只能是私生子而已。”


“另外接邬家那三兄妹进京,就以......林家庶子庶女的身份进京吧。派人去南海,联络邬有道,并在各岛秘密搜寻那孩子下落,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遵命。”三王爷叩头,许久听不到父皇再开口,抬头却见戴权摆手让他出去,忙缓缓起身退了。


“陛下,三王爷出去了。”戴权低着头,小声回道。


“嗯,出去吧,让朕静静。”


太子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犹如神祗一般,吸引着朝臣和读书人的忠心。要是太子成器,他何苦费这么大劲儿废太子呢。


可太子太不像话了,江南的赋税他敢截,四王八公的富贵荣华他敢保,就连兵部都想插一腿,是觉得朕老了,该让位了?


历朝历代瞧瞧去,哪个朝代供养这么多代异姓王的。不想着削王爵,倒和那群废物囊子同流合污,让朕怎么放心把天下交到他手中?


隆昌帝伤心不已,丝毫不知林如海接到密信后有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