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静观其变
拖延了和祝昭立下的约定虽然是好事，但是之后祝昭就一直盯着她裁剪自已的舞裙，并且试图将本就单薄的布料减的更少一些。
江雪衣有些无奈的看着手中越来越少的布料，以及制出来的半件舞裙，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有些太暴露了。
于是她转过身，盯着一直在身后监视她的祝昭：“你确定还要再减少布料？”
祝昭毫不羞耻的点头，面上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实则心底自已都有些忍不住：“舞裙要那么多布料干什么？”
“舞裙确实不需要太多布料……”江雪衣把那件完工一半的火红舞裙拿起来给祝昭看：“但这是不是太少了？”
简单的吊带设计，加上胸前稀少的布料，以及完全露背的设计，江雪衣觉得说是肚兜都不为过。
好吧，还是比肚兜保守一些的，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祝昭一边看着江雪衣举起来的舞裙，脑海之中下意识开始勾勒江雪衣穿上这件舞裙的模样，只是还没来得及想象多久，就突然觉得脸上泛起热意——
好像确实有点太少了。
江雪衣一瞬间就捕捉到了祝昭面上的犹豫的神色，立刻放下手边的舞裙，开始着手增加布料。
再怎么说至少把正面的布料加上一些，不然就太羞耻了。
祝昭也没好意思再开口阻拦，就静静看着江雪衣慢慢裁剪。
“其实我觉得还好。”祝昭认为自已有必要让江雪衣不要增加太多布料，要是把露背设计都抹消掉了，那她还看什么？
江雪衣手边的动作停了一下：“我觉得还是保守一点更好。”
“真的吗？”祝昭眯起眼：“可是不露背根本不好看，尤其是舞裙。”
江雪衣刚想说什么，但是很快就被祝昭打断。
“江师姐之前给我做的礼裙都是露背设计哦，如果江师姐自已都不愿意穿的话……”祝昭抿唇，话语里的危险气息更甚。
江雪衣下意识收了声，然后乖乖断绝了把露背的地方补上的想法。
被祝昭注视着好恐怖，一举一动都被尽收眼底。
江雪衣明明还想说礼裙和舞裙是不一样的，但祝昭的口吻实在太过于恐怖，江雪衣不敢想象自已固执已见之后会有怎么样的下场，但总归她是不会冒险的。
祝昭看着江雪衣悻悻的开始裁剪裙摆，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这才对。
——
江雪衣说裁剪舞裙是很漫长的过程，在祝昭看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至少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以来，江雪衣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石桌前消磨了，祝昭也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倒是不觉得无聊，有时候看着女人认真的侧脸，默默的发呆，对于她而言，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只要等待她的江师姐身边，她就觉得很有意思。
但每当看见舞裙接近完工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的期盼隐隐开始作祟，越来越想等到女人亲自穿上的那一天，只可惜，她盼了很久很久。
她又想起之前江雪衣和她重逢以后，在她软磨硬泡之下给自已的那些亲手制作的衣裙。
那些衣裙祝昭一直极为妥善的保管着，生怕出了什么岔子，要是丢了一件，她都觉得自已会很愤怒。
这段时间里她也都在江雪衣面前穿过了一遍，得到了女人由衷的夸赞，再加上最近一直看着江雪衣投入的制衣，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已身上的这些衣裙都是她的江师姐一点一点、花费心思与时间才好不容易做出来的。
心里瞬间就暖了起来。
但这并不影响她迫切的想要看到女人穿上这一件火红舞裙为她一个人起舞的心情。
这才不是所谓的恶趣味，只是单纯的对美的向往。
别无他念。
江雪衣的舞裙彻底完工的时候是在宗门向魏氏发难的那一天。
江雪衣累的趴倒在了石桌之上，用力伸直双臂，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下她的疲惫。
祝昭就轻轻的给她按摩着肩颈，手上刻意放松了力道，江雪衣就着她指尖的动作轻轻的嗯了两声。
“所以今晚江师姐就要穿给我吗？”祝昭贴在女人耳朵边上说着。
江雪衣已经习惯了祝昭经常性的这样的恶劣把戏，连偏头躲开都懒得躲，只是懒懒的开口回答：“如果今晚有时间的话……”
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今晚大概率会很忙碌。
因为这是她们所要解决的最后事项，跨过这个坎，以后的道路一片通达。
江雪衣沉寂了片刻，侧脸贴在小臂上，轻轻的叹气：“你说魏氏能想出什么交代呢？”
她本来是不在意的，但是现在又突然有些好奇，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局，就算世家藏了个合道边缘的大能也没有用，谁说陆氏准备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将魏氏拖入死局之中，不会有任何后手呢？
其实她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不知道。”祝昭回答的很坦然，“但应该不会有什么藏着的大能。”
她似乎能读懂江雪衣的内心。
“你能感应到？”说起修为，江雪衣还是要差祝昭一截的，虽然最近她的修为也在慢慢增长，但是距离合道边缘还有一定距离，她的血脉激活只是帮她增长了实战的能力——
比如真正要打起来，她估计不会落于下风。
“差不多，如今我应该是当世第一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江雪衣能明显感受到少女的语气平静了下来，没了往日里的嘻嘻哈哈，而是纯粹俯瞰的叙述。
江雪衣叹了口气：“那如果连这种后手都没有的话，魏氏不就会……”
彻底覆灭。
只是江雪衣没有说出来而已。
她总觉得魏氏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的性子，但这几天月姬也没有再来联系过她，即便知道她身边有着祝昭。
那就是……
“想着玉石俱焚？”祝昭轻轻的捏着女人的肩膀：“江师姐不用太担心，到时候静观其变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