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欺负他的人

所以沛沛,尽量克制一下。”

俞定京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要撩拨我,我也会好好克制住自己的。”

姚沛宜身上重量一轻。

等再回过神,屋子里已经没了俞定京的人。

“王妃,上完药了?”

福儿从外头端着苏木开的药进来,“您的脸怎么这么红?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姚沛宜将被褥盖过脑袋,“我没事。”

——

“只是胸口挨了一箭?”

八仙馆内,廉僖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扯起唇,“真是命大。”

小怀轻声:“可不是,听说是她身边有个会武功的侍卫,身手极好。”

“侍卫?”

廉僖蹙眉,似乎有些印象,“那日她来八仙馆,外头好像是等了个侍卫,瞧着皮相生的不错。”

“是啊,皇子妃。”

小怀蹲在人脚边,替廉僖按摩小腿,“奴婢都看过好几回了,那侍卫和王妃形影不离的。”

“等等。”

廉僖抬眉,“你说他们形影不离?”

小怀一愣,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没有,奴婢就是随口一说,皇子妃还是得好好养胎,

上回老爷过来看您,都叮嘱过了,您有孕在身,还是不要太过操劳了。”

“怎么?”

廉僖施施然抬眼,“你觉得我要害姚沛宜?”

“没有。”

小怀蹙眉,“皇妃,您如今最主要的是保重身子,上回老爷来叮嘱了,千万不要再动不该动的心思……”

“啪!”

脆亮的一巴掌从小怀脸上响起。

“本皇子妃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做主了?”

廉僖扶着肚子坐起身,“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官家第一个皇孙,贵不可言,

姚沛宜算什么东西,我要是想杀了她,有一万种法子能将她千刀万剐。”

“吱呀——”

“你要将谁千刀万剐?”

男子迈入屋子里,身后跟着的正是伍满。

“殿下,你们怎么在一起?”廉僖忙笑脸相迎。

伍满福身,“姐姐,我正想着过来看看你,凑巧碰上了殿下。”

廉僖心底不悦,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担心方才的话被俞云听到,忙扯开话题:“殿下和妹妹快坐吧,

方才我让小怀新泡了些茶,都是我父亲送过来的。”

“怎么?现在是要拿右相说事了?”

俞云目光悠缓地睨着她。

“没有的事。”

廉僖扯开嘴角,“殿下…妾身有什么地方得罪殿下了吗?怎么殿下看上去有些不高……”

“啪!”

廉僖挨了一巴掌,瘫坐在地。

“皇妃!”

小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搀扶人。

“别碰我。”

廉僖甩开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俞云,“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我有孕在身,你竟然动手打我?”

“我先前告诫过你了。”

俞云冷视着她,“不要动姚沛宜,我说过了。”

“我没有……”

廉僖怔然,“殿下以为是我让人伤了姚沛宜?”

“我不想听你解释。”

俞云冷冰冰道:“你只要知道,再有下一次,就算是有身孕在身,也只能保你有身子时平安无恙,

待你诞下孩子,我照样不会放过你。”

“你为了那个野女人,竟然这样对我?”

廉僖睁大了眼。

俞云俯视对方,眸底星星点点浮现的只有轻蔑,并无半分尊重和爱意。

廉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自己嫁给俞云,究竟换来了什么。

“姐姐,你还是好好养身子,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俞云抬脚离开,伍满也紧随其后。

只剩下廉僖瘫软着身子,不知是哭是笑,“他就那么爱她。”

小怀担心地扶住廉僖,忽然感受到裙边一点温热。

一点艳色从廉僖的身下涌出来。

“皇妃!”

太医被急召来八仙馆,替廉僖检查后,叮嘱道:“皇妃这胎不稳,眼下已经有了小产之象,日后可得尽量保重好身子,否则……”

“我知道了。”

廉僖麻木地倚靠在床上,“小怀,送太医出去。”

“是。”

小怀送太医出去,换雾水来照顾。

“我不会放过她。”

雾水只听廉僖呢喃了一句。

-

回京后,毕氏和姚顺立仍然不放心闺女的伤势,待在王府住了五日才离开。

夫妇俩离开后,宫中就来人送了邀帖。

正好这几日俞定京都在查万岁山上刺杀姚沛宜的人,帖子直接落到了姚沛宜的手里。

“司空贵妃说许久未见到王妃,所以想见您。”

福儿念着邀帖,“王妃,您去吗?”

“想我?”

