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裴恪救我

时隔多日,江洛桥终于见到祖父,颤抖着双唇,没注意到他正眼神示意她逃离此地。


“快走!”


江逢使足了力气大喊,可已经来不及了,此刻门后的人提刀现身,见是一女子,双双向她砍去。


见身旁的两个打手应付着,江洛桥迅疾过去要推走江逢,却被一人察觉,将桌子一踹,便把她的腿压得死死的。


“沅溪,你快走!”


那两个打手二不敌一,见着那二人推着江逢离去,便留一人解救江洛桥。


“你快去!快去!”


她拔出腿,将剩下那人推了出去,跛着脚起身再追出去时,早已没了人影。


正值晚膳,街上人烟稀少,她额头冒了汗,虚脱一般瘸着慢步走,漫无目的地望了一圈,未见异样。


片刻后,一只手从身后伸出,一丝绢捂上她的嘴,很快就让她失去了意识。


那男人嘿嘿两声,自言自语道:“今天算没白来!”


再清醒时,江洛桥发现自己被丢在角落中,牢狱中其他女子皆散乱着发丝,带血的布条散乱四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的脑子沉着,只觉得浑身发热,耳尖烫得惊人。


又一女子被带了进来,整个人没了意识,下身的血沾了地,直拖入内。


胆子大些的去探了口气,发觉已经没了呼吸。


江洛桥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喉,浑身汗毛竖起,禁不住把双腿蜷曲起来,膝盖枕住眼睛,只听见脚步停了下来,约莫是领头那人咳嗽了一声。


“角落里黑衣那个,抬起头来。”


她顿了一下,抬起了头,见那贼眉鼠眼皱了皱眉,往身旁那仆从拍了一脑袋,紧接着又踹了一脚。


“她那腿屁事没有,你抓回来干什么!”


这时仆从才发现她受伤的腿可自由弯曲,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我现在就把她放了。”


此话一出他毫不冤枉地又挨了一脚:“能不能带点脑子!放她出去找人把我们一锅端了吗?”


江洛桥见这两人的目光一来一回落在她身上,心中不免恶心,片刻后又见那领头的搓了搓掌道:“把她送到我房里去,梁大人不喜欢我喜欢,等老子办完事回来舒服舒服。”


仆从领了命,很快便将她带到了一房中。


江洛桥一声不吭,待人离去才从床上起身,盯着门口的情况把藏着的药粉倒在帕子上,再躺下去喊着:“救命!我好痛,救救我……”


门口两人闻声,对了眼色,一人入内,见她捂着小腹蜷曲起来,走到床边去探探情况。


刹那间,床上的人猛然跳到他身上捂住了他的嘴。


那人挣扎着,手肘不断地击着她的小腹,她只好勒紧了他的脖子忍痛不吭声。


片刻后,那人终于软了下来。


另一守卫见人迟迟不出,笑道:“这可是杨大人的人,你若是敢起贼心,小心他打断你的腿送到梁大人床上!”


可屋内毫无动静,他起了疑心,警惕着入内,江洛桥瞅准了时机,抬起花瓶便往他头上砸去,一下便没了知觉。


她放下花瓶,发觉眼中烫似火,眼皮越来越重,忍着眩晕感才将这二人拖到床底下,悄悄溜出房去。


此地形似客栈,分了多间房,与那恶臭的地牢天差地别,时时飘来花草香。


江洛桥刚转了角,便见了一伙人朝她走来,当机立断一溜烟便躲进一房中,不料那伙人就在门前停了下来。


她四处扫视着,藏进了衣柜中。


透过衣柜门缝望出去,便见一女子被拖到床上,手脚都被分绑在床的四个角,紧接着那些人便退下了,仅留一男。


那男人转过脸来,江洛桥看清了人,乃当今司农卿梁蒙松。


她只远远见过一次,却记得此人耳下黢黑大痣,惯爱一身紫衣。


梁蒙松脱了外衣走至床边,拿起墙上挂着的鞭子,猛地甩到那女子身上。


“啊!”


江洛桥双眼瞪大,捂着嘴不敢出半口气。


随后第二鞭再落,女子颤抖着身子,血泪融合,抽泣着,可那畜生听后更兴奋了,疯狂地捏着娇嫩的下巴要求再哭大声些。


江洛桥抹去落下的泪,轻轻开了柜门。


梁蒙松背对着,她屏住呼吸,再拿起桌上的花瓶轻声过去,狠狠砸了两下直至出了血才放下,颤抖着手去解开绳索,扶着那女子逃出了门。


那些人似乎都约好了一般,百间厢房中传出男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充斥着整个廊道,门前的风铃轻轻晃着,像是再下咒一般。


江洛桥受不住捂了耳朵,一转眼便见一男子被丢出门来,脸部已打得不知模样,再看下身,双腿皆少了一截!


