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见是星 作品

40. chapter40

“不是和盛妍聊天,怎么过来了?”徐霁没抬头,知道她过来,便问了一句。


云妗努了努嘴。


徐霁很快明白了她的疑惑,冷淡的脸上染上不自知的笑意:“常事,不用管,顾朝言惹盛妍生气了。”


这一头的桌板上在正煮着火锅,因为只有一个锅,除了盛妍几个人都不是重口味的,所以放的汤底是菌汤。


一部分食材放进去,锅底冒着小泡的汤锅已然飘起浓郁的香味。


这些天在剧组吃淡的味蕾勾得七荤八素。


瞧见小姑娘的眼神,徐霁有些好笑,“水还没滚,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吃。”


“有什么忌口吗?”


桌板高度低,堪堪到他的膝盖。他又是俯着身的姿势,方才和她说话,离得很近,一偏头就能看清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偏巧这时他转头询问,额头擦过他的下巴,云妗顿时心悬一线,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


忽而微凉的额头覆上些许温热的触感,确认没事,他才若无其事地抽开手。


耳畔温热的声息打着旋,“抱歉疼吗?”


“不疼。”云妗想笑,却又不好笑出声来,低头摆弄桌沿的小碗碟。


没有撞到怎么疼?


“我没有忌口的。”她用余光看着那双模型一般的手盖上锅盖,而后擦了擦手,心想自己不干活白吃多不好意思,“那个……需要帮忙吗?我会一点。”


徐霁没回答,拍了拍她的胳膊,递给她刚才她摆弄的白瓷碟:“喜欢什么酱料自己去那边调,一会儿能吃了叫你。”


“这里都是我的朋友,想吃什么直接拿,不用和他们客气。”他补充道。


云妗盯着自己的脚尖,听话地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反问:“要我帮......你打一份吗?包鲜的。”


那句“包鲜的”她说得铿锵有力,一双杏仁状的眼水波粼粼地望着他,生怕他不信似的。


徐霁的心脏好像被裹了下,拒绝的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干涩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好”。


走出半步,她又回头:“你吃辣吗?”


徐霁回说“不吃”,清咳了一声,语气维持着一贯的薄凉。


语气徒然冷淡下去,云妗心道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难道他们做高位的都有些许阴晴不定的毛病?教授是,徐霁也是。


她头也不回朝酱料的方向走去,果然,这些当老板的还是有通病的嘛。


调完酱料她给徐霁送去。


徐霁还在忙,听见动静抬头说了声“谢谢,放桌子上吧”,小姑娘就匆匆离开。


徐霁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烹饪没有她发挥的余地,盛妍也不见踪影,云妗干脆在天幕之外的草坪上坐下。


太阳依旧耀眼,眯着眼抬头望,太阳周围一层光晕覆盖,金灿灿,暖洋洋的。


相比待在室内,她更享受户外带来的呼吸感,晒干湿冷冬季快发霉的身体。


盛妍甩脸走开的后一秒,顾朝言追上去。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盛妍回来的时候春风得意,半点不见之前的闷闷不乐。


见云妗背着营地坐在太阳下,明明是在太阳底下,周身却有一股独泛舟上的寂寥。


她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问:“饿不饿?”


“还好。”云妗闻声愣了愣,抬了下头,笑着说。


她轻声问:“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没什么……真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


想家是她随即胡诌的,心烦也是有那么一点的。没有那么依赖家,却又不喜欢给不了归属感的任何地方。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喜欢脱离掌控的自由感,却摒弃不了稳定给予的归属感。到了新的地方,新的人和事,新的朋友,新的人际交往,往往让人不知所措。


就像现在,她就好像一个局外人,安静地观看别人的生活。


融不进就别硬融,她的交友信条此刻好似也不管用了。


盛妍知道她不想说,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忙碌的身影,笑盈盈地撑地起身:“走吧,我们去蹭吃蹭喝!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美食一来,美色都得靠边站。”


云妗被她接地气的口气逗笑,紧跟着站起来。


“你想吃什么?羊肉串要吗?”她从顾朝言手里接过一串,看向云妗。


羊肉肥美鲜嫩,晶莹的油汁顺着长竹签往下流。


顾朝言怕她莽撞,不由提醒道:“你小心烫到,油都滴下来了。”


“不会。”盛妍抽了张纸巾,“你有两把刷子啊,还挺香。”


顾朝言冷酷着脸,对她的赞赏全盘接受,“有手就行。”


云妗接过说了谢谢,听着他们活宝一样的对话内容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竹签上串着的羊肉粒大味浓,新鲜肥嫩,没有膻味,是他们跟农家乐的老板买来的。


云妗大口咬了一截下来,心满意足。


吃到尽兴的时候,时裕拿了几提啤酒过来。


“随便喝,不够还有!”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一箱,“能喝的一人两瓶!”


