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生日礼物
吴嫂将下午的饭很快做好，两个人吃完。
过了一会，有人来敲门。
宋清棠走过去将门打开。
外面是一个宋清棠从未见过的男人。
有些年纪了。
看到宋清棠了之后，男人稍微低了低头，才说：“太太。”
然后将手里的东西递在宋清棠的面前。
“这是二少爷给大少爷的生日礼物，祝大少爷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宋清棠顿了一秒，才接过：“谢谢。”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麻烦您转交给大少爷了。”
男人说完便走了。
宋清棠拿着礼物回来的时候，靳灼川正从厨房走出来。
看到宋清棠手里拿着的东西之后，靳灼川稍微扬了扬眉：“刚刚谁来了？”
宋清棠将手里拿着的礼物递给他，才说：“这是靳泽朝给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靳灼川的手顿了顿。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接过宋清棠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也没看。
宋清棠看了他一眼，才轻声问：“不看看吗？”
靳灼川听着她的话，才笑了一下。
“那我看看。”
说完，他走到沙发旁坐下。
礼物包装得很精致，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靳灼川将礼物拆开。
放在最表层的是一封信。
蓝色的信封。
靳灼川目光顿了顿，将信封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再看里面的东西。
好像是一个相册。
靳灼川拿出来。
翻开。
宋清棠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和他靠的很近。
里面的照片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不那么地清晰。
是靳灼川小时候的照片。
很厚的一沓。
偶尔有几张是和靳泽朝的合照。
他们两个笑得都很开心。
宋清棠挽着他的胳膊，伸手摸了摸相片，才小声说：“靳灼川，你小时候长得真可爱。”
靳灼川应了一声，才说：“我什么时候都好看。”
将所有的照片看完，靳灼川才将相册全部放进了礼盒里。
宋清棠小心地戳了戳他的胳膊，指了一下玻璃桌上的信封。
“还有这个呀，你看一看。”宋清棠小声说。
靳灼川听着她的话，将信封拿过来，然后打开。
靳泽朝的字写的很认真。
估计写了很多，留下来最后一版。
[展信安。
哥，生日快乐。很多年了，我都没有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的问题。
这些年我在国外，很少有听到家里的消息，不知道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也是回国的那两天，我才知道你结婚的消息。
恭喜你，祝你新婚快乐。
这几年我在国外过得并不好，时常做梦会梦见你，偶尔会从梦中惊醒，想给你打电话，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从何说起。
我活了这么多年，唯一愧对的只有你。
哥，对不起。
我永远是懦弱的，六岁那年是那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或许是上天给我的一个赎罪的机会，我或许活不了太久了。
哥，对不起。你的那七年，我下辈子，一定还给你。
生日快乐，一定要天天开心。
和嫂子长长久久。
——写于1.2凌晨
靳泽朝]
靳灼川看着信，没说话。
宋清棠坐在他身边，然后抬手，握着他的手。
过了好久，宋清棠才开口：“靳灼川，你想去看看他吗？”
靳灼川没说话，也没回答。
宋清棠站起来，拉着手腕，带着他起来。
“靳灼川，我带你去。”宋清棠说。
宋清棠知道，他一定想去见靳泽朝的。
即使他是林菡宜的孩子。
即使他是靳家的私生子。
宋清棠觉得，他的内心其实很柔软。
他什么都知道。
-
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有护工站在外面。
病房里，林菡宜站在里面，不知道在和靳泽朝说什么。
看到靳灼川来了之后，林菡宜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才走出去。
打开门看了靳灼川和宋清棠一眼，没有停留，直接走下了楼。
见林菡宜走了，宋清棠才看了靳灼川一眼，小声说：“我在病房外面等你。”
靳灼川点点头，走进病房，关上门。
靳泽朝躺在床上，脸色格外地苍白。
听到脚步声，他有些疲惫地睁开眼，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地脆弱。
看到来的人是靳灼川，靳泽朝顿了一下。
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很轻地咳嗽了两声。
他的嘴唇有些干燥，咳嗽时脸上是血红色。
靳灼川拿着一旁桌子上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然后递给他。
靳泽朝接过。
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谢谢。”
很轻地喝了一口水之后，靳泽朝才说：“哥，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格外地虚弱。
靳灼川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听到他的话，很轻地“嗯”了一声。
靳泽朝看着他，又喝了一口水，才将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好一会，他才勉强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哥，你今天怎么忽然想来这里了？”
靳灼川看了他一眼，才说：“你嫂子想来看看你。”
靳泽朝看了一眼病房外站着的宋清棠。
很快收回目光，过了一会，才笑着说：“在西箐的时候，我还碰到过嫂子。当时还不知道她是谁。”
靳灼川听着他的话，等他说完，靳灼川才说：“在西箐的那次谢谢你。”
“给她找到了项链。”靳灼川补充。
靳泽朝笑了笑，“这都是小事。”
“不过那个项链看起来对嫂子好像很重要。”靳泽朝淡笑着说，语气很平缓，“她那天找的很着急。”
“嗯。”靳灼川应了一声，“那是我送给她的第一条项链。”
“难怪。”靳泽朝笑着说，“你和嫂子感情真好。”
两个人就这样淡淡地聊了好一会。
靳灼川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靳泽朝笑着点点头，语气诚恳地说：“哥，你今天能来，我真的特别开心。”
靳灼川的步子顿了顿，往病房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靳灼川的步子停住。
然后他回头看了靳泽朝一眼，语气极淡地说：“靳泽朝，其实那天晚上，我没有喝那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