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芋何 作品
50. 第 50 章
“听，是不是有人走动的声音。”一段时间后，梨幼突然说道。
身边二人都侧耳倾听。
“好像是有踩在枯草上的摩擦声。”傅则萦仔细辨别后，说道。
三人屏住呼吸，静静等待声源的靠近。
“看，是储姨娘回来了！”梨幼激动地跳起来。
傅则萦应声抬头，只见山道拐弯处出现一道亮丽的身影，鲜艳的颜色因这几日的劳作已添上不少灰扑扑的痕迹。
“姨娘！”傅梓楠飞奔过去。
梨幼也兴奋地跟着上前。
两人都动身，傅则萦想着自己也不好干坐在这等，便也起身。
“姨娘，你终于回来了。”傅梓楠靠近储姨娘后，就接过储姨娘别在一旁的柴刀，好让储姨娘更方便行动。
储姨娘肩上还扛着一捆柴，几个小孩并没办法帮她分担这份压力。
但是看着几个孩子开开心心地来迎自己，陪在自己身旁亦步亦趋，她因一日辛苦劳累而变得冰冷麻木的心也如被一瓢温水浇过。
走到火堆旁，傅则萦连忙对储姨娘说：“储姨娘，就这了，您赶紧放下，然后坐下好好歇一会儿。”
“不和那些柴堆在一起吗？”柴堆还要好几步，储姨娘问道。
“放这就可以了，我们打算今日就开始烧两个灶洞试试。”梨幼说道。
既然如此，储姨娘也就没有任何疑问地卸下肩上的重量。
一捆柴，数量上比傅则萦前世里见到的村里人家绑的要少很多。但是她也很能体谅储姨娘，毕竟储姨娘原也是在宅院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日子的。
“这要怎么弄？”储姨娘放下柴禾后，并没有坐下休息，而是打算帮着几个孩子把费力气的事做了。
“姨娘休息一下吧，辛苦一天了。接下来的事，我们几个做就够了。”傅梓楠也十分心疼自己的姨娘。
看着姨娘手上的擦伤，肩上柴禾压过的地方留下脏兮兮的印迹，也不知道衣服遮盖下又是怎么的伤痕。
储姨娘只当看着傻儿子关心自己，虽说心里高兴，但是也不能真的放手让几个小孩子来做事。
“姨娘知道你心疼我，有你这份孝心，姨娘就不会感觉到累了。没事的，姨娘是大人，做什么都比你们几个小孩子快些。”
看着储姨娘辛苦劳累后的疲惫，傅则萦本也是如傅梓楠那般想的，接下来的事她们几个做，储姨娘就好好坐在火堆旁歇歇。
可听到储姨娘最后一句话，她不道德地心动了。
现在虽说还是天光大亮，但是烧炭用时不短，储姨娘帮忙的话，的确比她们几个小孩子强上很多。
不过即便心中如此想，她也不好点头做这个主。
这个决定最后还是得储姨娘和傅梓楠来下。
最终傅梓楠的心疼不敌储姨娘的坚持。
“那姨娘就坐在这帮我们劈柴吧，需要走动的事就我们来做。”
傅则萦寻了一个小台阶，适当的高度，方便储姨娘坐下劈柴。
她也将火堆挪至台阶处。
“姨娘力气比我们大，需要使力气的劈柴您来做，走动的事我们三就好了。”傅梓楠说道。
“好，听你们的。”储姨娘欣慰地微笑道。
傅则萦说着具体的安排：“梨幼就负责在这把柴递给您，我和七哥就负责往坑洞里码柴。”
接着傅则萦就拿着一根柴去坑洞里比了下高度。
“储姨娘，您按着这个长度劈柴就好了。”
“行。”储姨娘回道。
接下来，储姨娘和梨幼就如火如荼地忙活起来。
傅则萦和傅梓楠也马不停蹄地把储姨娘劈好地柴搬到选定的坑洞里。
不想多浪费，这一次，傅则萦并没有像前次一样对着傅梓楠循循善诱引导着他往正确的方向走。
她根据自己所知，直接把柴挨着坑壁一根根竖着立，并不做任何解释。
傅梓楠毕竟对这些一知半解的，以前也从没干过粗活，故而见傅则萦这样码柴，他也没察觉出有什么异常。
只是想着，既然小堂妹这么做，那么他就跟着如此做好了。
傅则萦本以为自己还需要费口舌劝说傅梓楠，并且她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说，就打算用撒娇耍赖这招的。
