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许贪多
不只是不适应，而是感觉很羞耻，足背上的触感涌上来让她感觉极为陌生和炙热，或许其中也有祝昭刻意的缘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江雪衣只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隐隐的颤抖，可是她不想被少女发现，只好强行镇定下来：“不用……不用继续了，我自己来吧。”
一旦答应了祝昭，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在现在的小剑修面前，她就是被牵着鼻子走的。
什么时候被骗得一点不剩了也并不奇怪。
祝昭显然不会答应：“江师姐在隐界中那么辛苦，就交给我来吧，江师姐好好休息就是了。”
话音刚落，少女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轻缓地抚摸过女人的莲足，水花落下又溅起，终究只在泉池之中泛起温柔的涟漪。
江雪衣微微坐直了身子，她能感受到祝昭的动作极其温柔，和最开始完全不一样。
可能她是真心想让自己休息？
江雪衣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稀里糊涂的劝自己说服了这个可能，于是一点一点的放下了防备。
度过了最初的尴尬以后，她似乎有些习惯祝昭的指尖在她的足踝处漫游。
祝昭似乎总是能很好的拿捏住分寸感，细腻的指腹擦过，只留下浅浅的温度。
江雪衣觉得自己差点就陷入了睡眠，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夕阳早已落山，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皎月升起，微凉的月光坠落在她身上，江雪衣下意识地拉了拉下滑的衣领，低下头，正好瞧见少女坐在了她身边，凑得她很近，只要再偏过去一些就差点蹭上唇瓣。
江雪衣连忙往后拉开了距离。
“江师姐还不药浴吗？”祝昭也学着她的样子拉了拉衣领。
江雪衣干脆盯着她看：“你不走？”
“江师姐这么狠心？明明之前在剑墓的时候还让我帮江师姐护法，怎么现在就要赶人了？”
祝昭说得泫然欲泣，仿佛在控诉江雪衣的无情，连带着江雪衣都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虽然祝昭说的是事实，可是那时候的祝昭和现在这个祝昭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那时候的纯情小剑修尚且会因为背对着她而感到害羞，而现在则是主动提出，心里藏着什么目的她都不好说。
总之很危险。
江雪衣伸出一根手指：“最多只能背对着护法，不许偷看。”
祝昭点头。
好像又一次被她用以退为进的手段改了主意，江雪衣在心里低声叹息，但是她总是拿祝昭没办法，她本身是相当内敛的性子，尤其是在这些事情之上。
只有在追杀薛久的时候她才偶尔狂放了一些，不过那也是因为被祝昭背弃的时候心里淤积了不少负面情绪，借着薛久这个撞上来的发泄口的机会，彻底发泄出来，仅此而已。
总之现在祝昭这样连绵不断的攻势，她好像有些招架不住。
沦陷也是迟早的事情。
但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
江雪衣这么想着，看着身后的祝昭规规整整的背对着她坐着，心里这才放下了几分防备。
至少现在的祝昭还是说话算话的，这一点江雪衣依旧信任。
她抬手，慢慢束起雪白的长发，避免被池水沾湿，随即缓缓褪下罩在外面的缠枝莲纱衣，衣裳落地只有轻轻的擦碰声，女人小心翼翼的下了泉池，靠在最边缘的地方，看着白雾飘散过来。
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好像就回到了之前在剑墓后院的那一段安谧的日子。
那时候祝昭也像现在一样坐在自己身后。
背靠背。
江雪衣突发奇想地回头，看到祝昭依旧规规整整的坐在原地，没有偷看的迹象，这才放心的转了回去。
看来是她错怪小剑修了，她顺带着捧起池水，从肩上浇下，水流顺着漂亮的锁骨下落，最后回到了远处。
祝昭坐着其实很辛苦，虽然确实按照江雪衣所言背对着她，但是耳边传来稀稀落落的水声却是一种漫长的折磨，因为她会不自觉的去肖想江雪衣浸在泉池之中的画面。
可是她又不敢回头，她如今就算是合道边缘的修为，能做一些小动作，但也多半会被江雪衣察觉。
一旦被察觉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惨。
祝昭叹了一声：“江师姐，我也想泡药浴。”
江雪衣还在掬着池水，听到祝昭祈求的语气，一时间又差点掉入陷阱：“……不行，等泡完了你再泡。”
总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更何况现在她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小剑修总是想着反客为主可不好。
“可是池水会凉下来，晚上很冷。”祝昭说的越发诚恳。
这她倒是没有骗江雪衣，她不喜欢冷清的氛围，即便在江雪衣走后，她在剑墓的时候总是一个人独处，但那时候她所感受到的也只有痛苦，别无其他。
于是现在的她更加厌恶这种冷冷的感知。
她才不想回到那种噩梦一样的境地里去。
江雪衣第一时间想起的是之前祝昭瑟缩着身子半夜来访的画面，那时候自己就因为心疼还是放她进来住了一个晚上。
不对，是好几个晚上。
直到现在也没能走，这里似乎已经成了祝昭的固留地。
明明自己有住所就是要挤到她的小府邸里来，但是这是两个人之间不可言说的默契，江雪衣自然不会戳破这样的氛围。
“所以我可以进来吗？”祝昭还在坚持的询问。
她似乎已经猜到江师姐会松口，于是在江雪衣开口之前，她就听见隐约的脚步声响起，一片阴影落在她身上，江雪衣抱起手臂，有些气势不足：“那你去远一点的地方，别在我旁边。”
看吧，她就知道她的江师姐会答应。
祝昭心满意足，但还是有些贪多：“不能在江师姐身边吗？还是说江师姐嫌弃我？”
“……没有嫌弃。”
“那就是允许我过来的意思吗？”
“……并不是。”
祝昭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泉池中的女人轻轻打了一下：“不许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