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栉 作品

38. 肖像(6)

“然后呢?”柳州与看着顺着空气流下的水滴,“咱们还是进不去啊?”


“我不是为了进去。”祁晚道:“系统没说这次游戏的具体人数,里边没准有。咱们没办法进去,但里面的人也许有办法出来——让对面知道咱们来了,ta有办法的话,就会出来接应咱们了。”


柳州与竖起大拇指:“天才。”


祁晚的鼻子快要翘上天了。


“说起来你怎么用这个接水?”祁晚端起手里的茶杯小欣赏了一下,又看向柳州与手里的茶壶,感觉都精致得堪称艺术品,“用它们接水总感觉有点浪费……而且你也不知道涮涮壶。”


“又没别的容器。”柳州与无奈,“要不我拿那边那个猪笼草接?那里边有溶了一半的虫子尸体啊。”


“那还是算了……”


祁晚看着水珠,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水珠好像倒影出了除她们三个以外的人影。


秋原也在看,于是她推了推秋原,“刚才你看见了没……”


秋原回给她一个很迷茫的眼神。


下一秒,秋原转开脑袋,不再看她,而是又看了一眼水滴,“这个颜色还蛮好看的。”


再下一秒,她发间的挑染全部变成了与水滴相同的暗红色。


然后她很欢乐地蹦了起来,“好看吗?”


柳州与把壶里剩下的水从自己头顶浇下去,面无表情且由衷地道:“好看。”


祁晚:“……”咱能关注一下游戏吗?


她叹了口气,不再关注这俩活宝,余光中,水珠上倒映的人影又变了一下。


好像……她立刻死死盯住水珠:刚才闪过的,好像是两个人?


……


窗外依旧灰蒙蒙的,格斯塔也来到窗边,看着玻璃上悬挂的水珠。


水珠并不是透明的,而是泛着淡淡的红色。


很熟悉的暗红色。


很熟悉……


那是好像是午后,阳光温和惬意,她坐在亲手编织的藤编座椅上;身后的秋千摇晃着,因为忘了加润滑油,发出咯吱声;头顶应该是繁密的紫藤花;小桌上摆放着刚刚沏好的红茶,冒着热气,散发的香气与花香纠缠在一起。暗红色的茶水落入白瓷杯,茶声潺潺,跟喷泉的水声缠绵不清……


她记得,沏茶的人很擅长掌控水温和时间,也很擅长挑选茶叶。所以茶水香气扑鼻,暗红色的茶水清澈透亮……


就像这玻璃上的水珠。


只是,隔着玻璃,她碰不到那水珠。


就好像她也碰不到那清透美好的记忆。


喜悦之余,雷铭也没忘了游戏,“你想起什么了吗?”


“这是红茶。”格斯塔望着水珠出神,“是我很爱喝的一种。”


没想到格斯塔的记忆居然因为这滴水有了进展,生怕自己的发言影响到她,雷铭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吗?”


格斯塔蹙着眉,“紫藤花,秋千,我手编的桌椅,喷泉,还有茶……还有一个人,是谁……来着?”


“这些东西,还有那个人,都在哪?”雷铭俯下身子,平视着她,希望尽量引导她的记忆,”能从这扇窗户看见吗?”


格斯塔拧着眉头,“我想不起来了……”


根据她的描述,雷铭迅速找出来一幅晴日的风景画,画里的金发女人,即兰迪正坐在桌边品茶,他指向画的右下部分,“紫藤花,秋千……你看,是不是这个?”


格斯塔抬头,迷茫的眼神瞬间清明,“对……对!是这!是这!”


随着她的应答,窗外靠近东边的一处迷雾即刻散开,露出了一个花朵繁密的紫藤花架,架下悬挂着秋千,旁边摆放着藤编桌椅。花架西边,差不多是窗户中心的位置则出现了半截喷泉。


雷铭眼睛一亮。


有戏!


格斯塔失去的果然就是记忆,如此,只要他继续努力下去,游戏就能完成了。


只是……


玻璃外悬挂的水珠已经开始干涸,他又有点犯了难。


他仅有的进展就来自这水,而这些水是窗外可能存在的玩家泼的。


要是能联系到窗外的人还好,可以配合一下。但问题就是联系不上。


而且,从格斯塔的画判断,窗外应当是花园。如今一部分花园变成了屋里可见的,这对屋外花园里的人是否会有影响?


假如没有还好:假如有,当整片花园都变成屋内可见,屋外的人是会随着一起出现,双方汇合;还是会……失败?


这都未可知。


他正纠结着,格斯塔已经直起了身,表情很疲惫。


“我想不起来她是谁了。”她表情疲惫,声音也疲惫,兀自拿过雷铭手里的画,看着品茗的女人发呆,“明明应该很重要的,可是我……我为什么,把她忘了呢?”


“别着急。”雷铭只能安慰她,“越急越想不起来,慢慢来。”


格斯塔:“嗯。”


格斯塔:“说起来,我都忘了你是客人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状态不好,怠慢你了。我带你去客房吧,帮了我这么久,你也该休息一会。”


雷铭感觉自己并不需要休息,但只要能出房间,没准就能找到去花园的路,于是他应下,“好,谢谢。”


临走前,他又瞥了一眼水珠,它已经快蒸发了。


仅存的水珠上,划过了三个人影。


不是他和格斯塔。


格斯塔已经走到了画室门口,很疲惫地打开门,纳闷他怎么没有跟上,“雷先生?您看什么呢?”