没想到，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傅梓楠见自己这么做，便跟着就这么做了。
见一个坑洞的柴已经码好，傅则萦对傅梓楠说：“我们得准备好泥，把盖封上，得弄结实些，不能烧着烧着，顶就塌了。”
“行！”
忙活一阵后，两个坑洞都准备好了。
储姨娘这会儿也跟着三人一起蹲在灶门口。
“这就点火了？”储姨娘不确定地问。
梨幼则是有些兴奋：“哎呀哎呀，快点点火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倒不是梨幼着急想用炭取暖。以前，她也不曾过上这样的日子。也就是进了傅府后，才跟在吴妈妈她们身边蹭了些福气。
她现在兴奋，那是因为她们自己可以做出这样的东西，这让她非常有成就感。
傅则萦心中其实也是有些兴奋，当然也也有些忐忑。
她非常期待，但是心里又清楚很有可能，事情很有可能不会一蹴而就。
傅梓楠拍拍身边明显有些紧张的傅则萦的肩：“放轻松些，就算这次不成，就当作是好事多磨。你看，我们不是本来就准备了七个灶洞，现才用了两个，也才用了两捆柴，姨娘今日准备的柴都还剩一半，”
傅则萦回头看看傅梓楠，郑重地点点头。
她和傅梓楠一人负责点燃一个坑洞。她们在灶孔处放了一些易燃的枯草引火。
好在储姨娘砍的柴本就是枯柴，很快就接上火。
“燃起来了，那里出烟了。”梨幼指着烟孔叫道。
“接下来了，我们要干什么？”储姨娘在一旁问道。
“等着，等柴烧到一定程度后，我们就封闭洞坑，然后又继续等着柴变成炭。”傅梓楠道。
这个大致过程是傅梓楠和傅则萦昨日讨论出来的，一直把握不好的就是封孔的时节点和封闭程度。
“姨娘正好歇歇，看这时辰，估摸着我们刚忙完封孔，就可以直接回去了。”傅则萦说道。
接下来的时光，四人就围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更多的时候是静谧，只偶尔山间的风轻轻拂过，冬日鸟叫声也变得稀松。
傅则萦和傅梓楠偶尔到灶门口看看坑洞里的火焰，两人一起商谈一番，然后在心中略作记录。
“最开始时是浓密的白烟，你看现在的烟变黑了，这是不是算一个节点？我们要不要封一个试试？”傅梓楠问道。
傅则萦看看洞坑里的火焰：“现在火焰还旺，而且烟气还这么重，浓浓的黑烟，这会儿封孔的话，会不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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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烧过的柴，而不是像炭？”
“说的也是，要不咱再观察一会儿，等下一次烟的颜色变化时，就封一个试试。”傅梓楠说道。
“我看行。”傅则萦附和道。
两人仔细端详了一遍两个坑洞，便回到火堆旁。
“两位姨娘是会直接回去，还是要到这先与咱们会和？”梨幼问道。
“她们说是先来会和，毕竟回去的路经过这里。”储姨娘回道。
“那估计这会儿她们就该回来了吧，她们不是打算今日早回去的吗？”傅则萦说道。
“差不离，但这里的事可以了吗？”储姨娘说道。
傅则萦和傅梓楠同时摇头。
“那可不可以让两位姨娘先回去，咱们晚一些再走？”梨幼问道。
“就担心天黑了不好走路。”储姨娘为难道。
“我们尽量在天黑前动身。”傅则萦说道。
黑色的烟雾依旧源源不断地从烟孔溢出。
果真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陈姨娘和红姨娘了。”储姨娘分辨了一会儿，便肯定地说。
梨幼也笑说道：“这大冬天的，也不见村里人外出干活。在这山里听到人声，差不离就是我们家的人哩！”
储姨娘略微苦笑不作答。
没一会儿后，两位姨娘也从原先储姨娘出现的地方现身。
