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小溪水 作品
36.第 36 章
几个时辰说快也快，转眼已过了晌午。
本在院中歇息的冯衣百无聊赖，抬眼看看日头。
李寒庭卧在床铺之上，看向那有些歪斜的院墙。
好好一座院子，冯衣说拆就拆了，这人行事全不顾后果。
“待会儿出了章宅，也不必理他，我们直接去与严礼他们汇合便是了。”李寒庭瞪了院中冯衣一眼，似是十分厌恶。
此刻焕章就在外屋，莫夜寒也不好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仍旧收拾着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拾起矮柜上那只锦袋。
“那家人也算有心，这阳玉可驱瘴避毒，最适合常在幽林的人佩戴。”言罢，狸兽上前拍拍莫夜寒的手腕，指着那密草织带道，“系在这里挺合适。”
又瞥见莫夜寒另一侧被火灼伤的皮肤，问道：“还疼吗？”
莫夜寒摇摇头，指了指怀里。
李云屏给的伤药很管用，伤处虽还有些感觉，但已经不再疼痛。
李寒庭忍不住又瞪了院中冯衣一眼。
莫夜寒将阳玉从锦袋里取出来，在李寒庭前爪那条被皮毛遮盖的织带的位置比划比划，李寒庭立刻将脚向后撤了撤：“狸兽毕竟是妖兽，比人强些。人在幽林中才是最危险的。”言罢又觉得，以后有段时日不会再去幽林了，于是道，“就这么收着也无妨。”
一旁焕章眼见时辰将至，也来劝莫夜寒：“莫姑娘，实在不必答应冯衣此事，他行事鲁莽惯了。”他此刻只觉得对莫夜寒抱有愧疚，“我答应收留姑娘，并非想与姑娘为难。冯衣此事，待我再与他商议商议，必不让姑娘难做。”
莫夜寒道：“先生肯答应我约法三章，足见诚心，不必在意这事。我既然蒙先生收留，自然也要遵从先生的规矩，否则便是我让先生为难了。不过从前，先生倒从未与我提过来仪阁，想必这就是先生倚仗之所。”
“从前未曾与莫姑娘详说来仪阁，是怕莫姑娘不愿在我这寒酸地方长待，如若如此，何必用阁中的规矩束缚了姑娘？”
李寒庭扫了扫耳朵。
这焕章话说的倒伶俐，他才不信焕章从前未与莫夜寒提到来仪阁是这样的考量。
焕章与莫夜寒相交不深，故意对莫夜寒有所保留，这恐怕才是实情。
如今来仪阁这三个字已经进了莫夜寒的耳朵，才不得不找些说辞搪塞罢了。
“焕章先生一向都为莫夜寒考虑，这边谢过。”
李寒庭听了莫夜寒对焕章如此客套，朝门外望了望，想起方才莫夜寒对冯衣一番言语，心中感叹，原来莫夜寒也能说出这样恭维的话。
焕章似有些犹豫：“这来仪阁之事……”
“先生不必在意。”莫夜寒将话拦下来，“听今日冯先生所言，若我通不过这场考验，想必来仪阁不会再收留我。若是如此，不如等我寻了壶角回来，先生再将来仪阁之事告诉我，也好让我多懂些阁中规矩。”
听莫夜寒如此说，焕章似是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向里屋瞥了瞥：“这狸兽……带着这等没有异能而随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妖兽，也是难为姑娘了。”
听到焕章将话题转至狸兽身上，李寒庭警觉起来，直觉的焕章在套莫夜寒的话。
莫夜寒回道：“我也是后来才知晓，它原来并没有异能，但既然遇到，总不好抛弃。”
李寒庭连连点头。
看来莫夜寒也觉得焕章有意询问狸兽异能之事。
她这话回的实在。世上最好的谎言，莫过于实中有虚、虚中有实。
“也是。”焕章附和道，“人与妖兽相处久了，总会有些感情，要想分开也难。”焕章嘴里虽如是说，但似乎并不信莫夜寒的话，眼神频频瞟向狸兽。
莫夜寒又道：“不怕先生笑话，我初见它时，并不知晓他就是狸兽。”
这话倒叫焕章吃惊，毕竟莫夜寒看起来像是博学之人。但见她言之诚恳，又实在没有怀疑她有意欺瞒的理由，否则这谎话也太过蹩脚。
李寒庭此刻倒是止不住笑意。
果然，世上比虚实混杂的谎话更好的谎话，便是实话。
正在说话间，院中冯衣突然起身，走到门口拍了拍房门：“如何？你准备好了？”
“好了。”莫夜寒拍拍背篮边缘，待李寒庭跳进去，便背着背篮走到院中。
“时辰刚好。”冯衣指指日头，“三日后此时，看你能否将壶角回来。若是见不到，便是你输了。还有，你小心些，要是被困在林中，我可没有余力去幽林中寻你，到时你便自求多福吧。”
见莫夜寒并不慌张，冯衣突然冷笑，而后一掌拍在悬耳背上：“苍炎，去吧。”
悬耳听了冯衣的话，毫不犹豫的冲向院外，朝着幽林的方向而去。
