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y小默陌 作品

第一百一十六章:诡异变故

那声尖叫刺破夜幕的瞬间,我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坐起来,后背重重撞在铁架床的栏杆上,疼得倒抽冷气。月光透过寝室小窗,在水泥地上切割出惨白的菱形光斑,风卷着树叶扑簌簌敲打玻璃,像极了某种诡异的信号。

“咕咚——”肖鑫江喉结滚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他摸索着床头的手电筒,塑料外壳被攥得咯吱作响:“这声音...像是从女生宿舍那边传来的?”刘生贝的上铺传来布料摩擦声,他探出半个身子,借着微弱月光,我看见他额角青筋随着急促呼吸突突跳动:“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话音未落,走廊突然炸开此起彼伏的开门声,混着慌乱的脚步声,像被惊起的鸟群。

我套上拖鞋冲向门口,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一束刺目的白光突然劈开黑暗。强光下,教官古铜色的脸如同一尊冷硬的雕塑,他握着手电的指节泛白,光束在我们脸上来回扫动:“都回寝室去!不许出来!”肖鑫江本能地抬手遮挡眼睛,手腕撞到门框发出闷响;刘生贝僵在原地,睡衣下摆还沾着没叠好的被子绒毛;法茶微微侧身,挡在我和手电筒之间,他后腰抵着桌角,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楼道里弥漫着汗酸味与恐惧交织的气息。同学们被呵斥声赶回房间,门板关闭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见教官沉重的军靴声由远及近,靴跟敲击地面的“嗒嗒”声混着他刻意压低的对讲机电流声:“封锁所有出入口...对,立刻通知校领导...”

回到床上,我翻来覆去地调整姿势,可无论怎么躺,后颈都黏着冷汗。肖鑫江的床铺持续传来辗转反侧的响动,突然,他压低声音:“裴小陌,你还记得咱们来的时候,基地西边那片老林子吗?我下午经过,发现有棵树上挂着褪色的红布条...”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夜风里。我下意识摸向枕头下的铜钱,冰凉的金属触感稍稍平复了狂跳的心脏,却止不住脑海中翻涌的画面:尖叫的黑影、飘动的红布条、还有记忆里教官转身时,后腰若隐若现的桃木护身符。

晨光熹微时,起床哨破天荒晚了半小时。往常洪亮的哨音此刻变得绵软无力,像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我对着洗漱池上方布满水渍的镜子整理衣领,发现自己眼下青黑一片,嘴唇也没了血色。刘生贝机械地刷着牙,牙膏沫顺着嘴角往下淌也浑然不觉;肖鑫江反复系着松开的鞋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法茶倚在门框上,把玩着一枚铜钱,金属碰撞声清脆却透着不安。

操场上,往日整齐的方阵不见了踪影。几个教官背着手站在司令台前,他们的迷彩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对讲机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指令。总教官双手抱胸,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从他紧绷的下颌线,能看出事情绝不简单。

“全体都有!A、B、C区的同学,立刻回到各自区域站军姿!”他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暴躁,扩音器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总教官的声音严肃而急促,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同学们都满脸疑惑,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但在教官的严厉目光下,还是迅速回到了各自的区域。

我站在A区,和法茶、肖鑫江、刘生贝并排站着。太阳渐渐升起,气温越来越高,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可今天的训练氛围格外压抑,没有了往日教官的大声呵斥,也没有了同学们训练时整齐的口号声,只有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今天这是怎么了?训练怎么突然停了?”刘生贝小声嘀咕着,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肖鑫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教官们的样子,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法茶则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眼神中透露出担忧。

我们跟着人流走向A区,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听说昨晚医务室亮了一整夜灯”“我室友看见值班老师哭着跑出去了”“你们觉不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变味了?”...这些只言片语像锋利的碎玻璃,扎得耳膜生疼。站定军姿时,阳光恰好越过围墙,滚烫的光线灼烧着脖颈,汗水滑进衣领,在后背晕开深色的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午饭时间,我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食堂吃饭,而是有几个教官推着餐车,将饭菜送到各个区域。“都在原地吃饭,不许乱跑!”教官们的语气依然严厉。同学们接过饭菜,坐在地上,一边吃一边小声讨论着今天的异常情况。