四人并没有起身迎接，两位姨娘一到此处，便将带着的柴卸下，非常自如地坐在四人旁边。
“这一直动着，冷倒是没觉得太冷，可就是全身上下腰酸背疼的。”陈姨娘抱怨道。
“这就不能轮换下差事吗？我们每天出来，又是出力，又是受冻，你看我这手，哪里不是伤？”红姨娘也委屈地掉眼泪。
“就是，哪有这样的道理，她们就留在庙里享福，楠哥、萦姐这么小都被支使出来发，她们也忍心。”
傅梓楠本想说他俩不是被支使出来的，是自愿的。
可想到两位姨娘在气头上，也就是嘴上想发发牢骚，并不一定会在祖母和大伯母跟前念叨。
如今若是嘴上出出气，自己还要让其不称心的话，只会火上浇油。
想到这，他选择了闭嘴，贡献出耳朵就好。
两位姨娘一人一句的，有个应和，倒是也说得起劲。
储姨娘向来胆小，此时不接话，两位姨娘也不介意，几个小孩子，在她们眼中就是年幼不知事的，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她们现在想的就是过过嘴瘾，将心中的悲苦与怨气一吐为快。
二人一起时，其实已经翻来覆去说过不少遍了，可是当着外人说和二人私下抱怨又是不一样的痛快。
故而现在说得好不热闹。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两位姨娘见四人围坐在火堆旁，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们是在等自己。
现在她们已经回来，且也休息够了，便觉得可以回了。
储姨娘看看傅则萦。
傅则萦见储姨娘望过来，便知她是在沉默地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了。
傅梓楠和傅则萦不约而同地望向烟孔处的烟，二人本就是约定好烟色改变时封孔的。
“黑烟开始没那么浓了，杂质应该慢慢烧没了。”傅梓楠分析道，在他心中，黑烟是杂质烧出来的，
两人对了一下眼色，还是觉得得先把两位姨娘支使回去得好。
身边二人都侧耳倾听。
“好像是有踩在枯草上的摩擦声。”傅则萦仔细辨别后，说道。
三人屏住呼吸，静静等待声源的靠近。
“看，是储姨娘回来了！”梨幼激动地跳起来。
傅则萦应声抬头，只见山道拐弯处出现一道亮丽的身影，鲜艳的颜色因这几日的劳作已添上不少灰扑扑的痕迹。
“姨娘！”傅梓楠飞奔过去。
梨幼也兴奋地跟着上前。
两人都动身，傅则萦想着自己也不好干坐在这等，便也起身。
“姨娘，你终于回来了。”傅梓楠靠近储姨娘后，就接过储姨娘别在一旁的柴刀，好让储姨娘更方便行动。
储姨娘肩上还扛着一捆柴，几个小孩并没办法帮她分担这份压力。
但是看着几个孩子开开心心地来迎自己，陪在自己身旁亦步亦趋，她因一日辛苦劳累而变得冰冷麻木的心也如被一瓢温水浇过。
走到火堆旁，傅则萦连忙对储姨娘说：“储姨娘，就这了，您赶紧放下，然后坐下好好歇一会儿。”
“不和那些柴堆在一起吗？”柴堆还要好几步，储姨娘问道。
“放这就可以了，我们打算今日就开始烧两个灶洞试试。”梨幼说道。
既然如此，储姨娘也就没有任何疑问地卸下肩上的重量。
一捆柴，数量上比傅则萦前世里见到的村里人家绑的要少很多。但是她也很能体谅储姨娘，毕竟储姨娘原也是在宅院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日子的。
“这要怎么弄？”储姨娘放下柴禾后，并没有坐下休息，而是打算帮着几个孩子把费力气的事做了。
“姨娘休息一下吧，辛苦一天了。接下来的事，我们几个做就够了。”傅梓楠也十分心疼自己的姨娘。
看着姨娘手上的擦伤，肩上柴禾压过的地方留下脏兮兮的印迹，也不知道衣服遮盖下又是怎么的伤痕。
储姨娘只当看着傻儿子关心自己，虽说心里高兴，但是也不能真的放手让几个小孩子来做事。
“姨娘知道你心疼我，有你这份孝心，姨娘就不会感觉到累了。没事的，姨娘是大人，做什么都比你们几个小孩子快些。”