“我需提醒你，若是被苍炎先寻到那壶角，你一样算作输了。”
“冯衣，你……”焕章此刻再也忍不住，出口道，“你这样有失公允。”
“公允？”冯衣道，“在幽林之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又和谁去说公允二字？”而后又补上一句，“我已告诉苍炎，若是找到了这壶角，便将壶角给它做奖励，你若不快些，就要输了。”
李寒庭清楚的感受到，方才没有情绪波动的莫夜寒，听闻这话，手臂猛地抽动一下。
听闻冯衣所言，他心中也升起怒火，但也只能紧紧按着莫夜寒的手臂，试图安抚。
是啊，对于冯衣的话，莫夜寒怎会毫无反应？
在幽林之中，壶角本是垂耳的食物，捕获猎物对于垂耳而言是天性。
何况垂耳对这只壶角已经熟悉，要想找到绝非难事。
这场考验，于莫夜寒而言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在李寒庭看来，这只是冯衣对莫夜寒的一次羞辱。
但莫夜寒有所触动，显然并不只因冯衣此刻的态度。
“莫姑娘，你……”垂耳捕获壶角，本是本能，焕章深觉仅凭莫夜寒一人之力，无法赢得过妖兽本性。但此刻再说这话也是枉然，凭他口舌，难以让冯衣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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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出焕章欲言又止，冯衣言道：“焕章，我看莫姑娘都没说什么，难道你还要啰嗦？你怎么知晓莫姑娘没有这本事先于苍炎找到那壶角？”
莫夜寒看着面上有些歉意的焕章，道：“焕章先生不必作难。我急答应了冯衣先生，必不会食言。”言罢又对冯衣道，“那便看我有没有这等本事能留在来仪阁之中吧。”
此话一出，焕章也不再多言。
虽然对莫夜寒此次能够成功，焕章心中没有十足把握，但见她如此，总是愿意相信她，这便是莫夜寒此人难得之处。
站起身，焕章对着莫夜寒笑着行了一礼：“静候姑娘佳音。”
一旁冯衣嘴角一翘，似笑非笑。
莫夜寒顺着小路离开章宅，脚下步子不急不缓，待到已看不见章宅，便停下脚步。岔路就在眼前，右侧一条通向幽林，左侧一条同向与卢严礼约定的汇合之地。
李寒庭跳出背篮，站在岔路口，往往两边道路，道：“严礼许我们三日。”他伸出前脚，踏上右侧那条路，“快些走吧。”
“王爷……”
“不必说了。”李寒庭回身看了她一眼，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若不去救那壶角，我怕你心里不得安生。”
这一路上，李寒庭也想过劝莫夜寒不要理会这事。但思前想后，终究没提。莫夜寒性情，他虽不敢说看的十成准，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心中也早已有了判断。
“狸兽善于追踪，追上壶角倒也不难。”李寒庭说着迈开脚，示意莫夜寒跟上，“只是壶角跑了几个时辰了，它身上的气味已经淡了，并且它毛色与草木无异，我找起来会有些慢。不如我们改变思路，那悬耳才经过不久，它又擅长寻找壶角，如此，我们跟着悬耳便是了。”
李寒庭向前跑了几步，确认了悬耳的足迹和气味，妖兽果然一路向着幽林内而去。
“壶角虽只是普通野兽，但脚力极佳，那悬耳速度再快也要花些功夫才能追上它。我们快些赶上去，好早些找到壶角。”见莫夜寒也不说话，李寒庭道，“只是，有件事你需答应我，救下那壶角后，我们立刻出幽林去与严礼汇合，不可再回头了。”
他虽愿帮莫夜寒去救壶角，但心中依旧同意卢严礼的看法，只觉得莫夜寒还是离章宅离远些为好。
莫夜寒听他如此说，心中很是感激。见他已将追踪壶角的计划安排好了，也感叹李寒庭的机敏。
对于李寒庭的要求，她自然答应。
于是，莫夜寒紧紧跟在李寒庭身后。到了幽林边上，她停下了脚步。
之前与莫夜寒进过幽林几次，没有一次见莫夜寒如此犹豫，担心她心有顾虑额，李寒庭问道：“怎么了，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莫夜寒并不惧怕幽林，只是自从听了卢严礼那番话，她深感即便是熟悉的地方，也不可轻视。
“王爷，此次进幽林，你我都需小心。若我行事有什么不妥，还望王爷提醒。”
“这是自然。”李寒庭言罢，一脚迈进林子。
本在院中歇息的冯衣百无聊赖，抬眼看看日头。
