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天骄榜,外景“6k”
大虞,荒龙府,宁安县。
“呼呼呼!”
清晨的寒气犹如刀霜,与家家升腾的烟火相碰撞,擦出一道道冲天的白雾,隐约间,县城里有了些许人气。
“吱呀”
披着一身麻衣的齐让推开房门,理了理久睡一夜的头发,清秀的眼瞳深处不属于其年岁的神光一闪而过。
此时,映入齐让眼帘的是一个黄土堆砌的小院,而小院对门房屋内也走出一个微微佝偻的身影。
齐让看着面容沧桑的齐父,心底不由微微的一酸,随即连忙走上前去,言语中隐着些许埋怨。
“爹,都叫你多休息会儿,您老人家咋就不听。”
“娃儿,爹记着的,不过今儿是你束发之日,当爹能不早起?你娘啊,早早的就起来为你做寿面了。”
齐父满眼欣慰的看着眼前的面容清秀的齐让,粗犷的言语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护,这时不等齐让开口。
东面黄土垒起的灶房内就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招呼着爷俩。
“你爷俩也别搁院里杵着,清晨寒气重,快进来吃饭。”
“诶。这就来!”
“来了!来了!”
屋外,深秋之际,风如刀割,晨雾浓郁久久不散,屋内,一家三口挤在一张木桌上却显得十分的温馨。
齐让捧着自己陶碗,一边小口吃着碗中面食,一边感受着断绝十年不曾触及到的温馨与温暖,一种幸福充斥在心海。
他借着烛光瞥着沧桑的父亲,以及皱纹爬满脸上的母亲,齐让心底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仍然不由一阵发酸。
“要是萱萱也在就好了!”
此时,在齐让心底深处更是升起一个瘦小的身影,如今离家已经半年了。
不知萱萱如今过得怎么样了,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药,而正当齐让思考时,一阵不善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打破了这份温馨。
“老齐头,今个总该给我陆家一个说法了吧!”
“爹去。”
闻言,齐让眼底寒光一闪而过,欲要起身,却被一只伤痕累累的大手按住了肩头,也按下了起身的齐让。
小院门开,一个浑身腱子肉的高壮身影带着两个贼眉鼠眼的狗腿子走了进来,他们一进院就上下打量着小院四周。
并在齐让齐母身上晃了几眼后,最终落在了窄小的木桌上,其为首的李贺口中不由砸吧几声。
“哟!寿面,没想到小齐子都到了十五岁头了,哎呀,怎么不跟李哥哥我说一声啊,这不,也没有带什么礼。”
随即装模作样的在浑身上下翻摸了一番后,摸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随手掷出,滚落在黄土地上。
“老齐头,这一枚铜钱就是我李贺对小齐子的寿贺了哈。”
“就是就是!”
“这是李哥送的礼,老齐头,你可别不识好歹!”
而随着李贺的动作,一旁杵着的两狗腿子纷纷狗仗人势,纷纷阴阳怪气的开口。
此刻,李贺浑然不顾齐父阴沉的面色,双手抱胸,嘴里嘲弄的语气也随之一变,眼底凶光暴露。
“既然小齐子已经十五年头了,话也说开了,老齐头,这份地契你也别久占着了,毕竟是我老陆家的东西。
十几年前,官府分地给了你,享了十几年的福,也该还了,别到时候,剩个孤儿寡母的,别给吃绝户了。”
“你!”
几乎威胁的话语,令齐父手指哆嗦,此言也令早已起身站立在齐父身旁的齐让,面色平淡,用一双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前者。
而看着齐让的神情动作,李贺也是眯起双眼,嘴角挂起一抹狰狞的笑,低下脑袋,定定的看着齐让,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
直到一只大手挡住了前者的视线后,这才抬起头来,随即朝着一旁的齐父阴恻恻的开口,而这一次则是把威胁摆在了明面上。
“哼!七日之内,我要看见一张空落的院子和地契,不然老子让你吃得上寿面也吃得上奠食!”
“走!”
李贺眼冒凶光,环顾四周一番后,随即大手一挥,领着两个狗腿子就朝着院外走去,欲要离去。
“走?往哪里走?”
就在此时,一道平淡幽冷的声音在小院内响起,令原本要离去的李贺猛然回头,眼冒凶光,嘴角再度扬起一抹狰狞的笑。
看向声音的源头,此时,齐父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齐让,浑浊的眼底流露出对于子女深切的关爱。
“爹,你退后,莫要伤着你!”