看着储姨娘辛苦劳累后的疲惫，傅则萦本也是如傅梓楠那般想的，接下来的事她们几个做，储姨娘就好好坐在火堆旁歇歇。
可听到储姨娘最后一句话，她不道德地心动了。
现在虽说还是天光大亮，但是烧炭用时不短，储姨娘帮忙的话，的确比她们几个小孩子强上很多。
不过即便心中如此想，她也不好点头做这个主。
这个决定最后还是得储姨娘和傅梓楠来下。
最终傅梓楠的心疼不敌储姨娘的坚持。
“那姨娘就坐在这帮我们劈柴吧，需要走动的事就我们来做。”
傅则萦寻了一个小台阶，适当的高度，方便储姨娘坐下劈柴。
她也将火堆挪至台阶处。
“姨娘力气比我们大，需要使力气的劈柴您来做，走动的事我们三就好了。”傅梓楠说道。
“好，听你们的。”储姨娘欣慰地微笑道。
傅则萦说着具体的安排：“梨幼就负责在这把柴递给您，我和七哥就负责往坑洞里码柴。”
接着傅则萦就拿着一根柴去坑洞里比了下高度。
“储姨娘，您按着这个长度劈柴就好了。”
“行。”储姨娘回道。
接下来，储姨娘和梨幼就如火如荼地忙活起来。
傅则萦和傅梓楠也马不停蹄地把储姨娘劈好地柴搬到选定的坑洞里。
不想多浪费，这一次，傅则萦并没有像前次一样对着傅梓楠循循善诱引导着他往正确的方向走。
她根据自己所知，直接把柴挨着坑壁一根根竖着立，并不做任何解释。
傅梓楠毕竟对这些一知半解的，以前也从没干过粗活，故而见傅则萦这样码柴，他也没察觉出有什么异常。
只是想着，既然小堂妹这么做，那么他就跟着如此做好了。
傅则萦本以为自己还需要费口舌劝说傅梓楠，并且她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说，就打算用撒娇耍赖这招的。
没想到，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傅梓楠见自己这么做，便跟着就这么做了。
见一个坑洞的柴已经码好，傅则萦对傅梓楠说：“我们得准备好泥，把盖封上，得弄结实些，不能烧着烧着，顶就塌了。”
“行！”
忙活一阵后，两个坑洞都准备好了。
储姨娘这会儿也跟着三人一起蹲在灶门口。
“这就点火了？”储姨娘不确定地问。
梨幼则是有些兴奋：“哎呀哎呀，快点点火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倒不是梨幼着急想用炭取暖。以前，她也不曾过上这样的日子。也就是进了傅府后，才跟在吴妈妈她们身边蹭了些福气。
她现在兴奋，那是因为她们自己可以做出这样的东西，这让她非常有成就感。
傅则萦心中其实也是有些兴奋，当然也也有些忐忑。
她非常期待，但是心里又清楚很有可能，事情很有可能不会一蹴而就。
傅梓楠拍拍身边明显有些紧张的傅则萦的肩：“放轻松些，就算这次不成，就当作是好事多磨。你看，我们不是本来就准备了七个灶洞，现才用了两个，也才用了两捆柴，姨娘今日准备的柴都还剩一半，”
傅则萦回头看看傅梓楠，郑重地点点头。
她和傅梓楠一人负责点燃一个坑洞。她们在灶孔处放了一些易燃的枯草引火。
好在储姨娘砍的柴本就是枯柴，很快就接上火。
“燃起来了，那里出烟了。”梨幼指着烟孔叫道。
“接下来了，我们要干什么？”储姨娘在一旁问道。
“等着，等柴烧到一定程度后，我们就封闭洞坑，然后又继续等着柴变成炭。”傅梓楠道。
这个大致过程是傅梓楠和傅则萦昨日讨论出来的，一直把握不好的就是封孔的时节点和封闭程度。
“姨娘正好歇歇，看这时辰，估摸着我们刚忙完封孔，就可以直接回去了。”傅则萦说道。
接下来的时光，四人就围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更多的时候是静谧，只偶尔山间的风轻轻拂过，冬日鸟叫声也变得稀松。
傅则萦和傅梓楠偶尔到灶门口看看坑洞里的火焰，两人一起商谈一番，然后在心中略作记录。