李寒庭卧在床铺之上，看向那有些歪斜的院墙。
好好一座院子，冯衣说拆就拆了，这人行事全不顾后果。
“待会儿出了章宅，也不必理他，我们直接去与严礼他们汇合便是了。”李寒庭瞪了院中冯衣一眼，似是十分厌恶。
此刻焕章就在外屋，莫夜寒也不好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仍旧收拾着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拾起矮柜上那只锦袋。
“那家人也算有心，这阳玉可驱瘴避毒，最适合常在幽林的人佩戴。”言罢，狸兽上前拍拍莫夜寒的手腕，指着那密草织带道，“系在这里挺合适。”
又瞥见莫夜寒另一侧被火灼伤的皮肤，问道：“还疼吗？”
莫夜寒摇摇头，指了指怀里。
李云屏给的伤药很管用，伤处虽还有些感觉，但已经不再疼痛。
李寒庭忍不住又瞪了院中冯衣一眼。
莫夜寒将阳玉从锦袋里取出来，在李寒庭前爪那条被皮毛遮盖的织带的位置比划比划，李寒庭立刻将脚向后撤了撤：“狸兽毕竟是妖兽，比人强些。人在幽林中才是最危险的。”言罢又觉得，以后有段时日不会再去幽林了，于是道，“就这么收着也无妨。”
一旁焕章眼见时辰将至，也来劝莫夜寒：“莫姑娘，实在不必答应冯衣此事，他行事鲁莽惯了。”他此刻只觉得对莫夜寒抱有愧疚，“我答应收留姑娘，并非想与姑娘为难。冯衣此事，待我再与他商议商议，必不让姑娘难做。”
莫夜寒道：“先生肯答应我约法三章，足见诚心，不必在意这事。我既然蒙先生收留，自然也要遵从先生的规矩，否则便是我让先生为难了。不过从前，先生倒从未与我提过来仪阁，想必这就是先生倚仗之所。”
“从前未曾与莫姑娘详说来仪阁，是怕莫姑娘不愿在我这寒酸地方长待，如若如此，何必用阁中的规矩束缚了姑娘？”
李寒庭扫了扫耳朵。
这焕章话说的倒伶俐，他才不信焕章从前未与莫夜寒提到来仪阁是这样的考量。
焕章与莫夜寒相交不深，故意对莫夜寒有所保留，这恐怕才是实情。
如今来仪阁这三个字已经进了莫夜寒的耳朵，才不得不找些说辞搪塞罢了。
“焕章先生一向都为莫夜寒考虑，这边谢过。”
李寒庭听了莫夜寒对焕章如此客套，朝门外望了望，想起方才莫夜寒对冯衣一番言语，心中感叹，原来莫夜寒也能说出这样恭维的话。
焕章似有些犹豫：“这来仪阁之事……”
“先生不必在意。”莫夜寒将话拦下来，“听今日冯先生所言，若我通不过这场考验，想必来仪阁不会再收留我。若是如此，不如等我寻了壶角回来，先生再将来仪阁之事告诉我，也好让我多懂些阁中规矩。”
听莫夜寒如此说，焕章似是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向里屋瞥了瞥：“这狸兽……带着这等没有异能而随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妖兽，也是难为姑娘了。”
听到焕章将话题转至狸兽身上，李寒庭警觉起来，直觉的焕章在套莫夜寒的话。
莫夜寒回道：“我也是后来才知晓，它原来并没有异能，但既然遇到，总不好抛弃。”
李寒庭连连点头。
看来莫夜寒也觉得焕章有意询问狸兽异能之事。
她这话回的实在。世上最好的谎言，莫过于实中有虚、虚中有实。
“也是。”焕章附和道，“人与妖兽相处久了，总会有些感情，要想分开也难。”焕章嘴里虽如是说，但似乎并不信莫夜寒的话，眼神频频瞟向狸兽。
莫夜寒又道：“不怕先生笑话，我初见它时，并不知晓他就是狸兽。”
这话倒叫焕章吃惊，毕竟莫夜寒看起来像是博学之人。但见她言之诚恳，又实在没有怀疑她有意欺瞒的理由，否则这谎话也太过蹩脚。
李寒庭此刻倒是止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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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说话间，院中冯衣突然起身，走到门口拍了拍房门：“如何？你准备好了？”
“好了。”莫夜寒拍拍背篮边缘，待李寒庭跳进去，便背着背篮走到院中。
“时辰刚好。”冯衣指指日头，“三日后此时，看你能否将壶角回来。若是见不到，便是你输了。还有，你小心些，要是被困在林中，我可没有余力去幽林中寻你，到时你便自求多福吧。”
见莫夜寒并不慌张，冯衣突然冷笑，而后一掌拍在悬耳背上：“苍炎，去吧。”
