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疤痕的故事
雨夜游戏
暴雨如注，疗养院的电路在一声雷鸣后彻底瘫痪。暖暖摸索着点燃应急蜡烛，跳动的烛光在商司瀚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她轻轻摘下他的助听器，在他掌心写道：「玩个游戏？」
商司瀚灰蓝色的眼睛映着烛光，左手食指在轮椅扶手上轻叩两下表示同意。暖暖从床头柜取出丝绸眼罩蒙住他的眼睛，引导他的左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猜猜我要让你摸什么？"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轻柔。
他的指尖像扫描仪般精确，从她微颤的睫毛到小巧的鼻尖，最后停在因为紧张而发凉的唇瓣上。轮椅扶手的显示屏亮起：「唇膏？桃子味」
暖暖轻笑出声，拉着他的手缓缓下移，穿过病号服下摆，停在腹部那道十厘米长的疤痕上。商司瀚的呼吸骤然停滞，手指像被烫到般蜷缩起来。
疤痕的温度
"还记得三年前那场慈善晚宴吗？"暖暖的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轻松，"那个疯子举着刀冲向你的时候..."
商司瀚的左手突然暴起青筋，轮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粗暴地扯开自己的病号服，露出心口位置几乎一模一样的疤痕。两道伤痕在烛光下泛着相似的珍珠光泽，像被同一种凶器所伤。
暖暖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未见过这道伤疤——三年前她和同学一起去一个商界名流的酒会上去当服务生，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商司瀚用身体为她挡下第二刀。
轮椅的投影仪突然自动启动，在空中展开全息医疗档案。密密麻麻的文件如瀑布般滚动，最后停在一份《创伤后神经再生研究》报告上。暖暖瞪大眼睛看着报告末尾的结论：「疤痕组织中发现x-7载体活性成分，具备神经修复潜力」
杨岚的电话
烛芯突然爆出一个火花。商司瀚的左手悬在半空痉挛，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轮椅的应急系统启动，扬声器里传出一段带着电流杂音的录音：
"......京A·x7......记住这个车牌......"杨岚的声音忽远忽近，"暖暖，妈妈把......藏在......"
刺耳的刹车声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撞击声。暖暖腹部的疤痕突然灼烧般疼痛，在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蓝色光纹——就像杨岚尸检照片上记录的奇异荧光。
"这不是刀伤......"暖暖颤抖着触碰发光的疤痕，"是x-7载体激活的标记对不对？"
真相的印记
商司瀚的轮椅突然180度旋转，投影切换成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六岁的暖暖躺在手术台上，杨岚正在她腹部注射某种蓝色液体。照片角落标注着：「x-7载体初次接种，2009.3.15」
"所以那天......"暖暖的指尖深陷掌心，"不是意外车祸，是谋杀实验体？"
窗外闪电劈落，照亮商司瀚解开的衣领。他锁骨下方的凤凰纹身正在发光，与暖暖胎记的光纹形成共鸣。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投射出尘封的行车记录——商宇哲对着手机狞笑："告诉商子骞，实验体001已经处理掉了。"
记忆的洪流
温玉撞开病房门时，暖暖正被记忆的浪潮淹没。她想起六岁那天，杨岚在车祸前塞给她的不是糖果，而是一支沾血的试管。想起被送进孤儿院前，有人在她腹部注射了冰冷的液体。
"杨岚的终极研究......"温玉将染血的笔记本拍在床头，"x-7根本不是毒素，是神经再生催化剂！"
笔记本扉页贴着一张便签：「当载体相遇，伤痕将成为治愈的桥梁」
商司瀚的左手突然抓住暖暖的手腕，强硬地按在自己心口的疤痕上。两道伤痕接触的瞬间，蓝色光纹暴涨，他的右手手指突然抽搐着抬了起来。
复苏的右手
暖暖瞪大眼睛看着那只被医生宣判永久瘫痪的手。商司瀚的右手五指痉挛着张开，像破茧的蝶般颤抖，最终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
一滴泪砸在他掌心。二十年来第一次，他用自己的手为她擦去了眼泪。
"你的手......"暖暖的声音支离破碎。
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晨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相触的伤痕上。蓝光渐渐消退，留下正常肤色的疤痕——就像普通伤口愈合后的样子。
隐藏的真相
温玉调出的监控画面让病房陷入死寂：商子骞的实验室里，数十个培养舱正在发出警报。每个舱体上都标注着「x-7载体适配失败」。
"他们一直在尝试复制杨岚的成功......"温玉放大其中一个监控画面，"但只有同时具备特定基因和创伤印记的载体才能激活x-7的修复功能。"
暖暖突然明白过来："所以商宇哲制造那场车祸，是为了获取杨岚的研究数据？"
疤痕的选择
病房门被猛地踢开。商子骞举着注射器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真感人，不过游戏该结束了。"
暖暖本能地扑向商司瀚，让两人的伤痕再次相触。耀眼的蓝光中，商司瀚的右手稳稳抬起，按下轮椅扶手的暗钮。三枚麻醉针精准命中商子骞的颈动脉。
"你的手......"暖暖哽咽着抚摸他骨节分明的右手。
商司瀚用恢复知觉的手指，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为你而活」
新生的希望
一周后的复健室里，商司瀚的右手已经能勉强握住水杯。暖暖正在整理杨岚的遗物，突然从旧钱包夹层里掉出一张折叠的纸条。
「致看到这封信的你：
如果司瀚和暖暖的伤痕相遇，请带他们去老宅阁楼。那里有完整的真相，和......第二个孩子。」
纸条背面是一张模糊的B超照片，隐约可见两个胎儿的轮廓。
阁楼的秘密
老宅阁楼的门锁需要指纹验证。当暖暖将手按在扫描仪上时，腹部的疤痕突然微微发热。古老的机械锁发出"咔哒"声响，尘封二十年的空气扑面而来。
月光透过天窗，照亮角落里一个小小的摇篮。摇篮里放着一对婴儿手镯，其中一个刻着「暖暖」，另一个......
商司瀚的轮椅碾过吱呀作响的地板。他伸手拿起第二只手镯，上面的名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司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