姚沛宜眸底微动,“她自己有正经儿媳,想我做什么。”

“虽是贵妃邀帖,但并非宴席,只邀了您一人,恐怕不好推脱。”朱嬷嬷道。

“罢了,既然推脱不了,便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姚沛宜起身,“替我更衣吧。”

雕栏玉砌,桂殿兰宫。

姚沛宜随着宫婢入殿,只听上座传来说笑声。

是廉僖和司空贵妃在一起聊天。

难怪今日唤她来。

恐怕又是廉僖这家伙嚼了舌根。

“嫂子来了。”

廉僖笑盈盈起身,却被司空贵妃拉住,“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还是不要动胎气了。”

两人这互动,姚沛宜看得明白,微笑,“是啊,贵妃说得不错,你有身子,还是不要行礼了。”

说罢,她朝贵妃福身行礼。

司空贵妃瞧着人恭恭敬敬朝自己拜下去,面不改色拨弄了一下腕上的玉镯,取下来给廉僖戴上,“僖儿,

你生得白,戴这个衬肤色。”

“这镯子真好看,多谢母妃。”廉僖挽着贵妃有说有笑。

这婆媳间一来一往,聊得愉悦,将姚沛宜搁置在一旁。

她还保持着福身的动作。

腿都酸了。

合着这婆媳俩是专门来磋磨她的。

-

俞定京正从刑部出来,时来就上前禀报:“主子,王妃被贵妃请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俞定京蹙眉。

“就在一个时辰前。”

司空贵妃专挑他不在的时候召姚沛宜入宫,定没有好事。

他转身上马,“入宫。”

……

一盏茶的功夫,司空贵妃才回过头来,“王妃,你怎么还站着?”

姚沛宜微笑,“您不说话,我不敢起来。”

“你看看你,见外什么。”

司空贵妃扶着廉僖起身,走过来道:“都是一家人,庭院内的菊花开得正好,你陪本宫去看吧。”

姚沛宜直起身子,脚腕在裙底活动了一番,才跟着人出殿。

庭院中摆了好些菊花,有人在石桌前候着,瞧见姚沛宜等人连忙行礼,“拜见贵妃、皇子妃、王妃。”

“这是宫廷画师,一手画技无人能敌。”

司空贵妃握住姚沛宜的手,“今日我邀你入宫,就是想为你作一幅画,快去去坐着吧。”

姚沛宜看了眼庭院中摆放的座椅。

今日日头烈,炎热燥闷,若这样坐在日头底下,只怕会晒出毛病。

“娘娘,不如将椅子挪到殿内。”

贵妃笑了下,“这怕是不行,庭院内菊花生得正好,如今光好,画师作画也更精巧,若是殿内,就要少几分风味了。”

去他娘的风味。

分明就是折磨她来的。

“不过,我不太喜欢画像。”

姚沛宜看向廉僖,“弟妹如今有了身孕,正好可以画像纪念。”

司空贵妃语气悠缓:“她是有身子的人,不宜久坐,王妃,今日是特意为你请的画师,

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本宫吗?”

看样子,贵妃是不得逞不会放了她了。

“贵妃一片心意,我自然不好辜负。”

姚沛宜缓步走入庭院,坐在椅子上。

骄阳似火,照在人身上毒辣辣的,不出半炷香,姚沛宜后背已完全浸湿,胸前结了痂的伤口被汗液所浸,一阵阵发疼。

反观檐下,廉僖和司空贵妃坐在冰鉴旁说笑,边享用着果子饮子,好不舒爽。

该死的!

倘若是德妃在世,那是她亲婆婆,这苦她还能忍。

这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个什么劲。

姚沛宜忍无可忍,当即起身,“贵妃,我身子不适,就先告辞了。”

“站住。”

司空贵妃脸色沉了下来,“我好歹是你长辈,一心为了你,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噼里啪啦!”

倏然。

一个个盆栽被砸得稀碎。

庭院内方才还一片欣欣向荣,这会儿凋零狼藉得恍若坍塌现场。

姚沛宜只感手腕一紧,就被男人拉入怀中。

“贵妃坐在我入死出生换来的安宁屋瓦之下,吃着我冲锋陷阵才换来的佳肴珍馐,却欺负着我的人。”

姚沛宜抬首,见俞定京面庞绷紧,漆黑眸底只剩下冷冽之意。

“老脸就这么一张,都不要了?”

【?】

【不是我说。】

【俞定京也太是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