“只是啤酒?”顾陵楚意有所指,“时小少爷?”


“这地方只有啤酒,顾大少爷想喝别的酒就只能让人空运过来了。”


云妗视线刚往地上那一箱啤酒那里一放,一只胳膊挡住了她的视线。


“小朋友喝不了酒,你喝橙汁。”


这道声音清润淡然,偏偏听在她耳朵里又理直气壮得很。


众目睽睽之下,云妗怕他说出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没办法直接问出为什么,但那双明显不服输的水眸却好似在说“凭什么”。


低磁的话音附着在她耳畔,“上回你喝醉酒还是我背回来的。”


“……”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也好在这句话几乎是附在她耳边说的,没让她丢脸丢得人尽皆知。


据上回喝醉的经历来看,她全醉别人微醺,冒犯了人家不说,宿醉后醒来还忘得一干二净。


她还是不献丑了。


周围易拉罐开盖的冒气声接连响起,徐霁的声音再度响起:“下午还要开车,我也不喝了。”


云妗瞥了他一眼,心里这才平衡一点,继续吭哧吭哧享用她手里的串儿。


不料人又被扯着手腕提溜起来,“过来帮我打下手。”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她默了一下,只好舍弃热乎的肉串,起身跟到烧烤架旁。


温热的白色炊烟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把他们的对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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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隔绝出来。


故而被隔绝在外面的那几位听不清这边的说话声,面面相觑,瞧着一反常态的男人窃窃私语。


顾朝言懵了一脑门,他挠了挠头缩着个脑袋小声八卦:“不是哥,这我霁哥?高岭之花的春天……?”


“吃你的,废话什么。”顾陵楚敲了两下他的桌子,嘴里衔着根签子。


“想吃什么?”


“……”云妗嘟哝了一下嘴,不是让她帮忙打下手嘛。


她指了一下,“烤茄子。”


徐霁低头“嗯”了一声,把串好的茄子依次摆在烤架上。


一双骨相优越的手娴熟翻弄着,牵动之下手背上的筋脉尤为明显。


云妗默不作声地盯了一会儿,感觉鼻子有点痒,随后为自己自然而然的想歪心虚地移开双眼。


不怪她想多,这双手放在po文里,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了。


升起的烟气熏进她的眼睛,灼辣灼辣的。


她早上忙剧组的工作起得早,到了中午困意上头,干涩的眼睛被烟一熏,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水漉漉的。


细密的睫毛沾上水珠,水汽朦朦,微微泛上红意。


云妗站在他斜后方二十公分幅度很小地揉了下眼睛,可这人好似后背长了眼睛,声音模糊在滋滋的灼烧声中。


“早上几点起来的?”


“……”徐霁的目光好像也没往她这边看,怎么就知道她的小动作,和她们高中老师一样。


“六点。”她回。


“平常戏少七点半,今天要拍的戏份多,大家起得都早,虞岁老师凌晨四点多就起来化妆了呢。”


云妗不知道喊什么,但知道虞岁又是徐霁名义上的未婚妻,她只能妥当地称呼一声老师。


徐霁“嗯”了一声依旧专心手上的动作,对她提起的名字没什么反应。


“下午还要去吗?”他又问。


“我们下午休息,今天拍夜戏。”


她瓮声瓮气,又止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听起来软软糯糯的,“还好下午能睡一会儿,不然困死了。”


徐霁闻言“嗯”了声,捏着孜然瓶子往上均匀地撒,“一旁坐着等,烤好了给你。”


“不然一会儿下巴掉地上了。”


他的语气依旧没有多大起伏,用着一把最矜贵的嗓子,说着最接地气的话。


云妗不禁怀疑,他这是在把她当小孩儿喂。


她“哦”了一声,搬来最近的一把露营折叠椅,就那样巴巴坐在那里看他。


徐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轻车熟路,她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在一旁帮忙递递瓶罐,时不时接受一下投喂。


等自己吃饱了,怕有人抢了她的活儿干,便下手为强把桌上空掉的烤盘收到一旁。


山上没地方清洗,只能暂时搁置。徐霁让她别动了,说一会儿送到民宿那里,让人帮忙洗一下。


几个人帮忙一起把剩下的东西简单清理好,打包带走。


顾陵楚作为剧组投资人下午有既定会议要开,要先走一步,剩下几个人闲着无聊,也想跟着去剧组里看看。


“你要跟着一起吗?”盛妍问云妗。


云妗连忙摆了摆手,拒绝她的好意:“不用啦,我下午想回去补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