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音 作品

46. 蛇群

闻言,任舒白快速取出大还丹喂给长庚。只是他此时只有出得气,没有进得气。眼瞳已经涣散,脸上也已开始弥漫出死气。


任凭任舒白如何为他输送内力,长庚也是一动不动,好似已经没了气息。


见此,秦樾大声喊道。


“长庚!死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甘心让真正害死秋歌的人逍遥法外吗?!”


任舒白看到长庚那双空洞的眼瞳微微一动,心中不由一喜,扭头于秦樾微微点头。


“血刃带走的是九阴神功,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为了得到它!你和秋歌不过是棋子,是他称霸武林的棋子!”


“死有何难?但是,你就这样死去,你有脸去见秋歌吗?你甘心就这样去见她吗?!”


长庚的眼底迸发出强烈不甘与怒火,见此,任舒白迅速将大还丹塞进他嘴里。


看长庚如此,秦樾心中一松,恰好此时钟楹已无碍,见她正凝神修炼,秦樾便撤掌敛息。


“我不要就这样死…秋歌…报仇,我要为你报仇!”


长庚的神识越发清醒,任舒白与秦樾纷纷为其输送内力,如此过了一刻钟,长庚的命总算保住了。


“嘭!!!”


剧烈的响声让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钟楹周围的树干尽数被迸发的内力震断。


苓泉秋鹤对视了一眼,纷纷绷紧身躯欲先下手为强。


“嘶——”


蛇鸣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苓泉拉着秋鹤手臂纵身一跃避开了身后袭击的毒蛇。


二人落在枝头往地面一瞧,周遭不知何时被毒蛇包围。地面、树干、枝头,尽是密密麻麻扭曲蠕动的蛇。


红的,青的,白的,五颜六色、尖头利齿,只需一看便知是剧毒无比的毒蛇。


金风玉露同样大惊,正想冲向钟楹身旁保护,却见这些蛇只是将他们围住,呈攻击之态却没有动作。


秦樾狐疑地扫视着周围毒蛇,见钟楹周围尺寸方圆皆无毒蛇,不由心中奇怪。


看钟楹境界有所突破,此时正是虚弱之际。秦樾刚要动身靠近,他身边的毒蛇却一个个弓起身子张开大口露出森然的毒齿。


敏锐察觉到那不怀好意的视线,秦樾下意识侧头看向林子深处。


只见那人身披黑色斗篷,从头至尾都隐于黑暗之中。在夜里毫无障碍的视线让秦樾清楚看到那人的面孔,心中不由越发警惕。


注意到秦樾的视线,那人侧目回望。他显然也察觉到秦樾发现了他,却不甚在意地抬步走向钟楹。


对于外界的一切,钟楹一无所知。只觉丹田内真气充裕,全身筋脉皆扩宽了许多。她此时已突破心法第五层,这让钟楹欢喜不已。


睁开眼睛一瞧,便对上秦樾阴沉警惕的面容。钟楹刚要扭头,便对上一张妖冶的面孔。


“阿芜?你怎么在这?”


面前摘下帽子的身影正是南芜,钟楹惊讶地看着她的打扮。


女子的发髻散开随意地扎着许多小辫子,月牙形的银坠子抹额系在额头。发尾是蓝绿的尾羽,不知是什么鸟雀的。


黑色的斗篷内是紫色异域的服饰,颈间腰上皆挂着丁零当啷的银饰。


依旧是那张脸,同样的惑人心魄,却不会让人以为是姑娘。


钟楹心中怪异,耳畔传来的嘶嘶声让她回过神来。寻声找去,那声音竟是从南芜肩头传来。


那是一条拇指粗的银蛇,安安静静地缠绕在南芜颈间,与周围的银饰混在一起,钟楹这才没有察觉。


与赤红的蛇瞳对上,那阴冷的视线与带着寒光的鳞片让钟楹下意识一抖。迅速站起身后退两步,钟楹这才看向面露委屈的少年。


“你是男的?!”


察觉到她眼底的厌恶,南芜心中难掩失落委屈,却不愿移开视线,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没有说我是姑娘。”


微微沙哑的声音与之前并无二致,钟楹之前只以为他是悲伤过度这才哑了嗓子。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是女子!


“你!你怎么能这样骗我呢!”


说什么没说自己是姑娘,可他也没说自己不是姑娘啊!


