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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确实是天才,克拉克肯特不得不承认这点,他带着康走到自己的房间,孤独堡垒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安心之所


——一部分时候。


当他害怕玛莎会为自己担忧时,他会回到这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星辰投影,或是到雪地里和北极熊看着水里的鱼,又或是躺在冰块上呼出一朵气云捏在手里把玩。


“你可以在这里选一个房间,要知道,这里的极光很美。”


康觉得卢瑟肯定不知道这里。


“…你就这样带我来你的秘密基地,你不担心我回去告诉卢瑟吗?”他甚至让他选一个房间,超人的警惕性这么低嘛?


“你会吗?”


克拉克肯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两套衣服,装进包里,他还得问问艾弗莉什么时候回大都会,艾弗莉需要回去,克拉克肯特也是。


装好东西,他转身看着站在那里的男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不会。


康·艾尔不会告诉卢瑟。


如果他想回去找卢瑟的话,他早就走了,因为他知道超人不会拦着他,不然那个时候那个女人也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他跟在超人后面,看着他给植物浇水——那是一片稻田,以及一株玫瑰。


“为什么稻田里会有玫瑰?”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


克拉克肯特放下水壶,模拟的黄太阳光和环境让这株玫瑰生长的很好,“按理来说稻田里不会有玫瑰的。”


“但是她就是这样出现了,或许是当时不小心把这株种子混进去了。”


那个时候,他才刚刚找到孤独堡垒不久,这里很空荡,听到乔说这里可以模拟外部环境后,他便回到了堪萨斯州,玛莎知道这件事后给他拿了种子。


“她很坚强不是吗。”起码克拉克肯特没有见过哪朵玫瑰的花期这么长,但她确实只是普通的玫瑰。


she?男孩看了眼似乎觉得这么说没错的男人迟疑地点点头。


他们没有在孤独堡垒待很长时间,克拉克带着一些衣服和康回到了那间房子。


“所以我们之后就暂时住在这里吗?”


这句话问出口后,他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复,反而是超人啊了一声,他看向他,摇头。


“并不是,康,我只是想换一下衣服,这里…没有。”这是艾弗莉的屋子,他之前没有来过。


“我以为这是,你和她的屋子?”原来不是吗?男孩一时间有些搞不懂,这就是恋爱吗,他在书本上看的了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不…不是,”看出来对方可能误解了什么的克拉克肯特轻咳了一下,但没有再解释,“你可以住在这里,我想她也会很高兴的。”


艾弗莉看起来很喜欢康。


他们规避了关于艾弗莉名字或代号,只是以“她”代称,就好像双方都知道对方的疑问和顾虑。


康看着自己身上的短袖,又看看克拉克肯特递给自己的格子衫,犹豫着还是穿上了。


男人走到他身前,将一副眼镜给他戴上上。


“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好了?男孩眨眨眼,扭头看向倒映着自己模样的镜子,有些…不太适合他,他更喜欢墨镜,衣服也是,皮衣就很好。


但现在他的注意力全被镜子里的自己吸引了,明明还是他,却一点也不像他。


“…这是什么科技?”


——说起来醒过来以后,他好像问了很多为什么。明明感觉自己知道的东西还挺多的,男孩抓了抓头发掩饰尴尬。


身旁的克拉克拿着另一个眼镜为他解释,“氪星科技,某种程度上能改变一个人的生物力场?”


“你用这个伪装?”康很快明白这眼镜的用途。


“没错,”面前的男人闪身几秒钟后再出来已经换了一身格子西装,他戴上那副眼镜,肩膀微微内扣了些,但与超人截然不同的属于记者沉稳锐利的气质从他身上传来,那双蓝色的眼眸却依旧,他露出一个属于小镇男孩的笑容,“康,重新介绍一下。”


“我是克拉克肯特。”


“…哇哦,”康眨眨眼,仔细将面前的人看了一遍,确定他就是那个超人后微微睁大眼睛,所以这是超人的另一个身份?“我想我可以叫你克拉克?”


“当然,”克拉克肯特挑眉,“现在我们可以去吃饭了。”


*


对于第13号实验体来说,在卡德摩斯实验室,失败这个词汇在他身上几乎成为一个标签。


自诞生时,卢瑟看到他的第一个眼神就是复杂的——“他不是超人,他并不完美。”


于是他被赋予了康·艾尔的称呼。


康曾经问过卢瑟,如果他姓卢瑟的话,会叫什么,卢瑟看着他,似乎是被他看得不耐烦了才说,“莱昂内尔·卢瑟。”


他不否认,自己确实对卢瑟的感情复杂,他甚至没弄懂为什么,但或许就像所有家庭伦理故事中的那样,他们需要谈一谈。


——或许这次离开是个契机。


“我想,之后去找卢瑟聊聊。”他说着,又吃了一大口芝士焗饭,这比他在实验室吃到的好吃多了。


“当然可以,但是如果他想要伤害你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尝试反抗。”或者呼唤他,克拉克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这孩子或许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克拉克,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在他想象中,超人应该不完全信任他,或是将自己视为“不完美的复制品”又或是“潜在威胁”,但现在,一切都没发生,除了一开始对方因为自己叫了那声名字而皱眉,“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你的秘密身份。”


他能感觉到这个身份对于超人的重要性。


但他就这样告诉他,甚至带他去孤独堡垒,康·艾尔不明白这个人的想法,就像是自己看不清楚他的眼眸中到底有什么。


为什么信任他。


这个问题很耳熟,克拉克肯特也曾问过。


这其中,包括他的母亲。


“因为有人曾经这样信任过我。”