齐让对上齐父的视线,给了后者一个安心的眼神,他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但也绝不容许自己渴望的亲情被践踏!
“齐小子!你在找死!”
而听着齐让那大言不惭,一脸平淡的神色令李贺升起一股无名火,狞笑一声,脚下拧步,魁梧的身形宛如一头熊罴扑杀而来。
由此可见其身上有些把式在身上,但对于即将外景的齐让来说,不过是蚍蜉撼树,自寻死路。
“砰!”
在李贺两狗腿子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在齐父齐母担心忧虑的目光中,齐让抬起手掌,轻易的接下了李贺的拳头。
“咔嚓咔嚓!”
这一刻,李贺只觉自己的拳头好似撞击在一座铁山上,反震的力道令自己手臂阵痛,不等其惊骇之时,一声声清脆的骨碎声音响起。
刹那间,一阵阵剧痛宛如潮汐般冲击着李贺的神经,令其发出惨痛的哀嚎,而听着如此嚎叫的齐让,心生不耐,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聒噪!”
顿时松开了擒拿前者的手掌,指尖晦涩光芒一闪,下一刻,李贺连同两个狗腿子一同如烟花般炸开,化作大片大片的血雾弥漫。
“爹娘,你们没事吧!”
这时,身穿麻衣的齐让转身将惊呆的二老搀扶起来,十分关心的问道,而他也看见了二老眼底的疑惑与震惊。
便将事先编好的借口托出,见二老眼底疑虑消失,齐让便询问起李贺上门的缘由。
“原来如此!”
将一地狼藉收拾完毕,并将二老搀扶进屋后的齐让,思索着其母口中所说。
这李贺不过是攀上宁安县内三大家,陆家的亲戚,靠着这个招摇撞骗,祸害了不少百姓。
而前些阵子又不知从那里得来了自家从陆家分了一处地契的事情,闹到了现在。
如今齐让只需将那陆家事宜解决后,便可动身前往大虞的中心,上京城,在那里存在着令千八选手晋身大考的名额。
想到此处,齐让不由唤出手臂上的终端,通过终端看到了位于玉光蒲团上的闭眸本尊。
而如今的他是通过考核官张无极的仙神手段,使自己的一缕心神来到了这片由众生倒影大神通构建的世界中。
他的目标便是上京城的天骄榜前百,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突破外景,这方天地内也存在着一些实力比肩宗师的虚幻人物。
而在这里突破的他,也会带动外界的本尊一起突破,这是张无极口中所明牌的奖励。
每当想到此处,齐让就不禁感慨世间伟力无穷。
宁安县,陆家。
是县城中唯三的大户门家,在宁安县中拥有着一座占地数十亩的大院,更是有着数之不清的丫鬟与下人,更是在门下豢养的私兵武者为自己所用。
如今在这偌大的宅院外,一个身穿麻衣的身影悄然而至,无光的夜幕下,一个踏空而行的身影在陆家大院上空漫步。
那磅礴的心念早已随着齐让的步伐而蔓延,在无形之中,将整个陆家大院摸索了个清楚,随即踏空而行的身形悄然下落。
来到了这方宅院的中心,一座充斥着古典韵意的小院,由此可见其主人的品味,在这小院厅堂内,陆家掌权的三大重要人物聚坐一桌。
“爹,白日那信件,您拿个主意!”
“是啊!爹!那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入大哥的房间,自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摘走我们的头颅!”
“唉!莫急莫急,你们先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也让爹好好思忖思忖应对之策!”
“唉!只能如此!”
齐让听着灯火通明的厅堂内几人的忧愁,面色淡然,眼底漠然,而被齐让所收敛的步伐也在此时毫不避讳的踏出。
“啪嗒啪嗒!”
如此脚步令屋内本就神经紧绷的三人,神情更加严肃,三人死死的盯着屋外,只见房门被一双手掌轻轻推开!
一个身披麻衣,容貌清秀,看似走夫却散发出一股超凡脱俗的年轻男子走进来,而陆家三人也不愧是掌权者。
看见齐让的瞬间,没有叫喊,没有惊呼,只是在脑海中拼命思索着眼前男子是否与他们有过瓜葛!
而齐让看见三人如此作风,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惊讶,他本以为三人会不顾一切的呼喊,如此也方便齐让出手,将陆家斩尽!
“阁下,深夜到访不知何事,需要陆家效力?”
听着为首虽然一头鹤发,但面色红润的老者言语,齐让对于那名为众生颠倒的大神通再度有了更新的理解!
