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玉残局

荀彧身处密室之中,周遭气氛压抑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空气都似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他怀揣着万分谨慎,缓缓从墙壁暗格中取出另一半血玉。触手冰凉,恰似握住了一块历经千年的寒冰,寒意瞬间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双手将两块血玉拼合在一起,严丝合缝,仿若天成,恰似命运的齿轮悄然咬合。

他早就在密室中备好了一盆药水,那是他遍寻古籍,费尽心血,用各种珍稀药材熬制而成,据说能显现隐藏在玉石之中的秘密。荀彧屏住呼吸,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缓缓将完整的血玉浸入药水之中。时间仿若凝固,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药水泛起淡淡的涟漪,血玉表面开始出现一丝丝血红色的纹路,如同血管一般蜿蜒蔓延开来,诡异而神秘。

荀彧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血玉,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突然,血玉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好似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血红色的纹路愈发清晰,最终汇聚成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曹氏当灭!”

荀彧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血玉险些滑落。这四个字,恰似四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一直以来都对曹操抱有期望,满心期许曹操能匡扶汉室,重振朝纲,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但此刻,血玉上的这四个字,却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碎了他长久以来的幻想。

“曹孟德,你…… 你竟然真的要篡汉!” 荀彧的声音颤抖着,仿若秋风中的落叶,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在这狭小的密室中回荡。

他猛然抬头,看向窗外。夜风吹拂,仿若一双无形的手,将窗外燃烧的灰烬吹入密室。那些灰烬,原本是郭嘉焚烧密信的残余,此刻却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荀彧的目光落在那些飘落的灰烬上,瞳孔猛地一缩,仿若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那些灰烬,在空中缓缓飘落,竟隐隐约约地组成了两个字 ——“禅让”!荀彧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禅让?曹操竟然已经开始布局禅让了吗?他要让汉献帝主动将皇位让给他,从而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实现他的野心!

“好一个曹孟德,好深的算计!” 荀彧咬牙切齿地说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仿若要将这密室点燃。他深知,自己必须阻止曹操的阴谋,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绝不能让汉室的江山落入曹操这个乱臣贼子之手。

皇宫,金銮殿。曹操高坐于龙椅之上,身姿挺拔,仿若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山峰。他俯视着下方的群臣,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诸位,近日来,朕夜不能寐,深感先帝托付之重。为表朕对先帝的缅怀之情,特将先帝遗物 —— 托孤玉佩,呈于诸位御览!” 曹操的声音洪亮而威严,仿若洪钟鸣响,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玉盘,玉盘上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那玉佩雕刻着龙纹,栩栩如生,仿若随时都会腾空而起,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更显神秘而庄重。

群臣纷纷上前观看,一时间,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此玉佩成色极佳,雕工精湛,确为难得一见的珍品!”

“是啊,能得先帝如此厚爱,魏王真乃天命所归!”

“魏王忠孝仁义,必能继承先帝遗志,匡扶汉室!”

听着群臣的吹捧,曹操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是最适合继承汉室江山的人,天命所归,无可争议。

就在这时,荀彧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仿若冬日里的残雪,毫无血色,身体微微颤抖,却又透着一股决绝的气势。

“魏王且慢!” 荀彧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仿若一道利箭,穿透了这喧闹的氛围。

曹操眉头一皱,看向荀彧,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仿若被人打断了一场美妙的梦境。

“荀令君有何事?” 曹操的语气有些冷淡,仿若寒冬腊月的北风,带着丝丝寒意。

荀彧没有理会曹操的不悦,他稳步走到玉盘前,脚步坚定却又略显沉重。他拿起那块玉佩,仔细地端详着,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这玉佩…… 真的是先帝的遗物吗?” 荀彧的声音充满了质疑,仿若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曹操的心脏。

曹操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荀彧,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朕伪造先帝遗物吗?” 曹操的声音充满了威压,仿若一座大山,向荀彧压来。

荀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曹操,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无畏。

“魏王,这玉佩的材质虽然上乘,但雕工却略显粗糙,与先帝时期的玉器风格并不相符。而且……” 荀彧顿了顿,突然用力一摔!

“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整个大殿,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被荀彧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碎片飞溅,恰似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群臣顿时哗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谁也没想到,荀彧竟然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在这威严的金銮殿上,公然毁坏魏王口中的先帝遗物。

“荀彧,你疯了吗?你竟然敢毁坏先帝遗物!”

“大胆荀彧,还不快快向魏王请罪!”

