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夜色
祝昭没有再继续得寸进尺，她已经许久没见到江雪衣这样像是娇嗔又像是警告的样子。
其实也算心满意足了。
祝昭小心翼翼入池，很安全的和江雪衣隔着一定距离，池面之上白雾蜿蜒，两个人看不见彼此，只能隐约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以及淡淡的水声。
这样暧昧而无言的氛围保持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以江雪衣率先上岸宣告结束。
祝昭显然不想就这么快结束：“江师姐不多泡一会儿吗？”
“已经差不多了，你可以多享受一会儿。”
啧，要不是为了江雪衣她才不会出此下策。
祝昭显然对一个人泡药浴并没有什么兴趣：“那我也上来了。”
“……随你。”江雪衣扔下一句话，已经换好了衣裳。
夜深人静，江雪衣坐在床边看着月亮发怔，很快就看到祝昭披着一身轻薄的睡衣进来——
雪蚕丝的质地应该是，江雪衣对衣服布料还是有所认识，毕竟前阵子制衣的时候和布料打交道不少，很轻易地就认了出来。
她一直以来都觉得祝昭很适合穿白色系的，尤其是月白色，贴合她身上莫名的清冷气质。
只是这样的清冷似乎在一段她不在的时日里逐渐演变成了沉郁。
但也更加具有魅力。
冷白的睡衣裙摆微微垂落，堪堪掩盖住少女一半的大腿，她就那样赤着足走进来，很熟练的坐到了江雪衣的身边，身上还散发着药材的清香。
“江师姐之前说好做完那一件黑金色的露背礼裙给我的。”祝昭故事重提。
其实也不只是为了换个话题，更多是因为祝昭确实一直惦念着。
江雪衣刚从隐界回来，一时间也忘记了还有这回事，此时经祝昭提醒才反应过来，只能咳嗽了一小声：“明天争取完工。”
反正也是到了收工的阶段，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
“江师姐期待看见我穿着的样子吗？”
“……本来就是给你做的。”
“江师姐现在不嘴硬了？”祝昭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干脆往身边的江雪衣身上靠过去了一点：“之前不还一直藏着掖着，直到我问了才回答的吗？”
江雪衣别过头：“反正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总之结果是好的。
“我想要的不止这一件。”祝昭轻轻凑在江雪衣的耳边，唇慢慢贴上女人冰冷的耳垂：“我还想要江师姐帮我做更多的衣裙，以前是江师姐说我穿这些好看的，以后我就只穿给江师姐一个人看，好不好？”
声音很轻很飘，像是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但是听在江雪衣心里却宛若蛊惑一样。
她发觉自己的身子都软了下来，有些不听控制，祝昭趁机环住她的腰身，将女人揽在怀里。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她深深的在江雪衣耳边垂落的一绺发丝旁呼吸了一下，充盈的香气袭来，还是和记忆中没有什么区别。
“……以后有时间，有时间给你做。”江雪衣别扭着同意了。
当初转移注意的时候，其实自己就已经在潜意识里想着祝昭了，只是面上过不去，还和小孩子一样较劲，现在真的面对祝昭的时候，却是什么情绪都涌不上来，被小剑修吃的死死的。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因果轮回呢？
“好，我就喜欢江师姐的心意。”祝昭蹭了蹭她的脖颈，但也依旧是轻轻的。
她向来知道要循序渐进，不然很容易就会激起女人的反抗。
好吧，好像也不算反抗。
只是现在看起来，她的江师姐好像很害羞，和当初那个百般调戏她的江师姐完全不一样。
可能那时候自己所见的只是江雪衣的表面，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接触女人的内心。
是啊，她甘愿沉溺于此。
也很可爱，不是吗？
“江师姐身上的麝香呢？可以让我再闻一闻吗？”
江雪衣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的意识，断断续续的说着：“……不，不行，有……有那个效果。”
“有哪个效果？嗯？”祝昭轻佻的将问题踢了回去。
“就是那个……”江雪衣觉得很难以启齿，但是她知道祝昭就是想要她亲口说出来：“那个，催情的效果。”
“不好吗？我觉得很香啊。”
“……不可以。”
江雪衣突然感觉祝昭环在她腰间的双臂收紧了一些：“江师姐就给我闻一下，也不会发生什么的，真的，我保证。”
江雪衣知道自己分明是不应该同意的，可是少女的声音实在刻意保持得太清澈，不免让江雪衣想起当初那个涉世未深的祝昭，她开始下意识地让步：“就一小会儿，你，你不许……”
“不许什么？”江雪衣伸出来指指点点的手也被祝昭轻易的捉住。
“不许……不许再说了。”
“都听江师姐的。”
是吗？
并不是。
有时候还是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好一些，不然现在也看不到江雪衣迷迷糊糊的样子。
看起来她的计划还是很成功的。
江雪衣用最后清醒着的一点意识激活了体内的螣蛇血脉，熟悉的炽热感泛了上来，幽深的麝香弥散开来。
祝昭轻嗅。
很好闻，她也很着迷其中，但说好了，也只有一小会儿而已。
真是遗憾。
江雪衣很快就平复了血脉，然后把手抽了回来：“你满意了？可以松开了。”
祝昭听话的松开手：“江师姐同意我今天睡在床上的，我不会回地铺的。”
江雪衣：“……”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的后悔都没有半点用处。
算了，本来就不应该让祝昭睡在地上，她还有些心疼，只是让祝昭上床的话，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她总觉得祝昭不怀好意，好像今天一整天都是她的铺垫一样。
可能是她的错觉？
江雪衣往床的里侧靠了靠，然后拍了拍身边：“你睡外面。”
祝昭乐得同意，但还是习惯性的往江雪衣身边挤过去，然后被女人轻轻用手抵住：“不许动手动脚。”
“连抱着睡都不行吗？”祝昭真诚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