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开羞辱
金色牢笼
云顶酒店的水晶灯将金色大厅照得如同白昼。商司瀚的轮椅停在主桌边缘,黑色西装衬得他肤色近乎透明。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右手依旧无力地垂着——像具被钉在展柜里的标本。
"今年财报比去年增长12%,主要得益于东南亚市场..."商子期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作为覃姬的长子,他站在台上时总不自觉抬高下巴,仿佛这样就能摆脱那个早逝母亲带来的阴影。
暖暖站在商司瀚身后,指尖轻轻搭在他肩头。她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不是紧张,而是蓄势待发的弓弦。
"别玩太大。"她弯腰耳语,唇瓣擦过他助听器。
商司瀚突然抬手碰倒红酒杯。暗红液体泼洒在米色西裤上,顺着轮椅踏板滴落在地毯。全场呼吸声骤然消失。
母亲的诅咒
"四弟这是..."商子期不知何时走到桌前,金丝眼镜反射着吊灯的光,"覃姬妈妈要是活着,该多心疼啊。"
刻意提起的生母称谓让商司瀚指节发白。二十年前那场车祸带走了灵梧,也带走了他喊"母亲"的权利。
商子骞从公文包取出成人纸尿裤,包装上的医用十字刺眼至极。"当年灵梧阿姨照顾不好你,现在..."他故意停顿,"毕竟不是亲生的。"
董事席传来窸窣笑声。有人偷偷拍下商司瀚裤子的水渍,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暖暖看清轮椅扶手上暴起的青筋。
骨灰盒里的反击
暖暖突然蹲下整理鞋带。香槟色裙摆铺开如绽放的昙花,她拽过高定礼服袖口,一点点擦干地毯。
"我丈夫手抖。"她仰头时项链滑落,露出锁骨间与灵梧如出一辙的凤凰胎记,"但我眼睛没瞎到分不清红酒和尿液。"
大屏幕突然亮起。监控显示十分钟前休息室里,商司瀚亲手掐断导尿管。画面切换至商子骞实验室——成箱的神经毒素贴着"覃姬基金会"的标签。
"真有趣。"暖暖指尖轻敲轮椅扶手,"用亲生母亲的遗产,毒害同父异母的弟弟?"
商子方突然打翻餐盘。作为覃姬最小的儿子,他脸色惨白地看向长兄:"大哥...那些药..."
死寂中,商司瀚转动轮椅来到主位。左手缓缓展开一份股权文件,署名处是灵梧娟秀的字迹:【以我之名,护我之子】
残疾认证
"根据《残疾人权益保障法》..."商司瀚的声音通过助听器传出,带着机械的冰冷,"歧视者需赔偿年度营收的5%。"
屏幕弹出数据流:董事A撤回的残疾人裁员邮件,董事B小群里的羞辱表情包...最后定格在商子骞实验室的保险柜——里面躺着灵梧的遗物,和初荨的尸检报告。
暖暖将尿裤包装塞回商子骞口袋:"对了,您夫人今早的孕检报告..."她压低声音,"AB型血怎么生出o型血宝宝呢?"
轮椅碾过地上的红酒渍离去时,大屏幕最后闪过一行字:【感谢诸位配合无障碍测试,不合格率:100%】
走廊阴影里,商司瀚突然剧烈咳嗽。暖暖摸到他后颈的芯片发烫——那不是助听器,是神经毒素的抑制器。灵梧用命换来的,最后的保护。
芯片的温度
走廊的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商司瀚的轮椅停在电梯口,左手死死按住后颈。那块植入式芯片正发着不正常的高热,烫得他指尖发颤。
"又发作了?"暖暖蹲下身,撩开他被冷汗浸湿的发尾。芯片周围的皮肤已经泛红,细小的蓝色纹路像电路板一样蔓延——这是灵梧当年留下的最后一道防护,能暂时抑制神经毒素的侵蚀。
商司瀚摇头,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不正常的潮意。助听器里传来断续的电流声,他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暖暖看懂了他的唇形:【回家】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她看见商子骞站在走廊尽头,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针管。
2. 母亲的保险箱(1000字)
灵梧的旧宅藏在商氏老宅最僻静的角落,二十年无人踏足。暖暖推着商司瀚穿过长廊,轮椅碾过积灰的地板,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确定要现在打开?"暖暖摸着墙上的保险箱。那是灵梧生前专用的医药柜,需要指纹和声纹双重认证。
商司瀚点头,左手在轮椅扶手上轻敲三下——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代表"相信我"。
暖暖深吸一口气,将拇指按在识别区。机械女声响起:"声纹验证:请说出密码提示。"
空气凝固了几秒。然后,商司瀚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蝴蝶与夜莺。"
保险箱"咔嗒"弹开。里面没有药物,只有一本泛黄的实验日志和——满满一盒蓝色胶囊,和商司瀚后颈芯片里的毒素一模一样。
双生实验
灵梧的字迹娟秀工整:【1995.3.12 双生蝴蝶毒素测试结果:携带者会产生共生反应...】
暖暖猛地合上日志。那些专业术语她看不太懂,但最后几页的图表让她血液凝固——两张并列的dnA图谱,一张标注"司瀚",另一张赫然写着"暖暖"。
"这是什么意思?"她声音发抖。
商司瀚的轮椅无声滑近。他翻开日志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两张新生儿足印。日期是同一天,脚印旁分别写着:"司瀚(3.2kg)"、"暖暖(2.9kg)"。
"我们...是实验品?"暖暖指甲掐进掌心。
轮椅上的男人摇头,左手艰难地比划:【你是解药】
突然,整栋老宅的灯光同时熄灭。黑暗中,暖暖听见金属碰撞的轻响——是商子骞的袖扣,她永远不会认错那个声音。
黑暗中的对峙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找到你们。"商子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电筒的光柱划过尘封的实验室,"母亲真是偏心,连保险箱密码都要用你的胎记。"
暖暖挡在轮椅前,摸到实验台上冰冷的手术刀。光柱照在她锁骨间的凤凰胎记上,那形状与灵梧日记里的蝴蝶标本完全重合。
"别紧张。"商子骞晃了晃针管,"只是来给四弟送药。他后颈的芯片...应该已经开始溶解听觉神经了吧?"
商司瀚突然剧烈咳嗽,一缕鲜血从耳道渗出。暖暖这才发现,他助听器的指示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他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你以为母亲为什么收养你?"商子骞向前一步,"因为你的心跳频率...是唯一能延缓毒素发作的——"
话音未落,暖暖已经扑了上去。手术刀划破白大褂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突然亮如白昼。季风带着安保冲进来时,商子骞的针管距离商司瀚的颈动脉只有三厘米。
无声的告白
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暖暖盯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季风递来一份文件:"灵梧女士的原始研究...她培育你们,是为了制造解毒剂。"
病房里,商司瀚的左手在平板上缓慢移动:【不是实验品】
暖暖摇头,握住他颤抖的手指:【是共生】
窗外,一只蓝翅蝴蝶停在玻璃上,翅膀纹路与暖暖的胎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