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有风 作品

59. 第 59 章

“民女自然无有不可。”李云锦答道,扫过那些备好的东西。


旋即,在院判就要得意上前的时候,她微微福身:“陛下,民女有个请求。”


“说。”陛下坐在主位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请太医院派一位精通酿酒的太医,与民女一同制酒。”她含笑说出让院判心跳加速的话,“同样的材料,同样的步骤,如此方能验证方子真假。”


陛下的视线往院判身上一扫,随即点头:“准。”


院判连忙在太医中扫视一圈,最后指向一位年轻男子:“于太医,你来。”


那太医约莫二十出头,身形清瘦,面容白皙,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听到院判点名,他略显局促地上前行礼:“微臣领命。”


李云锦打量他一眼,道:“请太医院派人先检查这些物件,确保无差。”


几名太医立刻上前,从桃子检查到水,连冰糖都恨不得捏成渣。最终,院判道:“回陛下,材料器具皆一致,并无差异。”


确认了这点,李云锦与于太医各自站在一张案几前,开始处理桃子。


李云锦的动作很轻巧,不管是清洗还是切片,都很流畅。桃汁沾在指尖,泛着淡淡的甜香。


于太医则略显谨慎,不过动作更为熟练,很多时候做起来都不加思索。他做得飞快,时不时偷瞄李云锦一眼,然后才继续自己的动作。


两人将桃肉和糖分层装入酒坛,最后封上坛口。


院判连忙跳出来,令人取来纸笔,当着众人的面写了两人的名字,贴在封口上。又请叶凌云也在上面做了记号。


他翘着胡子道:“到时候也好看清楚到底哪个是哪个。”很是为自己此举得意。


封坛后,李云锦向陛下行礼:“陛下,此酒最少需发酵十五日,需置于温度稳定的地方,不可受潮或曝晒。”


陛下颔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忽然道:“东海县之事,朕已知晓。你救了不少人,功不可没。”他示意,身旁的太监捧上一个锦盒并一个小箱子,“等日后尘埃落定,朕自会论功行赏。这些送你玩一玩。”


锦盒中是一枚雕工精致的玉石桃子,通体莹润,尖端一点红令它栩栩如生。箱子里是满满一箱子的金花生,阳光下闪闪发亮。


“拿去玩吧,小姑娘家家的,活泛些好。”他很温和地说。


李云锦恭敬接了过来:“谢陛下恩赐。”


等太医院里加两个小坛子送入地窖,陛下方才起身离开。叶凌云带着李云锦送了陛下,起身回去。


她骑马跟在马车旁,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锦儿,当真无碍?”


李云锦掀开车帘,风已经渐渐没了往日的热度。她看向叶凌云,微微一笑:“舅舅放心,十五日后,自然就知道了。”


时间转瞬即逝,十五天一闪而过。


天气渐凉,将军府庭院里的梧桐叶已经开始渐渐染上黄色。


青萝庄那边送了信过来说要秋收了,问李云锦可有什么安排。


李云锦哪里知道,连忙去问吴伴雪,后者笑道:“你让她们一应按照以前的准备来就好,等收过之后,再看你对庄子上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安排。”


她捏了捏李云锦的脸颊:“如今你可是庄主了,总要学着拿主意。”


李云锦眉眼弯弯:“多亏有舅母帮衬,不然我可要手忙脚乱了。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油嘴滑舌。”吴伴雪作势要拧她耳朵,两人笑作一团。


两人正在说笑,门房那边派了人来说,太医院那边送信来,说时间一到,请表小姐明日过去一同开封。


吴伴雪皱眉:“哪有这样做事的,明天的事,今天才巴巴地送信过来,万一有个其他什么事情去不了,倒要受他们指责。”


虽说这样说着,她也殷切地帮李云锦安排了随行的人和马车。


老将军得了消息,道:“上次被守真抢了,这次也该让我去,让我看看,院判那老家伙的脸面往哪里搁。”


叶凌云哭笑不得,应了父亲的话,心里却打算派人跟着,一出结果就送给自己。


第二日一早,薄雾笼罩京城。


李云锦与老将军同乘一辆马车,穿过街道往太医院去。老将军时不时掀开车帘张望,显得比李云锦还要急切。


“姥爷,”李云锦忍不住笑,“您这样,倒像是要去打架的。”


老将军冷哼一声:“老夫就是要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太医院门前,气氛明显不同往日。药童们神色紧张,来回奔走;几位太医聚在廊下低声议论,见他们到来,纷纷噤声。


院内,院判正背着手来回踱步,石板都要被他磨破。他额上冒着细汗,时不时拿手帕擦擦,连老将军故意放重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院判大人,”老将军高声喝道,“老夫带着外孙女来赴约了!”


