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粉色试剂的秘密
实验室的冷光灯下，文暖暖戴着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从商子骞秘密实验室缴获的药剂箱。三个月前那场生死对决后，这些危险品本该被销毁，但温玉坚持要留下部分样本研究解毒方案。
"维生素C、复合B族..."暖暖轻声念着标签，将无害的营养剂单独归类。她的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粉色水晶瓶，瓶身上用黑色记号笔潦草地写着"x-37"。
"奇怪，怎么混在这里..."暖暖拧开瓶盖，一股清甜的草莓香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嗅了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墙上贴着温玉留下的警告便签：「所有不明液体严禁直接嗅闻」。
已经晚了。
暖暖的舌尖开始发麻，那股甜味顺着鼻腔直冲脑门。她慌忙拧紧瓶盖，却不慎碰倒手边的水杯。慌乱中，几滴粉色液体溅到她刚泡好的花草茶里。
"该死！"暖暖抓起纸巾擦拭，这时实验室门突然滑开。
商司瀚的电动轮椅无声地停在门口，眼动仪屏幕上的光标快速移动着。由于高位截瘫，他只能通过眼部运动和微弱的左手动作来操控这台精密设备。眼动仪捕捉到他的视线焦点在粉色瓶子和暖暖泛红的脸颊之间来回切换，随即发出一连串急促的提示音。
"没什么！"暖暖条件反射般把瓶子藏到身后，另一只手却鬼使神差地端起那杯染粉的花茶，"我就是...有点口渴。"
她仰头一饮而尽。
眼动仪屏幕上的瞳孔识别框骤然放大。轮椅发出警报声，自动向前移动却被实验台挡住。商司瀚的左手在扶手上微弱地抽搐，像垂死的蝴蝶试图振翅。
暖暖眨了眨眼，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商司瀚的眼动仪发出的机械合成音像是从水下传来，带着奇妙的回响。她注视着他被固定在轮椅上的修长身躯，今天穿的深蓝色衬衫领口处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喉结随着呼吸微微滑动...
"暖暖！"眼动仪发出急促的电子音，屏幕上快速闪过红色警告：
【检测到神经毒素反应】
【体温38.5c（+1.2c）】
【警告：每升高0.5c，毒素活性增强12%】
"语音...助手..."商司瀚用眼动仪选择预设指令，机械声断断续续，"紧急...呼叫...温玉..."
Ai系统误解了指令："检测到关键词'激情''医生'。已为您接通成人用品商城泌尿科专线，今日特惠—"
"取消！"暖暖突然扑到轮椅前，双手捧住商司瀚的脸，"你的眼睛...像被困在琥珀里的星星..."
商司瀚无法转头躲避，只能急促地眨眼操作眼动仪。温玉的视频请求终于接通，画面里医生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暖暖跨坐在商司瀚无法移动的双腿上，正在亲吻他固定在扶手间的右手，而那台精密眼动仪被她撞得歪向一边。
"x-37？"温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炸开，"那是神经毒素催情变体！她摄入多少？"
商司瀚的视线快速在眼动仪键盘上移动："目测...5ml...体温...38.9..."
"立刻物理降温！39c是临界点！"温玉的影像剧烈晃动，显然正在奔跑，"她的幻觉会越来越严重！"
仿佛印证这句话，暖暖开始解商司瀚的衬衫纽扣。"这些束缚..."她含糊地说着，滚烫的指尖擦过他锁骨下方的手术疤痕，"我要...解放你..."
眼动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轮椅自动执行紧急协议，开始向浴室移动。商司瀚无法阻止暖暖的动作，只能用微弱的左手手指敲击扶手内侧的隐藏按钮——那是直接联系李克的紧急信号。
当保镖冲进来时，暖暖已经把商司瀚的衬衫完全扯开，正用脸颊磨蹭他苍白瘦削的胸膛。轮椅上的生命监测系统显示她的体温已经升至39.1c，而商司瀚的眼动仪屏幕不断闪烁着红色警告。
"快把她...带走..."眼动仪发出断断续续的指令，但暖暖已经扯掉了贴在商司瀚太阳穴的眼动仪传感器。
"不..."她痴迷地抚摸着商司瀚无法动弹的身体，"这次...换我来...照顾你..."
李克犹豫片刻，最终决定直接推着轮椅冲向浴室。经过实验室门口时，歪斜的眼动仪摄像头捕捉到地上那个粉色瓶子——瓶底刻着的灵梧实验室蝴蝶徽章，正泛着与商念荨乳牙上一模一样的诡异蓝光。
轮椅被快速推向浴室的过程中，商司瀚的导尿袋在颠簸中从轮椅侧面滑落。半透明的尿袋在暖暖眼前摇晃，里面的淡黄色液体随着轮椅移动而晃动。
"这个也要解放..."暖暖含糊地说着，伸手就要去扯导尿管的连接处。
"别动！"眼动仪突然发出最大音量的警报声，这是商司瀚启用了紧急语音覆盖功能。他剧烈地转动眼球，试图重新校准被暖暖碰歪的传感器。
李克一个箭步上前，在暖暖即将扯掉导管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夫人，这个真的不能动！"他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慌乱。
暖暖迷茫地眨着眼，目光在导尿袋和商司瀚苍白的脸之间来回游移。突然，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这是束缚你的最后一道锁链..."
轮椅猛地刹停在浴室门口。商司瀚的眼动仪终于重新校准完毕，屏幕上快速闪过一行字：【导尿系统警报：连接处压力异常】
"暖暖..."机械声变得异常柔和，"看着我...的眼睛..."
这个指令神奇地起了作用。暖暖停下动作，凝视着商司瀚浅褐色的瞳孔。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深切的担忧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羞赧。
"冰水..."眼动仪继续显示，"帮我...降温..."
这个请求似乎触发了暖暖残存的医护本能。她松开导尿管，转而捧起商司瀚的脸："对...你需要降温...太热了..."
就在这时，导尿袋接口因为之前的拉扯开始渗漏。淡黄色的液体滴落在暖暖的裙摆上，在浅色布料上晕开一片水渍。
"啊..."暖暖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裙子，突然笑了，"这下真的是...湿身诱惑了..."
商司瀚的眼动仪屏幕瞬间爆出一连串乱码，显然是他的眼球运动失去了控制。李克趁机将轮椅推进浴室，温玉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准备好的镇静剂。
"按住她！"温玉对李克喊道，"我要同时处理两个病人了！"
浴室里，商司瀚的轮椅被固定在特制的升降平台上。暖暖被按在冰水浴缸边缘，仍不死心地向商司瀚伸手。她的指尖碰到导尿袋，里面的液体因为晃动而发出令人尴尬的水声。
"你看..."暖暖的声音因药效而甜腻，"它在唱歌...像沙漠里的月牙泉..."
温玉趁机将针头刺入她的手臂。随着镇静剂推入，暖暖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她的手指轻轻勾住了商司瀚轮椅上的导尿袋。
"小心..."她含糊地说，"别让...我们的秘密...流出去..."
当暖暖终于闭上眼睛时，导尿袋从她手中滑落，在浴室瓷砖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商司瀚通过眼动仪看着这一幕，屏幕上缓缓打出一行字：【关闭监控录音】
温玉了然地点头，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录音设备。在绝对的寂静中，一滴汗水从商司瀚的额头滑落，与他无法控制的泪水混在一起，消失在浴缸的冰水里。
而在实验室的地上，那个被遗忘的粉色试剂瓶底部，蝴蝶徽章的蓝光正以与商念荨乳牙完全同步的频率，一下一下地脉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