与此同时,齐让也知眼前老者便是陆家大老爷,陆明原,轻轻点头说道。
“聪明人!这倒刷新了我对于你们的认知。
如此,我便不隐瞒身份了,我名齐让,尔等尽可去查,本座来此,要一个保证!吾父吾母寿终正寝。
在此期间,陆家不会衰灭!反之,陆家从上到下,一个不留,所有与宁安县陆家沾边的一切亲属
无论皇亲国属,江湖九流,一律杀绝!”
三人听着齐让几乎平淡的言语,双眸瞪大,而为首的陆明原更是能够感受到眼前男子的言语所蕴含的无穷杀意。
“如果,你们陆家连一介劳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那陆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齐让目光淡漠的看着三人,好似神人俯瞰着凡尘蝼蚁般,不由摊开掌心,晦涩气劲在掌心凝聚,化作一座玲珑的山川河流。
“我等愿为上尊效命!”
而三人在看见齐让掌心浮现的玲珑山岳的刹那间,齐齐跪了,眼底没有惶恐,只有热切与渴望。
“嗯!”
见三人无比老实,齐让也是轻轻点了点头,身形已然消失在大厅内,即便如此,齐让的声音依旧在房间内清晰回荡。
“吾不需要明面的庇佑,只需要尔等庇护周全,不令他二老不伤分毫即可,本座不喜张扬,尔等自便!”
三人听着厅堂内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眼底对于方才那麻衣身影的敬畏愈发厚重,纷纷低头跪拜送离!
次日,清晨。
齐让接过齐父齐母递来的干粮,看着二老一一不舍,那充斥着挂念的眼眸,不由深吸一口气,口中不禁说着安慰的话语。
“爹娘,您二老放心吧,我需要随师父回山潜修一段世间,不会有事的!”
“娃啊!你自小便有自己的想法,万事须以自身安慰为主,去吧,家中有我,你放心去修行去吧!”
齐父用着那双粗糙饱经风霜的手掌紧紧的握着齐让的掌心,言语中虽是鼓励的话语,但掌心紧握的力道依旧彰显了为父的不舍与担忧。
“走了!二老保重!”
“诶!常回家看看!”
齐让听着身后的关切话语,虽知这一切都是假的,但那股来自父母的深爱与关切却从未假过,深吸一口气后。
齐让迈着脚步走出县城,走出数里后,齐让脚下速度加快,宛如残影般飞出,朝着远方山林中而去。
“吼!”
山林洞窟中,随着一声短促的怒吼,下一刻,一头黑熊瞬间在晦涩辉光下炸成一团血雾,随着齐让拂袖。
晦涩气劲弥散开来,犹如一阵狂风裹挟着洞中血腥遁去远方,随着一道道散发着烛光的心念在方圆百米内弥漫。
齐让在山洞中削出一方石台,盘坐其上,心神沉浸,运转着始原合道本经,几乎是刹那间。
“轰轰轰!!”
齐让的心念自大虞中抽离,来到了天钧殿内,一道道轰荡着雷鸣的气劲在齐让体表流转,磅礴的气机在全身上下流转。
此时,其坐下的玉光蒲团顿时凝成一道笼罩齐让整个身影的辉光,将其中的动静与外界隔绝。
对于,体外的变幻,齐让没有任何察觉,心神全数灌注在突破之中,无数道晦涩气劲自四肢百骸中流转。
并未遵循这原本的运功周天,而是在淬炼全身筋骨后,积蓄着磅礴的力量重新贯入心窍当中。
“咚咚咚咚!!”
随着每一次周天的逆流回转,齐让的心窍跳动声音愈发宏大,犹如天雷作鼓,神人擂之,随着轰擂之鸣愈发浩大。
“咔嚓!”
齐让周身上下流转的气机也破开了初境圆满的桎梏,宛如一颗破土而出的种子,汲取着天地中的生机,令那新生的嫩芽不断成长。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很快,齐让饱满的身躯逐渐缩小,筋骨肌体的轮廓也被凝压而出,那吞噬了周身上下一切气劲的心窍也在此时饱满。
此时,齐让那浩瀚无垠的心念也全数贯入其中,令其发生着未知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令齐让本就磅礴攀升的气机更加恐怖。
这一刻,齐让的心神存于心窍中,同时,那被无穷晦涩以及磅礴心念所裹挟,所笼罩的心窍化作一颗圆满的宝珠。
心窍在其中得到淬炼,使其开始蜕变,随着心窍蜕变时,那一声声浩大的擂鼓跳动声逐渐变得缓慢。
每一次的跳动,都令那宝珠中的气劲中的劲力便少上一分,心念也与那剩余的气相融一分,更令那圆满无缺的宝珠表面多了一丝裂缝。
“给我破!”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齐让心神的清明,也知是时候了,刹那间,无比坚定的心念随着气一同迸发。
其出现的瞬间,那早已遍布裂缝的宝珠瞬间被震碎。
一股磅礴的气息瞬间从其中爆发,一道道晦涩玄妙的气流自璀璨万丈的心窍中迸发,宛如帝流浆般,散发着玄妙万般的光彩贯穿了齐让的四肢百骸。
其中所散发的辉光更是将齐让整个身形笼罩,令旁人看不清其中情况。
“咔嚓咔嚓!”