院判猛地回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强自镇定地行礼,声音却有些发颤:“叶公,李姑娘,一切已准备妥当。”


地窖门开,两个酒坛子静静立在架上,坛上“李”与“于”的字迹依然清晰。


院判上前的时候,手微微发抖,明明跟着不少人,一瞬间却杳然无声。


院判上前的时候,手微微发抖,明明跟着不少人,一瞬间却杳然无声。


院判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把酒坛子都端到外面去。”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人看上去却还算镇定。


两名药童小心翼翼地捧起酒坛,一步步踏上石阶。阳光映着两只酒坛,投下浅浅的阴影。


众人围上前来,院判指着封口处:“诸位请看,封印完好无损。”


李云锦也俯身仔细检查,指尖轻抚过封泥边缘,又摸了摸那天特意让舅舅留下的记号:“确实无人动过,封泥上的指印都还在。”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太医们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药童取来小刀,在众目睽睽之下先撬开李云锦那坛酒的封泥。


随着“啵”的一声轻响,一股清冽的果香顿时溢出——坛中酒液澄澈透亮,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在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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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泛着金色的光晕。酒香中带着桃子特有的甜香,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打开于太医的酒坛时,声响明显沉闷许多。


众人定睛一看,坛中酒液浑浊微黄,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白沫,散发出的气味带着微微的酸涩,与方才那坛的清甜形成鲜明对比。


院判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心中已然明白,这差距绝非偶然,可嘴上却仍强撑着:“还需……还需再测试一番……”


太医院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会差这么多?”


“明明是一样的方子……”


“于太医可是酿酒的好手啊……”


于太医急得额头冒汗,低声辩解:“下官确实按照惯常的方子酿制,每一步都不敢马虎……”


老将军见状,捋着胡子冷哼一声,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李云锦从容道:“大人尽管测试。”


“既然是解毒的酒,那就试试解毒的能力。”


院判这么说着,招手叫药童过来,问道:“今日送来的人当中可有中毒的?去寻个中毒已深的人来。”


他不自觉地摩挲着官袍袖子,又掏出帕子擦了擦汗。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个小太监就抬着个担架匆匆而来。


担架上躺着个二十出头的宫女,面色青紫,嘴唇乌黑,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她身上的宫装已经凌乱,发髻散开,露出脖颈处一道可怖的黑紫色淤痕。


院判皱眉问道:“这是从何处寻来的?”


领头的太监快步上前,俯身在院判耳边低语。


李云锦站在不远处,隐约听到几个破碎的字眼:“贤妃宫里……皇后娘娘大怒……”


院判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灌酒。”院判挥了挥手,声音有些发涩。


两名药童立即上前,一人扶起宫女的头,另一人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李云锦酿的桃子酒。


酒液顺着宫女的嘴角流下,药童不得不捏开她的下巴,慢慢将酒灌进去。


太医院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前迈了几步,却又在距离担架三尺处默契地停下。


不少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双手紧握,指节都泛了白。几个药童站在外围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张望,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院判站在最前方,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面色青紫的宫女,仿佛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那送人过来的太监悄悄拽住最外围的一个药童,压低嗓子问道:“这是怎么了,大家伙儿怎的都这般模样?”


药童缩着脖子,声音细若蚊蝇:“公公不知,今日正巧在试一种解毒药酒,听说神效得很。这姑娘命大,赶上了……”


老将军微微倾身,在李云锦耳边低语:“丫头,你可有把握?”


虽然看着太医院的人紧张兮兮的样子他心里痛快,却又有点紧张。


万一那酒不好使呢?


李云锦正待回答,忽然,人群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