“最开始时是浓密的白烟，你看现在的烟变黑了，这是不是算一个节点？我们要不要封一个试试？”傅梓楠问道。
傅则萦看看洞坑里的火焰：“现在火焰还旺，而且烟气还这么重，浓浓的黑烟，这会儿封孔的话，会不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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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要不咱再观察一会儿，等下一次烟的颜色变化时，就封一个试试。”傅梓楠说道。
“我看行。”傅则萦附和道。
两人仔细端详了一遍两个坑洞，便回到火堆旁。
“两位姨娘是会直接回去，还是要到这先与咱们会和？”梨幼问道。
“她们说是先来会和，毕竟回去的路经过这里。”储姨娘回道。
“那估计这会儿她们就该回来了吧，她们不是打算今日早回去的吗？”傅则萦说道。
“差不离，但这里的事可以了吗？”储姨娘说道。
傅则萦和傅梓楠同时摇头。
“那可不可以让两位姨娘先回去，咱们晚一些再走？”梨幼问道。
“就担心天黑了不好走路。”储姨娘为难道。
“我们尽量在天黑前动身。”傅则萦说道。
黑色的烟雾依旧源源不断地从烟孔溢出。
果真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陈姨娘和红姨娘了。”储姨娘分辨了一会儿，便肯定地说。
梨幼也笑说道：“这大冬天的，也不见村里人外出干活。在这山里听到人声，差不离就是我们家的人哩！”
储姨娘略微苦笑不作答。
没一会儿后，两位姨娘也从原先储姨娘出现的地方现身。
四人并没有起身迎接，两位姨娘一到此处，便将带着的柴卸下，非常自如地坐在四人旁边。
“这一直动着，冷倒是没觉得太冷，可就是全身上下腰酸背疼的。”陈姨娘抱怨道。
“这就不能轮换下差事吗？我们每天出来，又是出力，又是受冻，你看我这手，哪里不是伤？”红姨娘也委屈地掉眼泪。
“就是，哪有这样的道理，她们就留在庙里享福，楠哥、萦姐这么小都被支使出来发，她们也忍心。”
傅梓楠本想说他俩不是被支使出来的，是自愿的。
可想到两位姨娘在气头上，也就是嘴上想发发牢骚，并不一定会在祖母和大伯母跟前念叨。
如今若是嘴上出出气，自己还要让其不称心的话，只会火上浇油。
想到这，他选择了闭嘴，贡献出耳朵就好。
两位姨娘一人一句的，有个应和，倒是也说得起劲。
储姨娘向来胆小，此时不接话，两位姨娘也不介意，几个小孩子，在她们眼中就是年幼不知事的，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她们现在想的就是过过嘴瘾，将心中的悲苦与怨气一吐为快。
二人一起时，其实已经翻来覆去说过不少遍了，可是当着外人说和二人私下抱怨又是不一样的痛快。
故而现在说得好不热闹。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两位姨娘见四人围坐在火堆旁，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们是在等自己。
现在她们已经回来，且也休息够了，便觉得可以回了。
储姨娘看看傅则萦。
傅则萦见储姨娘望过来，便知她是在沉默地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了。
傅梓楠和傅则萦不约而同地望向烟孔处的烟，二人本就是约定好烟色改变时封孔的。
“黑烟开始没那么浓了，杂质应该慢慢烧没了。”傅梓楠分析道，在他心中，黑烟是杂质烧出来的，
两人对了一下眼色，还是觉得得先把两位姨娘支使回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