她胃中食物翻山蹈海一般几乎要呕吐出来,硬撑着拉着身旁人缩回到墙角处。


女子似乎缓过来些了,拉着江洛桥往回走:“跟我来。”


两人弓着身子沿着廊道跑去,很快便逃至大堂,却有几十人在此吃酒划拳,只好暂且躲着。


江洛桥望过去,只见那些人身旁皆伴有一女,那些女子有些坐着轮椅,有些断了一臂,总归都是些身体缺了一处的。


“这些都是什么人?”江洛桥问道。


女子回过头,单腿瘸着靠在墙边,答道:“这些人都是有怪癖的,专掳些身残之人来,轮番虐待,方才你砸伤那人是领头,通常都是他先毒打一顿,若腻了,便丢给其他人,若没腻,便留着下一次。”


江洛桥余光瞥过她的伤,不敢问她遭了多久的苦痛,又想起被掳走的祖父,心不免又微微疼痛。


华淳巷那拨人显然是冲着祖父去的,与这应当不是一伙,只盼着祖父对他们还有些用处,莫要受太多苦。


那些身残之人本就比普通人过得要难些,还要遭受此无妄之灾,这些天杀的有违人道!


江洛桥忍着泪给女子简单包扎了一下,又突闻人群轰动,只听见有人喊着:“有人跑了!”


她咬着唇,见那些人往里拥去,悄悄跑了出去。


“她们在那儿!”


江洛桥不敢回头看,脑中已想象着千军万马追至身后,只顾着拉着女子往前跑。


这宅子似乎是建在地下的,有如迷宫,那女子肩膀的血直流,咬牙带她逃到出口,有四人守着。


身后豺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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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将至,面前虎豹眈眈相对,凭二女子,恐难逃出。


女子观察了洞口的情况,压着江洛桥的头蹲下来。


“一会儿我将他们引走,你趁机离开,别回头!”


“不行!要走一起走!”


江洛桥严词拒绝,不敢想象面前人若被抓回将面临何等折磨,但凡有一丝良心也不可能将她独自丢下。


可那女子甚是冷静,因焦急语气也快了不少。


“咱们二人今日必须有一个人出去,将这洞中的情况告知于世,才能救下那饱受凌虐的千百人。”她艰难地吸了口气,“可我如今跑不了多远,指不定多久就被抓回来,你逃出去回来救我们便是。”


虽是这般说法,可江洛桥心知,她一旦被抓回,只怕此生难见日光。


一滴泪落到鞋面上,江洛桥痛苦地用额头敲击着墙面,双肩上下起伏着。


她做了决定,承诺道:“我定会回来救你的!”


面前女子也擦了泪,嘴角翘成大大的微笑,抱住了江洛桥。


她欲走,被拉住。


“你叫什么名字?”


“莺儿……”她还是笑着,“楚莺儿。”


洞中无风,江洛桥却似拉住一阵风,瞬间便吹了去。


那几个守卫甚是警惕,只有两人追向了莺儿,江洛桥低头看了看瓶中仅剩的细碎粉末,抓起地上一石子丢向另一边,果然将一人引走。


便是那一瞬间,她拔腿冲出去,将那药粉撒向守卫眼中,惹得辛辣刺眼,顺势将人顺着楼梯踢下去。


见到光便如同劫后余生,可她还不敢大意,只管往前跑。


乌云掩月,让这夜黑得瞧不见五指,好在她身着黑衣,在这夜色中穿梭易行。


身后追兵不断,江洛桥却喘着粗气,脚步越来越沉重,渐渐慢了下来,待她反应过来时,已不知到了哪个巷子。


深夜露重,街上商户早早关了铺,可她隐约见到一人,那人匆匆而行走路姿势却异常熟悉。


江洛桥往后望去,狂奔上去堵住了那人的去路。


“尤七!”


尤七吓一跳,手中的纸条悄悄塞进袖中,这才看清江洛桥的脸。


“是我!”她抓紧了他的肩膀,“救救我!”


她不断回望身后,尤七察觉了追兵,可他是裴恪的随从,非主子命令断然不会救她,于是挣开她的束缚,往后退了两步。


江洛桥抓了个空,愣住。


“你……”


面前的门被推开,她向下看去,是裴恪。


身后一行脚步声渐近,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她落下两行泪,紧紧握住裴恪的手,哀求他:“你救救我……”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让了一处让她进来。


江洛桥先是转了身,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尤七,你快去报官,司农卿梁蒙松非法凌虐他人……”


话未说完,江洛桥却再坚持不住,整个人倒在裴恪身上。


尤七一惊,手都抬起来了,见主子面色未变,又放了下来。


“她说的事,你去办吧。”裴恪吩咐他,“还有,把她的消息透给卢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