真气所到之处,齐让的所有筋骨寸寸尽碎,肌体消无,而在真气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的冲刷下,那粉碎的筋骨,消磨的肌体逐渐被重塑。
“嗡!”
在那万般晦涩玄妙的光辉之中,一个人影逐渐显露,身形挺拔,好似天松神岳。
一副五官如天刻,一对剑眉下,一双眼眸灵光万丈又似寰宇深邃,其肤胜金玉,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流转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霸道与玄妙之感。
这一刻,齐让感受到与真气合二为一的心念,心神不由将其掌御,一道道晦涩玄妙的心念在齐让周身凝成实质。
好似流光,又似真气在其上下蒸腾,也几乎是刹那间,齐让的心思来到了内景天地中。
看见了那片充斥着漫天星辉的幽邃深空,这一刻,齐让心生一个念头,自己的心念好似能够将这片托起。
“开!”
念落瞬间,那无穷深空化作的长刀轮廓在此时,落在了齐让掌心,而握住了长刀轮廓的瞬间,齐让好似从其中看见了无穷寰宇,亿万深空。
仿佛他握的不是长刀轮廓,握的是无穷寰宇,亿万深空。
“嗯?!”
与此同时,外界看守着众人的张无极骤然察觉到了殿内变化,与此同时,时刻关注齐让的洛九煌在齐让气机变化的瞬间便已然垂下眸光。
在其气机极度膨胀时,张无极率先挥袖,再造一方天地,令被玉光笼罩的齐让落入其中,使其无拘。
“洛道友,你关注的人,可是他!”
“不错!”
将这些做完的张无极,眸光定定的看着身旁一齐出手的洛九煌,开口问道,对此,洛九煌并未否认,而是十分郑重的看着张无极。
“放心,既然他是星宫内定之人,我自然不会多做手脚,洛道友,你那时墟定命大神通,我可不想面对。
且看看这小家伙的内景吧!”
而与其对视的前者,也自然清楚洛九煌的警告神色,随即摆了摆手说道,闻言的洛九煌也看向那片玉光天地。
只见其中一道青袍身影立身,周身晦涩玄妙的真气不断流转,其身后一片又一片层层叠叠的浩瀚深空浮现,其中星辉亿万。
宛如一片真正的寰宇,而随着齐让虚抬手掌,其身后的层层叠叠,交错变幻的深空骤然定格,一股恐怖至极的力量瞬间爆发。
“中境威仪,承天命!”
这股力量好似承载着无垠深空之重,自掌心中蔓延,齐让注视着掌心凝聚的力量,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念头。
可令内景之重加持道体,以心念浩瀚体现在举手投足,二者之重,与之浩瀚皆体现于真气之中,并继承道御极威仪,对于真气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外景!”
随着齐让散去手掌力量,身后外景逐渐退却,双眸神采奕奕,而齐让心中明白,方才所展露的外景并不是内景天地的真正模样。
毕竟那无穷深空化作的长刀轮廓还不曾映照体外。
随着齐让收念敛息,其一缕心念再度飞入那方名为大虞的天地中。
“能够被洛九煌看护,天资自然低不到哪里去,加上这寰宇深空的内景,未来至少也是个人仙种子,也难怪洛九煌如此看护。”
而在大殿内注视了齐让所有动作的张无极眼底神光闪烁,心底不由流出一个念头,但转瞬便被否定了。
且不说此举会得罪洛九煌,更何况不见得能够抢走,况且以洛九煌入殿的态度,大概率是会掀桌子的。
“能令洛九煌如此看护,难不成煌武道子不成?
张无极此时眼底思绪不断,他将洛九煌几番怪异,以强硬的态度结合在一起,心中不由升起一个怪诞的念头。
愈发思索的张无极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随即其眼底神光闪烁不断,最终化作一抹平淡。
“算了!管他道子还是什么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