悬耳听了冯衣的话，毫不犹豫的冲向院外，朝着幽林的方向而去。
“我需提醒你，若是被苍炎先寻到那壶角，你一样算作输了。”
“冯衣，你……”焕章此刻再也忍不住，出口道，“你这样有失公允。”
“公允？”冯衣道，“在幽林之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又和谁去说公允二字？”而后又补上一句，“我已告诉苍炎，若是找到了这壶角，便将壶角给它做奖励，你若不快些，就要输了。”
李寒庭清楚的感受到，方才没有情绪波动的莫夜寒，听闻这话，手臂猛地抽动一下。
听闻冯衣所言，他心中也升起怒火，但也只能紧紧按着莫夜寒的手臂，试图安抚。
是啊，对于冯衣的话，莫夜寒怎会毫无反应？
在幽林之中，壶角本是垂耳的食物，捕获猎物对于垂耳而言是天性。
何况垂耳对这只壶角已经熟悉，要想找到绝非难事。
这场考验，于莫夜寒而言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在李寒庭看来，这只是冯衣对莫夜寒的一次羞辱。
但莫夜寒有所触动，显然并不只因冯衣此刻的态度。
“莫姑娘，你……”垂耳捕获壶角，本是本能，焕章深觉仅凭莫夜寒一人之力，无法赢得过妖兽本性。但此刻再说这话也是枉然，凭他口舌，难以让冯衣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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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夜寒看着面上有些歉意的焕章，道：“焕章先生不必作难。我急答应了冯衣先生，必不会食言。”言罢又对冯衣道，“那便看我有没有这等本事能留在来仪阁之中吧。”
此话一出，焕章也不再多言。
虽然对莫夜寒此次能够成功，焕章心中没有十足把握，但见她如此，总是愿意相信她，这便是莫夜寒此人难得之处。
站起身，焕章对着莫夜寒笑着行了一礼：“静候姑娘佳音。”
一旁冯衣嘴角一翘，似笑非笑。
莫夜寒顺着小路离开章宅，脚下步子不急不缓，待到已看不见章宅，便停下脚步。岔路就在眼前，右侧一条通向幽林，左侧一条同向与卢严礼约定的汇合之地。
李寒庭跳出背篮，站在岔路口，往往两边道路，道：“严礼许我们三日。”他伸出前脚，踏上右侧那条路，“快些走吧。”
“王爷……”
“不必说了。”李寒庭回身看了她一眼，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若不去救那壶角，我怕你心里不得安生。”
这一路上，李寒庭也想过劝莫夜寒不要理会这事。但思前想后，终究没提。莫夜寒性情，他虽不敢说看的十成准，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心中也早已有了判断。
“狸兽善于追踪，追上壶角倒也不难。”李寒庭说着迈开脚，示意莫夜寒跟上，“只是壶角跑了几个时辰了，它身上的气味已经淡了，并且它毛色与草木无异，我找起来会有些慢。不如我们改变思路，那悬耳才经过不久，它又擅长寻找壶角，如此，我们跟着悬耳便是了。”
李寒庭向前跑了几步，确认了悬耳的足迹和气味，妖兽果然一路向着幽林内而去。
“壶角虽只是普通野兽，但脚力极佳，那悬耳速度再快也要花些功夫才能追上它。我们快些赶上去，好早些找到壶角。”见莫夜寒也不说话，李寒庭道，“只是，有件事你需答应我，救下那壶角后，我们立刻出幽林去与严礼汇合，不可再回头了。”
他虽愿帮莫夜寒去救壶角，但心中依旧同意卢严礼的看法，只觉得莫夜寒还是离章宅离远些为好。
莫夜寒听他如此说，心中很是感激。见他已将追踪壶角的计划安排好了，也感叹李寒庭的机敏。
对于李寒庭的要求，她自然答应。
于是，莫夜寒紧紧跟在李寒庭身后。到了幽林边上，她停下了脚步。
之前与莫夜寒进过幽林几次，没有一次见莫夜寒如此犹豫，担心她心有顾虑额，李寒庭问道：“怎么了，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莫夜寒并不惧怕幽林，只是自从听了卢严礼那番话，她深感即便是熟悉的地方，也不可轻视。
“王爷，此次进幽林，你我都需小心。若我行事有什么不妥，还望王爷提醒。”
“这是自然。”李寒庭言罢，一脚迈进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