“简直是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群臣纷纷指责荀彧,声音此起彼伏,仿若汹涌的潮水,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曹操的脸色铁青,仿若一块冰冷的铁板,他死死地盯着荀彧,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荀彧,你可知罪?” 曹操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荀彧没有理会曹操的质问,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动作缓慢而艰难,仿若一个迟暮的老人。他将地上的玉佩碎片捡了起来,双手颤抖,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他将那些碎片拼凑在一起,赫然发现,那些碎片竟然拼成了一个血淋淋的 “反” 字和一个 “曹” 字!

“魏王,你还有什么话说?” 荀彧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仿若受伤的野兽在嘶吼。

“这……” 群臣顿时哑口无言,震惊地看着地上的玉佩碎片,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玉佩碎片竟然会拼成这样的字,难道魏王真的心怀不轨?

曹操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仿若被人当众揭开了伤疤,他试图辩解,声音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荀彧,你这是栽赃陷害!这玉佩根本不是朕伪造的,而是你故意动了手脚!” 曹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仿若溺水之人在拼命挣扎。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魏王明鉴!荀彧私通东吴,意图谋反!” 声音仿若夜枭啼鸣,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面容阴鸷的宦官从殿柱后走了出来。正是张让!他的手中拿着一封用火漆封印的密信,密信在他手中摇晃,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张让抖开密信,高声念道:“尚书令荀彧,勾结东吴孙权,意图颠覆朝纲,证据确凿,罪不容诛!”

“这……” 群臣再次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荀彧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荀彧,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唾弃。

荀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若一张白纸,毫无血色。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忠诚和坚守,最终却被人诬陷为谋反,陷入了这万劫不复之地。

而就在这时,他手中的血玉,也应声碎裂,化为齑粉,仿若在预示着他的命运,以及汉室的未来,都将如这血玉一般,破碎不堪。

伏完府邸。伏完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卷走。他看着手中的一封密信,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那封密信,是皇后偷偷派人送来的,信中只有一个内容 —— 皇后怀孕了!伏完深知,这封密信一旦被曹操知道,他们伏氏一族,将万劫不复,陷入万劫深渊。

他颤抖着将密信递向曹操的方向,声音嘶哑,仿若砂纸摩擦,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像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若能保全血脉……” 他的声音微弱,在这寂静的府邸中回荡,充满了悲凉。

曹操的目光,深邃如寒潭,幽冷得令人不寒而栗。他没有伸手去接那封信,而是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伏完,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被吞噬的猎物。

殿内寂静得可怕,只有伏完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回荡,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突然,曹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不达眼底,反而更添几分森然,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血脉?”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伏完啊伏完,你以为朕在乎的是你伏氏的血脉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朕要的是汉室的命脉!”

他猛地一把夺过伏完手中的密信,动作迅猛,如同猎豹扑食。却并没有打开,而是径直走到被五花大绑的荀彧面前。

荀彧此时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脸上满是血污,仿若一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但他依旧挺直着脊梁,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深深的悲愤和绝望,那眼神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黑暗。

曹操将那封密信狠狠地按在荀彧的额头上,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信纸嵌入他的皮肉,仿佛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深深烙印在他身上。

“看看!好好看看!” 曹操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充满了阴森和恐怖,在这大殿中回荡,“这就是你所谓的忠义!这就是你所谓的匡扶汉室!你口口声声说要保全汉室,却暗中勾结东吴,意图谋反!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荀彧一言不发,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任由那封密信贴在他的额头上,仿佛一块烙铁,灼烧着他的灵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和屈辱,那颤抖的身躯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却又无处发泄。

“拖出去!” 曹操一声令下,声若雷霆。侍卫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将荀彧拖出了金銮殿。荀彧被拖行在地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那血痕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冤屈和不甘。

就在他被拖出宫门的那一刻,他用余光瞥见,张让正鬼鬼祟祟地将半块血玉塞入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怀中。那男子,荀彧认得,是董承的旧部。他的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仿若一片乌云,将他彻底笼罩。

夜幕降临,皇宫内外笼罩在一片阴森的黑暗之中,仿若一座巨大的牢笼。郭嘉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黑暗中穿梭,动作轻盈而敏捷,仿若一只夜行的黑豹。

他来到一处偏僻的马厩,马厩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他将几片烧焦的密信残片投入一个即将发往北疆的驿马鞍袋中,密信残片在马鞍袋中晃动,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未知的旅程。

他做完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轮弯月挂在天边,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人间的一切阴谋和诡计。

“丞相,一切安排妥当。”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曹操身后,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从地底下传来。

曹操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精光,那精光中透着无尽的野心和冷酷,仿佛在谋划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好,就让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曹操低声呢喃,声音仿若幽灵的低语,在这寂静的夜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