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遇到淫徒

天际的光亮终于逐渐落幕。


黑暗与冰冷来临。


枯树老鸦绕树悲鸣。


李玉枝将干草铺在墙根底下,回头望向已经看不清的巷口。


“怎么,都没回来?”


她开始不安。


桑宁又在附近转了一圈,在贫瘠干裂的土地上找到了一种植物。


蛇床草。


或许因为它有毒性,倒是无人采摘。


不过,这也是一种药材,主治阴痒带下,湿疹腰痛。


只要把含毒的种子清理干净,可以凉拌做汤。


晚上大黑鱼的辅菜就是它了!


她带着菜刚回来,就听见凄惨的哭声。


“水仙!你快说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雅和你三嫂呢!”大嫂急的大喊。


两个小女娃吓得直哭。


老夫人一边哄着孩子一边也恨铁不成钢:“水仙,镇定下来!她们在哪呀?”


可是云水仙浑身哆嗦,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


“她们……她们……呜呜呜……”


不知什么时候,霍长安已经爬了过来。


他额间冷汗涔涔,青筋鼓绷,对着云水仙发出雷霆般的嘶吼。


“别哭了!到底在哪!!!——”


男人到底与女人细柔的嗓音不同,他喝了灵泉水,恢复了些力气。所以这一声,震耳欲聋,直接让云水仙止了哭。


只是眼神木愣愣的,更像吓傻了般,呆呆的盯着霍长安。


唯有眼里的泪不要钱似的继续往下落。


滑过比这里任何人都要干净的脸蛋。


杜山听到声音,也警惕的走过来。


桑宁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云水仙的脸上。


云水仙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看向桑宁。


“脑子清楚了吗?说!”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犹如当时痛斥衙役时的冷凝眉眼。


充满刚韧与魄力。


云水仙感觉面对的是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一般,不由脱口而出:“在西南角,我们遇到了三个男人……”


桑宁以及其他人,原本以为是李厂和胡四又起了坏心思,却没想到是这样。


这个镇子,桑宁是知道状况的,旱灾已久,寸草不生。


两个弱质女流落到三个饥饿很久的男人手里……不敢设想。


“给我解开脚链。”她对杜山说。


眼里带了凶煞之气,犹如要前去厮杀的狼。


杜山惊异这样的气势会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身上,但也没有耽搁,马上开了锁。


桑宁抓起铁链就跑。


杜山紧跟其后。


李玉枝惊吓之后,浑身发抖也正要跟着去。


“大嫂!拿着!”


霍长安不知又从哪里掏出的一片顶端磨的尖锐的瓦片递过去。


李玉枝没心绪再去想他又是怎么藏起来的,胡乱接过,脚步凌乱的跑走。


霍长安双手狠狠的抠进地里,眼底恨意汹涌。


杀!


想杀人!


“姨母……”云水仙一边脸迅速的肿起,她泪汪汪的看向老夫人。


可是素来最疼她的老夫人连看都没看,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目光直勾勾看向高高低低的房屋。


其实,从踏上流放之路开始,老夫人就没想过一家人能全乎的到达凉州。


她早有心理准备的。


可是真的到这一刻,她发现真的难以接受。


她会救她们回来吗?


此刻,老夫人把所有的希望全压在了桑宁身上。


刚才桑宁果决的一巴掌,那一声震慑,她犹如看到当年下传军令时的侯爷。


会的,会的,会救回来的。


老夫人觉得安心了一点。


*


镇上唯一的一座二层酒楼,里面传来女子的咒骂与尖叫。


桑宁一脚跺向大门。


门是厚重的实木,里面反插,凭她的力气,要跺开根本不可能。


好在她常年在野外混,攀岩技术不错。


铁链一甩,挂上墙头的雕饰,踩着门栓就跃上墙头。


院子里,架着一口大锅,锅底下熊熊火苗正在燃烧。


锅里,坐着五花大绑的霍静雅。


此刻她披头散发,正像疯子一样哭骂。


骂完又绝望的求救。


“骂吧骂吧!没人能救你!嘿嘿!我要把你烧成乳猪,我要把你烤的脱骨,吸溜~~”


眼睛冒光的男人一根木头一根木头的填进去,手舞足蹈。


“救命……救命……”


霍静雅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了,锅底热的很快,她的屁股和后背感受到了疼痛。


一会儿,她就会闻到自己的肉香味了。


她是侯府的小姐,生来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爹娘疼她,哥哥们疼她,嫂嫂们疼她。


可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会死的这样凄惨。


尸骨无存。


是不是她以前做了错事,老天要惩罚她。


她骂过一个乞讨的老妪,因为她弄脏了水仙的鞋子。


她打过府里的花匠,因为他养死了水仙最喜欢的花。


霍静雅这么想着,然后真的闻到了烤焦的肉味。


“我熟了?”


“熟个屁,还不快出来!”


一声清亮的女声后,霍静雅胸前的绳子被抓住,被人一把提出了大锅。


霍静雅晕头晕脑的看到,锅底下的大火中塞着一个人,只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面。


正是那个刚才还恶心的一边流口水一边要烤她的男人。


霍静雅一下子就被吓清醒了。


烤了,死了。


“你三嫂呢!”


“三嫂……在上面!”


女人风一般从身边掠过。


霍静雅才后知后觉,救她的,竟然是桑凝儿!


二楼廊道。


淫&邪恶心的声音从某一房间传出。


“看你比那个好对付才没烧死你的,知好歹就乖乖把我们兄弟伺候舒服了,还能留你一命。”


“不知好歹,爽完了也烤着吃了!”


“别喊你的三郎了,老子排行老六,你喊一声六郎听听?”


……


“滚开!滚开!滚开!”女声凄厉,撕心裂肺。


那种绝望的痛苦,像一把尖锥捅进桑宁的心脏。


她恍惚记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一次独行到一个山里的村落,被两个老光棍拖进了苞米地。


那种恶心的感觉,想要毁天灭地,撕碎所有的感觉记忆犹新。


那一次,是她突破自己的开端。


她插瞎了两个人的双眼,踩断了他们的脊骨,让那两个烂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些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