雷铭只得迅速跟上,“没事没事,刚走了个神……走吧。”


……


秋原跟柳州与不知道在搞什么,祁晚只能自己死盯着水珠。


结果直到它快蒸发,方才划过的人影也没再出现。


“错觉吗?”她实在是眼睛痛,只得不再看,站起身来揉着酸痛的眼睛,“柳州与,秋原,你们两个干嘛去了……嗯?”


紫藤花架,秋千,藤编桌椅,还有半截喷泉,全变成了诡异的黑白灰。


尤其喷泉,从正中间对半分开,一半正常流动,另一半则全变成黑白灰的“雕塑”,很不和谐,相当诡异。


“你好像很认真,柳说先别打扰你。”秋原见她终于起身,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水珠里的人影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也不太清楚。”祁晚急道:“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还有,柳州与去哪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生的时间的话,就在刚才,到你发现才27秒。突然就这样了,一瞬间。”秋原指了指凝固的喷泉,“柳说她去另一边看看。”


秋原话音刚落,柳州与就从喷泉另一边探出了头,“哪边都一样,都碰不了,变成无色的部分都无法接近——祁晚,你有发现吗?”


祁晚摇头,“没发现……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玻璃那头肯定有东西,我不觉得是错觉。”柳州与走过来,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拿着茶壶,于是顺手将茶壶放在可以触碰的那一半喷泉的边缘,道:“再来点水吧,咱们这次一起观察——我觉得有可能是玻璃那边发生了什么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什么问题,就是……


祁晚想到她刚才一系列的失智行为,感觉反差很大,“你怎么突然有脑子了……”


柳州与给了她手臂一拳,“啧,怎么说话呢?”


祁晚:“不是,我说实话,你打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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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州与:“我真服了,你不要仗着自己是美女就瞎说话……”


“当心!”有人一声喝住了她们两个。


秋原同时拉住她们两个,掌心窜出两条长龙般的火焰,围成圈,将她们围在了中间。


“呼——呼——”


“砰——


“咔嚓——哗啦——”


霎时,花园中狂风大作。喷泉旁、“对称轴”旁、以及不远处的藤编桌上,齐齐传来了清脆的爆裂声。


柳州与吓了一跳,不敢抬头,“啊——”


祁晚想抬头但抬不起来,“怎么,回事?!”


然而秋原已经放开了手,也收起了火焰,“唔,没事了……”


这风去得跟来得一样快,这就停了。


祁晚终于成功抬头,“没事了?”


这次秋原有了自觉,没等别人问她,她就自己解释了起来:“刚才……唔……可能……有人来,了?”


祁晚:“什么意思?”


有人来就有人来,怎么还带问号的。


秋原:“就是有人来了,可能是亡灵吧?大概。我没认出来是谁。”


祁晚:“你仔细想想,一点都没看见吗?兰迪的金发很明显的吧?”


秋原:“我真的没看清……她好快……”


柳州与吓了一跳,此刻终于喘匀了气。她第一时间回头看去,只见精致堪称艺术品茶壶已经炸成了碎片,散落在地面上。而祁晚随手放在“对称轴”旁的和遗留在桌子上的茶杯也是这样。


“……为什么?”她看着这些,低声喃喃,“为什么是这些?是因为什么……都是茶具?”


“为什么偏偏是茶具?”


“茶具有什么特别的吗?”


柳州与连着抛出问题,两人陷入沉思,一非人放空。


片刻后,秋原对比完了资料库,道:“资料库里没有。咱们还是去看水珠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知道你着急,但也别这么急。咱们接点水再过去。”祁晚答应着,还是忍不住吐槽,“但这种东西就别去你那个资料库里找了吧?资料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推理性质的东西你得思考啊,不思考要怎么赢游戏啊?”


秋原:“可我不是人啊。”


祁晚额角暴起青筋,但保持微笑:“资料是死的光民是活的,行了吧?总之你得思考,懂了吗?”


秋原:“好吧。”


祁晚:“那就接水……咦?”


柳州与叹气,“你也发现了吗?”


同时,她还指了指花园的另一头,“我看见了,连那边的猪笼草都枯死了,就刚才,一瞬间。”


“通过水珠能看见‘玻璃’的另一边,喷泉离‘玻璃’这么远,要水就必须要容器,阻拦我们的人恐怕是有不想让我们看见的东西。”


“所以是谁会不想让我们这么做?你们两个了解的比我多,快想。”柳州与说着,戳了戳秋原,“刚才那些资料和略缩图再给我看看。”


秋原依言取出并递给她,“喏,给你——你好聪明哦。”


祁晚本来还在思考,听见这句就有点卡壳,“你怎么没这么夸过我?”倒是质疑过她的智商。


秋原给了她一个很困惑且理所当然的眼神。


太伤人了,不如不问,她就不该嘴欠这一句。


压制住吐血的欲望并保持微笑,祁晚脱下外套,走向喷泉。


没容器咋了?衣服也可以吸水。


不知为何,柳州与也跟了过来。


祁晚:“你不看资料吗?等你推理呢。这个我来就行了。”


柳州与没理她,这次直接把自己的头泡进了水里。


祁晚:“……”


祁晚:“所以你为什么又失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