钟楹又气又恼,想到自己当他是朋友是姐妹,还差点带着他同床共枕,便觉一阵被戏耍的耻辱恼怒。


可除此之外,南芜并没有伤害她什么。尤其是对上他可怜兮兮又委屈难过的眼瞳,钟楹当真是有气无处撒。


钟楹一扭头就要离开,可面前地面尽是密密麻麻的毒蛇。看他这幅打扮像是话本里提到过的巫族,那这些毒蛇显然是受他所控了。


“让开!”


星眸中满是怒气,南芜对上她这样的视线,心中不由闷痛。


“你生我的气?为什么?”


少年眼中尽是茫然不解,看他这样,秦樾便想起那夜他也是这般装可怜讨得钟楹心软,还被他抱在怀里。再看到南芜这个模样,秦樾又气又怒,纵身一跃落在钟楹身边。


“像你这种不怀好意谎话连篇的骗子,事迹败露不求原谅也就罢了,还问旁人为何生气?当真无耻!”


“可我并没有说谎。”


南芜不解地看着钟楹,“我叫南芜,巫族人。我自小无父无母,的确无家可归。我不愿听从族长之意成婚,这才离开巫族,来到这里,以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青颜,我没有说谎,我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啊。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会生我的气。青颜,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少年眼底尽是茫然,好似当真不明白。钟楹憋着气,听他这样说直憋闷地脸颊泛红。


怎么说?怪他不告诉自己他是男儿身?怪他隐瞒了身份害得她差点与他同宿?


巫族人与他们多有不同,也许他真的没有坏心。可是,钟楹便没有权利生气吗?


如此想着,钟楹轻哼一声瞪着眼睛。


“你隐瞒身份就是不对!我当你是朋友,当你是好姐妹看待。可是,可是你却是男的!”


“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心!你,你太可恶了!你干嘛不告诉我你不是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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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说!”


钟楹怒气冲冲地嚷着,南芜微微眨眼,直言不讳道。


“因为我心悦你。”


钟楹一震,惊得瞪大了双眼。秦樾与任舒白同样一惊,纷纷盯着无所觉的少年。


“你是第一个待我那么温柔,那么保护我的人。你会不顾自身安全救我,会安慰我。”


“我从未体会过这些,我想跟你在一起,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跟你在一起。”


“所以,当你说要带我回家的时候,我才愿意。没有告诉你我是男的,是以为这并不重要。”


“你待我那样好,你叫我姑娘,我以为你是喜欢这样,所以才没有解释。”


“如果是因为我隐瞒了我的身份你才生气,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嘛,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有事瞒着你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少年眼眸澄澈,如稚子般干净,将心底的话毫无保留地说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有多惊人。


钟楹脸颊通红,长这么大她还从未遇见过像南芜这般直率大胆的人。她应该跳脚骂他孟浪,可对上那样的眼睛,钟楹意识到,南芜有一颗赤诚之心。


简单直率,从心所欲。他所说的话并无冒犯之意,正如他没有解释自己是男非女一般。


也许这就是巫族人与他们的不同之处吧?这么想着,钟楹心中的羞恼怒气也烟消云散。


将她眼底的羞涩、怒气与释然尽数看在眼中。秦樾只觉心里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又胀又酸。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你以后不许再骗我。否则,我可永远也不原谅你。”


钟楹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认真地看向满怀希冀的少年。听她这么一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骤然迸发出亮光。


快步走到钟楹面前,南芜难掩兴奋地连连点头。


“好!我都听你的!青颜,那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我还能跟着你吗?”


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自知理亏又祈求主人的犬儿,连晃动的发梢都像犬儿摇动的尾巴。


钟楹眼眸一闪,抑制住摸摸头的念头矜持颔首。


愤怒杀意一点一点占据酸胀的心脏,秦樾看向南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具尸体。


「不要脸的贱人!什么喜欢?!你什么东西!你也配喜欢九儿?!」


「说什么身份如何不重要,你他娘的说什么假话!明明已经十七八岁了,还以为自己是两三岁的娃娃吗?!」


「分明是故意占便宜!装什么无辜!贱人!婊子!谎话连篇!这一招骗了不少女人吧?!呵,脏东西!」


「也就九儿心地善良会被你欺骗!还看!!那双脏眼睛我迟早有一天要挖出来!!」


秦樾阴毒的眼神沿着那张惑人的面孔上下移,落在那双抱过钟楹的双手。秦樾脑子里已经想过无数种毁了它们的想法,猛然对上他眼底的挑衅,秦樾心中暴虐越发浓郁。


「贱人!!果然是假装的!!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