他经历了很多,克拉克肯特想,他甚至经历过战争经历过死亡,有很多人害怕他,但也有些人仍然相信他。


佩里在看到他的报道后和他说过,克拉克,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世界。


露易丝公平公正地报道关于超人的一切,为他留住职位。


布鲁斯和他的伙伴们找回让他复生的办法,将他带回人间。


玛莎拥抱他,说,我的孩子,我很高兴你能回来——她甚至不曾问他经历了做了什么,她只是担忧他的伤痛。


还有很多人,克拉克肯特能听到他们对超人的信任,以及…对克拉克肯特的信任。


“康,或许我是基于这些想法信任你,但你本身是最重要的,”想到这个男孩听到自己道歉后的反应,克拉克肯特抿着唇笑了下,“你那个时候和我说抱歉。”


有时候人是镜子,克拉克肯特很高兴他能成为男孩的另一面。


就这样?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男孩心想,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跑到这上面来了,“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男人咬着汉堡,无辜地看着他,像是在说,你说什么,我们不是还有很多时间能谈吗,反正蝙蝠侠把这件事交给他了。


好吧,康·艾尔戳起一块薯饼塞进嘴里,还是吃饭要紧,之后再说,也行。


*


另一端,哥谭下起了雨。


突如其来的一场雨,阿尔弗雷德感叹了一下天气预报的不靠谱,打着雨伞去将花圃的门关闭。


卡珊坐在沙发上,壁炉早已被阿尔弗雷德点燃,干柴的味道和桌上的茶香让人昏昏欲睡。


斯蒂芬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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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的大雨,数着一滴、两滴。


然后噼里啪啦地响起。


“哥谭好像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她说着,伸手拿了块甜点放进嘴里。


提姆喝着热牛奶,毛巾搭在他的肩头——他刚刚洗完澡,听到斯蒂芬妮的话抬头看去,已经看不到远处的景色了。


他看着那消失在雨中的哥谭,又像是看着虚空。


他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什么时候,他曾见过这么大的雨。


记忆中那雨从滴水兽守护的房檐上倾盆而下。


打湿了房檐下鸟儿折断的翅膀。


下雨了?


艾弗莉。记得自己应当蜷缩在过热的被窝,窗外的天色阴沉,耳边是达米安同提姆打闹的声音。


还有斯蒂芬妮的笑。


可此刻只有雨声。


下雨,她讨厌下雨,即使偶尔会有好事。


她想起雨伞下湿漉漉的克拉克。


而现在,艾弗莉看到更为熟悉的身影。


“B!”她喊着,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嘶哑。


可是他就只是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塑,抱着怀中的人,雨声掩盖了他未出口的话。


不好的预感驱使着艾弗莉冲到他面前。


却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就是这双蓝眼睛,那双在她梦中出现无数次的眼睛,如同大雨将至的哥谭一般。


艾弗莉僵硬地抬起手臂,从他怀中接过男孩。


男孩睡着了,眉眼还带着以往的吵闹。


似乎只是为了吓唬她,或许下一秒他就会醒过来,用那双迷人的蓝眼睛看着她,说——


“艾弗莉,你是要哭了吗?”


然后看她要哭了,又慌张地哄。


但不正常的体温和停止的呼吸让艾弗莉意识到这是一具尸体。


衣服上是熟悉的笑话,那属于阳光男孩的笑容也停留变成一个僵硬的倒影。


“我带他回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只是拦住要离开的男人,祈求般地看着他,哀求着,“B,你知道的,别…”


属于哥谭夜晚恐怖传说的怪物沉默着,那双钢蓝色的眼睛浓郁得几乎流出墨来,良久,他才松开攥紧的拳,“…我知道。”


雨还在下,浇得艾弗莉发冷,她将男孩放进副驾驶,看着蝙蝠侠驾驶蝙蝠车离去,才上车。


冷意让她握不住方向盘,于是握住身旁男孩的手。


可是很冷,就像是刚刚落在她面上的雨滴。


好荒诞的一场梦,她想着,说着。


“——,我今天想吃烤肉卷,怎么样…”


无人应答。


“好吧,好吧…”


她抹了把脸,冰冷地指尖让她颤抖起来,面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什么。


太冷了。


艾弗莉踩下油门,想,或许是因为自己没开空调才这么冷。


或许到家就好了。


布鲁斯韦恩来到房间时,阿尔弗雷德已经将退热准备好了,他接过自家老爷手中的药剂,给女孩打上。


“她在做噩梦。”布鲁斯韦恩放下探体温的手,看着女孩紧皱的眉,听到了她模糊不清的低喃。


显而易见,阿尔弗雷德将药剂袋子挂好,“艾弗莉小姐刚刚叫了迪克少爷的名字。”


迪克?布鲁斯韦恩没想到这个,他以为会是艾弗莉会叫从前的家人。


“…要把迪克少爷叫回来一趟吗?”


明天正好是周末。


男人看着睡梦中明显不安的女孩,叹了声,“阿福,麻烦你了,我在这里陪着艾弗莉。”


“…布鲁斯老爷,你知道我很高兴听到这个。”


老管家欣慰地将晚餐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推着车出去时,回眸望了一眼,却有些恍然——就好像这场景他曾见过。


在许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