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肉天线

暴雨夜的故障

窗外的暴雨像是要将整座城市淹没，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

商司瀚坐在书房里，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左耳的耳蜗处理器发出细微的电流杂音，他皱了皱眉，抬手调整了一下，但杂音并未消失，反而愈发刺耳。

神经毒素的侵蚀让他的视力变得模糊，灰蓝色的虹膜上覆着一层薄雾般的阴翳。他眯起眼，试图看清屏幕上的文字，但那些字母依旧扭曲变形。

"又受潮了？"文暖暖端着热茶走进来，见他神色不对，立刻放下杯子，俯身检查他的耳蜗处理器。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声音沙哑。

"我去拿备用的。"她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即使右手失去功能，他左手的挪动依然精准。

"不用。"他松开她，灰蓝色的眼睛转向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来不及了。"

——十分钟后，他有一场至关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

紧急解决方案

文暖暖咬了咬唇，目光扫过书桌上的金属物件，突然抓起自己的发卡，迅速拆解成一根细长的金属丝。

"你做什么？"商司瀚抬眼，灰蓝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试试看能不能临时修一下。"她跪在他腿边，小心翼翼地用金属丝拨弄耳蜗处理器的接口。

然而，暴雨导致的电路干扰太强，处理器彻底失灵，连杂音都消失了。

商司瀚的左手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随即继续敲击，调出会议资料，神色如常。但文暖暖知道，没有听力辅助，他根本无法捕捉对方的发言细节——更何况他的视力也因毒素侵蚀而模糊不清。

"我帮你。"她突然站起身，脱掉外套，露出锁骨间若隐若现的凤凰胎记。

"暖暖？"他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人体可以导电。"她拿起桌上的数据线，一头插进电脑的音频接口，另一头……轻轻贴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你疯了？"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左手因用力而青筋凸起。

"试试看。"她冲他笑了一下，眼神坚定，"你的耳蜗芯片和我的胎记，都是神经电流感应设计，理论上可以共振。"

电流共振

商司瀚的灰蓝色眼眸闪过一丝波动。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将数据线按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滋——"细微的电流声响起，紧接着，他的耳蜗芯片突然接收到微弱的信号。

文暖暖闷哼一声，电流的刺痛感让她指尖发颤，但她的胎记却在电流的刺激下，泛出淡淡的蓝光，与他的芯片频率同步。

"听到了吗？"她轻声问。

商司瀚的呼吸一滞。

——他听到了。

不是通过耳蜗处理器，而是直接通过她的身体传来的电流信号，清晰得不可思议。更让他震惊的是，随着电流的传导，他灰蓝色的视野竟然短暂地清晰了一瞬，仿佛迷雾被拨开。

"可以了。"他低声道，左手轻轻抚过她的手腕，示意她松开。

但她摇头，固执地维持着姿势："会议还没开始，再等等。"

会议反转

会议准时开始。

屏幕那端，海外合作方的代表正滔滔不绝地阐述着合作条款，语气倨傲，甚至带着几分轻蔑。

"商先生，您应该清楚，以商氏目前的状况，我们提出的条件已经足够优厚。"

文暖暖听得皱眉，但商司瀚却神色平静，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左手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

"是吗？"他淡淡道，声音通过文暖暖的身体传导，异常清晰，"那不如听听这个。"

他调出一段录音——

正是对方代表私下与商子期密谋，企图借这次合作架空商司瀚的对话。

对方瞬间脸色惨白。

"你……你怎么会……"

"因为——"商司瀚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光，"你们公司上个月就被我收购了。"

文暖暖愣住。

——这场会议，根本就是他的局。

真正的测试

会议结束后，文暖暖终于松开数据线，锁骨处的皮肤微微发红，胎记的蓝光渐渐消退。

商司瀚抬手，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胎记，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疼吗？"

"不疼。"她摇头，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早就知道耳蜗处理器会失灵？"

他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嗯。"

"那你为什么还……"

"我想看看，你会怎么做。"他灰蓝色的瞳孔映着她的身影，"暖暖，你比我想象的……更勇敢。"

文暖暖怔住，随即气笑了："商司瀚！你拿这种事测试我？！"

他唇角微扬，突然用左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

"但你的胎记……"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锁骨，灰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海，"真的会发光。"

她心跳漏了一拍。

窗外，暴雨依旧倾盆，但屋内的电流，却比任何一刻都要炽热。

电流余韵

文暖暖锁骨处的胎记仍在微微发烫，像一块被电流激活的烙印。她低头看着商司瀚灰蓝色的眼睛——那层雾蒙蒙的阴翳似乎淡了些，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两颗被雨水洗过的玻璃珠，折射出奇异的光泽。

"你的眼睛……"她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角，"好像清楚了一点。"

商司瀚微微偏头，灰蓝色的虹膜随着她的动作转动。他左手抬起，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哑："嗯。"

他很少承认自己的视力问题，但此刻，电流带来的短暂清明让他无法否认。文暖暖的胎记像一把钥匙，短暂地打开了他被毒素封闭的感官。

"所以……"她眨了眨眼，"我的胎记真的能帮你？"

商司瀚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左手顺着她的手腕下滑，最终停在她锁骨间的凤凰胎记上。那里还残留着电流通过后的微热，皮肤泛着淡淡的红晕。

"不只是胎记。"他低声道，"是你。"

文暖暖的心跳漏了一拍

暴雨中的秘密

窗外的雨势更大了，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夜空，将书房照得惨白。借着那一瞬的光亮，文暖暖看清了商司瀚的表情——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脆弱。

"商司瀚？"她轻声唤他。

他左手突然收紧，将她拉得更近。

"十年前那场车祸，"他的声音沙哑，"我母亲临死前，把一样东西塞进了我手里。"

文暖暖屏住呼吸。

"是一块玉佩，"他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和你脖子上戴的那块，原本是一对。"

文暖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领口，那里藏着半块凤形玉佩——她从小戴到大的护身符，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初"字。

"你怎么会……"

"我母亲说，"他打断她，"'找到那个孩子，玉佩会告诉你答案'。"

闪电再次亮起，文暖暖看清了他左手上那枚戒指——银质的指环上，缠绕着一条细小的龙纹，和她玉佩上的凤纹如出一辙。

神经毒素的真相

"商子骞给我注射的神经毒素，"商司瀚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和你体内的某种物质是共生的。"

文暖暖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我们的基因，从一开始就是互补的。"

他左手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调出一份加密文件——那是灵梧实验室的研究报告，日期显示是在二十多年前，文暖暖出生之前。

"这是……"

"我母亲和你母亲的研究，"商司瀚的声音很轻，"她们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神经传导物质，能够修复受损的神经元。但商子期和商子骞扭曲了这项研究，把它变成了毒药。"

文暖暖的指尖微微发抖："所以我的胎记……"

"是媒介，"他直视着她，"也是解药。"

雨夜告白

雷声再次炸响，震得窗户嗡嗡作响。文暖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跪在商司瀚的轮椅前，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所以，"她声音发颤，"你早就知道？"

"不，"他摇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直到刚才，我才确定。"

"确定什么？"

"确定我母亲说的'答案'，"他左手抚上她的脸颊，"是你。"

雨声渐歇，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文暖暖看着商司瀚灰蓝色的眼睛，那层阴翳不知何时已经散去，露出底下清澈的瞳色，像暴雨过后的天空。

"商司瀚，"她轻声问，"你是在告白吗？"

他唇角微勾，左手扣住她的后颈，额头抵上她的："你说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