“你们说,会不会和昨晚的尖叫有关?”一个同学压低声音问道。“肯定有关系!不然今天怎么会这样?”另一个同学附和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着各种可能,但谁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午,训练依然没有恢复,我们还是被要求站在区域里站军姿。

烈日高悬,炙烤着军训基地的水泥地,蒸腾的热浪扭曲着空气,让远处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我们如同被钉在原地的木桩,保持着军姿的姿势,汗水顺着脊背蜿蜒而下,在迷彩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你听到昨晚那声尖叫了吗?”A区队伍里,前排的小个子男生突然压低声音,喉结紧张地滚动着。他的后颈被晒得通红,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沾湿了衣领。旁边的男生偷偷侧过脑袋,喉结同样不安地上下滑动,眼神里满是恐惧:“何止听到,我半夜起来上厕所,路过走廊拐角,感觉有股凉气直窜后脊梁!”他的声音发颤,像是强压着心底的惊恐。

队伍中段,几个男生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其中一人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听说今早食堂的师傅都在哭,说后厨的案板上莫名其妙出现了血迹……”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周围的同学身体明显一僵,有人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离得稍远的男生伸长脖子,努力想听清对话,帽檐下的眼睛瞪得溜圆。

“快看!B区那几个同学在干什么?”突然,不知谁轻呼一声。众人的目光悄悄瞥向隔壁区域,只见几个胆大的男生佝偻着背,脑袋凑在一起,其中一人用手指着远处警戒线外,嘴巴快速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他们的动作紧张又慌乱,时不时警惕地望向四周,生怕被教官发现。有人紧张地扯着迷彩服的衣角,有人则不断地用手背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听说警察来了,还带了棺材……”消息像长了翅膀,在队伍里迅速传开。刘生贝站在我身旁,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原本挺直的腰杆渐渐弯了下去。他用余光瞟了眼四周,压低声音对我说:“裴小陌,你说会不会真的闹鬼?我昨晚梦见有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热浪中。说话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裤腿,把布料都拧出了褶皱。

肖鑫江悄悄挪动脚步靠近我们,他的额头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瞬间蒸发。“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是有人恶作剧。”他嘴上这么说,可声音却在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把布料都揪出了褶皱。说罢,他还强作镇定地瞪了眼周围张望的同学,仿佛想把不安的情绪都瞪回去。

就在这时,一声严厉的呵斥如炸雷般响起:“都给我闭嘴!谁再交头接耳,今天加练五公里!”教官不知何时出现在队伍旁,他的皮鞋重重地踩在地面上,震得尘土飞扬。同学们瞬间挺直身体,噤若寒蝉,只敢用眼神无声交流,可那眼底的恐惧和疑惑,却怎么也藏不住。有些同学甚至被吓得肩膀猛地一抖,原本偷偷交流的动作也瞬间定格。

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同学们中间炸开了锅。大家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我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画面,那声尖叫、警察的到来、神秘的棺材,这些到底有什么联系?

“不会真的出人命了吧?”肖鑫江脸色苍白,声音都有些变调。刘生贝也吓得不行,嘴唇颤抖着说:“早知道就不来军训了,这也太吓人了。”法茶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我能看到他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远处传来阵阵闷雷,风声也越来越大,吹得基地里的旗帜猎猎作响。而我们,依然被困在各自的区域里,不知道这场诡异的变故会如何发展,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只能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真相的揭晓……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我再次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钱和黄符。作为一个接触过玄学的人,我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似乎在暗中涌动。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一切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神秘的力量,而那口突然出现的棺材,又是否与某种灵异事件有关?

周围的同学们也都陷入了沉默,只有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闷雷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我看着远处忙碌的警察,他们的身影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渺小,却又肩负着揭开真相的重任。我多么希望他们能尽快查明情况,让我们摆脱这种恐惧和不安的状态。

随着夜幕的降临,情况依然没有任何好转。教官们依然寸步不离地守着各个区域,不让我们离开半步。寝室里,我们四人围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心思说话。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窗户,仿佛是在为这场诡异的事件伴奏。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我打破了沉默。“能做什么?教官不让我们出去,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肖鑫江无奈地说。法茶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们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裴小陌,你那些铜钱和黄符,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决定,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要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好大家,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在这漫长而又恐怖的夜晚,我们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们必须要保持冷静,勇敢地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因为在这军训基地里,一场神秘而又危险的事件,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